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天何等的武功,不料竟被這么個貌不驚人的老頭一擊得手,面色頓時一僵。
與此同時,木老頭也走了進來:“快將他的錢還給他,否則,他發(fā)起脾氣來,可沒人救得了你!”說著,伸手去拉水老人,右手似是不經(jīng)意地輕輕一揮,掌心忽然飛出好些無色的汁水來,全然灑在了云飛天衣裳上,那滲出血痕之處。
奇怪的是,那鮮紅的血跡,在觸到汁液的一瞬,竟然全然消失不見。
云飛天只覺肩頭一陣刺痛,低頭一瞧,見衣裳濕了一大塊,還散發(fā)著一股淡淡藥味,心中頓時好不疑惑!想要推開眼前這二人,卻覺他們好似在自己身上生了根,身形看似笨拙,實則靈巧得緊,竟無論如何也推不到。
一旁的山賊,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曉得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恰好絡腮胡從后院出來,見來了兩個陌生人,便惡狠狠地問:“喂,你們兩個老不死的,是來做什么的?”
“哎喲,你這人好大的口氣,居然敢罵我老不死!”水老頭怒目而視。
木老人趕緊拉了拉他:“噓!這人看起來兇得很,應該不是什么善茬!”
接著,扭頭對絡腮胡說:“昨夜我這老表,在這同福客棧住了一宿,哪曉得隨身攜帶的錢物被偷了,這掌柜的,怎么著也得給個說法不是?”
沒等云飛天說話,水老人就急吼吼地扯開嗓門說道:“昨夜只有你這掌柜的,到我房中來過一次,今早我走之后,才發(fā)現(xiàn)錢丟了。我那二十個銅板,用針線縫在衣裳里頭的,走在路上,決計不會被人偷走。小偷若不是你,會是何人?”
絡腮胡子原本還以為,這人至少是丟了好幾錠金銀,才會如此氣急敗壞,不料只是二十個銅板,當即沒好氣地說:“這么一點小錢,我給你就是,快給老子滾出去,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木老人朝水老人使了個眼色:“我就說吧,這人不像什么善茬!”
“給我二十個銅板,我就走。”水老人走到絡腮胡子跟前,攤開手掌。
絡腮胡子在兜里掏了一把,拿出一塊碎銀:“拿去,快滾!”
水老人歡天喜地接過銀子,往外頭去了。木老人緊跟著他,出門時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云飛天一眼。
二人來到空空蕩蕩的街上,此時正值中午,街上無人,唯有飯香四溢。水老人嗅著嗅著,口水都要流了出來。
“那有家糕點鋪子,你若真饞,去買幾塊桂花糕。”木老人指了指前頭。
“你才饞!”水老人瞪了他一眼,話雖如此,卻是掂了掂手中的碎銀子,抬腳朝那糕點鋪去了。
碎銀子換成了各色糕點,沉甸甸地提在手里,香味撲鼻。水老人嘿嘿笑著,往嘴里塞了一塊,對木老人說:“怎么,想吃嗎?”
木老人滿臉鄙夷:“也不知你一個水怪,哪兒來這么大的胃口?!?p> 水老人得意一笑:“我可不像有些老頭,七老八十了還春心未去,整天想婆娘?!?p> “你!”木老人氣結,白眉一豎。
“好了好了,我可沒說這人是你?!彼先擞滞炖锶艘粔K糕點,蒼老的眼睛笑成了兩條縫,“出來這么久,也該回去了。對了,那藥分量可夠?萬一滲不進去,可就做了無用功了?!?p> “我做事,難道還會出錯?”木老人哼了一聲。
二人重新走到無人小巷,化作兩縷青煙。
玲瓏空間捏,兩道虛影出現(xiàn)在孟小梳眼前。
“成了?”她有些不放心地問。
“當然?!蹦纠先它c點頭,“傷口立刻就能愈合,想來以他的身手,對付這群山賊是小菜一碟?!?p> “可客棧中還有好些孩子,年紀小小,若是看到了廝殺打斗的場景,難免會嚇得夜不能寐,但愿山賊們不要發(fā)現(xiàn)他就是云飛天才好?!泵闲∈釗鷳n地說。
木老人“咦”了一聲,白眉一挑:“女娃子,你近來怎么越來越不似從前了?”
“哦?我從前是哪樣?”孟小梳疑惑地看著他。
“穿越之前,你可沒這么關心他人?!彼先瞬遄煺f。
“對了,你們還未告訴我,我為何會穿越到這異世?!泵闲∈釂枴;叵肫饋?,她竟一直忽略了這一問題。
“自然是因為你在危急關頭,觸動了玲瓏墜?!蹦纠先司従徑忉尩?,“這空間,自創(chuàng)世以來就存在了,連通各個時空,能將人帶去想去之地。”
“想去之地……”孟小梳喃喃地說。
“沒錯,你仔細想想,你捏緊那墜子時,心中是不是有什么念頭十分強烈,強烈到了能將這空間開啟的程度?”木老人問。
孟小梳點點頭,當時,她從米國的博物館偷了這玲瓏墜,不料失手觸發(fā)了警報系統(tǒng)。
第一次被無數(shù)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孟小梳即便再比常人鎮(zhèn)定,心里還是有些慌亂的。那一刻,她清清楚楚地意識到,自己可能沒有活路了。即便能順利逃脫,也會因為辦事不利被水姨除去。
畢竟,水姨手里,并不止有她這一個徒弟。
而不能順利逃脫的話,后果更是不必說。
當時,她手中緊緊握著玲瓏墜,后悔自然是有的,后悔自己太過粗心,竟犯下了這么一個不可挽回的錯誤。后悔之余,是濃濃絕望——若能重新來過,該有多好,若自己生在富貴人家,得家人寵愛,而不是在母親病逝后被父親拋棄,在組織中度過童年,成為冷血殺手,該有多好……
難道,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念頭,才會被玲瓏墜帶到這異世來?
沒錯,自己的確成為了富貴人家的女兒,得家人寵愛??上В@一切很快就消失不見,此時想起,宛若一枕黃粱。
“那個世界的我,會不會早已被埋進了土里?”孟小梳自言自語地說。
“這個……我們也不知。”水老人和木老人,一齊搖了搖頭。
“算了,都過去了,又何必提?”她苦苦一笑,轉(zhuǎn)目看向那水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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