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ü殴謴浝眨?p> 出了茶樓。
吳學(xué)道給范成寬打了個電話,問了問藏珍閣鑒定的事。
電話那頭的范成寬說不用擔(dān)心,他一個人完全應(yīng)付得來。
尤其是瓷器,有了吳老弟教授的竅門,鑒定的很順暢。
有些東西,都不用細(xì)看,搭眼一瞧就知道有問題。
吳學(xué)道心中微驚,問道:“又有高仿瓷?”
范成寬大笑兩聲,回道:“不是,都是些民國仿器,跟高仿青花差的很多,都是一眼假?!?p> 這是怎么回事?
以前苦淖就干過這種勾當(dāng)?
還是有其他人參與?
吳學(xué)道想來想去,又問:“你把這個上報給苦淖大師了么?他怎么說?”
范成寬說道:“這事肯定得告訴他,不過”
說到這,聲音壓的很低,似乎怕別人聽見:“他跟我說別聲張,定損完事,都報上去了,現(xiàn)在再想改也不好改。而且,這些都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就說算了?!?p> 吳學(xué)道又問了問,的確都不值錢。
但苦淖此舉明顯有鬼。
想了想,問道:“那東西呢?怎么處理的?”
范成寬答道:“都被小師傅當(dāng)場收走了”
吳學(xué)道又和對方閑聊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事情好像又亂了,怎么又扯出來民國仿品了。
不過,剛才問過了,仿品很低級,沒有任何記號、特點,很雜。
當(dāng)前還得順著高仿瓷的方向查。
中午,太廟街上來往的人多了一些,比起冷清寂寥的上午,熱鬧了不少。
也許是上午把運氣都用完了,走了五六個店,沒發(fā)現(xiàn)青花瓷,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漏。
走著走著,就到了街尾,到了泰山堂。
不是周末,泰山堂這種大店,人也不多。
兩個中年男女在看一副玉鐲,伙計在旁邊賣力的介紹。
柜臺前有個老頭,正指著桌上的一幅字,跟經(jīng)理談著價錢。
還有兩人在靠里的茶幾邊,喝茶閑聊。
“看點兒什么?”伙計見來人了,熱情的上千招呼。
吳學(xué)道笑著道:“有什么好東西,介紹介紹?!?p> 伙計見過的客人多了,誰是看熱鬧的,誰是真心想買的,一眼就能瞧出來。
像吳學(xué)道這種,就是真有好東西,就會買的那種。
伙計把吳學(xué)道讓到古董架子邊,指著上邊一對玉圭,介紹道:
“新石器時代上好青白玉圭,周身滿布土黃色沁。
玉圭是手工打磨而成,極費功夫,可見當(dāng)時先民的勤勞質(zhì)樸。
上邊詩文為乾隆御題,以館閣體書寫,清晰工整,保存完好,有皇家風(fēng)范。
即有歷史底蘊,又有帝王題詩,這對玉圭有很大的升值空間。
原價三百五十萬,先生第一次來,可以給你打個九五折。
怎么樣?”
玉圭的確是真品,伙計沒有說錯。
但上邊的題字,很不討喜。
不倫不類的館閣體,加上蹩腳的詩文,破壞了玉圭的古樸厚重。
喜歡古玉的人,心里范膈應(yīng)。
喜歡書法的人,又看不下去眼。
想必只有皇權(quán)的狂熱愛好者或者打算投資的人,才會買下這種東西。
吳學(xué)道想撿漏,不想投資。
玉圭標(biāo)價太高了,他沒有買的心思。
“不喜歡?那先生再看看這件,清康熙霽藍(lán)釉弦紋碗。”伙計見吳學(xué)道搖頭,繼續(xù)道。
吳學(xué)道擺擺手,微笑著說道:“麻煩了,我自己看看就行?!?p> 伙計識趣的退了下去,示意有事盡管叫他。
吳學(xué)道邊走邊看。
泰山堂東西很多,大部分都是真品。
隨口問了兩件,價格都遠(yuǎn)高于市價。
吳學(xué)道之后就沒再問。
看來,想在這撿漏是不可能的。
沒漏可見,他便專心找起青花瓷來。
往里走,一個大木架子上,一溜的擺著幾十件青花,從最早的元代,到鼎盛的明代,再到豐富的清代,直至衰弱的民國時期都有。
這里邊,清代的最多,幾乎能占百分之八十。
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明代的,元代較少,民國最少。
盯著青花龍紋找,真找到了五件。
不過,無一列外都是真品,而且品質(zhì)不如高仿的好,屬于低端瓷器。
泰山堂是最后的幾家店了,要是這都沒有,找到高仿青花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難道要去泰山拍賣看看?
可那樣的話,只能等周末了。
但目前,只剩這一個辦法了。
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一件茶葉末釉大肚彌勒造像,吸引了他的注意。
按理說,大肚彌勒都是不結(jié)印的,因為大肚形象來源于五代時期布袋和尚契此,并不符合真正的佛教經(jīng)義。
不僅不結(jié)印,更是沒見過坐于蓮臺之上的。
但這件大肚彌勒,不僅掐說法印,還跏趺坐于蓮臺之上,左右肩分別立著軍持瓶和八福金輪。
種種反常,讓吳學(xué)道多看了兩眼。
就是不經(jīng)意間的凝神觀看,讓他心中大驚。
造像為贗品,但大肚內(nèi)卻出現(xiàn)一道耀目的寶光。
寶珠推演顯示,是乾隆御制十二祈福金錢之一。
吳學(xué)道不由啞然一笑。
這是第二次在瓷器里看到寶貝了,還都是金幣,這也太巧了。
乾隆御制金錢,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從寶光來看,絕對是不錯的物件。
又是一個漏,這趟總算沒白來。
“先生看上這件茶葉末釉彌勒佛了?”伙計見他盯著造像不動,走上前來,出聲問道。
吳學(xué)道點點頭,說道:“沒錯。這個多少錢?”
伙計眼中閃過一抹怪異神色。
這東西一看就是假的,怎么這位偏偏看上它了呢?
要知道店里寶貝無數(shù),真品能到七成,閉著眼睛買,都大概率能挑到真的。
只能說這位倒霉了。
“這是清代的老物件,八十八萬。先生第一次來,可以打九五折,要是辦了會員,折扣更多?!被镉嫕M臉笑意的說道。
吳學(xué)道不禁一笑,說道:“我有錢不假,但不是冤大頭。東西是老、是新,我不在乎。
這東西做的挺有想象力,我想買回去,沒事看個樂。
八十八萬太離譜了,一萬塊,不能再高了。”
伙計的表情猛然僵住了,覺得心思被點破了,只能用干笑掩飾尷尬。
硬說道:“價兒都是老板定死的,我沒權(quán)限給您降,要不您看看別的。”
吳學(xué)道眉頭一皺,泰山堂規(guī)定這么死么?
小伙計一點操作空間都不給?
不應(yīng)該有個大致底價,賣得多提成多么?
剛想說什么,就聽身后傳來一陣笑聲。
“這年輕人還真沒說錯,這造像是哪位神人做出來的。
的確有意思,看著我就想笑。
老柳,就這種貨色,你也敢賣八十八萬?
老財迷這個外號,真不是白叫的?!?
木積木積木
古怪彌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