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草包太子
大霆軍營,中軍大帳。
在秦建的吩咐下,歌姬舞女,正在展現(xiàn)自己曼妙的身姿。
坐在上首,秦建雙眼迷離,緊緊注視著下方的那些舞女歌姬,像極了一個色中惡鬼。
營帳兩旁,隨軍謀士以及各級將領(lǐng)層級分明,坐在那里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若非前方十里之外,就是大楚郢都。
若非在此之前,這一只軍隊,連克三關(guān),從大楚邊境長驅(qū)直入,一路打到了郢都城下。
旁人看到這一幕后,定會笑這是一只庸軍,將領(lǐng)元帥也都是一些貪圖享樂之人。
“太子殿下,楚國使者帶到。”
酒宴進行到高潮時,一名小吏正領(lǐng)著一名威嚴十足的中年男子,緩緩來到中軍大帳前,稟報道。
“楚國使者?帶進來,看座?!?p> 秦建不以為然的一揮手,臉色潮紅的說道。
“是?!?p> 小吏得到答復(fù)后,這才領(lǐng)著楚國使者進入大帳。
只是當(dāng)這使者來到帳中后,眉頭微微皺起。
看著這紙醉金迷,還有那些歌姬舞女,這哪里是來打仗的?分明是出來貪圖享樂。
還有坐在上首的那主帥,大霆太子秦建。
一副目中無人,沉迷酒色的模樣。
若說這一路的大戰(zhàn),都是那秦建指揮的,他斷然是不信的。
但糾結(jié)歸糾結(jié),對大楚來說,這可是好事情。
主帥昏庸,將領(lǐng)有能力卻無功勞,這內(nèi)部矛盾不就有了嗎?只需略施小計,將帥不和,那大楚打退大霆也不是什么難事。
晃晃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丟出腦海后,使者上前一步,朗聲道:“大楚使者,林武見過大霆太子秦建。”
“賬前何人,居然敢擾我酒宴?!?p> 秦建醉醺醺的抬起頭,費勁的抬起眼皮,看向林武,有氣無力的呵斥道。
“稟報太子,這位是大楚女帝趙妍派來的使者,林武?!?p> 小吏恭聲解釋道。
“趙妍那小妮子派來的使者?快上前來,讓本宮好好看看,這種時候究竟是何種人才,居然還敢只身入我大霆軍營。”
秦建似乎一下子從醉酒中清醒過來,興奮道。
林武聞言,有些無奈,見身邊小吏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后,方才大步流星向前,來到了秦建身前。
這幾步距離,若林武現(xiàn)在有歹心的話,足夠殺秦建好幾遍了。
哪怕雙方都是神境,可神境與神境,那也是不一樣的。
一個整日沉迷酒色的,現(xiàn)在還爛醉如泥的神境,如何是自己這種每天都在保持修煉、意識清醒的對手?
不過眼下,林武并不是為了刺殺秦建而來的,而是有著更重要的事情。
再說了,從方才自己的所見所聞來看,這秦建分明就是一個廢物,打仗全靠他手下那些將領(lǐng)。
現(xiàn)在自己就算是殺了秦建,那也不會有任何作用,反而會激發(fā)這些人的怒火,讓他們不計代價的攻城,這可不是林武此行的目的。
此次離開郢都,陛下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與大霆軍隊起了沖突。
雖然他們現(xiàn)在又云知閣的弟子相助,可若真的惹惱了對方,那他們也未必會給云知閣這個面子。
畢竟現(xiàn)在的狀況,不似當(dāng)年大慶,云知閣與大霆沒有直接的仇恨關(guān)系,大霆就算不給云知閣這個薄面,云知閣也沒辦法拿這件事發(fā)作。
他們眼下最需要的,是時間,是拖延時間。
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收攏了寧王手下的殘兵,等來了各郡的勤王兵馬,那他們就不需要擔(dān)心秦建這所謂的四十萬人馬。
之前若非寧王造反,他們大楚可能會輸,但也不會如現(xiàn)在這般,一路潰敗。
“長得倒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像是一員虎將,閣下在大楚是何官職,可愿投奔我之門下,我定當(dāng)高官厚祿以待?!?p> 秦建一步一晃的來到林武身邊,拍著林武的肩膀說道。
“多謝太子殿下的好意,我生是大楚的人,死是大楚的鬼,是不會投奔他國的?!?p> 林武皺著眉頭,輕輕將秦建的手從肩膀上推開,拒絕道。
“好一個生是大楚的人,死是大楚的鬼,來人啊,拖出去斬了,讓他為所謂的大楚盡忠去吧?!?p> 秦建大手一揮,顯然對林武失去了興致,扭頭回到座位前,朗聲道。
“是?!?p> 這一聲令下,果然就有士兵從賬外涌入,繞過那些舞女后,徑直來到了林武身邊。
看著身邊士兵,林武眉頭幾乎快擰到了一起。
自從踏入這大廳軍營,他便處處感到不適。
不管是那些虎視眈眈看著自己的大霆士兵,還是這些從未正眼瞧過自己的軍隊將領(lǐng),他們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都是滿滿地不屑。
尤其是這草包一般的太子秦建,林武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為何大霆軍隊,有這種草包存在,還能勢如破竹的攻入大楚腹地,陳兵郢都城下。
現(xiàn)在,那草包居然還打算讓這些無名小卒,不過力境的普通士兵拿下自己,林武是真的有些忍受不了了。
他堂堂一個神境高手,即便是死,也只能是死在與其他神境的爭斗當(dāng)中,現(xiàn)在讓一群無名小卒來拿自己,這又算怎么回事?
忍?
林武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忍了。
從這草包太子的態(tài)度來看,他似乎完全沒有同自己交談的意思,唯一與自己說的一句話,便是勸降自己。
既然無法交談,那也就不必繼續(xù)談下去。
有云知閣的弟子守在郢都,郢都當(dāng)中也有七萬禁軍,加上一眾同仇敵愾的大楚百姓,林武堅信,即便是守城,那也可以守到援軍到來,何須拖延這一丁點的時間?
可就在林武準(zhǔn)備動手,從大霆中軍大帳中殺出去時,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驀地站出,揮退那些士兵后,站在林武身邊勸解道:
“殿下不可,自古以來,兩國交戰(zhàn),就從沒有殺使者的道理,殿下若是如此做了,那便會成為天下公敵啊?!?p> “天下公敵?先生這是危言聳聽了吧!”
秦建不屑于顧道,“想當(dāng)初大慶不可一世,公然挑釁我等九國,也未見他成為天下公敵,然而兵鋒強盛,差點將大燕亡國?!?p> “如今我只是殺一個將要亡國的使者而已,又怎會引起公憤?”
書生繼續(xù)勸說道:“殿下,即便要殺,我等是不是也應(yīng)該看看這大楚女帝為何遣使而來,不是嗎?”
秦建似乎將書生的意見聽了進去,點頭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大楚使者,你今日來此,所欲為何,快快講與我聽。”
眼見是打不起來了,林武有些失望,但也算是松了口氣,伸手從胸口掏出一個信封,交予身邊的書生后,朗聲道:“殿下,這是我朝陛下命我送來的書信,我來此的目的,全都在這書信當(dāng)中,請殿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