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叔父這般高手在璇璣面前都節(jié)節(jié)敗退。叔父許早便已登八階境界,這些年來一直苦無敵手。如此看來,璇璣姑娘的實力豈不是更在八階之上”
“武者的實力分為一到九階,能力越強階數(shù)越高。基本上五階的武者便小有名氣,而到六階便是一方之主,七階以上的可以一敵萬,八階以上的罕有敵手,能達到九階的天下間也許不超十人吧,已經(jīng)是半仙的境界了。至于璇妹嘛,且看下去吧?!?p> 龍陽君稍作調(diào)息,回憶起自己與紫陽真人論劍時的場景。當(dāng)時自己已無敵手,因緣際會與紫陽真人論劍。二人暢談三天三夜,共同譜寫了《劍術(shù)五要》,闡明了一名劍者所應(yīng)具備的五個要點:劍骨、劍境、劍意、劍勢、劍技。
又舉劍對決了三天三夜,不分高下,引為知交。
紫陽真人的玉龍劍法一身嶙峋劍骨、通天劍境、無盡劍意、傾天劍勢以及反常的劍技。
外人觀之,玉龍劍法劍勢輕而緩,似洞庭之湖波瀾不驚。
迫而察之,如臨雪落傾天,毫無安身的余地。
而玉璇璣的玉龍劍法,卻又有了別致的境界。攻則劍勢浩如淵海,如無邊雪浪翻涌而下,吞沒萬物,無從抵御。
守則劍境驟寒,冰封千里,飛雪漫天,不動如山。
只是短暫地交手,龍陽君完全確定,玉璇璣對玉龍劍法的領(lǐng)悟甚至在紫陽真人之上。
若想要取勝,必須自己也有所突破。若她是終年積雪的玉龍雪山,我便化為永升不落的金烏日輪。
會場上的二人分居?xùn)|西,各自凝聚劍意蓄勢待發(fā),二人似有所感,互相被對方不斷提升的境界所牽引,不由自主地將劍境、劍意都再度提升。一時間會場內(nèi)半邊烈日灼灼,半邊飛雪寒寒。
僅僅是劍意與劍境的交手,便改變了周遭的環(huán)境。圍觀之人無不驚嘆。
隨著二人的不斷提升,烈陽與寒冰之氣竟從天網(wǎng)的護守下向外不斷逸散,觀眾們紛紛避開。不出片刻,眾人與會場已隔開十米之遠。
高臺上觀戰(zhàn)的魏王一眾也頗感驚奇。
“這女子居然與龍陽不相上下,是何來歷?”
“聽聞此女與玉玲瓏等人一同做客四王子府,或可詢問四王子。”
場內(nèi)的氣憤漸趨爆裂,對立的火與冰氣勢越發(fā)激烈,隨后眨眼間雙雙消散。會場內(nèi)空余站立的二人,風(fēng)平浪靜。
二人不曾稍動,像是石像般呆站在原地。觀眾們見毫無動靜打算上前圍觀。
“快跑!全都閃開,不要靠近!”
在場的曾凡、陳同甫、應(yīng)愁云、玉玲瓏等人同時大喊,扭頭就跑。
高臺上安國公也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息,急命護衛(wèi)在魏王身前擺開人墻迎接可能的變化。
場內(nèi)的二人盡化龐然焰、寒之氣于一身,瞬間消失在場內(nèi)。無人得見二人身影,空余萬點星火在眼前璀璨、雙劍交擊鏗然之聲不絕于耳。如在遠方,如在身旁。
會場的地面寸寸龜裂,二人的身影又再次靜靜地站立在東西二方。
雖然二人的氣息仍舊波瀾不驚,但是二人的劍境與劍意都到了爆發(fā)的邊緣。一如山雨欲來前的寂靜。
隨后二人同時身動,針鋒相對,朝著對方使出全力的一擊。劍端交會的一剎,洶涌的氣流席卷而出掃蕩整個會場。
界武天網(wǎng)難承雄力逐漸潰散,氣流掃向眾人,將未及躲遠的普通人掃的人仰馬翻。有底子的人也本能的運起全功抵御。
高臺雖遠,卻也受到波及。人墻護衛(wèi)們受不住氣流沖擊七歪八倒。魏王驚慌地喊著護駕。安國公運起掌勁暫抵沖擊。
沖擊過后一片狼藉。原先建好的會場此刻已成廢墟。
塵煙還未散去,依稀可見煙塵內(nèi)的兩道黑影,互相用劍刺中對方。
究竟勝者為誰?觀眾們紛紛爬起湊前去看,卻看不出個仔細(xì)。
上將軍曹忠正運起掌風(fēng)將塵煙一掃而空。風(fēng)煙俱盡,只見玉龍劍刺中龍陽君左肩。
而開陽劍卻尚差一寸。
龍陽君,敗了。
北魏第一劍客龍陽君,敗了。
即便是親眼所見,仍沒有人膽敢相信龍陽君會敗,直到曹忠正判定勝負(fù)的結(jié)果,眾人才認(rèn)清這是現(xiàn)實。
“第五戰(zhàn),龍陽君,敗。勝者,雪浪銀濤玉璇璣?!?p> “承讓了?!?p> “璇璣姑娘劍上造詣驚為天人,龍陽君還有不少要請教之處。希望日后還能有機會再與璇璣姑娘比試?!?p> “機會,會有的?!?p> 二人將劍收起,一同走下了會場。至此,文論、武試的優(yōu)勝者全數(shù)出爐,分別是:
文論:
兵屬:田忌
法屬:韓愈
雅屬:紀(jì)寒山、李長風(fēng)、應(yīng)秋水、應(yīng)愁云。
政屬:玉玲瓏。
武試:玉璇璣。
優(yōu)生者皆受邀于今夜同赴魏宮,與魏王共饗晚宴。
臨行前,紀(jì)寒山獨自找上玉玲瓏談話。
“玲瓏,你究竟有何目的?璇璣今日展現(xiàn)的實力,若想要救走大公子簡直易如反掌。何故拖延至此?”
“小山。以璇妹的能力,北魏,甚至天下,確實無人能阻擋的了她??墒撬@過于強大的力量是受到限制的。世間萬物都是平衡的,沒有恒強也沒有恒弱。此外,還有什么原因,小山你不也清楚嗎?”
“正是清楚,所以我更想知道你究竟還有什么底牌?”
“暫時還不便讓你知曉。但玉人向你保證,你永遠是玉人不會傷害的對象?!?p> ……
魏宮夜宴,優(yōu)勝的八位將兵器于殿前交予護衛(wèi)看管后分列入座。
“能得見諸位長材,孤倍感興喜,今夜不醉不歸!”
“魏王,請。”
眾人舉杯共飲,一輪飲畢,魏王遣人帶上金銀無數(shù),分發(fā)給在座的八人。
“諸位既為名士會談優(yōu)勝者,自當(dāng)行賞。此處乃黃金千兩,除此以外,只要諸位愿留在北魏為孤效力,加官封侯,倚馬可待。”
“謝魏王恩典?!?p> “怎么?都不愿留在北魏為孤效力?玲瓏姑娘,孤若拜你為北魏國相,封邑萬戶,你可愿為孤出謀劃策?”
“回稟魏王,玉人慣于云游四海,無意為官?!?p> “既不肯為孤所用,留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