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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上且徐行

第二十一章 粗布麻衣

大道之上且徐行 余下三 2592 2021-12-29 11:10:00

  “青城山的變臉秘術(shù)、茅山的符箓和齊云山的收妖葫蘆,甚至是縮地成寸的道家隱門之法。好東西,都是好東西??!”

  佝僂老者輕輕落下,站立于已經(jīng)枯死破土的梧桐樹頂端。他望著腳下身背長匣的年輕人,嘴上如數(shù)家珍一般地念道,眼中的驚喜之色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封一二抬頭看去,嘆氣道:“果然啊,有借有還。借了你一張臉做些事罷了,這么快就來要賬了!”

  “唉。不急!不急!”佝僂老者微笑搖頭,繼續(xù)說道:“老朽還年輕,等得起?!?p>  大陣不過初步形成,成形時間越久那么死氣越重。此時老者巴不得多等等,況且弒妖司的人雖然到了,可大漓皇帝允諾下來的二十萬精良甲士不是還沒到嗎?沒有十足把握,何必去做呢?

  “你不急,那我也不急?!?p>  身穿儒衫的封一二索性直接去屋內(nèi)拿了一條板凳,就那么在佝僂老者眼皮子底下坐了下來,將身后長匣隨意放在一旁。

  佝僂老者笑了笑,腳尖點地便向院中落去??赡苁窍訚M屋子的尸體難以下腳,鮮血氣味有些難聞,尚在半空的老者只是輕輕咳嗽一聲,那些尸體便不知怎地,化作飛灰四散而去。

  落了地的老者環(huán)顧了四周,看了看變得較為清朗的院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人看向身穿儒衫的年輕人,問道:“道家真人?”

  無論是符箓亦或是葫蘆,又或者是縮地成寸的神通與變幻面容的手段。這幾樣?xùn)|西雖然來自于不同門派,但殊途同歸都是道家所用的術(shù)法。

  身穿儒衫的年輕人搖了搖頭,笑道:“怎么?用了道家術(shù)法就是道門中人了?”

  佝僂老者聽后跟著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不是身懷道家的寶貝,會兩手道家法術(shù)就一定是道家弟子。

  “龔慶芝,從什么時候布的局???”,這一次沒等老者開口詢問,反倒是封一二先說話了。

  這一點讓那個叫龔慶芝的佝僂老者很是滿意,自己本就不是個愛說話的人,正愁著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拖延時間?,F(xiàn)如今眼前這個年輕人倒是先開口了。這樣也好,省的自己找話聊。

  “從我到了村子開始?!饼彂c芝轉(zhuǎn)頭看向墻角處的兩個孩子,繼續(xù)說道:“找一個會變化容顏的人的確不容易,但是找兩個孩子還是不難的。弒妖司的人可不只會斬殺妖精,尋人追蹤也是一把好手,不然妖物遁逃藏匿豈不是就不能為民除害了?”

  “嘖嘖!”

  聽到老者這么說,坐在長凳上的年輕人面露怪異之色,像是吃了什么東西被惡心到了一般,咋舌道:“我聽著都惡心,你這個說的人怎么就不嫌牙磣呢?”

  “習(xí)慣就好,習(xí)慣就好?!崩险唛]上眼,一臉得意。

  雖說修行逃不掉避世一說,可避事不容易??!真正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那些傳承有序、家底雄厚的宗門。其余的小門派不說潛心修行了,光是日常的開銷都夠他們頭疼了。

  不過好在不是沒有辦法,運氣不好的給世家辦事,運氣好的給朝廷辦事。龔慶芝就屬于運氣好的那一種,遇見了大漓的先帝。弒妖司替大漓鏟除境內(nèi)的邪祟妖物,明面上為名除害,暗地里搶奪法寶機緣,竊取一地氣運。說白了和野修沒什么區(qū)別,只不過能做到名正言順、登堂入室,好聽些罷了。

  朝廷那邊也知道其中的齷齪事。對于弒妖司的做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說,每年還不惜提供天材地寶供其修行,讓他們鞏固修為提高境界。大漓不這樣做,又怎么能擋住有書院坐鎮(zhèn)的大齊呢?朝廷在乎的從來不是老百姓是否被妖物迫害,而是自己的國運是否昌盛。

  封一二搖了搖頭,調(diào)侃道:“還不如野修來的好,怎么有臉說的?”

  “話不是這么說的。至少我們還是殺了不少妖怪的嘛!”,佝僂老者抬頭看了看,院外弒妖司的人早已各自拿出自己的兵器法寶,只等時機成熟。

  封一二只覺得這話有些刺耳,他抬頭看向早已變成枯木的梧桐樹妖,喃喃自語道:“妖也不是都該死啊,這世道怎么了?”

  微微抬手的封一二,這一次卻不見有符箓從袖口飛出,他皺了皺眉。

  “你這陣法還能克制道家法術(shù)?”封一二疑惑道。

  “哈哈哈!”老者點了點頭大笑道:“還說你不是道家弟子?”

  “讓你失望了!還真不就是道家弟子?!?,坐著的封一二撓了撓頭。

  老者望著那個一身儒衫的年輕人,他揮了揮手,語氣得意道:“不是也不要緊,這本就是死地。哪怕真是繁麓書院的學(xué)生也沒事,哪里還有什么所謂的浩然氣呢?”

  “準(zhǔn)備的倒是挺齊全??!”,封一二站起身來揭掉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來相貌。

  天色漸晚,老者抬頭看了看,現(xiàn)在只剩下那還在路上的二十萬人了,其余的都已經(jīng)好了,特別是腳下的死陣。

  “不齊全不行啊!畢竟不知你底細(xì)來歷,心里還是沒有個把握。用的是道家術(shù)法,穿的是儒家衣衫,存的是佛家心腸。我也一時捉摸不透,只能多做些準(zhǔn)備。好在,這梧桐樹是個意外之喜,三百年道行的梧桐死樹。用來做陣,比我想的還要好些!”

  老者緊握拳頭于雙側(cè),雙腳一前一后而立,是武夫起手的架勢。

  “你就不怕我也是武夫?”,封一二拍了拍一旁的長匣道,嘴角露出笑意。

  “怕!當(dāng)然怕!不然為什么我弒妖司會傾巢出動,甚至不惜調(diào)動二十萬人馬?就是怕你是以力證道,任你自身氣息再綿長,面對這么多人,也得氣息耗盡,力竭而亡?!?p>  老者說話之際,后腳用力踩向地面,整個身體猛地前傾,身前一拳已經(jīng)遞出。兇猛拳罡直奔封一二面門而去。

  身穿儒衫的年輕人并不急躁,只是以巧妙身法向左側(cè)偏移,一退便到了五丈之外的墻角處。

  被躲過一拳的老者看向墻角處的兩個孩子,嘴角露出笑意,飛身直奔許初一和柳承賢而去。任由你身法靈動,可不能不管這兩個孩子吧?

  就在拳頭距離兩個孩子不到一尺地方,老者松開緊握的拳頭,以手做刀朝著兩個孩子身上便是一個斜撩。

  只聽“砰”的一聲,一襲儒衫如同鬼魅一般就那么擋在老者跟前。那一記手刀被封一二以手臂格擋,相撞之際竟然發(fā)出了金屬碰撞之聲。

  老者雙腿微曲,兩足深陷地面,借起身之勢再次加重手上力氣。

  待到用盡全身力氣,那一襲儒衫終是受不住,直挺挺地就向后飛了出去,半空中的封一二一個翻身以右手撐地這才卸掉了后去之勢??杉幢闳绱耍孛嫔媳凰麊问謩澾^的痕跡也足有三四丈之長。

  站起身來的封一二拍了拍身上塵土。嘴上罵道:“殺兩個孩子而已,用得了這么用力嗎?我看你就是打我的。”

  老者并不否認(rèn),原本就是如此,剛才年輕人的身形太快,死活不肯接下自己那一拳。自己也只能用這種方法試探試探年輕人的筋骨到底如何,是否真是武夫出身。

  驚喜之所以稱為驚喜,就在于毫無預(yù)料。

  就在封一二飛出之際,擔(dān)心其安危的柳承賢一把掀開了蓋在身上的粗布麻衣,就那么朝著封一二后退的方向跑去。

  他想看看自己的封大哥傷得重不重,他想搬出望山書院的名號看能不能壓住這佝僂老人。

  龔慶芝看向身負(fù)氣運的柳承賢,又轉(zhuǎn)頭看向那件粗布麻衣,他大笑不已。

  “平白無故多了個身負(fù)氣運的孩子和一件能遮蔽自身的衣服。封一二,你究竟還有多少好東西?。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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