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求死
驚鯢……雖然自己對她有點(diǎn)愛意,但還沒到無腦相信的程度,那可是刺客,無情的刺客。
“不是嗎?”
玄翦半信半疑間也松了口氣,太后當(dāng)時的態(tài)度是非找到那安陽不可,目的……要么就是報恩,要是就是弄死。
這時,安陽看了看上將軍,兩人對視著,前者心思一動,這硬度……他與后者同時拱手:
“上將軍\安陽先生,我\在下有一事相求。”
“你先說吧?!卑碴枖[擺手,他也只是一時興起,練不練也無所謂。
上將軍忽然雙腿跪地,磕了兩個頭后才說道:
“在下自知活不了多久,希望先生告訴信陵君,讓他出手接管魏武卒,我不想他落到魏庸那東西手里。”
“這是干嘛?先起來吧,我答應(yīng)你?!?p> 安陽有些無奈,突然就跪?我才多大?
上將軍松了口氣,他一生心思都在魏武卒魏武卒與披甲門上,死后有個著落就好:
“多謝先生,多謝信陵君?!?p> “信陵君會不會管我不知道,但我會勸他的,只不過……”安陽也沒有打下包票,因?yàn)樗灿惺孪嗲蟆?p> “先生需要什么盡管說,在下能做到定不推脫?!鄙蠈④姾苁呛肋~,給出了自己的承諾。
安陽一副奸計(jì)得逞的樣子,嘿嘿笑道:
“簡單,我想學(xué)習(xí)披甲門的外功,不知上將軍方不方便。”
“這……”
上將軍有些猶豫,這無非就是給個秘籍的事,很簡單,但這可是泄露門派武功的大罪,他拿不出。
安陽安靜的等待著,并未催促,猶豫很正常,披甲門是魏武卒的代表門派。
由吳起一手創(chuàng)造,外功功法堪稱一絕,要是這么好要的他就要懷疑,對方給的是哪門子功法了。
“恐怕……”
上將軍猶豫著要不要拒絕,魏武卒是魏國最后的保障,若是功法落入外人手中,尤其是秦國……
上將軍眼睛看向玄翦,這里還有個羅網(wǎng)刺客呢,若是泄露,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可以先行離開?!毙逭?wù)務(wù)f道,他現(xiàn)在心中只有老婆魏芊芊,管你功不功法?
“你先走吧,不要去找人?!卑碴枔]揮手,隨口說道,但緊接著又是道:“不,你或許可以去找個人?!?p> ……
一刻鐘后,玄翦帶回來一個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大漢子,來者眼睛被一塊布蒙著,也不知道怎么看到的人,他對著上將軍拱手:
“師父!”
“慶兒,你來了?”上將軍看著自己的寶貝徒兒,難得的笑了笑。
“師父,聽說你受傷了?”
典慶臉上沒有絲毫笑意,也沒有絲毫擔(dān)心,他知道自己的師父外功已經(jīng)達(dá)到最頂層,能傷他幾乎沒有。
“是啊,但不是外傷?!鄙蠈④娦α诵?,對于死亡看的不重,當(dāng)將軍怕死?配被稱為將軍嗎?
“難道是下毒!”典慶終于有了些表情波動,外功練到極致不怕別的就怕下毒,罩門一破,外功會銳減數(shù)成。
上將軍點(diǎn)點(diǎn)頭。
“是誰下的,徒兒帶著師弟們,定為師父拿到解藥?!钡鋺c看著風(fēng)輕云淡是師父,有些焦急。
“不必了,我必須死,才能保住我披甲門?!?p> 上將軍擺擺手,心中很是欣慰,他一生教出了上千個徒弟,都對自己極為敬重,其中還教出來個外功能達(dá)到自己這個境界的典慶。
“難道是王上!”典慶也不是蠢貨,瞬間明白了自己師父為何這么說。
“不可胡說?!?p> 上將軍沉聲道,隨后又開口:“我死后你就是下一任披甲門掌門人了,帶著你師弟師妹好好效忠王上就好?!?p> 典慶深吸一口氣,他是一個執(zhí)著的人,一生只相信師父一人,師父讓他往東他不會往西,這是師父的遺愿,雖然很不情愿,但他自然答應(yīng)了下來:
“是……師父?!?p> 上將軍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安陽,說道:
“對了,安陽先生以后要麻煩你了,他要學(xué)習(xí)披甲門的外功,你盡心去教就好。”
典慶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應(yīng)了下來。
“記住我死后不要亂來,要好好帶領(lǐng)你師弟師妹抵御秦國,我會讓信陵君來接手魏武卒,你們聽君上的就好?!?p> 上將軍像個放不下心的老爺爺,一直囑咐著孫子要吃飽穿暖。
“信陵君嗎?弟子牢記?!?p> 典慶也是點(diǎn)點(diǎn)頭,他不是一個善于管理的人,也害怕將魏武卒搞垮,現(xiàn)在有個信陵君過來,他也松了口氣。
“你先離開吧,一刻鐘后再回來,我和安陽先生還有話要說?!?p> 上將軍揮了揮手。
典慶抱拳,不再多說,離開了密林。
“先生,黑白玄翦,我還有最后一個愿望?!鄙蠈④妼χ鴥扇斯笆?,最后的目光落在玄翦的白劍之上。
安陽注意到對方的眼神,瞬間明白了一切,還真是盡心竭力為了魏國啊。
魏安釐王,你個大昏君,手下能人眾多,一個個都沒放過。
魏國,真特么神奇,戰(zhàn)國人才輸送機(jī)。
“上將軍這樣做值嗎?”
安陽不禁問道,他對魏安釐王已經(jīng)失望透頂了,一手好牌明明可以打好,就是不用!就是玩。
炸彈都拆了好幾個!
“魏庸他也算是為了魏國盡心盡力了,我必死無疑,自然是利用最后的價值了,給他一個可以帶動民心的機(jī)會,能不能把握就看他自己了?!?p> 上將軍一笑,看的出來,他也是個良將,忠將,但可惜一輩子小心翼翼依然還是得死,還是被自己的王上弄死的。
“玄翦?”安陽不再多說,看向黑白玄翦,發(fā)出疑問。
“我自然愿意出劍?!?p> 玄翦邪笑著,揮了揮白劍,冰冷的殺氣迸發(fā)出來,帶著強(qiáng)大的劍意直刺上將軍。
上將軍看著來勢洶洶的劍,眼睛都沒眨一下,張開雙手,等待著死亡。
“噗?!?p> 白劍嵌入上將軍肚子,一點(diǎn)點(diǎn),緩緩的刺了進(jìn)去,慢慢的,劍身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幾厘米。
上將軍嘴角也流出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腦海中回憶著自己的一生,看著自己從一事無成,慢慢的進(jìn)步成了人人敬仰是上將軍他就一陣自傲。
“師父!”一道怒吼打破了密林中的平靜,正是感受到蓬勃劍術(shù)而趕來的典慶。
他雙眼充斥著怒火,雙拳緊握,迅速跑向奄奄一息的上將軍。
玄翦見狀拔出劍,回到自己的位置。
“慶……慶兒啊?!鄙蠈④娮旖遣煌5牧鞒鲅?,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叫著。
“師父,我要?dú)⒘怂婺銏蟪穑 钡鋺c一手扶著上將軍,眼睛看向玄翦狠狠的說道。
“不……不用了?!鄙蠈④娍人詭茁暎瑪鄶嗬m(xù)續(xù)的說著,緊接著又開口說道:“這是我自己求死,不管他們的事。”
“師父這是為何,我還沒好好孝敬您呢。”典慶慢慢的冷靜下來,問道。
“利用自己最后一點(diǎn)價值罷了,他是羅網(wǎng)天字一等的殺手?!鄙蠈④娢⑽u頭,手顫顫巍巍的抬起來,指著玄翦說道。
“羅網(wǎng)?。刻熳忠坏龋??”典慶心中一驚,顯然對羅網(wǎng)組織也有所了解。
“他也是被魏庸利用的,所以我要榨干自己的利益,給魏庸一個機(jī)會?!?p> 上將軍聲音越來越低,似乎要不了多久就會永遠(yuǎn)的閉上眼睛。
“難道,師父是想讓魏庸……”典慶沉聲問道。
“他是主戰(zhàn)派代表,只不過是現(xiàn)在被權(quán)利蒙蔽了雙眼,若是拿我的死做文章,魏國人民會痛恨秦國的,到時候……咳咳咳。”
上將軍話還沒說完,就又劇烈咳嗽起來,臉色又蒼白了許多,用蒼白如白紙來說絲毫不過分。
“若是信陵君依然被王上懷疑,你要好好聽魏庸的話,抵御秦國,保家衛(wèi)國才是將軍該做的事”
“是師父,徒兒會按照您吩咐的辦?!?p> 典慶雖然不愿意尊一個與自己有著殺師之仇的人為主,但沒想到,這是師父的吩咐,他也只能壓住心中不滿。
“不要去想著為我報仇,記得拉住你師妹,她是個急性子免得害了整個披甲門?!?p> 上將軍對典慶還是比較放心的,但對披甲門里唯一的女性,梅三娘很擔(dān)心。
“是師父,我會勸導(dǎo)三娘不要沖動的。”
“先生,麻煩你了?!鄙蠈④娪挚聪虬碴?,顫顫巍巍的抱拳道。
“將軍一路走好,我自會將話帶到?!卑碴栆彩枪笆謶?yīng)道。
上將軍點(diǎn)點(diǎn)頭,這一動作,似乎用盡了他所有力氣,手無力的癱軟掉下,眼睛也慢慢的閉上。
“師父?!钡鋺c沒有大喊大叫,沒有落淚,輕聲念了一聲,就緩緩的抱起上將軍。
目光不善的看著玄翦,雖然心中記得師父的囑托,但對于殺父仇人他一樣放不下。
玄翦與他對視,沒有說什么,你就可以來復(fù)仇之類的話,放以前他可能會很囂張的說出來。
但有了牽掛之人,他自然不會亂來,事情越少越好:我只想和媳婦過好日子。
典慶也將目光挪到安陽身上,“不知先生還有何吩咐,若是沒有我?guī)е鴰煾富丶伊??!?p> 安陽摸著下巴,他討厭魏庸,但他不會去殺了對方,因?yàn)樗闼銜r間鬼谷縱橫馬上就要下山了,殺了魏庸,萬一鬼谷子不講武德把他當(dāng)成考題怎么辦?
他不惹不起實(shí)力和北冥子,東皇太一等幾人,自然也惹不起和他們相差不大的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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