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也是禮物
林北豎起了耳朵,想要從江永志的嘴里聽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他這人熱心、踏實又肯干。把自己的青春都獻給了天玻”喝了酒的江永志一提到周國平,臉上全是贊賞的神情,給出了最高的評價,“可以說,天玻就是他的終身事業(yè)了!”
林北當然不是想聽這些阿諛奉承,他接著問道:“我在勸說許總的時候,聽說你們天玻原來還出了一個大英雄?”
一說到這里,江永志就更得意了。
“林總,您是不知道!當初有伙小偷進了我們的倉庫,老周和當時的同事林端明兩人碰巧遇見了?!苯乐纠L聲繪色地描述著陳年往事,“結果兩人二話沒說,撲就上去了!把小偷當場給抓住了!”
“然后呢?”
“只可惜了林端明,他被小偷刺了一刀,剛好在脾上。等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p> 林北在桌下攥緊了拳頭,恨得牙根直癢,“那老周呢?”
“他也掛了彩,胳膊上好長一條口子?!苯乐具呎f邊比劃著:“據(jù)當時在場的人所說,從肩膀到小臂都是血,差點就能看見骨頭了!”
林北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是他沒死?!?p> “恩?”
江永志和傅謙都沒聽清林北說了句什么,倒是離得最近的舒窈聽得一清二楚。
“后來我們廠去找了林端明的遺孀,說要把撫恤金一分不少的給她和老林的兒子?!苯乐据p描淡寫地說著:“可沒成想,他妻子不要錢,就要人。一來二去,也就耽擱了。
舒窈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怕林北在此刻露餡,又掛上了明媚的笑容,趕緊岔開話題,“你們瞧瞧,老板對什么事情都要調查得明明白白!我們紅山在老板的帶領下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傅謙這時也舉起了酒杯,“對!有林總在,什么問題都不是問題!”
幾人又碰了杯,不過這一次,烈酒入喉的林北眼角濕潤了,看向桌上的眾生相,竟然有那么片刻的憎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不怎么好吃的聚餐直到晚上11點過才結束,林北喝了不少,但到最后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等傅謙和江永志幾人走了之后,舒窈想到了許沁的交代,趕忙說:“老板,有一份禮物是許總讓我轉交給您的。”
“禮物?”林北不解著:“什么禮物?”
舒窈來到了E級車前,打開后備箱,林北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放著一個灰色的西裝套,一旁還有三五個手提袋。
“這是許總半個月前為你定制的西服?!笔骜航忉屩骸傲硗?,襯衣、手表、背帶都在那幾個袋子里?!?p> 林北現(xiàn)在是一頭霧水,實在是搞不懂許沁這么做的目的了。
“這兩天是周末,你先回去試試。要是不合身的話,記得去改改。”舒窈微笑道:“這家店在華貿購物中心一層。”
林北從后備箱里把西裝拿了出來,從西裝套外的精致logo上,他知道了這是一套來自Ermenegildo Zegna的手工西裝。
作為金融行業(yè)里最為常見品牌,許多人會選擇這個牌子的衣服。并不是說它有多舒適與昂貴,而正如林北當初拼命想買下的二手3系,寧愿在寶馬里堵在三環(huán)上憋尿,也不愿擠破頭去乘坐公共交通。
他將東西都交給了一旁的陸巧思,說:“謝謝,幫我謝謝許總的好意?!?p> 說罷,林北就準備和陸巧思開車回城。
而舒窈此時卻叫住了林北,神情木訥地說著:“老板,你拿了東西,就走了?”
林北眨著眼,“怎么了?”
“今天他們沒等你,是因為傅總他們從來都是每天下午2點下班。”舒窈解釋著。
“還有這種事情?”
“不僅僅是傅總,交易部總監(jiān)劉斌,機構理財部的段正義、基金運營部的肖德義,他們四人被稱為紅山四騎士?!笔骜涸敿毜卣f著:“當然,這個騎士是畫引號的?!?p> 林北自然知道這四人的關系,如今肖德義已經(jīng)投靠了自己,又和傅謙成為了表面朋友,剩下的就只有劉段二人了。
“這事我知道?!绷直钡狞c著頭,一看時間也不早了,說:“明天你還要上班,我們空了再聊。”
舒窈見林北又要撇下自己,趕忙說道:“老板,你真就走了?!”
林北笑著說道:“不走還能干嘛?”
只見舒窈兩頰緋紅、目光迷離,一步步朝林北走了過來,在距離兩步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
林北竭力不動,可那陣陣幽蘭又與自己近在咫尺,加上烈酒與驢寶的雙重加持,著實讓人心似貓抓。
“我喝了酒,又這么晚了?!笔骜嚎谕掠奶m,有意無意地說著。
林北點著頭,“上車?!?p> 陸巧思為二人打開了后座的車門,一進去,舒窈就解開了腦后的水鉆發(fā)卡,瀑布似的黑發(fā)在淡紫色的氛圍燈下顯得格外有一種朦朧的迷媚感。
“到哪兒?”林北瞟了一眼舒窈,問:“我讓小陸先送你。”
舒窈靠在了椅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連呼吸都重了幾分,“金茂府?!?p> 陸巧思通過后視鏡偷瞄了二人,心中雖有不悅,但還是設定了導航,關上了氛圍燈,柏林之聲里再次傳出了《四季秋》的旋律,而后緩緩地朝小院門口駛去。
車剛動五六分鐘,舒窈就在黑暗中說道:“其實今天是許總讓我來的?!?p> 林北對于這樣的結果并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回應著:“讓你來干嘛?”
沒想到,舒窈越過了中線,半跪在奔馳S500L的后座上,將半個身子都壓了過來。
這次是真的溫玉入懷了。
林北的心撲通狂跳著,感覺半邊身體都麻了,耳畔不時傳來了一陣陣溫熱的喘息,他頭腦嗡嗡地聽著舒窈那一斷一續(xù)的耳語。
其他都沒留意,但就有那么一句讓他不知是喜是驚。
黑暗中,兩行不曾被林北發(fā)現(xiàn)的熱淚偷偷滑過了舒窈精致的臉頰,滴在了林北的肩頭。
她喃喃說著:“其實,我也是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