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的時候,張昊玉身上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臉上更是憋的通紅。
“張昊玉喘著氣,心中暗道:這副身子骨實在是太弱了,沒想到連走個路都這么費勁?!?p> 與自己上一世對比,相比與自己的肉身顯然是要遜色不少。
“但也沒辦法,上一世自己的肉身可是經(jīng)過錘煉,以及吞服大量天材地寶才練出強大的體魄的?!?p> 而這具肉身,從幼年起便只是食用五谷雜糧,肯定是有缺陷的。
每走幾步,張昊玉都在死死撐著,生怕自己眼前一黑倒下了。
可能是身子骨太弱了,也可能是太久沒鍛煉過了,要知道死去的張昊玉可是癱瘓在床上足足有一年之久,大腿肌肉蛻化也十分正常,,走這一里地實在是不行了。
“終于到了,張昊玉停下了腳步,強撐著彎曲的軀干,抬頭挺胸,走入了一座庭院?!?p> “院子內(nèi),落葉飄蕩,現(xiàn)在正值秋季,楓樹的葉子枯黃,紅褐色的楓葉一片片灑落在張昊玉的身上。”
地上雖然蕩滿落葉,但卻不見一?;覊m,顯然是有人經(jīng)常打理此地。
“張昊玉熟練的拿起一把掃帚清理了起來,很快腳底下便堆其一座小山。”
天明
身后,傳來推門的聲音,張昊玉回身看去,而后露出了笑容。
“喊了一聲,姐?!?p> 此刻的張蕓已經(jīng)褪下紅色嫁衣,換上了一身質(zhì)樸的衣裳,但氣質(zhì)依然是那么凌人。
“你的腿剛剛好,怎么可以干這么活,張蕓有些惱怒,急忙將張昊玉手中的掃帚拿走?!?p> 張昊玉站在原地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你有一年未看爹爹了吧,快些進屋去,我先把地上的枯葉給掃了,張蕓說道?!?p> “嗯,張昊玉點了點頭,神色凝重的走入這房間內(nèi)?!?p> “面對這個爹爹,張昊玉不知道要以何種心態(tài)去面對?!?p> 畢竟在靈魂上,這個父親并不是自己的生父,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半個張昊玉的母親。
“但,死去的張昊玉的靈魂都與自己融為一體,而且還以魂飛魄散的代價,換得自己活下去的機會的那刻起,兩人已經(jīng)不分彼此了?!?p> 既然受了別人的因,就要償還最后的果。
這一刻,張昊玉躺開心扉,坦然的接受的接受這一切。
張昊玉輕輕的提著腳步,走入這房間中。
“房間內(nèi)的擺設盡是淳樸,茶桌,椅子,文房四寶應有盡有?!?p> “墻上的一把劍勾引張昊玉的回憶,熟悉的涌入腦海,浮現(xiàn)一副畫面?!?p> 一家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著年夜飯。
“幼小的張昊玉,爬上桌子拿起那柄劍,卻被自己的二哥揪著小屁股給提了下來?!?p> 這些都是死去張昊玉的回憶……
一股五味雜陳的滋味纏繞在心頭。
“張昊玉不在大廳,轉(zhuǎn)而向一處房間內(nèi)走去?!?p> 還沒走到門口,一道冷風,涌出,將身上的汗都給驅(qū)走了。
“好強的寒氣,張昊玉眉頭一皺,輕輕的打開大門,一道氣流吹出,在張昊玉臉上留下了一臉冷霜。”
自己不過半年沒來,父親的房間怎么會冒出如此大的寒氣。
“張昊玉身后,張蕓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拿出一件厚厚的貂衣,披在張昊玉的身上?!?p> 貂衣顯得有些小,而且?guī)в械南阄?,而且有著白絨絨的毛露在毛衣外,顯然是一件女子的衣物。
“張昊玉臉頰微微發(fā)紅,本能的將貂衣扯下。”
即便是作為親人,面對男女有別,還是要保持點距離的。
卻被張蕓狠狠的打了一下手,張昊玉的手急速收縮。
“不許脫,張蕓道:這么冷,你身子骨又這么弱,等下我還得照顧你呢!”
“張昊玉聽到這番話,只得乖乖的將貂衣穿上。”
“姐,父親的房間怎么會如此寒冷,張昊玉不解?!?p> 對著這里的記憶,張昊玉只保留著一年前的,在遭遇不測后,雙腿癱瘓,便一直待在樓閣中,很少外出,就連平日中走出門口,也是靠著張蕓攙扶。
“張蕓面色沉重,臉上盡是疲憊之色:爹爹中的血毒,在三個年前突然加劇,已經(jīng)快要深入五臟六腑了,丹藥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效果了?!?p> “我便用娘親留下的寶物,與家族換了一樣凝寒玉?!?p> 這些寒氣都是凝寒玉散發(fā)出來的。
“張蕓指了指床底下一顆拳頭大小的淡藍色石頭?!?p> “張昊玉看向,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人影,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已經(jīng)有了盤算?!?p> 走到床邊,半蹲下身子,用柔和的目光看向熟悉的臉龐,輕輕說了一句,父親。
“縱使身上被寒氣籠罩,張昊玉卻沒有絲毫的顫抖,仔細觀察了起來?!?p> “天明,你有什么可以救爹爹,張蕓站在身后顯得心事重重。”
“對于自己弟弟說可以救爹爹,有些半信半疑,此刻容不得自己回頭,宋家那邊已經(jīng)算是撕破臉皮了。”
“雖然知道宋家存在四品煉藥師,但是張蕓依然對宋家沒有信心?!?p> 宋家固然能煉制融血丹,但能不能解張刻身上的血毒還得另說,這種血毒,在古籍上可是連記載都沒有的,她可不會那么輕易相信宋家。
“待我看看,張昊玉眼神一聚。”
沒有真氣的存在,張昊玉只能用肉眼來觀察父親的病癥。
“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一根根細微的黑色線條纏繞在眉心處,手腕上更是有著一個個像是藤蔓的血管凸起。”
“這些雖然都是血形成的,不過都是毒血?!?p> 觀察一陣后,張昊玉覺得還不夠謹慎,便又將張刻的身體翻過去,背上更是一片通紅,有著淡淡的黑氣滲出,但很快被寒氣給驅(qū)散了。
“看到這,張昊玉心中已經(jīng)確定了是那種毒了。”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估計是三階妖獸,雷翼血蝠的毒。
“這種妖獸極為罕見,擁有一對碩大的蝠翼,全都蘊含劇毒,尤其是尖牙處,其血毒,更是劇毒,如果劑量大甚至能夠毒死一位道臺境的武者?!?p> “但,這種妖獸只出現(xiàn)在南域外,而自己的父親,怎么會被這種妖獸給咬了,而且還活了下來,這怎么可能?!?p> “自己了解的父親,只不過是一位地境的普通武者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去南域?!?p> 而且自己隱約記得,當時,父親只是去了一趟青霄郡國外,只不過半月時間,就重傷回到家族,隨后就一直陷入沉睡。
這一點自己想不通。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容不得想那么多了,剛才通過自己的觀察,這血毒,已經(jīng)快要完全融入體內(nèi)了,如果在不治療,不出半月,張刻就會斃命?!?p> 所幸,張蕓拿寒玉這種寶物,及時的凍住了血毒流淌的速度,給救治爭取了時間。
“張昊玉站起身來,跑到客廳,拿出紙、筆、墨?!?p> “依靠自己的記憶,寫出了一張藥方?!?p> 血靈果,青蘿花,毒蛇牙粉,玄枝霸王根,妖獸血……
上面羅列了一大堆藥材,這些都要,張昊玉指了指上面的藥材,對著張蕓說道。
“出于對親人的信任,張蕓并沒有過多的疑問,只是點了點頭就走出了院子,留下張昊玉一人?!?p> 寒氣越來越厚重,張昊玉的貂衣也裹得更緊了
“房間內(nèi)只剩父子二人。”
“接下來就等張蕓將藥材帶回,就可以進行解毒了。”
“雖然可以用其他辦法解毒,但以自己的現(xiàn)在處境根本辦不到,要錢沒錢,要修為沒修為?!?p> 最好的辦法便是請一位道臺境的武者動用真元將毒素逼出,但是偌大的青霄郡國道臺境不過兩人,而且都是王室之人,這個想法根本就不現(xiàn)實。
其次就是四品煉藥師,煉制比融血丹效果更強的融靈丹,至于這個可能性就更低了,雖然有四品煉藥師,但是那人卻是宋家的長老,現(xiàn)在自己對宋家可是要提防的了。
“自己身上的毒,很有可能是宋家的人干的,畢竟能煉藥,也能煉毒,這種慢性毒,除了宋家,張昊玉實在想不出誰能煉制出來?!?p> “想比這兩種的救治方案,最好的便是自己的藥浴療法,雖然效果緩慢,但是只要時間夠,必然能解這血毒?!?p> “對了,剛才伯父給自己的藥瓶,自己還沒打開過呢,還不知道是什么丹藥?!?p> 想到這,張昊玉從袖中掏出小瓷瓶,輕輕的打開瓶塞。
“這位伯父,顯然也不是薄情寡義之人,這些年來所做之事,張昊玉也有所耳聞,雖然其子嗣過于放肆,但其卻一直照拂著自己?!?p> 地境高手給的丹藥,估計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張昊玉有些迫不及待了,有了丹藥自己就可以修煉了?!?p> “也不知道為何,這具凡軀體內(nèi)居然沒有一絲真氣的存在?!?p> 按理說,張昊玉生存在張家這種不大不小的家族內(nèi),最少也應該有著煉血境的修為才對。
“但自己通過精神力感知,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的真氣存在?!?p> 這一點自己醒來還沒有仔細的研究過,雖然沒有武道修為,但是張昊玉的精神之力卻極為強大,已經(jīng)遠遠超越的普通人。
“從兩人的靈魂合二為一的那一候,張昊玉的精神力竟然增加到了三十一階?!?p>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一個沒有刻意修煉過的凡人,精神力居然堪比道臺境,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