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不然呢？”姐弟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直溜溜懟著同樣一雙眼睛瞪的老大的媽媽。
無所畏懼、無所謂的眼睛，林美君突然意識到只要想做，他們一定能做得出。
她不懂為何突然就變成這樣，但他們不是一個瞪眼或是一句呵責(zé)即被吼住的孩子。
楊凌拿起一塊薯片想放進嘴里，到嘴邊又放下了。
“親愛的女士，你現(xiàn)在的臉很兇很恐怖，完全具備后媽繼母的氣質(zhì)，請問你打算怎樣對待你的繼子？”楊凌拿起薯片訪問。
楊林在林美君拍下前抽走薯片。
“聽說他現(xiàn)在是你的老板，那位叔叔見識過媽媽在家里的真面目嗎？”楊林煞有其事地教育起來，“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你什么，除非天生異稟，男人還是喜歡溫柔的女生，長遠之計，你還是收斂一下。”
楊凌豎起大拇指，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野蠻女友，純粹供大家娛樂而已，誰要帶那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人上街?！?p> “別，別說了！”楊凌好不容易說出話，再笑下去，她都要呼吸不過來。
“別人不知道能不能撐住，反正我是習(xí)慣……”
林美君瞬間化身暴戾的獅子。
“你們兩，給我回房間做作業(yè)——”
“不！”姐弟坐下，不說也不笑了，繼續(xù)看電視。
“你們——”對她完全視若無睹？
“你交男朋友、結(jié)婚的事，我們一個字都沒有說，對不對？現(xiàn)在才剛放寒假，馬上又過年了，讓人耳根清凈一點啦。”楊凌坐成大字型，“沒事的話，碗你洗了。”
“順便切點水果?！?p> “母愛馬上要一分四了?！?p> 心虛的林美君帶著些許愧疚乖乖到廚房反省。
電視上放著后爸后媽的劇場，他們轉(zhuǎn)個臺，是后媽殺死兒子的新聞，再轉(zhuǎn)個臺，探討再婚對雙方家庭的心理健康問題。
還讓不讓人好好看電視呀！
“我去看書。”
“我想到了?！睏盍肿分然胤块g的楊凌，“姐！姐！”
“你說，我在聽?！?p> “你和冬晨哥結(jié)婚吧?！?p> 楊凌直接跪在地上，膝蓋突然發(fā)軟了。
“那對你免遭繼父毒打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們結(jié)婚，收養(yǎng)我做繼子呀?！睏盍肿宰髀斆鹘ㄗh。
“你是我弟，做什么繼子。最多道德上對你有撫養(yǎng)義務(wù)而已?！?p> “對，撫養(yǎng)權(quán)，我想說的就是這個?！?p> “你就不怕?lián)Q阮冬晨虐待，畢竟天下烏鴉一般黑，落魄、不順，絕望的時候，任何人都會變成惡魔。”
“我先問問意見?！闭f著，楊林打開手機。
“喂——你別亂來！”
“不，這關(guān)乎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這誰都說不定?！?p> 林美君聽到爭吵，走到門口，看到姐弟圍著地上的籃球地毯在爭奪手機。
“你們在搞什么？”
“我們在說姐姐的……”
“手機給你！”閉嘴！
“謝謝！”
楊凌氣呼呼的，把師弟上供的漫畫拿出來，翻了半小時，手機上的小燈閃了閃。
——我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