第一百四十章 又沒了一個
趙靈雁當然不會回答有趣的問題,她只是頂著一張可怖的臉坐在窗前,讓人只看兩眼就行移開視線。
屋內(nèi)燭火搖曳,窗外落了一只飛蛾,卻因為趙靈雁半透明的身形而有些看不清楚。
有趣也是鬼,她并不害怕趙靈雁,相反,可能是年齡相似的原因,讓她對這個妄鬼產(chǎn)生了一點好奇心,她為了看清楚,往高飄了飄,這個位置也正好能清楚地看著趙靈雁身后的窗。
李聽見她盯著趙靈雁看,心中也是有些防備,視線一錯不錯的看著兩個鬼,暫時沒去管在屋里四處翻找的大明。
突然間,一種極重的陰氣劃過,大明也終于“汪”的一聲叫了出來,就在這時,有趣像意識到了什么一樣,突然回神,試圖告訴李聽她發(fā)現(xiàn)的事情。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飛……”她剛說出了這一個字,就立刻消失了。
李聽瞬間沖進屋內(nèi),朝著小女孩的位置撲過去,卻什么也沒抓住。
站在外面的言安和唐元都愣住了,然后緊跟著進了屋子里。
李聽的臉色陰沉的不像樣子,他和有趣有羈絆在,他能感覺到那一瞬間,有趣已經(jīng)受到了傷害。
有趣說過,鬼境對其余鬼的侵害是最大的,所以如果她被拖進所謂的另一個空間的鬼境里,只怕會最快死掉。
李聽心中充斥著巨大的憤怒,他冷鞭憑空打出一道法力,一動不動地站在屋子中間,像是在催促怨鬼快點對自己動手。
停了一會,李聽走到了妄鬼的面前,他手上凝著法力,使他能夠觸碰到鬼。他用大手抓住了小女孩的胳膊,不輕不重,恰好箍住,“有趣剛剛在盯著你看,然后就消失了,你到底想要抓什么?難道你想關(guān)進籠子里的是人嗎?”
他的聲音很低沉,因為他感受到有趣的體內(nèi)的陰氣在緩緩被侵蝕,再不找到她,她可能會魂飛魄散。
李聽雖然在問,卻并沒有失去冷靜,手也沒有去碰小女孩另一只手中的籠子。
妄鬼歪了歪頭,似乎是聽不懂他說的話一樣,只有李聽提到籠子和抓的時候,她才稍微有點反應(yīng)。
她在窗戶前轉(zhuǎn)了個圈,有些著急,卻不肯離開。
李聽心中一動,窗戶?
這個鬼剛剛就在窗戶前,說是有趣在看向她,但也可以說在透過她半透明的身體,看向窗戶,是因為看到了什么嗎?
對了,有趣的身高本來是看不見窗戶的部分部位的,但是剛剛她為了觀察這個叫趙靈雁的鬼,所以飄起來了。
還有風雨的狗,它比有趣還矮,只能看到個窗戶邊。
這個世界上有靠“被看見”才能發(fā)動的攻擊嗎?
但如果這樣也說的通,他猜測過這只狗的能力,大明每次遇到危險都會示警,即使是那種毫無征兆的危險也是如此,所以李聽心中一直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想,就是這個狗的能力是對一些危險的攻擊進行預知。
所以他想,只要不是實力相差過大,有這只狗在,風雨都能把傷害降到最低,這應(yīng)該也是她一個人能在北州西部生存這么久的原因。
可他剛剛就想不明白了,除非是風雨來不及避開,否則在大明的提醒下,她應(yīng)該不會中招才對。
敵人這么強大?強大到即使是大明提醒了,風雨都來不及躲?
但如果是某種被動的攻擊,或者是主動踏入什么陷阱,以及大明根本不會受到一點傷害的話,這只狗可能沒辦法預測。
比如看見了什么東西就會被吸走?
這種情況,也符合他之前對大明的預測能力的設(shè)想。
李聽的大腦快速運轉(zhuǎn),分析著之前就整理過的信息,一旦某個點是正確的,思路就會接連不斷。
如果這些想法都是正確的,趙靈雁在窗戶面前飄的意思就有兩種理解方向了。
一個是吸引人往窗戶那里看,一個是用身體擋住,不讓人看。
李聽看向她可怖的臉和半透明的身體,一時拿不定注意,她到底是真的無害,還是下意識地在幫助某個鬼。
冷靜下來后,李聽已經(jīng)明白抓走有趣等人的不是趙靈雁了,畢竟鬼境是要依托怨鬼的怨氣形成的,妄鬼有可能有藏魂之物,卻不可能有鬼境。
總之,先不要看向窗戶了,李聽想至此,打算先轉(zhuǎn)頭對唐元說自己的結(jié)論,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正看著窗戶,眼中盡是平靜之色。
李聽立刻朝左一邁,擋住了唐元的視線。
他并沒有往窗戶那邊看,因為他不確定是看多久或者是看見什么才會被鬼境收走。
“你在看什么?”李聽問道。
似乎對李聽擋住了自己的視線有一點不滿,唐元皺眉,道:“沒什么,一只普通的大蛾子?!?p> 普通的大蛾子,這是什么描述?
蛾子?
妄鬼手腕上飛蟲的印跡在腦海中快速閃過,有趣只說出的一個字和那個圖案漸漸拼湊在了一起——飛蛾。
有趣想說的是飛蛾。
唐元說完后也是反應(yīng)過來,煉器師總是敏銳的,他的眼中先是迷茫,然后閃過一道詫異,“一開始有只小飛蛾,應(yīng)該是被火光吸引,但后來它走了,就來了更大的,每一次來的都更大,我也習慣了,甚至覺得……”唐元在努力思索著該如何描述那種感覺。
他一邊說一邊用自己的指節(jié)在空中作比,煉器師,是能夠精確尺寸的存在。
“我甚至覺得這么大的飛蛾非常的普通,也很正常?!碧圃f到這,已然是察覺到了什么,眼神冷了下來,“那個飛蛾有問題?!?p> 李聽看著唐元的比劃,按照他所描述的,那飛蛾都快有人臉大了,如何能算作正常和普通?
“你也發(fā)現(xiàn)了?”唐元問道。
唐元又看了一眼李聽的位置,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是廢話,停頓了兩秒,才繼續(xù)道:“看下去就可能消失?”
他已經(jīng)明白李聽明白了飛蛾危險,所以選擇分析后面的內(nèi)容。
李聽點了點頭道:“我認為是,你估算一下,大明和有趣之前的視角是不是看不見你剛剛看到的那只飛蛾?”
唐元看了一眼大明,又是伸出手來,法力成絲,觀察了大明好幾眼,然后才從某個位置朝李聽身后的窗戶憑空畫線,比了一比。
只能說不愧是煉器師,手一直是他們慣用的輔助工具。
“看不見,以他們的視角,即使看見也看不全。”唐元說完頓了頓,補充道:“我看見的不止一只飛蛾,從小到大,有好幾只分別落在窗戶上,每次都只有一只。”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受傷了嗎?”李聽問道。
唐元搖了搖頭,道:“剛開始有點注意力渙散,但不看之后,很快就好了,無礙?!?p> 李聽“嗯”了一聲,道:“你先出去,再確定一下自己身體里有沒有留下什么陰氣印跡。”
“好。”唐元走出了小屋,趙靈雁沒有攔他,他自己也沒覺得不妥,便道:“沒有任何影響。”
他是煉器師,對各類陣法印跡氣息要比一般人敏感,他這樣說,可信度很高。
于是,李聽似乎是做了什么決定一樣,緩緩轉(zhuǎn)頭,看向了那紙糊的窗戶,窗戶上,正好落著一只小小的飛蛾。
晃來晃去的大漢
謝謝推薦票!好希望能多點人看啊,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