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言學院……
遠遠的目送著應無昨等人離開執(zhí)言,蘇柒落才猛然回想起來今天鶴臨的老馬要在這個辦公室待一段時間。雖然這里是學生會辦公室,同時也是自己的辦公室,但一想到還有個不怎么接觸的“友軍”要在這里待一段時間,蘇柒落就感覺有些煩躁。
“給馬隊長的辦公桌已經(jīng)整理出來了。”一個女聲在蘇柒落身后響起,之后就再也沒有動靜,似乎是在等待蘇柒落的下一步指示。
蘇柒落轉(zhuǎn)身,和那人四目相對。她那淺藍色的眼眸仿佛六月正午的天空一般明亮清澈,每一次蘇柒落和她對視的時候都感覺淤堵的內(nèi)心似乎通暢了些許。
“幽幽,辛苦你了。你先去忙吧?!碧K柒落贊許地點點頭??粗呦聵翘?,蘇柒落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好心情,打開門走了進去。
和平時并無二致,唯獨一旁一直閑置用來堆放文件的一個辦公桌被清理了出來,顯示器亮著,并沒有打開任何程序。辦公室內(nèi)空無一人,蘇柒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開郵件,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還好,偷得浮生半日閑。但奈何自己也是個閑不住的人,打開之前一些未處理完成的報表開始閱覽。
不多時,敲門聲響了起來,看來老馬來了。
“進?!?p> “蘇會長,不好意思,第一天就遲到了?!币粋€不算熟悉的聲音傳來,不用想,就是老馬本人。
“你的桌子在那邊。不好意思,手上有活,你請便吧。”蘇柒落頭也不抬。說實話,并不是不待見老馬本人,實在是大清早的沒什么精神。
剎那間屋內(nèi)又恢復了安靜,只有一些機器偶爾傳出的“滴滴”聲。
最終還是老馬打破了這份平靜:“蘇會長,你們今天招生的情況如何?”
“勉強,和去年差不多?!碧K柒落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呵呵,我看總部下來的文件,這屆新生有個‘鳳凰’。這可是不常見的一個人才呢?!崩像R瀏覽著一個文件,內(nèi)容正是茳罅的個人檔案。
蘇柒落用余光瞥了一眼老馬,隨即說道:“馬隊長謬贊了。每個能來458局創(chuàng)辦的學院就讀的孩子,不管是執(zhí)言還是鶴臨亦或是其他,對國家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上峰才會讓我們彼此交流,取長補短不是?!?p> 聽聞蘇柒落的話,老馬禮貌的“呵呵”一笑:“會長說的是。不過這個‘鳳凰’讓我想到了多年前的一個人?!?p> “嗯,洗耳恭聽。”蘇柒落雖然還看著那些報表,但實際上已經(jīng)將注意力放在老馬這邊了。
老馬打開自帶的保溫杯喝了一口,娓娓道來:“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隊員,還沒有晉升到隊長的職位。那年的鴻港灣基地雖說關(guān)押著一些犯了罪的或者是能力無法自控的異能人,但管理的也算是井井有條,沒出過什么大的亂子。當時我們也是以學習交流的目的前往鴻港灣……”
說著,老馬不禁回憶起了那個時候。
當年的鴻港灣交通不甚便利,一行人乘坐帶篷布的綠皮貨車前往鴻港灣也是一路的顛簸。帶隊的是如今鶴臨學院的教導主任冉秦,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車停在了外圍的停車場,一行人背著背囊下了車。
鴻港灣地處大戈壁灘上,白天太陽曝曬氣溫高達四十多度,夜晚則寒風凜凜氣溫能驟降至零度左右。晝夜溫差極大。放眼望去不見任何綠植,唯有的植物也只有大院內(nèi)栽種的胡楊樹,但也是枯枝敗葉奄奄一息。在這里如果沒有汽車一類的交通工具,憑借個人能力無疑是無法逃離的。不過好在工作餐還是挺豐富的,估計是環(huán)境惡劣,只能用吃來慰藉那枯燥的心靈。
老馬慶幸自己只是來交流學習而不是被關(guān)押,否則光光是絕望都能致人于死地。
他們被安排到遠離收監(jiān)區(qū)的宿舍,透過窗戶能與古人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感同身受。
原計劃是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學習,然而在來到鴻港灣的第六天,這份一直維持的安寧就被外來入侵者給打破了。
記得那天晚上天黑了估計不到一個小時,宿舍突然斷電了,眾人都沒往別處想,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停電,畢竟之前聽鴻港灣的一些前輩就說過這里的線路使用年限長,偶爾過載跳閘都是很正常的。因為那個時候也沒有什么像樣的娛樂工具,而且又停電了,所以和老馬一個宿舍的人包括老馬本人就早早睡下了。而且白天跟隨鴻港灣的人員進行了一整天的訓練,眾人都疲憊不堪,不多時就都鼾聲四起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聲爆炸聲驚醒了眾人,老馬睡眠較淺,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透過門旁邊的窗戶就看到了遠處的監(jiān)區(qū)火光四起,時不時有爆炸聲傳來。
眾人火速穿衣下樓,來到樓下之后就看到了冉秦急匆匆地和他們擦肩而過,但冉秦很快就反應過來,并讓老馬等人回宿舍待好不要亂跑,隨即他沖進自己在一樓的宿舍,不知道拿了什么東西就又急匆匆地向著事故發(fā)生的區(qū)域沖去了。
那會兒老馬等人都屬于初出茅廬,有的是一腔熱血。想著對付幾個被禁紋抑制器抑制了禁紋的罪犯還不是手拿把掐,沒多想,一群人也沖向了事故地點。
然而因為爆炸而一片狼藉的現(xiàn)場卻讓幾個毛頭小子知道了什么叫做慘不忍睹??諝庵袕浡还商厥獾慕购读钊俗鲊I,各種哀嚎不絕于耳。時不時發(fā)生的小型爆炸刺激著眾人的內(nèi)心。大多數(shù)罪犯并沒有集體逃脫,畢竟離開了鴻港灣基地,外面的世界更加的要人命。而少數(shù)試圖負隅頑抗的罪犯也被老馬幾人制服了。一路上的慘狀讓他們感到極度不適,更有甚者已經(jīng)雙腿發(fā)軟幾乎走不動道。
待眾人趕到事故中心,除開地上的模糊,只看到一些罪犯們蜷縮在一旁,而面前時不時有一個白影一閃而過。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匹牛犢大小的白狼,正在瘋狂的破壞著周圍的一切。此時一黑衣人忽然沖到白狼面前,他躲開白狼的爪擊,一個箭步繞到白狼后面,隨即抱住了白狼的腰,一個抱摔將白狼摔得眼冒金星。黑衣人還想再進一步的攻擊白狼,卻被恢復過來的白狼一爪狠狠地拍到面前的墻上,數(shù)根拇指粗細的螺紋鋼瞬間洞穿黑衣人的身體,一股暗紅粘稠的液體順著螺紋鋼滴落在地上。
此情此景,眾人都呆住了,他們哪見過這種慘烈的景象!幾個心理承受能力稍微不好的直接干嘔了起來,老馬雖然沒有如此不堪,但也沒好到哪里去,他只感覺一陣心悸,頭皮似乎都炸開了!
更讓幾人感到恐怖的是,那人以一個極度扭曲的姿勢將自己從螺紋鋼上拔了出來,身體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少時便完好如初!老馬被這極度詭異的一幕震驚的只感覺自己大腦中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何種危險的地方。
“快跑!跑!”
此時一聲怒喝將老馬拉回現(xiàn)實,同時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將他甩到身后。原來是冉秦!老馬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帶著眾人連連后退。后退途中,老馬不經(jīng)意的往后一瞥,只看到那個黑衣人連同一個如墨汁一般的人形仿佛一灘水一樣,落到地上的影子里消失不見了。
雖然事后被冉秦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但好在幾人都只是受到了驚嚇,其他并無大礙。不過這一件事也讓老馬見識到了只存在于傳說中的不死禁紋,而后來的了解也讓他知道了委員會中一名名叫“茳罅”的不死禁紋持有者。但無論怎么詢查都無法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這就是早些年,我在鴻港灣的時候,發(fā)生的事。這么些年過去了,始終讓我記憶猶新,恍如隔日啊?!崩像R面色平靜,完全看不出他就是這件事的經(jīng)歷者,似乎就只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
蘇柒落對這件事早就了然于心,但以一個全新的視角去經(jīng)歷它也別有一種新鮮但怪異的感覺。
老馬看了一眼蘇柒落,對方的注意力似乎不在這邊,但有些微表情還是瞞不住老馬。他用食指敲擊著桌子發(fā)出“咚咚”的聲響,有意無意一般又道出一句:“我看你們這個鳳凰,和委員會那人極其相似,就好像是同一個人一般?!?p> 聽到這里,蘇柒落也是淡然一笑,說道:“這個馬隊長大可放心。我們的這個茳罅,局里曾做過背景調(diào)查,除開名字和樣貌同委員會的茳罅相差無幾之外,其他的可以說大相徑庭。我相信局上的調(diào)查可信度還是相當高的?!?p> “這點我倒是毫無異議?!崩像R也同樣微微一笑,不過在蘇柒落看來,那更像是禮貌的回應一般。
不過蘇柒落并未在意,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不過說回來,馬隊長把有著‘黃金格里芬’之美譽的梨夏小姐安排到應無昨的小隊里,是不是有些不妥。畢竟茳罅和亦絕都屬于戰(zhàn)斗位,按道理來說編制已滿,不需要再安排一個戰(zhàn)斗位置進來?!?p> 老馬聽到這里,也不再關(guān)注屏幕上的內(nèi)容,他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依然是微笑著說道:“說實話,我并不是一個拘泥于規(guī)定的人。而且有句古話曾這樣說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梨夏雖然還沒成為真正的高手,但既然是交流學習,我相信把她安排在應無昨的小隊里,能讓她最大限度的成長起來。而且應無昨這個人在鶴臨也是小有名氣,我很看好他?!?p> 沒想到這玩意年紀輕輕就這么老謀深算。蘇柒落內(nèi)心很是不平,但也面不改色,和老馬客套了幾句,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辦公室,草草結(jié)束了談話。
百無聊賴之中,她摸出終端撥通了一個號碼。聽筒里只傳來呼叫轉(zhuǎn)移的提示音。蘇柒落無奈的掛斷電話,但隨即終端又響了起來,抬起來一看,不禁喜上眉梢。
“怎么了?我剛才在忙,不好意思哦?!甭犕怖飩鱽砹祟欒甑穆曇簟?p> “到總部了嗎?”蘇柒落趴在走廊圍墻上,看著樓下空無一人的柏油路。
“到了,目前為止一切順利。終端我也送上去了,上面似乎很重視一般,召集人手開始著手分析調(diào)查了。還有其他的一些事,電話里面不好說,等我回去吧?!甭犞欒甑恼Z氣輕松,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什么時候回來?”
“我已經(jīng)到車站了,如果不晚點的話估計下午一點就到。”
“行吧,注意安全。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去處理呢?!焙皖欒觌S便聊了幾句,蘇柒落掛斷了通話。顧瑾年不在身邊總感覺心里空落落的,不過一通電話也算是把心里的陰霾散去,心情也好了不少。
很好,現(xiàn)在收拾心情,好好處理工作上的事吧。
……
夜幕時分,在執(zhí)言進行了一天學習的學員們也迎來了休息的時間。他們或三三兩兩結(jié)伴同行在通行道路上,或在球場肆意揮灑著青春的汗水,或在圖書館內(nèi)默默提升著自己。
而地下數(shù)十米深處,那幽暗且空曠的房間內(nèi),一個巨大的全息投影散發(fā)著幽幽藍光。投影呈現(xiàn)出一個直徑十米多的半球形,基于平面有著高低起伏的投影,細看之下可以看到和執(zhí)言學院的地形頗為相似。柳綽矗立在投影面前,雙目緊閉,然而纖細的手指卻不時的劃過面前的虛空,恬靜而神秘。
“?!辈贿h處的電梯廂門傳出提示音,門徐徐開啟,內(nèi)部透出柔和的暖光稍微中和了面前的藍色。一人快速的走了出來,頭上的蝴蝶發(fā)卡反射出藍紫色的光芒。微微折射出暗淡紫光的黑發(fā)并沒有扎起來,但也被打理得整整齊齊。劉海下淡紫色的眼眸似乎古井般深邃而寧靜,淡紅的唇彩富含著色彩的張力。米色長裙的裙擺隨著行進的動作而微微擺動著,外穿黑色大衣顯得知性而穩(wěn)重,黑色的小皮鞋踩在地上打出“噠噠”的聲響,因為房間的空曠而被回聲數(shù)倍放大。
“會長,你來了啊……”柳綽的聲音在這房間內(nèi)產(chǎn)生了回音。
“嗯。辛苦你了,前輩。天穹如何?”蘇柒落拿起一個記錄本寫寫畫畫,然后瀟灑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柳綽回收了禁紋,睜開雙眼,藍色的眼眸在藍光的照射下愈發(fā)的深邃。她微微搖頭:“沒事的。上次升級了系統(tǒng)之后,期間偵測過幾次異常的禁紋頻率,不過都被處理了。除此之外一切正常?!?p> “那就好——這幾天辛苦你了。”蘇柒落拉過一個椅子坐了下來,操作著面前終端的屏幕。“從一線退居到這里還習慣嗎?如果感覺壓抑的話就和我說,我申請給你換崗位?!?p> 柳綽微微一笑回應了蘇柒落:“還好,很安靜,我喜歡這種氛圍?!?p> “嗯嗯,到點記得換崗,別在老好人一樣,別人拖崗你也不作聲。”蘇柒落依舊在忙著手里的活,“應無昨他們已經(jīng)到哈那嘎爾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三天伊普爾氣也到了。他有沒有說什么?”
柳綽對著全息投影劃了一下,投影立刻被打散成了點點星光,但很快又重新匯聚在了一起,只不過這次呈現(xiàn)的圖像不再是執(zhí)言,而是哈那嘎爾。
“這是應無昨傳回的數(shù)據(jù),情報部的已經(jīng)整理轉(zhuǎn)化成了圖像。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看來伊普爾氣還沒有到達哈那嘎爾。”柳綽一邊放大一些細節(jié),一邊和蘇柒落說著,“那個化工廠已經(jīng)廢棄,內(nèi)部所有設(shè)備早在廢棄那年就悉數(shù)被搬走了,現(xiàn)在化工廠就是一個空殼,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所以我一直在想為什么委員會會選擇到那里去?!?p> 說到這里,蘇柒落抬頭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聽到她嘆了一口氣,斬釘截鐵一般的說道:“不清楚?!钡芸煊纸又f:“只知道那里有個東西對他們很重要,他們必須去那里。具體什么東西,囚犯也不知道??磥硎莻€機密程度很高的東西。所以我派應無昨前去,他經(jīng)常和委員會這幫家伙打交道,而且用于戰(zhàn)斗的手段也頗為豐富,遇到問題都能有應對的方法。帝洛淵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哪怕是出了問題也能有一個保障,亦絕是為數(shù)不多能完美控制禁紋的人之一。而且有鶴臨最強戰(zhàn)力之一的黃金格里芬:梨夏的加入,問題應該不大?!?p> 似乎是感覺蘇柒落漏掉了什么,柳綽開口問道:“那么……新人茳罅,如何呢?”
“呵,前輩你不說我差點忘了?!碧K柒落伸了伸懶腰,把手指掰得劈啪作響,“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這個人重中之重。不過說實話,我沒感覺出來?!?p> 聽聞此言,柳綽打著圓場:“院長這么做肯定有他的考量,我們就耐心等等吧?!?p> 蘇柒落也贊成的點點頭:“沒錯,老爺子看的遠比我們長遠,或許他早就知道些什么。不管這么多,靜觀其變吧?!?p> “哈那嘎爾的資料已經(jīng)發(fā)送到會長你的終端里面了?,F(xiàn)在是休息時間,要注意休息哦?!绷b笑盈盈地對蘇柒落如是說道。
“嗯好,謝了,前輩。”蘇柒落同時忙完了手里的活,她站了起來同柳綽告別了之后就離開了。
地面上……
一銀發(fā)男子坐在大樓前路邊的長椅上,劉海下方那自信冷然卻愈顯攝人心魄的烏黑鳳眸目不轉(zhuǎn)睛地直視著前方。他雙手手指交叉,拇指不斷相互摩挲著。他穿著黑色外套,牛仔褲被熨燙出的線條依然隱隱可見,卡其色的鞋子也一塵不染。脖子上掛著那一條項鏈,是由銀色的鏈子系著一塊藍鉆雕刻成的十字架。他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冷靜嚴謹,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近般冷清孤高的氣息。
“哇,是顧瑾年學長!”“他怎么會在這里?好久都沒看見他了呀!”“……”
周圍路過的人不禁竊竊私語,然而都沒有影響到他在這里等待著什么。
良久,從身后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顧瑾年也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向后靜靜等待著。只見一人從走廊里走出,他才緩緩開口,富有磁性的男低音扣人心弦:“走吧?!?p> “久等了?!碧K柒落嘴角上揚,淺淺的笑了笑。只有面對顧瑾年時,她才能感覺到一陣放松。
顧瑾年幫蘇柒落整理了一下外套的衣領(lǐng),將鬢角散亂的頭發(fā)撩撥整齊。一邊問:“應無昨那邊沒問題吧。我看你這段時間對這件事關(guān)注的有些操勞過度了。注意休息。”
“沒事,”蘇柒落微微擺頭,“這件事交給他我很放心。你那邊呢?如何?”
“他們帶回來的終端我已經(jīng)送到總部了。總部正在抓緊時間梳理線索,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jié)果了?!鳖欒暾f著,一邊拿出終端,“晚飯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們回去吃飯吧?!?p> 等了一會兒,校車在面前緩緩停下。兩人搭乘校車來到了住宿區(qū)。這里不同學員宿舍,更類似于小區(qū)的單元樓。
“今晚上吃什么?我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呢。”蘇柒落看了一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七點多鐘了。
顧瑾年掏出門禁卡,打開單元樓門禁,一邊為蘇柒落開了門:“菜我都準備好了,到時候回去炒一下就可以吃了?!?p> 乘坐電梯來到十六樓來到門前,打開門按下燈的開關(guān),昏暗的房間立刻被暖色燈光照亮,屋內(nèi)被打理得井然有序,地面也一塵不染。
“看來你今天也沒閑著嘛?!碧K柒落掃視了一圈,甚是滿意。
聽到蘇柒落的夸獎,顧瑾年不禁笑了笑。他熟練的系上圍裙,打開燃氣灶,同時也用電磁爐將湯熱了起來?!耙驗橛心阍?,所以我想讓它保持整潔?!?p> 蘇柒落微微一愣,隨即一抹微笑釋然了。但一陣香味從廚房飄來,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好香啊,今天吃什么?”
不多時,顧瑾年端著菜盤走了出來:“你最喜歡的番茄燉牛肉,另外我還做了些蔬菜。葷素搭配?!?p> 蘇柒落同時盛好了飯,等著顧瑾年一起吃飯。
“對了,還記得上次委員會侵入學院的事嗎?”顧瑾年挑起了話題。
其實蘇柒落一直在關(guān)注這件事,只是因為那個陌生的禁紋頻率一直沒有線索,調(diào)查只能交給總部??磥磉@次顧瑾年前往總部還是帶了些消息回來。只不過祈禱這并不是壞消息吧。
“詳細說說?!碧K柒落咀嚼著牛筋,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顧瑾年稍微回憶,接著說:“禁紋·輕云,可以將身體霧化來回避所有的物理攻擊。這個禁紋相當罕見,所以我們才查不出來。前幾年在鴻港灣出現(xiàn)過一次,這次是第二次。可以確認是委員會的人,但具體是誰還不清楚?!?p> 聽到“鴻港灣”,蘇柒落也暫停了手里的動作,她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關(guān)于鴻港灣碎片一樣的記憶都被一一尋了回來。雖然當時自己并不在場,但后續(xù)還是通過相關(guān)資料了解了事件的始末。不過報告里并沒有提到委員會的事,只是說一學員禁紋時空引發(fā)了暴亂。
“當時我就在鴻港灣?!鳖欒旰吞K柒落雙目對視,雖然顧瑾年依舊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表情,但那不茍言笑甚至有點嚴肅過頭的神情表示他并沒有說謊,況且顧瑾年也幾乎不會和自己撒謊。
顧瑾年微微嘆了口氣,慢悠悠地說道:“鴻港灣事件內(nèi)隱藏的細節(jié)太多了,相關(guān)卷宗我也沒有權(quán)限查看。只知道那并不是一起簡單的禁紋失控引發(fā)的暴亂,而且鴻港灣基地里面有個東西委員會似乎急于得到它,他們的計劃都得圍繞著那個東西開展。不過后來聽負責人說東西沒丟,我曾問過那個東西是什么,但他們都緘口不談,事件也就不了了之?!?p> “和我所知道的出入很大,”蘇柒落放下碗筷,不斷回憶著卷宗所記錄的內(nèi)容。末了也只能搖頭,“關(guān)于記錄只是說有人禁紋失控引發(fā)了動亂,畢竟鴻港灣是收容那些禁紋不穩(wěn)定的人員的地方。如果真相如你所說的這樣,那么哪怕因為說禁紋失控,外界的人也不會胡亂揣測?!?p> “下班了就別討論工作的事吧。好好休息?!鳖欒杲o蘇柒落夾了菜。充滿血絲的雙眼可以看得出這幾日他的工作也給他搞的疲憊不堪。
“嗯嗯,另外我還有一個事不明白?!碧K柒落扒拉著碗,“你說平時都不怎么來往,怎么這兩天突然就來交流學習了。而且按道理來說鶴臨不管軟硬實力都在執(zhí)言之上,基本屬于是預備力量,沒理由會來我們這里學習啊?!?p> 顧瑾年眉頭緊鎖,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其實我昨天在總部也聽到了有人在討論茳罅的話題,雖然這人已經(jīng)入學好幾個月了,但上面的議論時常會有。目前能給我們最直觀的感覺就是鶴臨這幫人就是沖著茳罅來的,但基于某些原因不能擺在明面上。所以只能用這種辦法。而且關(guān)于委員會的話題也是熱度不減,特別是異種又重新出現(xiàn)在社會上,上峰的壓力難免會有些大,而下面這些人的小動作估計也就沒法分出這么多的精力來關(guān)注?!?p> 蘇柒落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梨夏能安排在應無昨那里,各方都有制約。而且梨夏的加入,或許能減輕應無昨的壓力,如果是這樣那也算是一件好事吧?!?p>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順其自然吧。吃飯吧?!鳖欒陫A了一塊牛肉放在蘇柒落碗里。只有在蘇柒落面前他才會露出如此溫柔的一面。
晚飯過后,顧瑾年在廚房里洗刷著碗筷。蘇柒落走到陽臺,眺望著遠處被城市燈光映射得紅彤彤的天邊,心里一片空白。只有現(xiàn)在她才能難得的休息,什么也不想,只是呆呆地看著遠處。
順其自然。顧瑾年的話回蕩在腦海里,她似乎想通了什么,不禁會心一笑。
“來吧,我來幫你。”隨即轉(zhuǎn)身向廚房走去。
精神老白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