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少帥,不許退婚?。?2)
可能司云灼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會見到扶楹這樣高光的時刻。
即便扶楹并不是尋常柔弱女子,但是這樣的膽魄,也不是普通人會有的。
他的部下里,心甘情愿這樣沖鋒陷陣的人也屈指可數(shù)。
剛才,他本應(yīng)該沖上去幫她,卻因為震驚于她的強大而晃了神。
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云淡風(fēng)輕地解決了一切。
司云灼才搭上扶楹的手,只見她腿一彎,直接朝著自己跪了下去。
想到她腿上受的槍傷,司云灼的目光立刻凝重了起來。
他也受了槍傷,血水浸染著白色的襯衫,色澤明艷而瑰麗。
他用盡全力抱住了扶楹的身軀。
“阿、阿楹?!?p> 看見扶楹受傷,他竟比自己受傷更痛。
他的眼角漸漸濕潤。
扶楹抬起手,擦掉他眼角滴落的淚。
“怎么哭了,我又不會死?!?p> 忽然,他的大腦開始劇烈疼痛起來,就像是一個攪拌機在瘋狂攪拌著他的記憶。
他若是松了手,便會摔了扶楹。
司云灼沒有松手。
他強忍著不適說:“阿楹,我抱你回家。”
他攬住扶楹的腰,打橫抱起她,朝家的方向走去。
扶楹雖然開了痛覺屏蔽,但是身上不止受了一處的傷,兩條腿都在顫抖,她根本無法走動。
她便任由司云灼抱起了自己。
……
暗處,一柄槍瞄準(zhǔn)了司云灼的方向。
扶綰斜勾了唇角。
她知道,扶楹一定會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她若是瞄準(zhǔn)扶楹,肯定會被扶楹躲開,可她若是瞄準(zhǔn)了司云灼,千鈞萬發(fā)之際,扶楹一定會為他擋住的。
扶綰的系統(tǒng)正在高速運轉(zhuǎn),他將司云灼大腦內(nèi)關(guān)于扶楹的記憶全部替換成扶綰的,并在此基礎(chǔ)上開始編輯修改,最終敲定出一版最符合邏輯的曠世絕戀。
“砰?!?p> 扶楹飛快地勾住司云灼的脖頸,用后背接下了這一槍。
也正是因為她的動作,影響了系統(tǒng)記憶的傳送,系統(tǒng)的技能完成度卡在98%。
停滯了片刻,直接跳到了完成。
可是,這并不代表成功,而是說明有2%的可能是未知數(shù)。
若是運氣好,便能讓司云灼徹底為扶綰所用。
若是運氣不好,還會讓司云灼發(fā)現(xiàn)端倪。
他那么聰明一個人,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呢?
“瘋子,你動她做什么?!”
系統(tǒng)暴怒地狂吼了一聲。
他的機械音即便是生氣,也只是讓人覺得滑稽,并沒有多大的威懾力。
可卻成功嚇到了扶綰。
“我、我只是想嚇嚇?biāo)?,讓她上一次打我?!?p> 她幾乎每一世與扶楹相遇,都會被打。
這都給她打出陰影來了。
遠處,卻傳來了一道凄厲的聲音。
“阿楹!”
司云灼緊緊抱住扶楹的身子,顫抖地感受著手心摸到的血跡。
這該有多疼啊。
她只是一個青春正好的女孩子,是他朝思暮想要娶進門的小妻子,不該承受這樣的痛楚。
就算要受,也該讓他來。
他的目光鎖定住子彈飛來的方向,抱著扶楹的手里依舊握著一把槍。
他扣動扳機,直擊扶綰的心臟。
伴隨著系統(tǒng)怒吼的聲音,扶綰狼狽地躲開了這一顆子彈。
但是司云灼并沒有放棄,連著打了五六槍。
沒有繼續(xù)打下去,是因為沒了子彈。
扶綰躲得了第一槍,卻沒有躲過后面的幾槍,她疼的立刻跑了。
司云灼最后看她那一眼,復(fù)雜而可怕。
扶綰想想都覺得后怕。
這真的是神官大人的碎片么?為何與他本人這般不同,甚至多了幾分暗黑的感覺?
系統(tǒng):誰特么會對你這么一個叉燒有好感?
他一個體面又禮貌的系統(tǒng),硬生生被這么一個宿主逼成了暴怒狂。
……
緩緩看著這血流了一路都覺得疼,他在心里替帝姬默哀。
司云灼的人終于趕到,他將扶楹抱進車?yán)?,飛快回了家,又請了周城最好的大夫來,給扶楹處理了一下傷口。
她已經(jīng)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中。
“少帥,夫人已經(jīng)安然無恙,您還是快一些處理傷口吧,不然傷口惡化,容易導(dǎo)致發(fā)炎,到時就不好辦了?!?p> 下屬看司云灼坐在一旁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由勸說道。
總不能沒看見扶楹醒來,自己就先垮了吧。
司云灼搖了搖頭。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著扶楹的方向,沒有動。
扶楹略微有幾分意識,她的手動了動,感受到了司云灼正緊握住她的手,禁不住放輕聲音說:“阿灼,我不會有事?!?p> “所以,你快去處理傷口?!?p> 司云灼連連應(yīng)下:“好、好,我這就去?!?p> 扶楹回以蒼白一笑。
縮回了空間,扶楹和小烏龜排排坐著吃薯片。
司云灼已經(jīng)聽從她的話,乖乖去隔壁取子彈了。
“扶綰成功了?”
扶楹激動地搓了搓手,全然沒有要被虐的自覺。
“司云灼會經(jīng)歷三天三夜的高燒不退,之后的一切就看造化了?!?p> 緩緩小朋友故作深沉地嘆了一口氣。
扶楹嚼著薯片,拍了拍緩緩的腦袋,“想開一點?!?p> 任務(wù)難度艱巨,說明得到的回饋就會越多。
她在空間里吃了睡睡了吃,原主的身體就在房間里直愣愣躺著,一躺躺了十多天。
司云灼醒來后,他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xiàn)了錯亂。
他的記憶里,做了扶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仆,還不得已娶了她。
但是他不愛她,反而和張家的小姐一見如故。
他腦海中的這一段記憶,狗血中摻雜著不真實,不像是他會做的事。
別怪他為什么如此敏銳,要怪就怪上門來找他的這個人舉止中透露著怪異。
但是,他并沒有揭穿對方,而是打算套一下話。
“張小姐,你既然受了傷,就該靜養(yǎng),跑出來做什么?”
扶綰對他這樣客氣的態(tài)度不大滿意,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要比之前好上太多。
多相處一些時候,她一定能讓司云灼對自己死心塌地!
“阿灼哥哥,你為我受了傷,我心中有愧,自然是一醒就著急著來看你了?!?p> 扶綰扮起可憐來也是一把好手。
可是,司云灼就是覺得不對勁。
他拒絕扶綰的一切靠近,只說了兩句話便借口頭痛送客。
他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仔細回想這一切的不對之處。
扶綰偷換了他的記憶,但是卻不能偷換所有人的記憶。
司云灼的偏執(zhí)也只對扶楹一人,即便記憶更改,他骨子里的執(zhí)念依舊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