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苦待已久的佳音
長安夜,月黑風高,烏云緊密覆蓋了長安上空,天氣著實差的緊。
巷外,更夫已敲響了第一通鼓,在更夫的催促下,顧澤送走了林鏊。
“顧兄,顧兄!”
“擇日……擇日,小弟請你,請你去綺香樓快活快活!”
臨進馬車,林鏊回頭招手喊著。
顧澤溫笑道:“你若來,隨時恭候,至于他事,改日再說!”
可一邊的司徒含玉可不愿意了,他將踏出的身子重新縮進房間。
個頭剛到顧澤頜下的她,仰起腦袋,氣呼呼地道:“你可不許去!”
顧澤將他送到了門外笑道:“我可沒說要去,你也快些回去吧。”
待送走了兩人,顧澤關了門,風十三正在整理林鏊所送的東西。
林澤上前看了一眼道:“能用的可留便留著,其他的收拾收拾,明天去當了。”
風十三表示此舉可行,繼而他拿過一個精致木盒道:“好,公子,這里面不少稀罕物,就像那玉王參,要不給您補補身子?”
顧澤本來想拒絕的,但又想想他已成家,便道:“先放著,暫時不用?!?p> 顧澤說完,這邊剛準備回房間,那邊門外便傳開了敲門聲。
顧澤回頭看了一眼,風十三會意,便放下手中活計上前開門。
開了門來,門外站了一男子。
風十三剛想對其發(fā)問,那男子卻先開口道:“有人托我將這封信送來。”
風十三不解道:“何人所送?”
男子搖頭道:“那人沒說,她給了我一吊錢,讓我送到這里,不過看她體態(tài),應該是個女子?!?p> 繼而男子又把他所看到的,盡數(shù)說給了風十三。
風十三擺擺手,那人便離開了,然后風十三關了門,進到房間將書信遞給了顧澤。
“那人說是一個女子讓送來了的?!?p> 顧澤不解看著書信,繼而便拆閱:
多日不見,夫君尚可安否?
不辭而別,想必夫君有諸多疑問。
前些日便知夫君已在長安,怎奈諸事纏身,一直無法與夫君相會。
今夜亥時,城東朱雀橋畔,三生亭上,靜待君音,我必將來龍去脈,盡數(shù)告知。
而書信的最末尾,便是顧澤心心念念的那個名字,沅湘。
當顧澤拆開看見頭一行字時,他雖噙著淚珠,卻是滿眼的欣喜。
書信的字跡,與他當日在茅屋看到的那封信紙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顧澤不會認錯,這正是他娘子的筆跡。
不覺間,淚痕滾落,掉在了顧澤手中的書信上。
顧澤將書信揣在懷里,他抹去淚水對風十三道:“城東,朱雀橋,我去一遭,你且等我!”
“哎,公子!”
風十三剛想說話,然而顧澤說完,便已經(jīng)奪門而出。
他真的一刻也不想多等!
無奈,風十三取了佩劍,便緊緊跟在其后。
是夜,鼓近二更。
皇宮,紫宸殿內(nèi),曦禾坐在金絲龍案前,與她身前的太師馮右翎,正商討者政務。
太師中午便帶著奏折進入皇宮,在幫著曦禾處理朝奏時,也同時在曦禾拿不定主意時,諫言一二。
眼看外面天色不早,曦禾不忍馮右翎如此辛勞便道:“時間不早,夜深更寒,太師還是早些回去吧?!?p> 馮右翎已勞累半日,其對大唐付出的心血,曦禾懷感在心。
馮右翎撫須笑道:“無妨,老夫還未到行將就木之時,且還有諸多事宜未下結論,老夫也好為圣上分擔一二?!?p> 曦禾點頭道:“如此也好。”
馮右翎如此日夜不辭辛勞,也是為了讓她能早日穩(wěn)持朝局。
正在二人商討政議時,門外女官忽而進入殿內(nèi)道:“圣上,陸統(tǒng)領求見?!?p> 聞聽是陸秉求見,曦禾下意識地想要傳其入殿,但瞥見正面前的馮右翎,她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繼而曦禾揮手道:“今日天晚,若事不緊要,明日再說也不遲?!?p> “是?!?p> 這邊女官領了命剛想出去傳達,誰知那邊的馮右翎卻開了腔。
“陸秉身為禁衛(wèi)軍統(tǒng)領,若無緊要事,怎會此時前來,圣上不如傳其入殿,且看看是因何事?!?p> 馮右翎只看了一眼曦禾,便繼續(xù)低頭閱讀奏章。
陸秉前來,曦禾自然知道是關于何事,他托付陸秉之事已有數(shù)日。
她每日無不盼望陸秉帶著消息前來。
雖然今天給她盼來了,只是不想偏偏趕在太師在時,這陸秉來了。
少時曦禾看了一眼馮右翎,便對靜候的女官道:“便依太師所言?!?p> 女官告退,不多時陸秉便進來了。
看見端坐的兩人,陸秉當即彎腰拜道:“參見圣上!”
“太師!”
曦禾抬手道:“免禮!”
而馮右翎卻是只象征性的點了點頭。
待陸秉起身后,曦禾便故作疑問道:“陸統(tǒng)領深夜進宮,有何要事?”
同時,曦禾又不著痕跡地向馮右翎使了個眼色。
陸秉當然知道曦禾的意思,看著端坐的馮右翎,陸秉有些犯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
“嗯?陸統(tǒng)領有什么事是老夫不可聽的?”
陸秉遲遲不開口,久坐的馮右翎卻是率先發(fā)問。
好在陸秉沉著冷靜,他抬手道:“太師莫要多想,只是一件小事罷了?!?p> 繼而,陸秉便臨時醞釀出了一個說辭。
他道:“臣聽聞今日大理寺為逮捕逃獄死囚,提前宵禁了一個時辰?!?p> “只是追捕幾個死囚,便提前宵禁,臣怕長安百姓為此惶恐,特來奏明?!?p> 曦禾驚道:“竟有此事,提前宵禁非同小可,若不及時處理妥當,恐會使人心不安?!?p> 曦禾并非刻意如此,此事她還真不知道。
馮右翎輕看了一眼陸秉,他面無波瀾道:“提前宵禁乃是老夫授意,大理寺怕抓捕時誤傷百姓,況且只提前一個時辰,無傷大雅。”
陸秉見說便道:“即是太師準許,那便無事?!?p> 繼而馮右翎又對曦禾道:“并非老臣有意隱瞞圣上,老臣當時覺得并非什么大事,便未放在心上。”
曦禾道:“無妨,明日下令讓吳景隆張貼告示安撫便可?!?p> 馮右翎點點頭,繼而便看著陸秉道:“老夫沒想到些許小事竟勞煩陸統(tǒng)領親來,不知陸統(tǒng)領何時將心操到了宮墻之外?!?p> 然后不待陸秉回答,馮右翎濁眼如隼又盯著陸秉道:“陸統(tǒng)領執(zhí)掌禁衛(wèi)軍多年,想來不會因此等小事便在深夜進宮?!?p> “難不成,真有什么事,是老夫不可聽的么?”
馮右翎說完,便幽幽看著陸秉,靜待其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