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折梅贈春歸1V2(24)
呵,機會?
宴子渚了解皇上,他只是想讓自己認輸。
光是棋局上認輸根本就不能滿足一個少年的虛榮心。
這時,外面的德公公急匆匆地趕了進來,附在皇上耳畔低聲耳語。
皇上臉色一變,竟比寒冰還要難看幾分。
宴子渚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他隱約聽見了扶楹的名字,很容易就猜得出發(fā)生了什么。
他就知道,扶楹不會被拿捏住。
……
扶楹坐在屋子里等了整整一夜,都沒等到有人回來。
她不知怎的竟有幾分確信昨天出現的人是真的宴子渚了,這種感覺很古怪,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邪惡的力量強迫著她去相信一件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晌午時分,門口有了響動。
身穿藍衣的少女被喝的醉醺醺的男子往屋子里帶,二人一邊跌跌撞撞地走一邊你儂我儂說著情話。
扶楹立刻掐了個隱身訣,她靠上去就近打量這個‘宴子渚’的真?zhèn)巍?p> 端詳了半天,扶楹覺得,根本找不出任何虛假的特征。
如果說這是易容的宴子渚,那只能說易容的很成功,就連氣味都仿造的一模一樣。
最起碼,他頂著一張宴子渚的臉,在對其他女子做著極盡親密的事。
扶楹心頭掠過一抹不快。
她惡狠狠踹了對方一腳。
‘宴子渚’立刻哎喲了一聲。
“子渚哥哥,你怎么了?”藍衣女子嬌滴滴地問。
“有人,有人偷襲我?!?p> ‘宴子渚’斂了眸子里的醉意,目光開始在房間里逡巡。
扶楹干脆現了身。
藍衣女子見狀嚇得捂住胸口躲了起來。“妖、有妖怪??!”
扶楹敲暈了她,而后一步步朝‘宴子渚’逼近。
“你是誰,為什么要假扮他?”扶楹瞇起眼,威脅地問。
叫她相信眼前的人真是宴子渚可謂是難如登天。
扶楹不相信,宴子渚會背叛自己。
但她仍然有一點害怕。
就像她曾無數次踐踏他的真心一樣,這最后的臨門一腳,扶楹怕他全部報復回來。
未知的恐懼席卷身心,扶楹只得確定眼前的‘宴子渚’是假的,才能稍稍安心。
看清扶楹的臉,‘宴子渚’反而不慌了。
“扶楹?你怎么在這里,你不該被皇上請進宮里喝茶了么?”
他挑釁般看了扶楹一眼,自顧自地繼續(xù)說話:“既然你發(fā)現了,那我就攤牌?!?p> ‘宴子渚’將那暈過去的藍衣女子抱住?!捌鋵嵄緦④娭耙恢倍际球_你的,本將軍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接近你就是為了玩弄你而已?!?p> “畢竟,我這輩子還沒玩弄過妖精呢,把妖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扶楹腦子里回蕩著昨天這人說的話,他布下天羅地網要殺自己。
她何其睿智,明知有詐,但心口的位置還是忍不住因為他的話語起起伏伏。
可能是因為,他頂著‘宴子渚’的臉吧。
扶楹是一個清醒的任務者,但她從來沒有發(fā)覺,一件事是這樣的難辦。
良久,她扯開唇角,一抹譏誚映在對方的瞳仁。
“我不相信你是宴子渚,你就一定是假的?!?p> 扶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發(fā)上的簪子,那其實是一個隱藏的小型武器,里面藏著刀刃。
她精準無誤地扎在了‘宴子渚’心口的位置。
只聽‘噗嗤’一聲,滾燙的鮮血飛濺在了扶楹臉上。
扶楹呆呆地看著倒下的‘宴子渚’,有一些失神。
但她很快發(fā)現,眼前的‘宴子渚’的身體變化。
她蹲下身,按了按‘宴子渚’的胳膊。
這根本不能稱之為一個人,而且他的皮膚在死去的瞬間老化,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皺紋。
這個‘宴子渚’實際上是一具提線木偶,為了研制出這么一個與宴子渚一模一樣的木偶,清澤花了不少心思。
而背后操控著這一具木偶的人,其實是宴憐鳶。
她發(fā)現木偶出了事故后,明顯有一些慌張。
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低調做事,但她還是低估了扶楹的段位。
……
神奇的是,那個藍衣女子在‘宴子渚’死后,軀體便旁若無人地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抽搐了起來。
最后,她爬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發(fā)簪捅死了自己。
門口傳來一聲丫鬟的尖叫聲。
由于人證、物證都指向扶楹,所有人都認為扶楹殺了人,她當即就被送進了牢獄。
牢里有些潮,時不時還有老鼠磨牙的聲音,暗無天日的。
扶楹百無聊賴地坐在雜草堆上,靠在冰冷的墻壁上,聽著隔壁獄友吵吵嚷嚷的聲音。
她其實是可以逃跑的,只是覺得在這里等宴子渚來接她,比較安全。
只不過,扶楹發(fā)現,她腦海中對于事實的認知出現了偏差。
記憶里,她與宴子渚之間,全然變成了她的一廂情愿,宴子渚似乎從來都沒有認真接納過她的好。
明明是假的宴子渚想要挑撥離間,被她精準識破。
記憶卻一下子錯亂成了宴子渚另有心上人,蓄意接近她只是因為她身上都是寶貝,宴子渚從來對她只是利用。
當扶楹發(fā)現自己已經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時已經來不及了。
錯亂的記憶盤根錯雜結成一張張心思縝密的網,將一重重幻覺搭建在理智之上,逐步瓦解中蠱人的意志。
中蠱人會逐漸將想象當現實,拿現實當想象。
扶楹的指甲忍不住嵌進了肉里,她靠在墻上,努力讓自己清醒。
但是情緒似乎已經開始不受她的控制。
短短的一個晚上,扶楹腦子里的劇本已經演變了上千回。
……
宴子渚從未想過,他的劍,會有一天對準皇上。
他敢一個人來赴宴,自然也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皇上狗急跳墻,不再維持面子上的體面,而他,不介意另擁新主。
宴子渚自小在太后身邊長大,與陳王更是關系匪淺。
長大以后,為了避嫌,不讓皇帝疑神疑鬼,宴子渚刻意減少了與陳王的聯絡。
只是可惜,皇上的所作所為讓宴子渚失望。
他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做的事就是牽扯上扶楹。
阿楹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楓玉桃箋
去年1227開的書,抬頭一看現在都1230了,開書一周年快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