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出手嗎?”
一道道身穿玄陽云海道袍的身影屹立在比斗場的一間豪華包間內(nèi),冷冽的目光直視著場中的血腥屠殺,白玉般的臉龐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色,為首之人頭戴紫金冠,身著黃金道袍,足踏平底逍遙靴,眉目中滿是傲然,從后面幾個弟子恭謹?shù)膽B(tài)度上,就可以看到這位人物的身份顯赫。
一身白衣的齊思亮站在一旁,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敬畏,眼前的這位可不是一般人,雖然同為圣子,但很顯然齊思亮要和人家的身份地位差很多,這位可是玄陽天宗的真正天之驕子,龍圣子趙騰飛。
趙騰飛精修“天龍大力神決”,一身力量恐怖之極,在凝氣境就有了飛龍之力,可以與龍象境的強者一戰(zhàn),甚至不落下風??芍^是真正的宗門精英,未來必然是宗門內(nèi)的中流砥柱,前途一片光明。
“當然不,就讓他們死個精光好了。”
趙騰飛眼中精芒爆射,嘴角滿是殘忍之意,這次來不夜城本就是為那件東西而來的,憑借著這么多人手,還不怕拿不下來?
在場的并不只有玄陽天宗這一波勢力,在武斗場的幾個隱蔽的角落里,一道道氣息或雄洪,或熾烈,或陰森,或詭異的身著各色道袍的武者屹立其中,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場中的殺戮,竟沒有有一個人出來阻止這一幕。
“有意思,這老頭倒是打的好算盤。”
陰暗的角落里,濃郁的血霧如化不開的濃霧籠罩四方,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凈的女孩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一幕,猩紅色的眸子中滿是瘋狂與暴戾,殘忍的舔了舔嘴唇,跟在身后的弟子更是如同打了雞血般,充滿了興奮與狂熱。
“修羅魔宗,已經(jīng)好久沒有殺戮了?!?p> 淡淡的話語中滿是兇狠,這個女子正是當日的修羅魔宗圣女,血紅顏白芷水,半月湖一行,已經(jīng)讓她得到了想要的冥河黑蓮,這件充滿了黑暗力量的天地奇物足夠讓她沖到下一個境界了。
不僅如此,冥河黑蓮還有著諸多神奇的功效,不僅可以大幅增強肉身力量,還可以增強精神力量,要知道,凝氣境之后的境界當中,精神力量同樣是一個武者的根本。
“老頭想自保,爺還偏不讓他如意?!?p> 劉道玄滿臉厭惡的盯著這個老頭,他不喜歡太過聰明的人,尤其是把所有人都拉了進來,這著實讓他惱火,他很討厭和這種聰明人正面交鋒,旋即聲音一轉,
“侯師兄,你一定要把他練成傀儡,雖然年紀有是大了點,但骨頭還是不錯的的,凝氣七層的強者的骸骨,想必也是不凡?!?p> 侯鈺哈哈一笑,眼中幽光點點,冰冷漆黑的霧氣不斷地從鼻孔里噴涌而出,就像一臺老式的蒸汽機,讓人看了渾身都不舒服。
這兩家伙正是鬼王魔宗的兩師兄弟,顯然對那件東西也是極有興趣。
……
武宣那雙老眼盯著下面的場景,沒有出聲阻止,況且他知道已經(jīng)阻止不了了,這些武者別的沒有,就是有一股不死不休的狠勁兒,只有把他們打怕了,打疼了,才能和這些人坐下來談,甚至他還有著放縱這樣的屠戮的心思。
宗派之人沒有出手,顯然是打了漁翁得利的算盤,這點心思,自然是瞞不過武宣這頭老狐貍的眼睛,他甚至已經(jīng)想到了待會血流成河的場景,不過這都不關他的事了。
嘿嘿冷笑幾聲,掐指盤算著時辰,他在等一個契機,一個擺脫那件東西的時機,寶物雖好,但有命享受才是最重要的。
武斗場已經(jīng)變成了修羅場,地面上滿是鮮血碎肉,在這么多人的踩踏下,早已化成了一灘血泥,散發(fā)著濃郁的腥味。許多武者有的已經(jīng)好幾次的沖上了比斗臺,但這幫腦袋里滿是肌肉的武者哪里會是凝氣七層的武宣的對手,早就被轟成碎片。
旋即一招手,他的幾個老兄弟,便抬著一個巨大的木箱子走了上來,木箱通體由鐵木制成,又在外面包了整整七層槐木,木箱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箓,散發(fā)著極為強大的靈力波動。
這四個老者,都有著凝氣七層的強橫修為,站在一塊,氣勢滾滾如潮,十分強大,換句話說,這幾個人已經(jīng)是這個不夜城的最巔峰的戰(zhàn)力了。
無數(shù)道目光電射而去,都化成一種凝重,顯然這幫老家伙可不是什么軟柿子,任人拿捏,這也絕了一些人想要對其出手的心思。
武宣老頭對這種效果顯然是極為滿意的,踏前一步,精光四射的目光瞬間掃過整片武斗場,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但依舊朗聲道,
“今日之事,實屬無奈,老頭現(xiàn)在這里道個歉……”
話雖如此,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歉意,看著那些宗門之人各個嘴角抽搐,下此辣手,反過來要道歉,可以再無恥一些嗎?臺下那些蘊含著憤怒的武者差點被氣得暈了過去,真是無恥啊。
“這件古物不知從何處得來,原本作為此次的獎勵,但奈何陡生變故,只好將其封印此間,諸位要是誰要本事降服此物,就歸這位道友所有,為表歉意,此物便送給諸位道友了。”
武宣嘿嘿一笑,看著在場的那些目瞪口呆的人群,任憑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幫老頭究竟要干什么,這樣的東西雖然珍貴,但這些人卻有著自知之明,也沒有愚蠢到要去出手搶奪。
與此相反的是,那些宗派弟子各個臉色難看,心里百般的咒罵著這個老滑頭,這擺明就是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他們,讓他們相互爭奪,要是出了事那邊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武宣那張干癟的老臉擠出一個干癟的笑容,望著那幫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宗派之人,一種莫名的快意的涌上心頭。
雖然他是武斗會的會長,也是這不夜城最大的官,但這幫弟子哪一個不是鼻孔朝天,看他不起,尤其是對他一個老人家更是呼來喝去,稍有不順便是惡言相加,活了幾十年的他,早就攢了一肚子的怒火,現(xiàn)在終于有機會爆發(f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