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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回來了

第十章 半局圣手VS棋中君子

本宮回來了 迷路的龍 3042 2014-06-16 17:30:00

  葉傾聽他們說的模模糊糊,知道避諱自己這個閨閣女子,不想她牽扯到朝堂之上的渾水中。

  只是她上世何許人也,在宮殿里住著,早就鍛煉出一副七竅玲瓏心,聞弦歌知雅意的本事那是爐火純青。

  從舅舅和表哥的只言片語里,葉傾大致判斷出來,這事已經(jīng)涉及到了儲位爭奪,對林棟出手的那人,必定位高權(quán)重,只怕是皇子之一,且已經(jīng)對段修文進行過拉攏。

  殺雞儆猴里的雞就是林棟,猴則是段修文!

  儲位之爭,最是兇險,葉傾當(dāng)下毫不猶豫的表明了態(tài)度:“舅舅無需勞心,既然已經(jīng)有人替天行道,咱們姑且看著好了!”

  段文斌目色間的愁容被葉傾一句話一掃而凈:“哈哈哈,替天行道,好一個替天行道!”

  心事盡去,段文斌輕松了許多,笑罷,輕咳一聲,對著段修文吩咐道:“好了,帶著你表妹歇息去吧,她剛來家里,怕是不知道客房在哪里?!?p>  段修文卻紋絲不動,笑意吟吟的看著自家老爹:“父親,正事說完了,是不是也該說說家事了?我那幅八美人圖,你什么時候還給我?”

  段文斌被兒子一眼識破心中所想,登時惱羞成怒:“什么你的我的,你還是老子生的!趕緊回房,把孝經(jīng)抄上三百遍!”

  段修文置若罔聞,不急不忙的把袖子層層卷了起來,露出了半截光滑的小臂,“多說無益,不如來做過一場!“

  段文斌跳起腳來,二話不說,擼起袖子,怒氣沖沖的叫道:“來就來,誰怕誰!”

  葉傾登時為之側(cè)目,同時心中大聲叫好,沒想到段府底蘊如此深的書香門第還有這樣赤膊上陣的傳統(tǒng),倒是頗有幾分她葉家以前的家風(fēng)。

  葉傾雙目瞪得滾圓,期待不已。

  外面聽到動靜的下人們魚貫的進了來,無視那一對父子,搬椅子的搬椅子,擺棋盤的擺棋盤,又有下人燃著了香,更有人捧了水果點心和甜酒。

  兩個丫鬟從葉傾身邊走過時,葉傾耳尖的聽到了她們的小聲交流:“哎,老爺和公子又開始了,這次也不知道會鬧騰多久。”

  “是啊,上次可是到了天亮才分出勝負?!?p>  先說話的那丫鬟聲音又低了幾分,抱怨道:“還不是老爺,每次走一步都要想上好久?!?p>  待看到段家父子為了誰執(zhí)黑棋爭執(zhí)不休的時候,葉傾心道,我去!

  敢情這對父子,弄出那么大架勢,還挽袖子跺腳瞪眼的,不過是要下一盤棋。

  葉傾瞬間沒了興趣,說到底,她出身武將之家,當(dāng)初也是個上馬開弓,下馬還是開弓的主——

  沒辦法,家里說女孩子家家舞刀弄槍不成樣子,學(xué)學(xué)弓箭倒是無妨,葉傾也就練了一手好騎射。

  至于其他的,琴棋書畫,除了圍棋一道頗有天分,卻又不肯下苦功鉆研,其他的都只是略知皮毛。

  反正她是皇后,給梁平帝獻藝博取帝王歡心的倒霉差事還輪不到她做。

  葉傾舉起袖子掩住口鼻,懶散的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道:“舅舅,若是沒事,我先去休息了!”

  段家父子一起向她看來,段文斌一敲棋盤,“傾傾,你過來,幫我們猜先!”

  葉傾快步走到了棋盤前,隨手抓了一把棋子,段文斌搶先道:“單!”

  段修文搖了搖扇子,從容道:“那我只好猜雙了?!?p>  葉傾松開手,掌心里赫然是五枚棋子,段文斌大笑出聲,毫不猶豫的把黑棋拿到了自己面前。

  兩個人開始你來我往的下了起來,葉傾頗覺無聊,若是兩個人動起手腳,還有點看頭,尤其是段文斌越下越慢,明明很簡單的一步棋,非要想上半天!

  她和段修文你一塊,我一塊,都快干掉一盤子點心了!

  葉傾站起身,準(zhǔn)備悄無聲息的退去,卻被段文斌一把捉住了袖子,“傾傾!不要走,你是舅舅的大福星,剛才猜先都贏了!”

  葉傾翻了翻白眼,無可奈何的重新坐了下來,只是段文斌實在是讓人著急,葉傾一下忍不住,捏起一枚黑子,啪的一聲叩到了棋盤之上。

  段文斌先是一怒,隨后喜形于色,“妙,妙,實在是妙!”

  而后葉傾出手便順理成章,不知不覺變成了葉傾和段修文之間的對壘,段修文臉上淡淡的笑容也漸漸消失,神情凝重起來。

  琴棋書畫四藝雖然常常并提,但是唯有圍棋一道,才被認為是國術(shù)圣學(xué),時下的年輕舉子們,旁的可以不會,對這博弈之道卻必須熟悉一二。

  一些棋手更是擁有著自己的雅號,像是葉傾,她的特點就是以勢壓人,和她下棋,總是有一種烏云壓頂喘不過氣的感覺,等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腳跟,卻絕望的發(fā)現(xiàn)葉傾大龍已成,再無可擋。

  同時,由于葉傾不究細節(jié),往往又被人從小處抓住了痛腳,千里之堤輕易潰于蟻穴。

  故而葉傾得了個諢號,叫做半局圣手。

  半局之后,她的大龍要么已成要么被屠,反正前半局是別想從她手里占到便宜了。

  說起來也有趣,梁平帝自詡英明神武,卻是個臭棋簍子,旁人為了拍他的馬屁,送了個雅號叫做棋帝。

  葉傾嗤之以鼻,下棋的皇帝,可不就是棋帝么!

  段修文的棋風(fēng)有點像是綿綿細雨,葉傾如同一只張牙舞爪的巨龍,細雨盡被它撕裂,撞碎,眼見棋局形式大好,葉傾的一條巨龍若隱若現(xiàn)即將騰云而起,旁邊的段文斌難掩一臉喜色,越看外甥女越是歡喜。

  段修文眉毛揚起,不動聲色的走了幾步棋。

  形式頓時一變,無數(shù)的鎖鏈從四面八方探出,緊緊的纏繞在了葉傾的巨龍身上,她竟是動彈不得!

  細雨扯碎,依然是綿綿雨幕,無窮無盡!

  不知何時,段修文居然已經(jīng)完成了他的布局!

  葉傾盯著棋盤,凝神思索片刻,一把將棋子攪亂,“輸了,不下了!”

  她抬頭看了眼對面重新恢復(fù)了淡淡笑意的段修文,心道,都說棋品如人品,這小段狀元的棋藝倒是和他的為人相符,若是給他起個棋號,就當(dāng)叫做溫柔的殺死你!

  段文斌棋品不錯,雖然后面都是葉傾代下,還是痛快的愿賭服輸了,拿出那幅八美人圖,摩挲許久,才戀戀不舍的交到了段修文手里。

  段修文迫不及待的打開,視線在畫圖上巡視一番,看到葉卿的題詞,不由笑道:“表妹的這位姑祖母倒是個雅人。”

  葉傾臉上一燒,充耳不聞,段修文又淺笑道:“聽說孝賢皇后當(dāng)初的棋號就是半局圣手,我看表妹今日棋路,倒是頗有孝賢皇后的風(fēng)采?!?p>  葉傾一僵,隨后若無其事的轉(zhuǎn)移話題道:“不知表哥的雅號是?”

  不待段修文回答,段文斌在旁一臉怨氣,幽幽的道:“棋中君子,呵呵呵——”

  葉傾愣了下,馬上反應(yīng)過來舅舅的怨氣從何而來了,段修文的棋藝看似光明正大,實則詭計多端,什么君子,加個偽字還差不多!

  段文斌一把抓住了葉傾的袖子,控訴道:“這個混球只對自己人下毒手!傾傾,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在外面和他下上一場,他慣會裝相,一定不會贏你!”

  一旁的段修文看著老父這等悲愴模樣,不禁啞然失笑,手中扇子一合,在掌心敲了敲,笑道:“我現(xiàn)在就可以讓著表妹,要不要再來一局?一定讓你贏!”

  葉傾搖了搖頭,她這等勇往直前的棋風(fēng),最討厭的就是段修文這樣步步算計的下法了。

  她疑惑的看向了段文斌,忍不住問道:“那舅舅怎么不在外面和表哥下?”

  段文斌連咳數(shù)聲,依然沒擋住段修文帶笑的聲音:“你怎么不問問你舅舅的棋號?”

  葉傾眨了眨眼:“是什么?”

  段修文大笑出聲:“千年君!一局下上千年的千年君!你想想,若是在外面下,那一幫觀棋的不是郁悶死了,哈哈哈哈!”

  葉傾瞬間明白了過來,不僅有些同情的看向了段文斌,“那豈不是很少有人和舅舅下棋?”

  一句話正中靶心,段文斌老臉微紅,重重的咳了兩聲,“傾傾啊,時辰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葉傾忍笑告退,她身后,段家父子重新擺好了棋局,段文斌一棋敲下,眉頭緊鎖的道:“看來那位忍隱這么多年,到底還是忍不住了?!?p>  段修文似笑非笑的旋轉(zhuǎn)著手里的棋子,淡淡的道:“無妨?!?p>  段家的客房安置的很是溫馨,一看就是專門給女眷居住的,梳妝臺拔步床,連胭脂水粉都一應(yīng)俱全,至少從禮數(shù)上,舅媽付氏真是無可挑剔。

  葉傾洗漱過后,換了身輕薄的小衣,爬上了床,錦被明顯是白日里曬過的,倒是比定國公府還要精心了。

  葉傾躺在床上,珍珠坐在床腳,手里拿了把雪蠶絲的扇子,輕輕的給她扇著,翡翠把一大盆冰擺在了墻角,兩個丫鬟都輕手輕腳的,生怕吵到了她。

  葉傾卻沒睡著,心里盤算起今天和舅舅一家見面的事兒來,這也是她當(dāng)皇后那些年養(yǎng)成的好習(xí)慣!

  

迷路的龍

SO,葉卿不是傳統(tǒng)意義的大家閨秀啦,她當(dāng)上太子妃主要還是家世的原因~╭(╯3╰)╮   周一了,小伙伴們有木有來報道挖,投下乃們手里的票票呦~   渣渣也有個雅號,叫做不投票就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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