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
一身黃色道袍,頭戴冠冕,剛剛超度了一個被水鬼找替身的女人的陳冬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
說來女人也可憐,孤苦伶仃,丈夫早亡,帶著兩個兒子,本靠著賣豆腐,維持生計;
沒想到半夜路過橋邊,不小心落水,遭到水底的水鬼找了替身;
一直到村里的親戚答應(yīng)撫養(yǎng)兩個兒子,女人才咽下這口氣,尸體浮出水面,跟著鬼差離開;
“阿星,開門啊。”
他喊著兒子的名字,見仍然沒有回應(yīng),再喊了兩聲,心道這小子睡的這么沉;
再喊著小月的名字,可依舊沒見到回應(yīng);
“這兩個家伙深更半夜跑哪里去了?”
陳冬走到門前,見到門上有鎖,知道兩人不在家;
可也沒想其他,只當(dāng)是瘋玩去了;
兩人趁著陳冬不在家,晚上不歸家是常態(tài),大多數(shù)情況是去他們外婆家過夜;
很快......掏出鑰匙開門的陳冬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供奉在祖師爺像前的桃木劍,八卦鏡,一些驅(qū)邪符都不見蹤影。
“不好......”陳冬掐指一算,皺著眉頭,算到有危險:
“兄妹兩個該不會去抓酒廠的女鬼吧?!?p> “這兩個孩子糊涂啊,酒廠的紅衣女鬼,身上穿著紅衣慘死,
怨氣太重,一誕生就擁有數(shù)十年的道行;”
“豈是兩個小孩能夠碰的?!?p> 說到酒廠的女鬼,陳冬自然知曉這一件事;
可以說鎮(zhèn)上鬧得沸沸揚揚,就差眾人皆知的地步;
大家都替女鬼惋惜,大罵趙太公的狠毒;
趙太公不是沒請過陳冬,想陳冬出手降服女鬼;
可紅衣女鬼怨氣太重,加上趙太公這人,為人刻薄,禍害鄉(xiāng)里;
記得隔壁王婆就說過一件事;
大概是十多年前,當(dāng)時還在前朝,鎮(zhèn)上的酒廠遠近聞名,出過一檔子喝趙太公家的酒,死過三四個人的事情;
可趙太公與當(dāng)時的官員勾結(jié),硬是顛倒黑白,還害的四人的家里面,打成誣告,差點家破人亡。
眼前這個是報應(yīng),根本不值得幫助。
貼著神行符的陳冬,速度很快,大概十來個呼吸,就出現(xiàn)在酒廠門口,見到阿星和小月沒事;
陳冬剛松一口氣,就見到小月過去阻攔,差點重傷,氣的不打一處來;
小月我都不舍得打一下,你這厲鬼該死。
可眼前一幕,差點驚掉他的下巴,只聽常威一聲大喝;
一道霹靂憑空單聲,接著滋滋聲響起;
常威掌心出現(xiàn)一個巴掌大小的雷球;
“掌掌.....心雷。”陳冬略微顫抖的說:“不可能......石堅會的是閃電奔雷拳,不是掌心雷啊。”
掌心雷印在紅衣女鬼的身上,蔓延開來,剎那間雷霆爆炸;
一股焦糊味傳來。
“啊......”紅衣女鬼慘叫一聲,跑到半空的身形,猛地跌落下來,摔倒在地上;
雷霆接著蔓延,漫過紅衣女鬼的身體,就猶如橡皮擦擦過寫著鉛筆字的紙,慢慢的消失;
很快,就蔓延到胸口;
“雷法!?。 奔t衣女鬼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她知道雷法之下,她絕對會死,可她不甘啊,嘴上開始求饒:“饒命啊?。。 ?p> “再也不敢了。”
可常威眼神冷漠,開口呵斥:“你這厲鬼既然已經(jīng)報仇,應(yīng)該立刻投胎轉(zhuǎn)世,竟然貪戀美色,想要害人性命,豈能留你;”
紅衣女鬼身世慘然,值得同情,可成鬼之后,也害人不少;
當(dāng)報仇之后就應(yīng)該懸崖勒馬,可竟然還想害人,常威自然不能留著她;
“你好狠.....”雷霆蔓延到脖子下面,紅衣女鬼雙目流血,惡狠狠瞪著常威,嘴里發(fā)出最狠毒的話:“我詛咒你......”
話還沒說完,雷霆蔓延加快,一閃而過,整個紅衣女鬼被雷霆淹沒。
修為只有五十年不到的女鬼,化作一陣陰風(fēng)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魂飛魄散。
這一次遇到的紅衣女鬼,是比不上前面遇上的白衣的;
常威此刻掌握的雷炁,和剛剛醒來的雷炁,不可同日而語;
當(dāng)初白衣女鬼遭到雷炁,是受了重傷,最終被九叔一劍斬滅;
可眼前的這個紅衣女鬼遇上常威的雷炁,一點反抗都沒有。
實在是兩人差距太大。
“這......”
正沖到半路的陳冬咽了咽口水,心頭一震;
就在掌心雷出現(xiàn)的剎那,他感覺到一股致命的氣機鎖定自己,只要露出半點不對,就會遭到掌心雷的毀滅性打擊。
“前輩饒命?!标惗铧c腳下一軟就要跪下,可嘴里卻絲毫不慢,立刻求饒開口說:“在下茅山弟子陳冬,是來救我兒女的,并非和女鬼一伙,還請前輩不要誤會。”
說完,危險的氣機鎖定消失,陳冬松了一口氣;
他略帶忐忑的偷瞧常威,慶幸自己及時報出名號,就在剛剛的一剎那,他直接陷入絕望,差點懷疑人生。
他也更加堅定,眼前的這個前輩,肯定是駐顏有術(shù)的高人;
說不定是門派的老怪物;
傳聞慘遭滅門的丹鼎派有一個秘傳的丹方,名為駐顏丹,只要服下該丹藥,就能夠駐顏有術(shù),七八十歲,看上去和二三十差不多;
“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前輩,掌握雷法,還如此恐怖;”陳冬擦了擦汗,心中后怕:“和掌門給我的感覺也相差無幾?!?p> 要知道掌門可是筑基巔峰,也是掌握雷法的存在,是真正的站在修行界頂端的存在;
沒想到在這里,竟然自己也能夠遇上這樣的存在;
“你是陳冬?”常威一愣,瞧著開口求饒的道士,流露出詫異的神色;
陳冬的名號,常威也聽過,師傅在介紹茅山背景的時候,談及過這件事;
說他天賦不錯,筑基有望,可接下一句是為情所困,最終選擇提前下山;
沒想到在這里遇上陳冬;
阿星和小月竟然是他的兒女,這也就能夠解釋說阿星和小月會道法,原來真的是家傳?。?p> 只是沒想到的,眼前的陳冬不過練氣后期,七十年法力,距離百年法力更是遙遠,不知道要多久;
“前輩您認(rèn)識我?”陳冬心頭一喜,認(rèn)識就好,說不定和我茅山有關(guān)系呢,接著試探的開口:“多謝前輩救我兒女,陳冬能否問一下前輩的名號,也好知道該還誰的恩情。”
常威見到一口一個前輩的陳師叔,心中暗想;
師傅要是知道,非打斷我的腿不可,也不隱瞞,當(dāng)即開口道:
“我不是什么前輩,要論輩分,我還是的師侄呢?!?p> 聞言,陳冬渾身一激靈,嚇得臉色慘白,:“前輩太會開玩笑,”
他聽說修行界有些前輩喜怒無常,就喜歡開玩笑;
當(dāng)你認(rèn)為玩笑當(dāng)真時,接下來就是雷霆手段;
陳冬心道,該不會我遇上眼前這個就是這樣吧;
常威見嚇得陳冬不行,急忙開口告訴陳冬;
我叫常威,是九叔的徒弟,九叔就在隔壁的任家鎮(zhèn)上;
“按照輩分,我該叫你一聲陳師叔;”
見常威說一些九叔的情況,陳冬臉上將信將疑;
可心里卻越發(fā)肯定,眼前的是一位高人;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你說的我一句都不信?!?p> 你當(dāng)我陳冬這么多年江湖白混的;
師兄教徒弟的水平,茅山有目共睹,一個慘絕人寰來形容;
怎么會有你這樣的站在修行界頂端的徒弟;
總而言之,他絕不可能是我的師侄。
一定是像一些小說志異中寫的,前輩高人隱藏身份;
游戲人間,尋求突破;
絕對不可以說破,否則有大禍;
“前輩不想暴露身份,就順著他的意吧,陪他演一場也行;”
陳冬見常威沒有害自己三人的心思,松了一口氣,心中暗暗的說:
“不過......不能告訴兩個兒女,不然他們兩個說破,
萬一前輩惱羞成怒該怎么辦;”
面對一臉善意的常威,陳冬略微平息內(nèi)心,顫顫巍巍的喊:
“阿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