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太子殿下，下官得告訴你一句，這地方可是掌管著天下刑獄的大理寺！”
楊約那陰森的眼神看向了楊勇：“在這里可不能亂說話，比如方才，下官就看到了太子殿下你，是怎么當(dāng)眾誣蔑晉王殿下的。”
“楊大人，晉王上次對孤說了一句話，眼下孤也要把這話送給你——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p> “太子、晉王，楊大人，你們何必要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呢！”
就在氣氛十分緊張的時候，高熲終于開口道。
其實這件破事，他是真的一點(diǎn)都不想被摻和進(jìn)來。
可他要是再不說話，照著楊勇和楊廣這兩人這么下去，他們肯定會拔刀相向，這一定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p> “我們來此不是為了吵架的，而是來解決問題的，這么吵下去也于事無補(bǔ)?！?p> 一提及這個，高熲就很是頭疼。
他身為楊堅的得力手下，他當(dāng)然知道楊堅為何會讓大理寺來審理此案。
沒有當(dāng)眾廢黜，也沒有處罰楊勇這個太子，這就說明想讓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可眼下的問題就是，大理寺卿楊約，不知是何時就倒向了楊廣那邊。
但是現(xiàn)在，上一秒還在朝堂，下一秒就在這里，前后吃了兩次虧的晉王楊廣，怎么會就這么算了。
這要怎么辦啊？
看到李綱還在那坐著，高熲眼眸微轉(zhuǎn)，說道：“李大人，你倒是說兩句話啊?！?p> “這……我…”
李綱站起身來，有些遲疑，可還是心里一橫，直言正色道：“法不阿貴，繩不撓曲，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吃桌子把自己吃死，大隋律法可不是拿來看的！”
“說得沒錯！”
楊廣拍手稱快道，而后看了一眼楊約：“楊大人，你知道該如何判了吧？”
“下官自然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楊約剛執(zhí)筆，還沒來得及寫，就看到幾道身影從后堂走了出來。
為首的人正是楊堅。
“圣、圣上，您為何……”
“朕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是嗎？”
徑直走到桌案后，面色晦暗的楊堅，直接一腳朝楊約踹去說道：“朕給你審案子，你卻這么審是嗎！”
“圣上……微臣……”
“給朕滾！朕不想再看到你！”
說著，又踹了一腳，身為大理寺卿，出身弘農(nóng)楊氏，還是楊素的親弟，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虎賁衛(wèi)士給拖下去了。
看到這個情況，即便是見過不少大場面的宇文述、楊素、高熲幾人，都是一陣膽寒。
因為他們已有許多年，都沒看到楊堅這么大怒，失態(tài)過了。
特別是高熲，他記得上次楊堅這般模樣，還是在以隋代周，橫掃各路叛軍的時候。
那時的楊堅幾近殺紅眼了！
“朕還活的好好的呢，你們沒必要這么快急著站隊?！?p> 聽到這話，堂下幾人，就連楊勇和楊廣在內(nèi)，心跳都不由得漏了一拍。
這話里的語氣充斥著一股殺氣！
“圣上，微臣只是……”
“你們都是跟著朕一起以隋代周的老臣了，朕知道你們心里是如何想的，無須多說?！?p> 擺了擺手，楊堅坐在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大理寺是用來審案的，既然剛才那個大理寺卿沒用，那這樁案子就讓朕來審！”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最后只有楊勇和楊廣兩人站在堂下，其余人都往后退了幾步。
楊約坐在位置上時，他們還能坐著。
可現(xiàn)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時楊堅，他們?nèi)咳硕贾荒苷局?p> “楊勇，朕問你，是不是你把侯成給逼死的？”
“回圣上，不是我！”
“那楊廣，侯成之死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回父皇，這跟兒臣沒關(guān)系！”
“哼！”
楊堅聞言大怒不已，拍案而起：“那還真是見鬼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自己吃桌子吃死了，朕還從未見過這種奇聞怪事！”
那是你寡見少聞了！
還有用電鉆吃玉米薅光頭發(fā)的，用洗潔精洗臉的，還有非主流家族等等，你沒見過的多了去了了！
楊勇在心里這么吐槽著，剛想說話。
可還沒等他開口，楊堅又問他一句：“你就沒有什么要解釋的？”
“我又沒殺他，我有什么好解釋的?！?p> “行，既然你們都不說，那就把嘴給朕閉上！”
楊堅大喝一聲道：“把人給我?guī)蟻?！?p> 隨即，只見一名小太監(jiān)被帶了上來。
定眼看去，楊勇立馬就認(rèn)出了這個小太監(jiān)，他正是自己昨晚派去給候府送去桌椅家具的那個小太監(jiān)。
“給朕狠狠的打！”
“圣上！圣上饒……啊…啊…”
幾個虎賁侍衛(wèi)同時上前，一個拿著水火棍壓著雙腿，一個拿長棍壓著手臂，最后一個拿著一尺長的厚重木牌，猛的打臉。
啪！啪！啪！
才不過打了幾下，那小太監(jiān)已是鮮血模糊，頭昏腦悶。
“停下！”
看到跪在堂下的小太監(jiān)，楊堅肅穆說道：“說，把昨晚你離開臨江酒樓后的事，都細(xì)細(xì)道來?！?p> “小、小人昨晚是奉了太子之命，把桌椅送去候府的……”
沒多久，小太監(jiān)全都交代完了，和候天陽說的相差無幾，唯一的區(qū)別就是他沒有留下監(jiān)視候成吃掉桌子，就是把桌椅送到后就離開了。
“給我繼續(xù)打！打到說實話為止！”
啪！啪！啪！
又是幾十個巴掌，人都快被打死了，趁著小太監(jiān)精神恍惚的間隙，楊堅又問了一次。
可小太監(jiān)還是原來的說辭，不過這次卻是有些奄奄一息的樣子，顯然傷的很重。
“拖下去！”
小太監(jiān)被帶下去后，楊堅那森然的眼神看向了候天陽：“太子并沒派人去把候成逼死，那還真是奇怪了，候成為何這般想不開，為何要吃桌子把自己吃死？”
“圣上，微臣……”
“閉嘴！朕給你說話了嗎！”
雙眼虛瞇，楊堅冷哼一聲：“誣陷太子，挑撥太子和晉王之間的兄弟情誼，候天陽，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來人??！給我上夾棍！”
嘩啦！
看到兩個虎賁衛(wèi)士拿著夾棍走向自己，候天陽大驚失色：“圣、圣上！臣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