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大了
見到美女的那一刻,騰飛不由自主的拿手把臉包了起來。
美女沒好氣的瞅了騰飛一眼,小聲說:“大師,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的事,能不能解?。俊?p> “美女坐,”幺九咧著嘴把美女讓到凳子上坐好,順手沏了一杯茶。
騰飛見美女是有求而來,當(dāng)下樂滋滋的放開了自己的臉,坐到了對面的折疊椅上。
“小妹妹,”騰飛裝模做樣的說,“你這事呢好解決,首先咱要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誰?”
“你……”美女舉起手,咬咬牙又放下了。
騰飛則差點彈跳起來,還好美女沒有動手。
幺九忙按住騰飛,說:“大哥,解決事情就行,私事咱不能過問??!您老別那么八卦好嗎?”
“好吧!”騰飛看著美女鐵青的臉,也有點發(fā)怵了。
難怪說女人像老虎,一點都不假。表面上人畜無害的,打起人來那叫一個狠。
騰飛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現(xiàn)在還火辣辣的。
“我是說……”騰飛偷瞄了一眼美女,生怕說錯一個字,招來打臉之痛。
“你懷的那胎怨氣太重,化作英靈一直纏著你,想讓你繼續(xù)懷孕把它生下來,可是……”
他又抬眼看了美女一下,見美女一臉驚愕,挪挪屁股從折疊椅上溜了下來。
“它要的父親,不是你喜歡的人渣,它已經(jīng)選好了。所以你看上的男的,都被他嚇跑了?!?p> “它?還要選爸爸?”美女顫抖著問道。
“是的,”騰飛躲到了幺九的背后,“那個英靈就在你背上。”
“啊……”美女尖叫著原地起飛,整個人從身前的桌子上翻過去,跌進(jìn)了折疊椅里。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美女縮在折疊椅里瑟瑟發(fā)抖。
“也沒那么可怕,”騰飛安慰著。
“不可怕,你躲什么?”美女沙啞著嗓子吼。
“他是怕你又揍他,”幺九忙解釋著。
“我……”美女恐懼的眼神四處打量,她也沒心情罵騰飛了。
“它現(xiàn)在在哪里?”
“在桌子上,”騰飛指指美女面前的桌子。
“啊……”又一聲響徹天地的尖叫,美女暈了過去。
幺九看著暈倒在折疊椅上的美女,簡直驚掉了下巴,“大哥,你,你,不至于把她嚇成這樣吧?”
“爺沒有嚇?biāo)?,”騰飛指著桌子上面說,“那小孩就在那里,渾身烏青,很小很小一只?!?p> 看來騰飛沒有說謊啊!
“你真看見了?”幺九還想確定一下。
“是啊!”騰飛點點頭。
“嗝……”幺九倒抽一口涼氣,兩眼一翻,隨即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這回輪到騰飛驚得目瞪口呆了,“不是,兄弟,難道你看不見嗎?”
趕緊的,把門關(guān)好,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以為他騰飛在殺人滅口呢!
“幺九,幺九,快醒醒?!彬v飛拍打著幺九滿是皺紋的老臉,臉皮那么厚,拍都拍不醒。
“哇……”一聲尖叫聲響起。
騰飛猛然回頭,見一個胖胖的婦女正在門外捂著嘴一臉惶恐的盯著他。
騰飛忘記了,這是玻璃門……
一時間,又有幾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其中一個人非常鎮(zhèn)定,顫抖著雙手撥打了報警電話。
“別……”騰飛忙打開門,“別報警?。 ?p> 幾個婦女尖叫著往后退去。
幾個男士抖著篩糠的腿強行站在婦女們前面。
必要時候,男人還是要站出來的,雖然他們也很怕。
“站,站住,不要動?!?p> 幾個男人曲著腿,抬著發(fā)抖的手警告騰飛。
騰飛這是解釋都解釋不清啊!
不大一會兒,警笛拉起,一輛閃著彩燈的警車,以非常華麗的漂移來到了店門口。
“不許動,舉起手來,歹徒手里有沒有武器?”
三個警察手拿電棍沖出來,看得出來,他們腰間都有真家伙。
騰飛委屈的揪著嘴,這都什么事???
警察把騰飛雙手一掰,掰到背后,“咔嚓”就帶上了手銬。
“我冤枉啊!”騰飛大喊。
“別說話!”警察拿著警棍在騰飛腦袋上晃了晃。
一個警察忙著疏散人群。
另一個警察快速跑到店里檢查了一番,說:“報告!兩個人都有呼吸,沒有生命危險,身上也沒有傷口?!?p> “叫救護(hù)車?!弊ブv飛的警察命令道。
“是,”另一個警察拿出對講機,“呼叫總部,呼叫總部,嫌疑人已經(jīng)被控制,現(xiàn)在立刻派救護(hù)車前來,有兩名受害者已經(jīng)昏迷?!?p> 就這樣,騰飛在警局度過了一個不一樣的夜晚。
“他們自己暈倒怪我嗎?”騰飛暴跳如雷的喊。
“無緣無故的暈倒兩個,就你一個人在旁邊,市民報警,我們能不出警嗎?”警察極力解釋著。
“那你們也聽我解釋一下??!”騰飛喝了一口飲料。
“犯罪嫌疑人都要解釋,我們也不能出一次警還要聽罪犯說書吧?”
警察看到騰飛冰冷的眼神,隨即補了一句:“當(dāng)然,你是被冤枉的?!?p> “大哥,”幺九從門外走來,一臉的尷尬。
“都怪你,”騰飛指著幺九的鼻子吼,“要不是你暈倒了,爺能來這破地方受罪嗎?”
“都怪我都怪我,”幺九點頭哈腰的賠不是。
“審了爺一晚上,連碗面都沒吃上?!彬v飛委屈巴巴的說。
“我請,我請,”警察忙站起身,“我們?nèi)γ婷骛^吃面?!?p> 騰飛摸摸餓得扁扁的肚子,終于還是不爭氣的跟警察出去了。
“今天加兩個蛋?!彬v飛豎起兩個指頭。
幺九對著他擠眉弄眼,嫌棄他丟人現(xiàn)眼。
殊不知,雞蛋面是騰飛的最愛。
那年,他發(fā)高燒持續(xù)不退,一碗雞蛋面,是他母親給他做的最后一餐。
他沒吃,已經(jīng)吃不下了。
半夜,母親趴在他枕邊哭,他站在母親背后撫摸母親冰冷彎曲的后背,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床上躺著,毫無聲息。
這時候的他,非常鎮(zhèn)定,眼神堅定而沉著。
他信手一拈,手中多了一根長長的針,對準(zhǔn)自己的軀體腦門上,深深扎進(jìn)去。
片刻之后,軀體長舒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他也在那一刻消失。
端起已經(jīng)冰涼的雞蛋面,大口大口的吃著,吃的是那么香甜。
村長說的對,他就是一個妖物,他承認(rèn),他做了別人無法做到也無法理解的事情。
那一次,他被一群人打斷了腿。他永遠(yuǎn)都忘不了,自己在大雨中忍著疼痛,艱難的爬回家的時候,躺在床上,那截斷腿扭曲著粘在身軀上,有多疼。
多難熬的三天三夜,那么疼,那么冷,那么饑餓,那么無助,那么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