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人?在干什么?”
突如其來的一聲厲吼嚇得守在廟外的兩人大驚失色。
“主上,不好,是沙韃王?!?p> “嗯?老東西,他怎么來了!”
聽到手下人示警,剛剛解開腰帶的罕塔瞬間興致全無,他一邊罵罵咧咧的起身,一邊快速向后門退去。
沙韃國位于東龍大陸西北極寒之地,與回褐、北羌、漠北王庭皆有接壤,由于天氣嚴寒國土貧瘠,民眾大多尚武以狩獵為生。沙韃王須卜贊更是勇武過人,縱橫沙場四十余年未嘗敗績。
面對須卜贊,罕塔雖然不懼,但是此刻他可不想豎此強敵,萬一因此破壞了狼主的謀劃實在是得不償失。
“主上,這兩個女人怎么辦?”
罕塔聞言,回頭看了看尚在昏迷之中的蘇蕊,又冷眼掃了掃傷痛欲絕的綾音,口中冷冷說道:“殺?!?p> “喏?!?p> “嘎,嘎,嘎嘎嘎?!?p> 劉鯤望著遠處驚飛的宿鳥心神一陣恍惚,這幾日他與元良在兒時的一幕幕場景終日浮現(xiàn)在眼前,揮之不去。
“侯爺,您可回來了!小姐都擔心死了?!?p> 不等劉鯤下馬,林叔早已飛奔入內(nèi)通知蕭雅。
時間不大,蕭雅和金華夫人快步迎了出來。
“衡臣哥哥,你去哪里了?你怎么才回來,人家都擔心死了!”
“是呀!衡臣,莫非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耽擱了嗎?”
面對兩人急切的詢問,劉鯤微微垂頭,輕聲說道:“實在抱歉,讓你們擔心了?!?p> 眼見劉鯤心情不暢,林叔連忙在旁說道:“侯爺遠途歸來想必十分乏累,還是趕緊入府休息吧!”
等進入侯府落座之后,劉鯤環(huán)視左右,疑惑問道:“金姐,大哥他們不在府中?”
金華夫人聞言淺笑著說道:“自從你離開后,宗主大人他們一直都很惦念你,原本計劃好的行程也臨時取消了,只可惜世事多變,昨夜宗主大人突然接到消息,柔然蕭天左又有異動,未免戰(zhàn)事突發(fā)措手不及,宗主大人決定明日午后返回南疆,今天一早就向陛下辭行去了?!?p> “今日一早辭行?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三更了,他們怎么還沒回來?”
聽出劉鯤聲音中的焦慮,金華夫人笑著安慰道:“放心吧!衡臣,天子早已派人傳來消息,今日午間要在宮中設(shè)宴,為宗主大人餞行?!?p> 就在劉鯤胡思亂想心神不定之際,忽聽府門外一陣戰(zhàn)馬嘶鳴。
“聽聲音應(yīng)該是德古大哥和常二哥他們回來了。”
蕭雅話音未落,就見德古鐵青著臉率先入內(nèi),常勝和郡主就像兩個做錯事的孩子畏畏縮縮的跟在后面。
“衡臣!你回來了!”
在看到劉鯤的一刻,德古臉上的神色才稍有好轉(zhuǎn)。
面對德古的強顏歡笑,劉鯤疑惑問道:“大哥,出什么事了嗎?”
“沒什么,只是有些乏累,你們先聊,我回房休息一會?!?p> 等德古轉(zhuǎn)身離開后,劉鯤疑惑的開口道:“二哥,大哥這是怎么了?莫非是受到了陛下的刁難?”
常勝聞言沒有作答,反而將頭垂得更低,似乎很害怕和劉鯤的眼神接觸。
“哎呀!二哥,你快說呀!都要急死我了?!?p> 常勝聞言哭喪著臉看了看劉鯤,然而只是微微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能發(fā)出任何聲音。
“起開,長得五大三粗的,啥也不是,你不說俺說,反正早晚他都得知道,到時候甭管抹脖子、上吊,老娘一個人扛了。”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注視下,郡主把心一橫,將今日在宮中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從頭講起。
原來三人入宮之后,天子趙淳熱情相待,席間不僅有王邦彥和高進兩位重臣,還有宜妃娘娘在旁相陪。
君臣皆知郡主海量,因此輪流敬酒,尤其是宜妃更是格外殷勤,只要看到郡主酒杯空閑,必定親自斟滿。
在有心人的安排下,郡主即便善飲也不禁有了些許醉意,期間德古雖然也曾隱晦的提醒,但是郡主豪情不減,依然我行我素。
“哈哈哈,沒想到不止郡主是女中豪杰,常將軍也是千杯不醉的真英雄,來來來,朕再敬將軍一杯?!?p> 看到天子再次舉杯,常勝醉眼迷離的開懷大笑,一邊不耐煩的打斷德古桌下的小動作,一邊端起酒杯牛飲而盡。
旁邊高進見狀撫掌大笑,對常勝豎起中指道:“將軍酒量過人世所罕見,老夫佩服,來來來,老夫借陛下美酒再敬賢伉儷一杯?!?p> 眼見常勝夫婦面紅耳赤,醉意朦朧,王邦彥舉杯說道:“上次迎春大典,老夫那不爭氣的侄子多有得罪,今日借此機會,老夫敬宗主大人一杯,希望宗主大人大量,不要與那不成器的蠢材一般見識?!?p> 德古聞言不好拒絕,只得端起酒杯與王邦彥一飲而盡。
聽到王邦彥舊事重提,宜妃壓低聲音對郡主說道:“姐姐,那位金華夫人貌美如花,我見猶憐,不知是何人有此艷福,娶到如此嬌妻。”
郡主聞言傷心的嘆了口氣,哽咽說道:“嗨!她是俺嫂子,只可惜俺哥命短福薄,丟下俺嫂子一個人在世上孤零零的受苦。”
“哦!原來是怎樣!真是紅顏薄命,可悲可嘆??!”
宜妃話到此處,眉毛一挑,語氣中充滿好奇的問道:“我聽說嶺南風俗與中原大不相同,似乎并沒有從一而終的說法?!?p> “??!對呀,憑啥他們男人就可以娶仨抱倆的,俺們女人就得一棵樹上吊死,要俺說,你們中原女子活得太累,一點都不自在。”
郡主言畢,宜妃臉上笑容綻放,她故意拉了拉郡主的衣角,壓低聲音提醒道:“姐姐,小點聲,照你這么說,金華夫人又另嫁他人了?”
“那倒沒有,俺嫂子豈是一般女人可比?!?p> 不等郡主把話說完,宜妃在旁接口道:“那倒是,不過以金華夫人的絕色,前來求親的豈不是要踢破門檻,金華夫人獨身至今想必是沒有人能入得了她的慧眼吧!”
郡主聞言把眼一瞪,醉醺醺地說道:“咋沒有呢?只不過是那小子有眼無珠,辜負了俺嫂子的一番心意?!?p> “呦!真的呀!對方是什么人吶?竟然忍心辜負如此佳人,簡直就是不識好歹。”
“哼!可不是咋滴,要不是顧及情面,老娘非活劈了他不可?!?p> 在影心的曲意逢迎下,郡主簡直把她當成了貼心人,于是便借著酒意將往事和盤托出。
“呦!原來那人竟是忠義侯劉將軍吶!”
宜妃這突如其來的驚叫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