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
李文賦眼前閃過一道劍氣。
霍思玉拔劍相向,怒道:“不準詆毀師姑還有宗主!”
李文賦亦是一臉的不悅。
蕭來看著霍思玉指向自己的一劍,笑道:“說著玩呢,霍師妹別當真。”
霍思玉收了劍,淡淡道:“沒有什么事情的話,還請下山吧,近日宗門不接待外客?!?p> 蕭來呵呵一笑,“我不算外客?!?p> 霍思玉微微蹙眉。
蕭來從懷中拿出一張喜帖,輕笑道:“這是我給霍師妹送的喜帖,來年挑個好日子就與霍師妹成親了?!?p> 李文賦極為驚駭,瞧瞧的走向一旁,這兩人還有這往事呢。
在劍坪上的眾人無不驚駭。
紛紛低頭交耳啊。
霍師姐明年要成親?這是什么時候定下的,這請?zhí)妓蜕辖蟿Τ亓?,看來此事假不了?p> 霍思玉愣在原地,怒道:“蕭來,本姑娘何時說要與你成親了?你三番五次來劍池,我已經拒絕多次,怎么不要臉?!?p> 蕭來將那喜帖丟了過去,樂道:“這件事豈是我一人決定的?你要問就問你那玉檀師姑去,這喜帖若沒有她的點頭,我怎會送上來,你不信可以看一看,是不是你玉檀師姑親筆?!?p> 霍思玉聞言一愣。
接過那張喜帖。
上面除了有眉山宗主張朔的提筆外,還有一處字跡格外顯眼,寫有“玉檀”二字。
霍思玉心頭忽然一痛,剎那間,紅了眼眸。
為什么,玉檀師姑平日里最疼她的,怎會讓他輕易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
師姑還傳授自己劍法,助自己成就劍修九品,一舉成為劍池內境界最高的女弟子。
來年武舉前,定然可以入劍修八品。
可是為什么,在這練劍的緊要關頭,要讓她出嫁。
霍思玉深呼一口氣,紅著眼道:“什么時候決定的事情,原因是什么?”
蕭來撿起地上那張已經褶皺的喜帖,回想了一陣,“大抵是幾月前,兩宗之間就有了這樣的想法,是你玉檀師姑率先向眉山提起這件事的?!?p> 霍思雨問道:“倘若我不嫁呢?!?p> 蕭來輕笑一陣,“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你就看你那玉檀師姑同不同意吧?!?p> 霍思玉收拾好了眼淚,鄭重道:“蕭來,我不喜歡你的?!?p> “我知道啊?!?p> “那你怎么還?”
“可是我喜歡你?!?p> 蕭來盯著霍思玉的眼眸說道:“能夠娶你,就足夠了。”
李文賦在一旁聽的直搖頭,這是個什么歪理。喜歡一個人就要娶她,這不是耽誤了人家姑娘家的大好年華?
就算那蕭來將霍思玉困在自己身邊又如何,相敬如賓的日子,不好受啊。
霍思玉再問道:“那條件呢,玉檀師姑要將我嫁入眉山劍池,條件是什么。若不是為了江南劍池著想,師姑她絕對不會這樣做。”
蕭來嘆了口氣,“你對江南劍池,還真是情深義重。”
霍思玉蹙眉。
蕭來解釋道:“來年六月武舉,據小道消息傳言,大周四大劍池可能要整頓為三大劍池。在武舉中實力最弱的一處劍池會被朝堂查收,極有可能從此斷了傳承?!?p> “三年前的武舉,我眉山劍池排名第二,你江南劍池最后。你那玉檀師姑為了江南劍池著想,只能出此下策,由我代替你們江南劍池出戰(zhàn),興許能勝過吳越劍池,那時候,江南劍池就還有傳承。”
霍思玉一愣,沒想到竟然是這一出。
她看著手中劍,九品劍修,白色劍氣在江南劍池興許不弱,甚至還是天賦異稟之輩。
但是放眼江湖,不夠看的。
她輕聲道:“所以那喜帖?”
蕭來再次遞了過去,“我娶你之后,自然算是江南劍池的人,自然會全力以赴。”
“那你如今是何境界?”
“八品劍修,可御劍十二!來年武舉,雖說難以入七品,但是御劍二十七想來不再話下,為江南劍池爭個劍池第三的名聲沒大問題。”
霍思玉默不作聲。
忽然間一笑。
她看著手中喜帖,癡愣許久。
虞瑾見此,不由的感慨道:“本以為江湖散修行事會處處受阻,沒想到入了宗門條例更多。這位姑娘要嫁給那位男子,身不由己啊。但是只要是拿出為了宗門的借口,似乎什么事都變的有理由起來。這亦是我寧愿居住在小村落里,也不愿出去的原因?!?p> 李文賦點點頭。
以虞瑾的練劍天賦,不論是到了何處,都是有宗門搶著要的。
他看向小姜子,捏了捏小女孩的羊角辮,問道:“你的看法呢?!?p> 小姜子盯著那一襲白衣,背影顯的極為落寞。
她拉了拉李文賦的衣角,“賦哥哥,你家世最顯赫,西京城那些官員都不敢得罪你,你有沒有什么法子幫一下那位姐姐?!?p> 李文賦搖了搖頭,感慨道:“這都是江湖事,我能有什么辦法,我也說不動大周朝堂改變來年的武舉啊。”
小姜子一聽,立刻愁眉苦臉起來。
李文賦想了想,開口道:“那樁婚約到底還是因為江南劍池無人可在武舉上嶄露頭角,這忙我?guī)筒簧?,但是你虞姐姐可以。她是可御劍二十七的八品劍修,來年就是七品了。別說劍池中排名第三,武舉前三甲都有她的位置。你虞姐姐若是答應為江南劍池出戰(zhàn),那婚約,不作數的。”
小姜子又一臉期待的看向虞瑾。
虞瑾頓時泄了氣。
怎么什么事情都得扯到她身上來,她很忙的好不好。
小姜子見虞瑾一臉的不情愿,自個揮舞起小拳來。一拳轟出,便是一道氣拳。
“虞姐姐不答應,那我也只好替江南劍池參加武舉了。”
“就你?”虞瑾環(huán)抱著胸,實在是無可奈何。說服不了她,就來這一套,前輩子她是遭了什么罪啊。
虞瑾無奈的撫額頭,“我答應你,以江南劍池弟子的身份參加武舉總行了吧?!?p> 小姜子一陣歡喜,抱住虞瑾的胳膊,嘻嘻笑道:“虞姐姐最好了。”
虞瑾看向李文賦,質問道:“你怎么不替劍池出頭?”
李文賦訕訕一笑,“我得以李家公子的身份參加武舉,不能替劍池出頭,再說了,我劍修尚未入品,我即便是出戰(zhàn),別人也不信服啊,這樁婚約還得繼續(xù)下去。”
虞瑾深以為然。
終究還是太弱的緣故。
李文賦緩緩走去霍思玉身邊,輕聲問道:“不想嫁給他?”
霍思玉瞪了李文賦一眼,怒道:“還用你說,本姑娘知曉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用不找你現(xiàn)在來幸災樂禍的?!?p> 李文賦微瞇雙眼,“我有個法子,不用蕭來,我就有法子讓你江南劍池排名第三,或是說,去爭個第一!”
霍思玉疑惑的看向李文賦,“你?尚未入品的劍修,即便有太阿神劍在手,也不能在半年間入劍修八品吧。”
李文賦指了指身后的虞瑾,“我說不準,但是那位就不一定了。如今已是可御劍二十七的八品劍修,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御劍三十三,再練劍陣,武舉前比能入劍修七品,遠比那蕭來厲害多了?!?p> 霍思玉回望了一眼。
那位青衣女子。
她不是沒有聽聞,昨日玉檀師姑在山門處攔截李文賦,共計四次拋劍光景,皆是被那女子擋下。
她捫心自問,自己是絕對沒有這本事的。
若是她加入江南劍池,自己再和玉檀師姑求求情,這婚約,自然也就不復存在。
可是李文賦為什么要幫她?
霍思玉抽泣一聲,問道:“可你為什么要幫我,若是想讓本姑娘不嫁他,要嫁給你,同樣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