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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神

第二十三章 小人物崛起

滅神 小奉先 4375 2013-07-11 23:25:17

  “你不簡單~”

  這句帶著魯觀南特有口音的話,從他在山頭得見宗陽修煉時一身的金烏熾炎后,說了不下百遍。

  宗陽掃完了藏劍殿前面的落葉,正準備上山頭修煉,魯觀南東張西望的湊了過來,嘴里沒來由的嚷著:“奇了怪了,屋子里那些個老鼠蟑螂蚊子都沒影了,閑待的膩味了?”

  宗陽可不想跟魯觀南解釋是因為他體內(nèi)死陰之氣的原因,這會魯觀南已來到身邊,因為他比魯觀南高出不止一頭,后者示意他俯下身子,一手擋著悄悄說道:“你修煉的那個東西是俺們青丘的不?難道你練氣修的東西?”

  “都不是。”宗陽回道。

  “啥?”魯觀南大為震驚,但聲音又壓的極低,如一只公鴨嗓子啞了般,趕忙說道:“修本門之外的東西,那可是俺們道士最大的禁忌吶!你膽子也忒……”

  “你不說,沒人知道?!弊陉栁⑽⒁恍Γ痔谷?。修本門之外的劍譜功法,確實是最大的禁忌,這點慕天也提過,但慕天也同樣補充過,天下道家現(xiàn)在最大的禁錮就是墨守成規(guī),自負自閉,這一點還不如修禪道的犯二和尚,人家取經(jīng)納精,廣播禪道,這才能發(fā)揚光大。

  至于犯二的修辭,慕天罵的是天下和尚不近女色,不好美酒,白白在世上走一遭。

  退一萬步講,世上還有誰信仰太陽神,還有誰修得般若太陽精經(jīng),既然是無道門歸屬的東西,那也就扯不上禁忌二字。

  魯觀南木木的怔了片刻,手指作噓狀應(yīng)道:“對,天知地知,你知俺知,俺明白了?!?p>  一個大半輩子在種菜的道士,確實不在乎什么禁忌不禁忌,什么道門之別。

  宗陽獨自上了山頭,在古柏下古鐘旁打坐修煉,臨近中午時,魯觀南躡手躡腳的走了上來,遠遠站著。

  “有事么?”宗陽緩緩睜開眼。

  “嘿嘿?!币娮陉枦]在修煉,魯觀南三步并兩步歡呼雀躍的奔了過來,抖擻著蘑菇頭說道:“你知道不,俺用你教的劍法耍了耍,竟然把那莫正打敗了!”

  宗陽臉上有笑,不是驕傲自己教的劍法,而是為魯觀南能一雪前恥而高興。

  “不過吶,詹風(fēng)師弟見徒兒被打,居然追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把俺給滅了,不過俺好歹扛了他七八劍,嘿嘿。”魯觀南說這茬的時候,沒有半點輸了的丟臉,反而臉上有光,十分得意。

  “你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宗陽笑著問道。

  “嘿嘿?!濒斢^南搓搓手,被名義上但從未正名的弟子這么問,有些不還意思的回道:“涅身武極境?!?p>  宗陽劍眉一挑,心念自己有些小看蘑菇頭大叔了,原來他也不光是種菜,修煉倒也沒太荒廢。

  “想快速提升實力么?”宗陽試探道。

  “俺天天想!”魯觀南情緒高昂的回道。

  不管這天天忙著打理菜地的蘑菇頭大叔有多想,至少這表情很強烈,既然如此,宗陽搬出了在天臺山上對戰(zhàn)黑面將軍的方法。

  ……

  當魯觀南再次上山頭時,手里捧了一本冊子,這是一本名冊。

  宗陽接過冊子,粗略一翻發(fā)現(xiàn)里面記錄的名字有近百個,不禁蹙眉問道:“門內(nèi)你的師兄弟有這么多?”

  “不不不?!濒斢^南趕忙否定,解釋道:“師兄弟就二十八個,另外的是師侄輩的?!?p>  宗陽頭上三滴汗,他之前讓魯觀南按實力強弱羅列一份名單,供挑戰(zhàn)切磋,誰知道這蘑菇頭大叔居然連師侄輩也排進去了,堂堂長輩找晚輩切磋,贏了丟臉,輸了好跳崖了。

  看來魯觀南在青丘門的實力排行,也就在大堆剛出爐的記名弟子之上了。

  “把師侄這一輩的去掉吧?!弊陉柨嗫谄判牡膭竦馈?p>  “哦。”魯觀南倒也無異議,只是撓了撓蘑菇頭問道:“但是,俺要是直接挑戰(zhàn)師兄弟,他們好些已經(jīng)進入覺靈境,一道劍氣就把俺斬成兩半了?!?p>  這個問題宗陽早就預(yù)料了,說道:“你說你是劍修,只找他們切磋劍法,相信他們很有興趣用劍法滅你?!?p>  “為什么?”魯觀南不明白。

  “身為劍修被人用劍法贏了,這是奇恥大辱?!弊陉栃Φ?。

  “那俺不找他們比了!”魯觀南當機反悔,大呼:“俺不能給藏劍殿里的先輩們蒙羞。”

  “你怎么只想到輸,沒想過贏了可以光耀先輩們么?”宗陽想用強大的自信來感染魯觀南。

  魯觀南垂著頭,兩手食指尖互戳,搖頭道:“俺不敢想?!?p>  “你已經(jīng)戰(zhàn)勝莫正了,有第一個,就會有下一個?!弊陉栔肋@句話起不了多大作用,立即拿出殺手锏鼓勵道:“藏劍殿里那些個劍修先輩都在看著我們,我是師父的希望,你也是你師父的希望,我們是不是該為他們做點什么!”

  “師父!”魯觀南豁然抬頭,兩眼迸射精光。

  同樣是被從小撫養(yǎng)長大,魯觀南和宗陽一樣,沒有什么比師父的恩情更重,不然那日莫正對著藏劍殿撒尿,他也不會嗷著跟明明戰(zhàn)勝不了的二世主拼命了。

  既然成功激起了單純的魯觀南,宗陽開始仔細翻看冊子,沒看幾眼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令他啼笑皆非的事情。

  因為魯觀南大字識的不多,好多不會寫的字,他都用圖畫代替,就比如第二個名字,第一個姓用一團草代替,中間一個大字還能寫,最后卻畫了一只烏龜。

  宗陽指著這個名字問道:“叫草大龜?”

  “這你都看不懂?”魯觀南的粗眉一豎,說道:“他叫曹天蓋!烏龜身上有個蓋子,很簡單吶!”

  “那中間這個是大字啊,天還要頭上加一橫。”宗陽無奈的反駁道。

  “這樣的?”魯觀南詫道:“難怪我瞅著這個天字是少了點啥,嘿嘿?!?p>  經(jīng)此一番探討,宗陽再不想問滿目那些個南瓜絲瓜鍋鏟小人分別代表著什么了,只道明日開始挑戰(zhàn)。

  ……

  眨眼間,離劍修的擼管男帶劍擊敗首位氣修師弟的事已過去十日,魯觀南的行徑很直接,就是堵在對方門口,這一晃已經(jīng)贏下四位師弟,昨日不幸又敗給了詹風(fēng)師弟。

  其實前面有兩位師弟也不是一戰(zhàn)即贏,都是頭一場輸了,在一幫劍修的吹噓聲中魯觀南灰溜溜的跑回來,在山頭上把對方的劍招演示給宗陽看后,由宗陽教破解招數(shù),他再經(jīng)過一晚上的勤加苦練后,第二日重振旗鼓,再次堵在了詹風(fēng)所在小觀的門口。

  “你還敢來?!”揉著睡眼的莫正一見魯觀南,趕忙徒兒仗師父的勢,破口大罵。

  魯觀南早就看慫了莫正,仰著下巴拔出一截劍作勢要砍,嚇的莫正一溜煙躲回去,沒過多久,詹風(fēng)便提著劍沖了出來。

  咕——

  詹風(fēng)還未撂話,他身上的另一個氣眼先一步發(fā)話了,身后一幫弟子趕忙捂著鼻子往后退,自家?guī)煾甘裁炊己?,就是最喜歡吃豆子,一吃就狂放屁。

  “俺今天要是贏了,你以后就叫一聲南哥!”魯觀南底氣十足。

  “那要是輸了呢?”詹風(fēng)一說完,臉上彌漫陶醉之色,只見背后又飄出一股淡黃濁氣。

  “你俺明天再來?!濒斢^南在鼻前扇了扇,掏出一塊黑布把鼻子蒙上。

  “你妹!”詹風(fēng)拔劍就上,今日誓要把這不要臉的貨色打的下不了床。

  魯觀南粗眉一皺,聚精會神的盯著詹風(fēng)的劍路,宗陽昨日教的一些破解劍招悉數(shù)涌現(xiàn)。

  “嘿嘿?!濒斢^南胸有成足的往后一退,先卸了詹風(fēng)的一劍來勢,隨后轉(zhuǎn)退為攻,劍尖一挑,直奔詹風(fēng)的肋下。

  “恩?!”詹風(fēng)無心放屁,見魯觀南士別一日劍招竟有精進,不信之下?lián)趿艘粍筇釀凸ド先?,每一劍都是三十年所學(xué)的精髓。

  魯觀南蘑菇頭瀟灑飄逸,無論詹風(fēng)怎么出劍,早已如下棋般被料定了路數(shù),他一個鷂子翻身,劍走偏鋒,搭了個連身橋后,避開詹風(fēng)的宗門。

  呱——

  一聲屁響如震天雷,詹風(fēng)不知是因屁失了中氣,還是被逼的晃了手腳,一個踉蹌竟然落了下風(fēng)。

  魯觀南謹記宗陽的勸誡,知道眼前是個難得的機會,劍尖點出三朵花,朵朵是虛招,晃的詹風(fēng)揮劍亂破,失了分寸。

  啪——

  魯觀南一腳踢中詹風(fēng)手腕,手中劍被迫脫手,他再原地自旋一周,又一腳猛力踢倒詹風(fēng)。

  詹風(fēng)倒摔在地,一聲悶響誰聽了都疼,因為帶有慣性,他兩腳趴開,下半身騰在半空,身子處在再翻一個跟頭的臨界狀態(tài)。

  魯觀南從小就聞夠了這位師弟的臭屁,今日得以翻身,趁這千載難逢的當口,左手一掄,將劍鞘插向詹風(fēng)的氣眼。

  時間仿佛變的很慢,圍觀的弟子同門個個帶著仿佛是自己中招的痛苦,眼見那劍鞘帶著襠下褲子布料一并深深插入詹風(fēng)的氣眼好一大截,只見詹風(fēng)悶哼著在空中本能的彈起。

  魯觀南收劍背身,蘑菇頭瀟灑飄動,深沉的說了句:“以后叫我南哥。”不待詹風(fēng)痛苦嗷叫,火速的遁走了。

  “師父!”莫正等人趕忙圍上,卻聞到一股惡臭,想來詹風(fēng)受此猛擊,漏風(fēng)了。

  ……

  就這樣,南哥的名聲大噪,接連敗了二十位師兄弟,大呼這廝原來是韜光養(yǎng)晦深藏不漏,如今終于要逆襲了。當大家伙在圍觀剩下的幾位如何應(yīng)對時,出現(xiàn)了兩種情況,第一種是無論魯觀南怎么在門口堵,就是高掛免戰(zhàn)牌托事不出,第二種是在第一場贏了魯觀南后,推著不上第二場,硬說不屑再戰(zhàn),想保住名聲。

  可青丘就這么大的地方,一個山頭沒幾畝地,先前敗了的師兄弟們早就站在了魯觀南這邊,等著落井下石看笑話,好把剩下的一起拉下水丟人。

  迫于名聲威望,有些被激的辱的跳了墻的師兄弟,一氣之下出戰(zhàn),不信第二戰(zhàn)必敗的邪,可往往陰溝里翻船。

  魯觀南第一場無論敗的多慘,只消一回去,過幾天養(yǎng)好了傷,包著草藥跳出來又是威武的南哥,第二場必勝。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兩個多月,不知怎的,青丘的高層紛紛噤聲不露面,那些個敗了的年輕師尊們也躲在自家小觀里自我反省,連向來雷聲大雨點大的修正堂也不聞不問。

  同樣不為所動的,還有宗陽,他這些日子除了早起在藏劍殿前掃地,便一直待在山頭上,修煉完般若太陽精經(jīng)后,就蹲在古鐘前看那道劍痕,往往一看就是一天。如此反反復(fù)復(fù),無論是刮風(fēng)下雨,初冬漸寒,就如著了迷般,但依然無果。

  ……

  就在魯觀南擊敗了最后一名師兄,單純以劍法傲視同輩后的某個晌午,一位老頭帶著一位背劍的直脈弟子來到了院子里。

  魯觀南正好在喂雞,扭頭一看來人,僵在了原地。

  “你那位弟子呢?”老頭搬過一張矮木凳,用袖子擦了擦飄然坐下,他的笑讓人如沐春風(fēng)。

  老頭身后的直脈弟子卻高傲的站著,眼神中流露出對這里一草一木的鄙夷,手里捧著一個古樸精致的大木箱,他正是青丘門首席大弟子。

  魯觀南有生之年很少見到這位老頭,從未想過這位青丘門的掌門會有閑暇來到這里,還不挑剔的坐在老母雞經(jīng)常蹲的矮木凳上。聽掌門問話,趕忙丟掉手里的碎米,走上前躬身道:“去山上給弟子曬菜干了?!?p>  “哦?”掌門和藹一笑,說道:“那里以后盡量少去?!?p>  “是?!濒斢^南不懂掌門的意思,只消先應(yīng)下。

  “聽說你贏了所有師兄弟?!闭崎T說著一掃那片菜地,繼續(xù)說道:“看來你沒有荒廢練劍,我很欣慰?!?p>  “只是切磋劍法,俺還是很笨。”魯觀南憨笑著回道。

  掌門笑了笑,暮然回首望向藏劍殿,神色黯淡,蕭索念叨:“入劍平八方,劍意斬天罡。”

  念完這兩句,掌門苦笑著回過頭,嘆道:“能入劍者百里可有一,但修成劍意難如登天,人力終有限,時不我待?!?p>  魯觀南沒聽懂掌門這番話的深意,只覺是在教誨自己,趕忙應(yīng)了聲是!

  “你能明白?”掌門精神一震。雖然眼前這位末代劍修沒有資格代表藏劍殿里那些英靈,但能得到一位劍修的共鳴,也算是一點慰藉。

  “???”魯觀南茫然的抬起頭。

  青丘門首席大弟子鄙夷的輕哼一聲。

  掌門呵呵一笑,點名了來意:“我?guī)Я诵┍鹃T劍修的珍藏劍譜,希望你能用心研習(xí)?!?p>  “是?!濒斢^南又本能的點頭應(yīng)是。

  留下了木箱子,掌門帶著首席大弟子悄然離去,魯觀南原地目送,直到再也看不見身影。他十分敬重這位掌門,因為正是掌門當年力排眾議,他才有幸能留在青丘,算是續(xù)了劍修的香火。

  宗陽還在古柏下蹲著,魯觀南走了上來,說道:“掌門來過了?!?p>  “哦?!?p>  “拿了些劍譜功法來?!?p>  “哦?!?p>  宗陽依然望著劍痕。

  “啪?!濒斢^南雙膝跪地,誠懇的說道:“我要拜你為師叔!”

  聽到這句,宗陽如中雷擊般站起,轉(zhuǎn)身望去。

小奉先

碼字望神了,更新推薦,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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