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階之人,神庭穴擴(kuò)張,靈氣灌入體內(nèi),此刻最為危險,若是調(diào)理不當(dāng),引得靈氣亂竄,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
所以修士破階,都會選擇宗門里最安全的地方,尋來信任之人守護(hù)。
破境的風(fēng)險更是其百倍不止。
袁惟自然沒有想到谷擁竟然敢在戰(zhàn)斗中破階,而且就在自己眼前!
“裂山拍!”
巨熊一步踏出,淡淡光芒籠罩的熊掌攜帶著破空風(fēng)聲,仿佛能拍碎山岳!直直朝著快要貼近的谷擁橫掃而去。
狂躁的靈力一入體內(nèi),便被奚桐馴服的極為聽話,所以谷擁用起來得心應(yīng)手,心中狂喊金剛斷,青芒則一道接一道的瞬間激發(fā)!
一劍刺熊掌,只是微微停頓。
第二劍迅速趕上,幾乎沒有間隔時間,刺上的同樣的部位,劍尖沒入熊掌,再難寸進(jìn)。
巨熊似乎吃痛,張口怒吼。
袁惟眉頭一皺,靈力再度瘋狂涌出,巨熊體型變得更加巨大,同時左手亦動,勢若泰山。
第二劍還未消散,第三劍毅然刺出,依舊是同樣的部位,飛刺之下,毛發(fā)紛飛,血液噴涌。
終于貫穿!
袁惟終于意識到了眼前之人擁有遠(yuǎn)超自己的功法,心中懊惱,只能眼睜睜看著第四道劍光從熊掌傷口處透出,直直朝著自己心口刺來。
袁惟不想死!于是本來揮向谷擁的另一只熊掌硬生生改變了方向,拍飛了已經(jīng)刺入胸膛的青芒。
只差一絲距離,就能讓自己心臟瞬間貫穿的青芒!
“抓住機(jī)會!用青鋼甲!”奚桐沉聲道。
看著眼前擊飛青芒劍仍舊留有幾分力道的熊掌,谷擁瞬間領(lǐng)會了奚桐的意思,于是咬了咬牙,挺身而上。
奚桐身上青光大現(xiàn),抱住谷擁,一齊硬挨聚神境神體一擊!
“轟!”
谷擁口吐鮮血倒飛出去,在奚桐的調(diào)整下,正好是圍兵空缺!
“快走!”
動也不敢彈的袁惟心中大駭,要是晚上一步,自己陰溝里翻船,就要死在這個醒神境手上了。
他覺得此刻自己的心臟仿佛暴露在了外面一般,鮮血不斷從劍傷處涌出,很快便侵染了胸甲。
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說話,生怕一用力,傷口撕裂之下影響到了心臟。
那時候真就是無藥可救了。
而一直等不到統(tǒng)帥發(fā)話的銀甲衛(wèi)士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尸體,又看了看重傷瀕死的袁惟,一時之間都呆在了原地。
廢話,此時去追豈不是送死么?聚神境都差點著了道,自己能落個全尸,恐怕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所以密林之中無人去追彈盡糧絕的谷擁,反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手足無措。
細(xì)密的靈力仿若針線一般小心修補著袁惟的傷口。
按照他的修為來看,最起碼要四五個時辰,才能勉強恢復(fù),但卻主動放慢了速度。
他已經(jīng)在盤算怎么解釋谷擁從自己手中溜走的事情了。
臉色陰沉的好像能滴出水來,袁惟被手下扶著靠著樹,似乎牽扯到了傷口,悶哼一聲,終于出聲說話。
“就此等候后方支援?!?p> 半日功夫一晃而過,林間突然起風(fēng),吹得樹枝東倒西歪。
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長老!”袁惟顧不得身上傷勢,一個翻身便跪倒在地,右手依舊捂住傷口,臉色煞白。
“沒用的東西。”白袍長老落地,臉色凈是厭嫌。
“請長老責(zé)罰?!痹娙套√弁矗浜箯念~頭冒出。
“人去了哪邊?”
袁惟指了指谷擁逃跑的方向。
“林城?”白袍長老冷哼一聲,拔地而起,瞬間飛走。
...
墜落的密林并不算是人跡罕至的地方,畢竟越靠近南邊水土越肥沃,齊國南線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城鎮(zhèn)村莊。
一路逃竄的谷擁終于是出了密林,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了延綿數(shù)十里的田地,以及雄壯的城墻!
“我這身打扮,也進(jìn)不了城???”谷擁有些發(fā)愁。
“多少農(nóng)戶勞作之時都不穿上衣呢,你怕個啥?”奚桐的興奮勁還沒過,說話之間有些刺撓。
“可這是冬天啊大姐!”
吐槽完的谷擁發(fā)現(xiàn)了她喜歡用一些極限的辦法解決問題,總是卡在倒計時的最后一秒。
并且每次到了這種時候,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興奮又瘋狂。
真是個瘋批美人!
“看這座城池規(guī)模不小,里面肯定有修行者,到時候氣息混雜,神庭也沒辦法找到我們?!鞭赏]有跟谷擁計較“大姐”這兩個字,只是默默記在了心里,等聚神境了一并報復(fù)。
“神庭會不會一怒之下屠城?”谷擁有些擔(dān)心,到時候自己非但沒有逃脫,還白白牽扯進(jìn)了一城的性命。
“神庭現(xiàn)在沒有這般心思了?!鞭赏┼?。
“怎么混進(jìn)去呢?”既然奚桐斷言,谷擁就不擔(dān)心了,開始發(fā)愁進(jìn)城事宜,四下打量著,看著粗壯的樹木,突然有了主意。
“我警告你谷擁,再讓我干這種活,等你游神境了,我離體就不回來了?!?p> 奚桐滿臉不忿的提著青芒劍,劈砍著剛剛伐倒的樹木。
“夠了夠了?!惫葥硪宦?,連忙讓奚桐停下。
隨手扯來一根樹藤,把整齊劈好的細(xì)柴捆了結(jié)實,然后頂在頭上,懸劍恰好從縫隙中穿過,只要谷擁小心一點,不讓懸劍碰到藤條,就不會有什么岔子。
“走吧?!?p> 守門兵卒很不高興,年還沒過完就輪到自己值班,頂著濕冷的冬風(fēng)站在門洞里,哪有孩子老婆熱炕頭來的舒服。
心里想著換了差趕緊回家喝酒吃肉,心思仿佛都飄到了妻子早早便為過年準(zhǔn)備的過鹵肉身上去了。
心緒飄飛之際,余光掃到了頭頂柴火的小伙。
“站??!”
“從哪里來?”兵卒抬眼一看,竟然光著上身,褲子破破爛爛,鞋子也擋不住透出來的腳指頭。
這可是冬天啊,沒想到林城周邊還有如此貧苦的樵夫。
“唉,苦命人,柴火就放我這里吧?!遍T卒從懷里掏了幾枚銅錢,就要遞給谷擁。
“大人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可這些柴火是要送給...”
谷擁話說一半,門卒就注意到了頭頂?shù)哪緣K,整整齊齊,長短一致,估計是大戶人家預(yù)定的,于是就收起了心中憐憫和手上銅錢,點了點頭。
“去吧,送完回家過個好年?!?p> 就在谷擁穿過門洞,腳踏入林城的那一刻,調(diào)遣過來不到半年的城主張九天正巧收到了來自臨淄城的傳書。
“神庭在找一個頭頂懸劍之人?”
張九天輕輕一揉,書信便化為齏粉。
“終于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