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一回身看向流云,陰聲道:“你不想讓我走?”
流云卻轉(zhuǎn)而看向丙二,說道:“你真是宗門前輩?”
“是?!北f道。
流云想了想,說道:“我們?nèi)绾蜗嘈拍阏f的是真的?”
丙二沉默下來,片刻后,一柄小劍無聲出現(xiàn),在空中如同游魚一般飛舞,然后靜靜懸浮在其頭頂。
“馭劍術(shù)!”流云四人眼睛一亮。
“真是宗門前輩!”鴻舞興奮地說道。
流云轉(zhuǎn)而看向三名煉氣期黑衣人,淡淡道:“馬上滾!”
三名黑衣人看看丙一,又看看丙二,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什么意思?!”丙一臉色鐵青。
等到三名黑衣人走遠了,流云這才看向丙一,淡淡道:“現(xiàn)在我們兩人聯(lián)手,你必死!”
“你要殺我?!”丙一死死地盯著流云,眼中殺機閃爍。
“丙二,你怎么說?”丙一看向丙二。
丙二看看流云,又望向岳樓三人,眼中閃過一抹追憶,淡淡道:“我不會允許他們在我面前受到傷害。”
丙一:“……”
你特么還不如直接說殺我呢!
流云終于笑了,說道:“丙一,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留下儲物袋。二,死!”
“你找死!”丙一大怒,身上騰起一股龐大的靈壓,小傘法器懸浮在頭頂,手中出現(xiàn)一把黑色長刀,死死地盯著流云,殺機四溢。
“鏘!”
劍鳴聲響起,流云四人,包括丙二,五人頭頂各懸浮著一柄小劍,爆發(fā)出璀璨的光芒。
數(shù)百米內(nèi),瞬間劍氣縱橫。
流云站在前方,鴻舞在后,岳樓和千離位于兩側(cè),目光灼灼的盯著丙一。
千離戰(zhàn)意盎然,岳樓精光閃爍,鴻舞躍躍欲試。
流云則比較淡然,手中再次出現(xiàn)兩根短矛。
丙一看到這一幕,嘴角抽搐,當(dāng)看到流云手中的短矛,瞳孔猛的縮成針尖大小。
如果僅有流云一人,他完全有信心防住短矛的攻擊。
但是現(xiàn)在還有丙二在場。
同樣是筑基期修士,丙二即便不如他,纏住他還是做得到的。
只要稍不留神,被流云來上一下,他不死也要重傷。
一旦受傷,有丙二在場,如果鐵了心要殺他,他逃都逃不掉。
思緒電轉(zhuǎn)。
“給你!”丙一咬牙切齒的盯著流云,一把扯過腰間儲物袋,扔了過去,說道:“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吧!”
流云掂掂儲物袋,望向丙一頭頂,說道:“還有那把小傘?!?p> “不可能!”丙一雙目噴火,說道:“法器給了你,你反悔怎么辦?”
說到這,他突然一愣,這跟他先前威脅鐘鳴谷的話何其相似。
只是現(xiàn)在被逼迫的成了他自己。
流云冷漠道:“殺了你,法器一樣是我的?!?p> 丙一:“……”
連話語都跟他逼迫廖成時一模一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绷髟普f道:“你可以放心,我們跟你不一樣,還沒那么無恥。”
丙一聞言一滯,卻又莫名覺得慶幸,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會如此期盼別人不像他一樣無恥。
“況且,你跟我們宗門前輩終究隸屬于同一組織,我也不想讓他太為難。”流云說道。
“你還知道我們屬于一個組織啊……”
丙一見丙二不說話,狠狠一咬牙,收起小傘,扔到流云面前,然后架起虹光,向著遠方激射而去。
直到遠離了流云他們,見沒人追來,丙一才長松一口氣。
“小子,我記住你了!”丙一咬牙切齒,眼中殺機閃爍。
這次真的虧大了,數(shù)十年的積累一朝散盡不說,還丟了自己最擅長的法器。
他雖然無恥兇殘,卻也看得清形勢,他是真切感受到了流云的殺機!
先前的兇悍,不過是色厲內(nèi)荏罷了,如果不夠機靈,在這殘酷的修仙界,他也走不到如今這一步。
“還有丙二,我一定會向組織匯報此事……”想到這里,丙一暗自懊惱。
因為組織大概率不會理會,他自己就沒少干過黑吃黑的事兒。
“為首那個小子,不過煉氣八層修為,怎么會如此可怕……”
“有機會好好調(diào)查調(diào)查,看看他們到底屬于哪個宗門。”
丙一一路疾馳,思緒翻滾。
……
扎營地點。
丙一走后,流云卻沒有馬上去撿儲物袋。
千離也沒動。
看到他們這樣,岳樓和鴻舞有樣學(xué)樣,只是鴻舞有些不自在,望著地上的尸體,臉色發(fā)白。
“師弟倒是謹慎?!备兄奖灰呀?jīng)遠離,丙二取下面罩,笑著說道:“我叫譚林,悠然道人是我?guī)熥?,不知師弟師妹可聽說過?!?p> 譚林看起來四十余歲,面容剛毅,介紹完自己后,期待的望著流云他們。
流云、千離和鴻舞有些茫然,岳樓眉頭微皺,似乎在搜尋記憶。
譚林失望的收回目光,嘆息道:“你們不知道也是應(yīng)該的,我已經(jīng)脫離宗門近三十年了……”
“你是……三劍師兄!”岳樓像是剛反應(yīng)過來,驚呼出聲。
“是我是我??!”譚林激動的望著岳樓,說道:“師弟聽說過我?”
岳樓說道:“小時候聽師父說起過,說他以前有位弟子,能同時馭使三柄飛劍,以此激勵我們修行馭劍術(shù)?!?p> “師父以前的弟子?那就是師兄咯?!兵櫸韬荛_心,說道:“我怎么從來沒聽師父提起過?!?p> 鴻舞被分散了注意力,終于不再盯著那些尸體,臉色逐漸恢復(fù)過來。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弊T林說道:“上一屆升仙大比之后,師兄弟們死傷慘重……”
譚林講述起過往,語氣沉重:“升仙大比過后,算上我,只剩下四位師兄弟,那時,宗門積累的資源已經(jīng)消耗殆盡,為了維持宗門傳承,還要重新招納弟子……”
“一是宗門實在沒有資源供給我們消耗,二是師父也不愿宗門拖累我們,就讓我們下山了,臨走之前,給我們四個每人一枚筑基丹……”
“我知道,師父一直都很苦,他,他老人家還好嗎?”
流云四人靜靜聽著。
說到最后,譚林有些哽咽,顫抖著問道。
“掌門師兄很好,前輩不用擔(dān)心,如果掌門師兄知道我們與你相遇,一定會很高興。”流云說道,他不清楚該怎么稱呼譚林,有些尷尬。
“掌門……師兄?”
“對啊,他是我們的小師叔,流云師叔?!兵櫸枵f道。
譚林愣了一下,連忙起身給流云施禮:“譚林拜見小師叔?!?p> 流云唬了一條,連忙避讓開,說道:“前輩您是筑基修士,萬萬不可……”
“您是師父的師弟,自然是我?guī)熓澹逓闊o關(guān)。”譚林說的非常鄭重。
流云拗不過他,只好受了禮。
接下來,譚林開始詢問逍遙劍宗的情況,鴻舞像只小麻雀,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岳樓和千離偶爾補充幾句,流云在一旁含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