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偏執(zhí)將軍他美人在懷(37)
否則,父皇派那么多將軍守在旁邊是什么意思?
她不信這些人真的是保護(hù)沈慕禮安全的。
與其說是保護(hù)他,不如說是要?dú)⑺摹?p> 扶楹的眉頭越蹙越緊,一股不祥的預(yù)感逐漸彌漫開來。
她立刻跑回了綺夢宮,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包袱,拿著皇上留在貴妃娘娘處的出宮令牌便直奔宮外而去。
這一次,她甚至都沒能來得及讓絳藍(lán)偽裝一下自己。
她個子小,連馬背都爬不上,干脆雇了一輛馬車,按照沈慕禮的路線抄小道追趕。
夜色已晚,沈慕禮一行已經(jīng)在野外安營扎寨,他只靜靜地坐在馬車中,抬手撩起馬車簾子,凝望天上那一輪皎潔的月。
他并不是一個熱愛吵鬧的人,就連晚膳都沒和別人一起用。
方才,一位將軍派人送了一些熱乎的糕點(diǎn)給他,他也放在了一邊。
他還不餓。
只是想到送行那人至純至澈的目光,他便愈發(fā)心神不寧起來。
他走了,她會惦念么?
阿楹還那么小,會不會再相見時,已經(jīng)忘了她?
沈慕禮的唇畔逐漸扯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
忽然間,一抹長箭劃破天際,擦過車簾朝內(nèi)射來。
沈慕禮微微一躲,便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這一支箭。
這說明對方并不打算傷他,只是想給他一個簡單的見面禮。
他用一塊白色帕子捏起箭身粗略地察看了一下,兀自皺起了眉。
此處并不安全。
忽然間,一陣狂亂的動靜擾亂了他的心神。
沈慕禮捏緊了懷里的佩劍,挑起前面的簾子便飛身而出,敏銳地躲過一切攻擊,順利站在了一邊。
他看著眼前高頭大馬上坐著的幾位將軍,他們一個時辰前還坐在火堆邊放肆地喝酒吃肉。
現(xiàn)下已經(jīng)穿上了銳利的甲胄,身后是幾千精兵蓄勢待發(fā)。
他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
怪不得他這一日總覺得有些許疲乏。
他沒有吃食物,所以沒有中招,但水里必定也被下了一些許對身體有害的物質(zhì)。
……
“這沈?qū)④姷膬鹤庸宦斆鳎尤粵]有吃我們精心準(zhǔn)備的‘晚餐’?”
不過,他們也料到了沈慕禮不會中招,所以才安排了這一出溫水煮青蛙。
他們有幾千精兵,而沈慕禮只有一個人,即便是一個人砍上一刀,沈慕禮都會死無全尸。
皇上特意交代,沈慕禮的死相越凄慘越好。
幾位將軍雖然沒有沈?qū)④娚斫?jīng)百戰(zhàn),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也是有不少功勞加身,見識過戰(zhàn)場的血腥的。
要說沈慕禮還只是個小少年,他們也都有兒子,也不是那么舍得。
但是,誰讓他得罪了皇上呢?
得罪了皇上,那就是死罪一條!
之前,沈慕禮還能靠大師的一句命定之人續(xù)命。
如今小公主已經(jīng)破除了這活不過七歲的命格,皇上又想置沈家于死地,當(dāng)然不可能放過沈慕禮了。
皇上不僅不會放過沈慕禮,還特意交代幾人偽造出一種有人突襲的場面。
皇上對外傳出的消息中,并無幾位將軍隨行保護(hù)。
這突襲的人可以是任何人,隨便拉一個與沈?qū)④娂矣羞^過節(jié)的人出來,再加以潤色,便能增添不少說服力。
沈?qū)④娺h(yuǎn)在塞北,根本不可能會知道實(shí)情究竟會是如何。
沈慕禮一襲白衣飄飄,墨色的發(fā)隨風(fēng)飄蕩,吹起了極為漂亮的弧度。
讓人真正為之頓住的,是他眼底的涼薄。
他執(zhí)劍冷聲問:“諸位將軍這是何意?!”
那些嬉笑聲他聽得一清二楚,臉色越來越沉。
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以為自己是能安全回到塞北的。
他的眸中有疏離和冷漠,有幽深的戾氣,唯獨(dú)沒有懼怕。
少年的膽色無妄無畏。
“殺你,還需要理由?”
有人嗤笑著問。
又有人緊接著說,“快別和他廢話了,免得他跑了,咱們不好和皇上交代!”
沈慕禮眸光一暗,照這樣的形勢而言,于他有百害而無一利。
他一步一步,不斷朝后退去。
……
扶楹趕著馬車飛快地在小道上疾馳,小烏龜給她提供了沈慕禮所在的方位,她正察覺到那一抹氣息越來越近。
“不好,沈慕禮有性命之憂。”
緩緩一驚一乍地開口。
他剛才分明還看見沈慕禮悠閑的模樣,一轉(zhuǎn)眼畫面就變成了刺激的追殺。
扶楹將馬和車連接的地方解開,從馬車上爬上了馬背,一鞭子打在馬屁股上。
“沒死吧?”
要是死了,她可不就白來了么?
扶楹第N次嫌棄這小胳膊小腿兒,做起事情來拖泥帶水的,一點(diǎn)也沒有往日的半分威風(fēng)。
她都擔(dān)心自己不是來救人的而是來拖后腿的。
這問題緩緩隱約覺得有幾分耳熟,似乎帝姬之前就問過類似的話語。
他吞吞吐吐地說:“不死也要廢掉半條命!”
……沈慕禮太慘了一些。
他忽然間覺得這一世界的碎片怪可憐的,至少在身體上受的傷害要比其他人多一些。
那幾千精兵圍攻一個人,若不是存著貓捉老鼠的心思,想先捉弄捉弄他再殺死,他恐怕已經(jīng)化成一攤血水了!
緩緩微微有幾分不好意思。
這一次他并沒能及時給帝姬提供有益信息,幸好帝姬沒有責(zé)怪他。
扶楹突然停了下來。
由于停下的舉動過分突然,導(dǎo)致馬兒長長嘶鳴了一聲,險些將扶楹顛下去。
緩緩直接從馬背上滑了下去,沾了滿身的泥濘,灰頭土臉的。
“帝……帝姬,下一次能不能提前和我說一聲。還有,突然停下是腫么肥四?!”
他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神……神官大人!啊……不對,是沈慕禮!”
扶楹隨意地將馬匹綁在了一邊的樹上,腳步匆匆停頓在了一個山洞前。
這一片山洞連綿,十分適合隱藏。
扶楹敏銳地嗅到了一抹血腥氣,似乎刻意被另外一種氣味掩蓋。
可惜血?dú)飧匾恍?,沒能被完全遮掩下去。
扶楹看著地上一連串的血跡,迅速將這些痕跡遮掩了過去,一路遮掩一路找,終于走進(jìn)了其中一個山洞。
山洞中烏黑一片,她走到徹底失去光亮的地方時,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她不知道沈慕禮在短短一天內(nèi)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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