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伯
憑著記憶，李奕之回到他記憶中住的地方。
站在這個居民樓的門口李奕之有些恍惚，與那些古典和科技現(xiàn)代風(fēng)格的房子不同，這樓房和地球上七八十年代的筒子樓簡直是，
一模一樣。
只是外面看上去像是新的一樣，老舊的電梯，竟然是人臉識別的，還會自己說話。
也因為是這個智能的電梯，才讓他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地球。
“歡迎回家，李奕之先生……”
電梯自動把他帶到他所居住的樓層，走出電梯，看著眼前的場景，
雖然記憶中早就知道但李奕之忍不住的眼角跳了跳。
走過長長的走廊，公共區(qū)域墻上如同牛皮癬一般的各類廣告，
天花上面油漆脫落的到處是裂紋，
照明的光源還時不時的閃爍一下，
李奕之憑著記憶掏出鑰匙打開了其中一間房子的門。
房間內(nèi)總體略顯陳舊，墻皮滿是劃痕和油漆剝落的斑駁，到處張貼著各種女郎的海報。
地上滿是酒瓶和彩票的紙屑，廚房的鍋碗像是很久沒有洗過一樣，厚厚油漬的上都已經(jīng)開始有了綠色的霉斑。
外賣盒已經(jīng)堆滿了垃圾桶，還有許多用過的衛(wèi)生紙，也沒有清理。
衛(wèi)生間，算了，衛(wèi)生間就不要說了……
在這個科技發(fā)達的時代，竟然可以在這個房子里看不到一點科技的痕跡，要不是窗外天空中的全息投影廣告，和偶爾飛躍過的仙鶴。
李奕之都以為到了哪個中東的貧民窟里。
他走過這如同垃圾場一般的客廳，來到最里面的一間房子，憑著記憶從鞋底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
“還好，這里起碼能住一下”
這間臥室可能是這間房子唯一的凈土，用木頭打滿補丁的床，用布料隔起來的衣柜，和一個搖搖欲墜的書桌，以及一個一看就是修過很多次的椅子。
書桌上放著一個相框，相框里面是一張全家福，背頭發(fā)型的男人和李奕之眉眼間有些相似，女人盤這一頭長發(fā)，溫柔美麗。
中間的小孩一看就是李奕之小時候，那時的他正做著一個大大的搞怪臉，所有人臉都是滿滿的笑容。
“對不起，占用了你的身體，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的，找到那個推你的人?！?p> 李奕之看著相冊里的小孩說道。
在回來路上的時候，這個世界的李奕之的記憶就已經(jīng)全數(shù)回到了他的腦海中，這個世界他雖然有些自卑膽怯，但還是沒有勇氣真的自殺的。
“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他還有什么可怕的呢？”
那天到了河邊后，原本的李奕之退怯了，猶豫了，掉下去是因為有人推了他一下。
那個瞬間他只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人，右手的小拇指上有個像蛇一樣的尾戒。
但那個人也許不知道的是，他確實已經(jīng)真的殺了原來的李奕之。
憑著記憶回到這個“家里”，但這其實也不是他的家，自從父母出事以后，他都是寄住在他大伯家。
千萬不要以為是他和他大伯關(guān)系很好，或者是他父親和他大哥關(guān)系很好。
都不是的，他大伯是個賭鬼加酒鬼，自從李奕之的父親出事以后，原來靠著關(guān)系在李氏集團混了個職位的大伯，自然也是被辭退了。
大伯母受不了大伯的不務(wù)正業(yè)，早早地帶著兒子女兒改嫁了，只剩大伯一個人還住在這個筒子樓里。
收留他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那臨安府給予的未成年補助，和李氏集團的人道撫養(yǎng)費。
也是基于大伯對于的錢興趣，讓李奕之有了個落腳之地。
也是托那筆錢的福，大伯每個月都可以去彩票公司買彩票，可以去地下賭館。
還是托那筆錢的福，他每個月初，都能看到好幾個來找大伯的嬸嬸，每當(dāng)那個時候，大伯也會給他一筆錢，叫他出去玩幾天。
那個時候他自己都會找個公園或者城市免費收留所度過幾天，省下來的錢都會存起來，為了以后考上仙學(xué)院用，自己藏得好好的。
他也知道，一旦他成年的那一天起，他所有的補助都會停掉，而他的大伯也不會有別的錢來供他讀書和生活。
這些，是他以后生活的本錢。
回到這個房間的李奕之，自然而然的躺在床上，他發(fā)現(xiàn)窗戶是直接對著床的，除了看到書桌上的那一家三口的照片，還能通往兩棟樓之間的間隙看向遠方。
眺望著遠去的城市，藍藍的天空，和偶爾天上飛過的人或者是別的什么，直到太陽西下。
這也許是李奕之唯一安靜的時候吧，也許是他心中那個小小的秘密和小竊喜。
“咯吱，啪咔。”
這是開門的聲音，李奕之猛地睜開眼睛。
一片漆黑
太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完全落下。
黑夜籠罩在著天地間。
遠方的高樓燈火輝煌，綻放的霓虹燈，寬敞明亮，天空全息投影的煙花，和廣告放映著不停。
“叮叮......當(dāng)當(dāng)。”
然后提著東西有人走了進來。
“切，嗝～一個個的，月初的時候見面都叫大哥，現(xiàn)在借點錢都不愿意，月初的時候不要過來巴結(jié)我！”
門口的男子看上去四十多歲，一個油膩而又亂糟糟的頭發(fā)，胡子拉碴地看不清嘴巴和鼻子，手里拉著兩個玻璃瓶裝的酒自言自語道。
他身上的衣服也是許久沒洗的模樣，走在街上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個流浪漢。
付彪打開房門，站在公共廊道上，還沒來得及關(guān)上就看到有個人影站在漆黑的客廳里，
不由得嚇了一跳，大喝道。
“呀！什么人?。?！”
“是我，大伯！”
李奕之打開了房間的燈，
橘色的光芒一下子就驅(qū)散黑暗，填滿了整個空間。
付彪受到光芒的刺激，眼睛有些不適應(yīng)，先是眉頭一皺，隨后又舒張開來，看清后道。
“是小奕啊，這些天你去哪里啦？又不是月初，大伯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找我還喝這么多酒？”
李奕之沒好氣道：“你是怕補助款跑了吧?！?p> 幾個意思??？
付彪剛想解釋什么，緊忙進門卻沒注意腳下，一個浪蕩瞬間摔倒在地上。
“哎，哎，哎，哎，不帶訛人了??！”李奕之趕緊起身去扶他，卻還是慢了一步，任由付彪摔倒在了地上。
“砰咚”一聲，似乎是撞到了某個硬物。
“呼～呼哈～”
一陣呼嚕聲傳來，李奕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身影，
額頭的眉毛挑了挑，沉默地站在付彪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