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年”的我
“?”
我是誰?我在哪?我咋的了?發(fā)生了啥?
我迷迷糊糊的從陌生的地方蘇醒。
這地方,我再熟悉不過了,教室嘛這不,等等!那我為啥在黑板這個方位?
等等!為啥我說不了話了?!
難不成…
我看著底下那一堆奮筆題書的小蘿卜頭們,有點絕望…
?。【染任?!我還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我不斷的在心里默念著小老頭帶我玩的游戲里我最熟悉的話“救救我!”
我在心里祈禱著上課時間長一點。但,怕啥來啥,下課鈴響了…
我哭了。小老頭!你再也看不到你欠揍的學生之一的我了!555…
在我發(fā)現(xiàn)我快要被擦掉時,天降正義!
“等一下同學,我還沒有抄完,你可不可以等一會兒再擦,我很快的,真的,拜托!”小女孩雙手合十。
“好吧?!?p> 我萬分感謝這個長的挺可愛的小蘿卜頭,她至少讓我茍活了一陣子。
但我終究逃不過被擦掉的命運。
再見,美好的世界,555…這會兒別和我說大老爺們有淚不輕彈,我就哭。
我本以為我就這樣消弭在這個世上,但我發(fā)現(xiàn)我的意識還在!
“咦?我沒有消弭,蕪湖!”我耳朵聽到這個聲音很震驚。
同時也很震驚的就是我面前這個打開筆記寫著作業(yè)的小蘿卜頭。
“咦?這小蘿卜頭是上午幫我的那個小女孩兒嘿!”
“我筆記…說話了?!”小女孩有點震驚,我也很震驚,只不過震驚的方面不同。
但出于我想繼續(xù)茍活下去,“別介,別激動,小閨女兒!別去!”
現(xiàn)在我也顧不得震驚我能說話了,先保住命再說。多虧于我這能說會道的嘴,和小蘿卜頭解釋清楚了。
“所以你是甲骨文學者?”小女孩一臉將信將疑。
“那是!我教授可是響當當?shù)娜宋?!不信你搜!”我信誓旦旦的樣子讓小家伙降低了些疑心?p> “我知道徐教授,我的夢想就是當甲骨文學者,不過你能說出徐教授的事情嗎?”小女孩好奇的問著我。
“這小老頭,可潮流了,會玩好多游戲,有的還是他帶我大吉大利!”我說到這,還有點想小老頭了,也不知道小老頭怎么樣了。
“我信你。”小女孩聽我說這話,徹底信了。
“我叫林彥,你叫什么,小蘿卜頭?!?p> “我不叫蘿卜頭,我叫趙丹敏。”小蘿卜頭氣鼓鼓的。
“行吧,我叫你小敏吧,對了,我現(xiàn)在啥樣?”
小蘿卜頭啪嗒啪嗒的跑去拿了個照鏡子,“你自己看?!?p> “我的天,我的課題!”
“哇唔,我其實不太懂你這個字,能不能講講?!?p> 我看著小蘿卜頭的樣子,似乎想到了那時候的我,“行?!?p> “你看,我這個字,人們背著稻谷,你想到了什么?”
“收獲叭,畢竟都背著稻谷了,說明成熟了?!?p> “沒錯,但它還有個意思,年!”
小蘿卜頭眼中滿是疑問“為什么?”
“因為那時候糧食是很稀缺的,是珍貴的,從古至今都是,一到豐收季節(jié),人們就會很高興,就像過年一樣。”我搖頭晃腦,在課桌上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說句實在的,我真沒想到我也會有當老師的一天。
“原來如此,咦!你變了!”趙丹敏捂著小嘴。
“?哈?”我讓小不點幫忙把鏡子立在書桌上。
我字形中的“禾”越來越大,“人”卻越來越小。
“為什么禾那么大,人卻小了?”趙丹敏像十萬個為什么,有數(shù)不盡的問題。
“因為制度體系在不斷的完善,就像你小時候上學,只是乖,后來規(guī)則越來越多,而那會兒人們需要將自己收獲得來的糧食,分一部分給最大最厲害的那個人,所以糧食越來越大,人卻越來越小,到后來,人們不堪重負。”
“為什么要給最厲害的人?憑什么??!”
“因為人們交了糧食,就可以住在這個地方,得到最厲害的那個人的保護?!蔽业淖中尾粩嘣诟淖?,但速度不快,足夠我給小家伙兒科普。
“就像保護費?”
“沒錯,但糧食越多,人們也越開心,你看我現(xiàn)在,是戰(zhàn)國時候的‘年’字,你覺得像什么?”我誘導著小家伙有自己的想法。
“唔…最底下一橫像土地,里面那個像個人,剩下的那些,像在空中炸開的煙花。”
“對啊,過年最喜歡玩的是什么?”
“煙花啊,很漂亮!”小女孩眼中閃爍著光,光中向往著。
“那你再看,還像什么?”
“咦?上面那個炸開的煙花像個‘禾’字?!?p> “那你知道用現(xiàn)在一句名言,怎么展現(xiàn)畫面嗎?”
“讓我想想…等等,禾下乘涼!”小蘿卜頭眼眶微紅,“是袁爺爺對不對!他永遠在我們身邊對不對!”
“對!他從來沒走,他一直在!”我看著小蘿卜頭心里有些欣慰,“你記住,新的一代絕不是垮掉的一代?!?p> 我的字形停留在楷書的“年”,字跡漸漸變淡。
“小蘿卜頭,努力啊,這回,到了楷書的‘年’了!是新世紀常用的‘年’,而你是新一代的人,你所承受的是國的‘禾’?!?p> 我的字跡淡去,飄回筆記本上。
我也沒有消弭在世間,而是回到我身體的意識上。
時過境遷,我沒辜負小老頭的期望,同時,也成為了一個受人敬仰的教授,我看著新帶領的一批學生的花名冊,有著我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