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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懷里的小公主超奶兇

033.磨

丞相懷里的小公主超奶兇 長春白首 2107 2022-01-24 15:42:40

  輕如雛燕的身子瞬間像柳絮般飛似地撞到墻上,又狼狽地翻到在地,蜷縮成委屈的一團,狀若凄慘,身后的小廝們看著都忍不住的瞥開眼,膽戰(zhàn)心驚。

  唯獨黃治得意的搖了搖烙鐵。

  沈之玠痛得蹙起黛眉,布滿粘稠薄汗的手捂住胸口,一口血沫猛地吐出,因這一腳刀傷復又發(fā)作,額頭冷汗涔涔,身體顫抖得離開,人差點直接昏死過去。

  “都是群廢物,”黃治嫌棄這賊子的骯臟軀體玷污自己的金貴的鞋沿,往后退幾步悠悠然地坐好,吩咐道:“趕緊給我上刑?!?p>  小廝唯唯諾諾的應了:“是?!?p>  他舉著燒紅的洛鐵走到沈之玠跟前,面上做出兇狠臉色,卻因從未這般欺凌過一個楚楚可憐的姑娘,手臂抖如篩糠,又不敢抗命,只能將眼睛閉緊,胡亂地往沈之玠臉上懟去——

  “啊啊??!”

  那塊烙鐵舉到沈之玠面前的時候,火光映亮她精致的眉眼,小廝驟然愣住,手下動作便慢了一分,被沈之玠尋到可乘之機迅速從地面滾起,惡狠狠的張口咬到他手腕上。

  腥甜味道在口腔彌漫。

  黃治瞬間驚得從座位上蹦起,擺手指揮滿屋子的人,“快!快起幫忙,壓住她!”

  哐當——

  痛哼與鋼鐵沉悶落地聲糅雜成凌亂的樂曲開篇。

  半躺在血泊里的女子虛脫地挑起染得殷紅的唇角,她分不清口中到底是誰的血,只烏瞳冰寒冷冽地凝視著朝她靠近的人,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撿起擦著她的臉掉落在旁的烙鐵。

  炙熱的氣息燎過發(fā)絲,她無暇去管,抬起手,把那塊烙鐵蠻橫地懟進離她最近的人胸膛前。

  剎那間哀嚎聲劃破陰暗牢籠,肉被烤糊的焦臭味縈繞身側,生生蓋過了屋內陳年積淀的腐朽。

  “惡鬼終有惡人磨,那你可知,誰才是鬼,誰才是人?”

  沈之玠慘白著一張猙獰面龐,用烙鐵抵著小廝一步步朝黃治靠近,斜窗外朱紅色的霞光照到她臉上,紅白交錯相映出斑駁殘缺,晦暗不明的影。

  -

  南環(huán)王府蒞臨藻溪城北街,內建竹林桃苑,雕梁畫棟,曲徑通幽的靜廊賞心悅目。

  夜間竹林里的風很涼,吹散了淡淡的血腥味,林子里四處掛著宮燈和雀角豐登,隱隱能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鈴聲時近時遠的響著。

  白邢然處理完又一批來打探消息的別國刺客折返林中時,宣宴早已端著他備下原想自用的茶對月獨飲,王府侍衛(wèi)和易心退下,竹林只剩寥寥幾人。

  宣宴披著披風,腳邊擺著光線柔和的燈,他似是很喜歡星空,每到夜間無法入眠總會孤坐觀星至天明。

  “不去找你看中的那位小大夫,來我這做什么?”白邢然接過下人遞來的帕子,擦拭著本就干凈無塵的手指,順勢坐到宣宴身邊。

  宣宴在藻溪城有產業(yè)要處理,領著易心為了商文會事宜前前后后忙碌將近半月,加上尋羲和公主未果,制定好的計劃要改。他連日前往周邊城鎮(zhèn)做安排,今夜將將返回藻溪城,算起來,已有三日沒能安穩(wěn)休息。

  額間脹痛難忍,他撐著額角聲線略微沙啞的開口:“我來不得?”

  “自然不是,”白邢然挑起妖冶瞳眸睨他一眼,“只是在想你什么時候才能幫我把問題解決掉,否則你這日日忙碌日日無空,到時候超過期限,我該上哪討理去?”

  宣宴闔眸養(yǎng)息,唇角意味不明的挑了挑。

  白邢然拗不過他,也沒辦法強壓他去辦事,只陪他對坐飲茶,林響幽幽,難得閑適,他正想繼續(xù)和宣宴掰扯,一抬頭就看到對方貼身侍衛(wèi)急匆匆跑進來。

  宣宴早有所覺,撩起眼皮瞥向易心。

  “主子,”易心單膝跪地,拱手稟報:“胡斯方才來報,沈姑娘今晨被官府帶走羈押入牢了?!?p>  “咦?”

  宣宴并未作答,反倒是白邢然疑惑出聲:“入牢?本王不是讓人將她帶到王府來,怎么就去地牢了?”

  他這幾天沒等到宣宴明確答復,心中又對能讓宣宴帶回去的女子實在好奇,聽聞她被關在商文會旗下客棧,便想著同她見見看到底有何處特殊,能讓喜怒不形于色的宣老板另眼相待。

  還納悶今早發(fā)布下去的命令,怎么到晚上還沒瞧見人,原來是帶錯地方了?

  白邢然恍然大悟,擺手差遣道:“來人,快去把沈姑娘帶過來?!?p>  聽令的王府侍衛(wèi)卻沒立即答應,他猶豫著,最終一臉視死如歸般跪倒在白邢然面前,俯趴下去強撐道:“王、王爺,那女...不是,沈姑娘已經(jīng)不好了?!?p>  白邢然忙完的眨眨眼。

  哪就不好了?

  宣宴懶散闔起的眼皮稍稍往上再抬幾分,如琥珀剔透的瞳孔積壓著連日來未曾休息的疲色,語氣卻冽然:“白邢然,你早上如何交代的?”

  心情差極,連表面尊稱都懶得維持。

  白邢然皺眉:“提個人而已,能怎么交代?!?p>  說歸說,身體卻示意侍衛(wèi)繼續(xù)。

  王府侍衛(wèi)明白是自己會錯意,老老實實把地牢里的樁樁件件如實相告。

  黃治在獄中遇害,衙役趕到地牢時,他僅剩口氣吊著,褲襠濕透,屁尿橫流,身旁散落著橫七豎八的人,衙役嚇一大跳,探完鼻息才意識到人全都還或者,只是被震暈。

  而本該關在牢中的沈之玠則暈到最角落處,據(jù)侍衛(wèi)描述,她渾身發(fā)冷發(fā)顫,血跡斑斑,蜷縮成尖刺般的一團窩在墻根,手里緊緊攥著上刑用的烙鐵。

  “荒唐!”白邢然猛地呵斥出聲,“沈姑娘如今在哪?”

  侍衛(wèi)答和風堂。

  白邢然讓他下去領罰聽候發(fā)令,差人來將黃治等人全部抓起來嚴加審問,宣宴轉動腕骨桌子臉色疏淡,在他調派完后派遣易心去協(xié)助調查。

  明眼看是好心幫忙,實則想橫插一腳,沒準還能找到南環(huán)王的一二把柄。

  送上門的破綻,不要白不要。

  白邢然漂亮的桃花眸里氳著晦暗之色,“當著面吃我一軍,宣老板別太過分了?!?p>  宣宴攏著披風提起腳邊的燈,燈面繪制的玉蘭花紋清秀亭亭,輕晃著投落地面,映亮他向前走的路,“此言差矣,王府侍衛(wèi)的能力聊復爾爾,宣某實在不忍心看王爺煩憂,故而出手相助?!?p>  白邢然嘴角微僵。

  他明里暗里的諷刺誰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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