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光順著通道向前走著,因為來得晚他進入地下遺跡后幾乎沒有見到多少個修行者,想進入而又敢進入地下遺跡的修行者大多已經(jīng)跟在一些強者身后走進了下面的層級中,林天光知道自己修為低下,所以他一個人慢慢的走著,遇上叉路時就憑感覺選擇一個方向走下去。
不久前,走在他前面的幾個修行者不知道是誤打誤撞還是真的懂得開啟大殿內(nèi)的符陣,竟然將林天光所在大殿的符陣給打開了幾個,于是在那幾個修行者選擇了一個看似簡單而又安全的走了進去后,林天光猶豫幾息后憑感覺走進了這一條通道中。
通道兩壁有一些殘舊的古燈,通道地面的磚塊有些破舊,通道內(nèi)的空氣還算清新,不知從何吹來的微涼清風(fēng)讓人不會生起孤獨恐懼之感,林天光就這樣一個人慢慢的走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林天光有計算時間的,但因為擔(dān)心沈風(fēng)的安危以及被綿延向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通道給轉(zhuǎn)暈了頭,所以漸漸的也就忘記了時間,只是慢慢的向前走著。
此刻想退回去不大可能了,一路上經(jīng)過不知多少個分叉路,也不知轉(zhuǎn)了多少個方向,想按原路回去真的是一個不可能實現(xiàn)的愿望,正當(dāng)林天光被動的向前走著并在腹誹遺跡沒有傳言中的可怕時,他看到前面有一絲亮光傳來,于是加快腳步向前走去,當(dāng)他從昏暗的通道中走到這個燈光通明得猶如白晝的大殿時,他驚訝得目瞪口呆。
這個大殿其實不算是一個大殿,因為這里幾乎沒有任何人為的建筑物,更像一個山谷,與尋常山谷不同的是這個空蕩蕩的山谷刻滿符紋,符紋一層接一層,如同一個巨大的蛛網(wǎng),而最讓林天光驚訝的是浮在這張蛛網(wǎng)上空的那三道人影。
當(dāng)中的老者赫然就是當(dāng)天在翔龍渡口與他們一起乘坐馬車的那個‘神算再世,點化世人’的卜者。
老者身旁的自然就是當(dāng)天那個鐵塔般的大漢與那個時時刻刻顯得柔弱不堪的女子。
此情此景,林天光再笨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向半空中的三道人影恭身一拜,恭恭敬敬的說:“晚輩林天光見過三位前輩?!闭Z氣間顯得很是誠摯,沒有絲毫的惶恐。
老者看著林天光,輕聲問:“你是沈風(fēng)那小娃的追隨者?”
“是?!绷痔旃庹\實的回答。
“不錯,在這種地方遇上這種事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不錯?!辈辉偃崛醯呐幽槦o表情的說了一句。
林天光沒有說話,他能當(dāng)機立斷義無反顧的成為沈風(fēng)的追隨者自然有些膽識與見識,他知道此刻自己再怎么樣的害怕也于事無補,還不如順其自然,隨遇而安。
“你是怎么走到這里的?以你的實力根本不可能穿過前面那些大殿?!蹦莻€鐵塔般的大漢問。
林天光低聲將自己一路上的經(jīng)歷如實說了出來,沒有絲毫的隱瞞。
老者聽完后呵呵笑了幾聲,然后笑說:“既然遇上了就是緣,你不怕死的就留下吧!”
林天光聞言心中大喜,他相信有老者這句話,在地下遺跡中自己想死都難了。能穿過前面大殿并搶在威名如日中天的神皇二子之前來到這里的會是尋常修行者?
沈風(fēng)看著自己眼前這條通道內(nèi)的雜物,皺眉不語。剛才他一直向下滑落體內(nèi)的賦靈符文雖然沒有浮在體外,但因為馭氣成甲再加上自己肉身的強悍倒也沒有被通道內(nèi)那些普通的石塊割傷。
現(xiàn)在他所在的這條通道內(nèi)比之前他所見到的幾個大殿更像遺跡--破碎的盔甲、銹蝕的長劍、斷開的斬刀、彎曲的大槍、殘缺不全的壁燈以及散落一地的骨骸,讓這條通道顯得那樣的古舊、肅殺。
“這樣才像一個遺跡嘛!”沈風(fēng)自言自語,他與灰衣人掉落下來后就分開了,所以他也不知道那個處處透著詭異的灰衣家伙是否已經(jīng)離開了遺跡。
“這些古燈有些奇怪。”
沈風(fēng)細看了片刻后走到通道右邊墻壁的古燈下細心的看著,他面前的這一盞古燈與他最初見到的古燈不同,眼前這盞壁燈的外表全都紋上符紋,這些符紋構(gòu)成了一個微小的符陣,這個微小符陣此刻閃現(xiàn)著淡淡的靈氣波動。
“這是……通過壁燈外表的這個符陣引靈氣供燈芯燃燒?”沈風(fēng)看了片刻后驚駭?shù)恼f,如果他的這個猜測屬實,那么這些壁燈的材料定不簡單,壁燈外表的這個微小符陣更是驚人。
燃燒靈氣對于某些修行者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將靈氣引進一個這樣微小的符陣后燃燒起來,并且還只是用作照明之用,這未免有點駭人聽聞。
“或許,遺跡的主人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嚇走那些對遺跡有想法的修行者吧?”沈風(fēng)自己幫遺跡的主人找了一個借口?!巴ǖ纼?nèi)的靈不可能經(jīng)得起漫長歲月的消耗,所以這條通道一定有出口或者連接著一些靈氣充足的地方?!?p> 沒有理會那些盔甲、銹劍、斷刀,沈風(fēng)站在壁燈下看了許久也想了許久,然后拿出長劍順著壁燈所在石塊的縫隙劃下去,他想將這些壁燈全部帶走卻又苦于不知道從何下手,猶豫了許久后他決定將壁燈所在的磚塊挖出,這樣就可將壁燈帶走了。
一直以來,沈風(fēng)為了提升修為,不介意做任何事。現(xiàn)在能提升自己在符文一道上的修為他當(dāng)然不介意挖磚了,因為這些古燈的符文應(yīng)該會給他帶來啟發(fā)的。
沈風(fēng)挖磚時涂仙兒正看著赫連鋒芒與鳳松峰的對戰(zhàn),赫連鋒芒雖然是涂奉的大弟子,但他一身所學(xué)比沈風(fēng)還要繁雜,所以那怕鳳松峰法寶出盡甚至施展出神殿秘傳步虛術(shù)依然無法壓制赫連鋒芒,但赫連鋒芒也沒有辦法讓涂仙兒通過地下入口離開,兩人戰(zhàn)得難分難解,一時半刻怕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楚可人與絕九的戰(zhàn)斗則要吃力的得多,雖然絕九的修為與楚可人一樣同為歸真五重,但絕九時不時發(fā)出的一道黑氣卻是讓楚可人頗為顧忌,這讓她處處受壓落于下風(fēng)。
“不行,再拖下去輸?shù)囊欢ㄊ俏?。我要用那個鈴鐺了。”楚可人秀眉一緊,心念一動,拿出一只鈴鐺。鈴鐺看起來很尋常,似乎除了稍顯古舊外與尋常的鈴鐺沒有多大分別,甚至還不如赫連家家主掛在他那輛豪華馬車上的鈴鐺來得漂亮好看。
楚可人拿著那個古舊鈴鐺,輕輕一搖,鈴鈴之聲傳出,絕九初時沒有任何感覺,但他眼中余光卻在這時看到鳳松峰連續(xù)施展出兩次步虛術(shù),擺脫赫連鋒芒的糾纏,沖入了那個灰衣人開啟的地下入口中。
步虛術(shù)雖然神奇但消耗極大,絕九此刻見到鳳松峰不要命的連續(xù)施展了兩次,心中暗叫不妙。他雖然也知道楚可人此刻拿出的這個鈴鐺不是尋常之物,但他卻沒有想到自視甚高的鳳松峰的反應(yīng)竟是如此的大--不顧一切絲毫無風(fēng)度的逃進了那個地下入口中。
絕九心思一轉(zhuǎn),也想擺脫楚可人沖進那個地下入口中,但赫連鋒芒這時卻站在洞口邊,守住了去路。他顧忌于鳳松峰的身份不敢下殺手,但絕九卻不同,殺了也就殺了,沒有任何后顧之憂。雖然近幾年修行界一直在流傳絕殺盟的背后靠山不簡單,但仙鏡谷的后臺又何曾簡單了?
神州之地雖然號稱有十一個超級勢力,但很多修行者都是知道,這十一個超級勢力也是有分級的。以實力來分,神殿、皇城與兩島站在最頂端,萬竹林與天劍谷、北藍門、圣火教站中間,七星谷與逍遙樓、天寶宗位列末席。天寶宗雖然實力不行但它的人脈關(guān)系卻讓各大勢力極為忌憚。
仙鏡谷有天帝皇城作靠山,自然不會懼怕任何勢力。
鈴、鈴鈴、鈴鈴鈴……楚可人輕搖手中鈴鐺,陣陣鈴鐺聲傳來,沒有顯現(xiàn)出任何異常之處。
絕九警惕的看著楚可人手中的鈴鐺,防備著隨時可能會出現(xiàn)的襲擊,但他卻估計錯了,楚可人手中的鈴鐺恐怖之處不是攻擊,而是封印。
鈴鐺是天帝皇城一位德高望重的太上長老所煉,鈴鐺內(nèi)壁和表面都刻滿符紋,現(xiàn)在楚可人輕搖鈴鐺其實就是借鈴鐺聲的傳播在空中布下一個符陣,一個封印符陣。
那些鈴鐺聲其實也有著掩人耳目的用意,此刻絕九就是被鈴鐺聲所惑。
由于楚可人出道的時間不算太長,而且因為代價太大的緣故,她極少使用這個鈴鐺,所以這些年行走在南嶺的絕九就被楚可人的封印符陣鎖定,然后他驚駭?shù)目粗霈F(xiàn)在自己身外的那些如同音符一般的符文,在這些符文的纏繞下,他修為開始下降,從歸真五重降到歸真四重、三重、二重……一直在下降著。
“你這個白癡,超級勢力的天才弟子怎可能沒有異寶防身?鳳松峰身為神殿使者自然也有異寶防身了??墒?,他拋棄了你,他甚至都沒有提醒你一句就自己逃了,你……真是可憐!”赫連鋒芒看著驚駭之情爬滿臉龐的絕九,冷冷的嘲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