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目恭順的模樣,竟害得丞相大人冷汗直冒,生怕我搞出些出其不意的另類之事來。
我曾同尚綣言過,我沉迷商賈,只因我自小錦衣玉食,無愁苦之日,萬人敬奉,情利卻難分,若是成那一介商人,自降身價,許是情態(tài)可有所轉(zhuǎn)變。
不過鐘情與鐘意,總要有所定奪。
我揭發(fā)了尚平秋的暴行,又奉上八俞之一,才稍稍平息了圣上的怒火,皇上欲使尚家滿門抄斬,我又自斷商賈之路,自愿為官,才換得尚綣之命。
走出那鎏金玉殿,皇室威嚴之壓迫方才稍有減輕。我心中暗嘆,自此,我便要日夜如此,遵守方才所承諾之事,于朝廷嘔心瀝血。
“那尚綣究竟是何方神圣?竟還換得浪子回頭了?”
我父挑眉問道,他似是好奇先前他如何都勸說不回頭的“逆子”,如今為何為了個姑娘如此溫順,甚至于自結(jié)商賈青云夢。
“父親不必知曉,您不會讓污臣之女入我謝府之門,我當然是清晰知曉,不過……”
“自今日起我將一心朝政,余生不娶一妻一妾,除非您愿讓那逆臣之后入門來?!?p> 我父露出了然之深色,淡淡一笑,說道:“這有何?妻妾礙人青云路,你只管對朝政鞠躬盡瘁即可?!?p> 我目光無神地看向我父。
他當年為何看中尚平秋?可是在他身上尋到了自己的蹤跡?
我自嘲般勾唇一笑,抬眸恍惚卻見百尺樓中月般的美夢支離破碎,暮色黯淡,幾度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