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只禁不殺
我這一出聲,才是將所有老人祟的視線給吸引了過來,他們都在驚訝我竟然能看到他們,而且可以跟他們對話,當下,就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將我圍了起來。
其中一身形較為圓潤的老人開口道:“后生,你能看見我們?”
我點了點頭,繼而解釋道:“各位老爺爺老奶奶不必詫異,我這眼睛生來不同,能見祟靈怪?!?p> 一位衣著考究有著嶺南民族特色,拄著蟠龍拐杖的老奶奶說道:“小娃娃,你既然能看見我們,那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
“您說。”
還不等老奶奶開口,那位圓潤的老爺爺就是搶答式的回道:“你吶,跟那邊那個躺著的說說,別造這些垃圾玩意的,實在是糟蹋手藝,我們這看著糟心??!”
我往宮靈那邊望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沒問題,但在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各位老爺爺老奶奶?!?p> 見我答應了,一眾老爺爺老奶奶滿是褶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連對我的要求,都是直接答應了。
那老奶奶直接應道:“你說。”
“第一個問題:看服飾衣著言談舉止,各位老爺爺老奶奶都是來自不同地方,那你們是怎么聚集到這里的?”
我話音一落,好些位老爺爺老奶奶都是搶著回答起來,一時間聲音雜亂的很,饒是我聽力絕佳,也不能一一聽完聽準。
“砰?!?p> 沉悶一聲響,老奶奶的蟠龍拐杖用力在地上一杵,無形的聲音沖擊波就是如湖面漣漪一般散開。
“一個一個的說。”
老奶奶聲音自帶威嚴,一如那給人壓迫感十足的蟠龍拐杖般,不難猜測,誕生出她的主體,在生前肯定是有著絕對話語權,德高位重的老奶奶。
被老奶奶這么一震懾,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隨后,那位圓潤的老爺爺開口道:“我先來說吧?!?p> “我本來是在關中來著,很多時間都待在自家的老作坊,有一天,我的身體就不受我控制了,開始從老作坊里飄了出來,就一直朝著東面飄,飄了有一段時間,我就不知道怎么的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到了這里。”
我點了點頭,心里開始對老爺爺?shù)脑捵鲋治觯菏紫?,祟本就是因?zhí)念誕生,他們的一切行為都源于主體的生前執(zhí)念,所以都會停留在主體執(zhí)念最深的人、物、地方,有著嚴格的活動范圍。
即便是新誕生的祟,其自身也因為執(zhí)念的存在而難以被操控,但像老爺爺說的,他身體就不受自己控制,這顯然是被別人給操控了,而且,離開執(zhí)念之處太久,祟就會短暫性的陷入昏睡,就跟人迷路一樣,這也證明了他是被人給引到了這里。
這份操控祟的能力,我是自嘆不如,據(jù)我所知,也就是老爺子能有這樣的能力,看來那老人家這次挺下本的,竟然出動老爺子那個層次的人物來為我設局。
之后,又有幾位老爺爺老奶奶說了下自己的情況,大體上跟這位圓潤老爺爺差不多,都是被人給引到這里的。他們又不知道回家的路,所以就一直待在這里,每到晚上的時候就會出來,探討一下這些物件的制作手藝,就偶爾砸砸東西發(fā)發(fā)脾氣什么的。
“第二個問題:其他場子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
拐杖老奶奶搖了搖頭,道:“這個不清楚,我們沒有辦法出這間廠子,這周圍有一道我們看不見的墻壁將我們限制在了這里,就像被人罩用一個透明的罩子給罩住了一樣?!?p> “看不見的墻壁……”
我心中頓時一緊,當下脊背就是冒了一層冷汗,這里竟然已經(jīng)被人做了布置,而我在之前檢查的時候,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但很快的,我就是鎮(zhèn)靜了下來,按老奶奶所說,這看不見的墻壁也只是將他們限制住了,并沒有造成什么損傷,這也就是說,這里的布置并不具備殺傷力,只有禁錮之用。
要是有殺傷力的話,我剛來那會就得歇菜了!
這也不禁讓我疑惑起來,按常理來說,法陣這種東西都是直接作用在祟靈怪身體上,一般情況下都會對祟靈怪帶來損傷,以此來限定他們的活動范圍,就像我在響水潭用過的六甲法陣一樣。
老爺子教過我很多的法陣,其中能不對祟靈怪造成損傷的有十幾種,但沒有一種是能夠制造出來祟靈怪看不見的墻壁,而且,我之前在探查廠房的時候,也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有布陣的痕跡。
這就存在了這么兩種可能性:第一,這是一種我不知道的法陣,但沒有布陣的痕跡,有點解釋不通;第二,這是一種別的手段,不用于法陣,所以我檢查的時候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仔細斟酌對比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想清楚這一點,我心里再沒有一絲絲輕視的意思了。我本以為,那老人家會是與我棋力相當?shù)膶秩?,所以我有一定的把握可以后發(fā)制人,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到底是人老成精,這一次布的局,不光是在引導我做什么,就連我可能會做什么,他都給我安排好了后面的路數(shù)。用下棋的行話來說,就是我棋行一招,這老人家已經(jīng)看破我后面三路的棋招,并提前做出了應對。
如果我一來就是雷霆手段直接鎮(zhèn)殺這些老人祟,那肯定是發(fā)現(xiàn)不了這看不見的墻壁,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一次布局之人的真實手段,但如果我選擇了和平解決,老人祟就會告訴我這看不見的墻壁,我進而就可以順藤摸瓜了。
我又與這些個老人祟聊了許久,但除了一些各自深重的執(zhí)念以外,再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那老人家花大手筆將這些個老人祟從全國引過來,就是只是為了試探我?
看來,要想找到真正的答案,我還得順著老人家的棋路,找到這個“看不見的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