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2030年,
大爺收成囂張的嘴臉,神情變得警戒起來,深知面前的人不同,這人一上來就給人蓋帽子,手段比剛才愣頭青強得多。
口嗨誰不會,畢竟沒有那條法律規(guī)定人不能口嗨,我隨便嗨,嗨上天都可以。
但張洪周就不是口嗨,一旦讓他找到借口就不好收場了。
老大爺單純就是想口嗨,可不想惹麻煩,連忙道。
“喂喂喂,小同志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哦?!?p> 張洪周感覺老頭的語氣變軟,嘴角勾起,對付這種刺頭他有的是辦法:“對嘛,好好說話不行嗎?”
白楓在后方認(rèn)真觀察,老大爺?shù)淖兓伎丛谘劾?,仔?xì)回味張洪周話中的每個字,心中不由佩服,簡簡單單一句就能讓對方知難而退。
老大爺也是個聰明人,一點就懂,馬上服軟。
然而只有官少鵬,他見老大爺服軟,立刻跟著道:“對啊,好好說話,別太囂張!快回答問題。”
大爺直接無視這個憨憨:“最近陌生面孔沒有,怪事倒挺多。”
“什么怪事說來聽聽?”張洪周被挑起興致,找張椅子坐下靜等后話。
“我吃附近人說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等下你可不要挑毛病?!?p> “快說,別磨嘰?!?p> “那我開始了?!贝鬆斂人詭茁?,清清嗓子后:“聽說清夏小區(qū),看到?jīng)],就是前面的小區(qū)?!?p> 三人望去,張洪周嘴角一抽,想起不好回憶。
清夏小區(qū)正是和白楓之前遇到腰間掛魚的大叔小區(qū)。
“小區(qū)里面一個王大嬸,她的那只波斯貓是出了名溫順,就算有人拿石頭砸它也不會兇人?!?p> “嘿!誰知這樣一個貓昨天竟然發(fā)瘋似的,把王嬸的撓的,哎呦,那叫一個慘,全花了?!?p> “還有那個喜歡釣魚的陳大叔,他家狗見人就咬,見人就咬,連它的主人陳大叔也沒放過?!?p> “是那喜歡把魚掛在腰上,逢人就問你怎么知道我釣到小石斑那個大叔。”張洪周忽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問道。
“對??!就是他,聽說他腿受傷了,一拐一拐地被自家追著咬,那場面?!贝鬆敁u頭嘆息,然后使勁一拍桌面:“真是大快人心。”
本應(yīng)是一件值得可憐的事,突然就變得大快人心。
看來這位陳大叔在附近名聲顯赫。
白楓與張洪周只是淺受其害,周邊鄰居才是深受其害。
“好狗?!睆埡橹芗右慌拇笸龋骸爸刭p,必須重賞,有機會我一定送它兩斤骨頭?!?p> 白楓罕見點了點,十分認(rèn)同這個建議。
官少鵬一頭霧水,感覺他倆對陳大叔好像很有意見的樣子。
“呵呵,你應(yīng)該沒機會打賞它了,聽說性陳的,要把它做成脆皮狗?!?p> 兩人一聽無不惋惜。
狗兄你安心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們了。
“大爺還其他有趣的事嗎?”
“當(dāng)然有?!贝鬆敐M是褶皺臉在燭光下變得深邃,低沉的嗓子帶著別具的韻味,道:“這幾天傳得最玄乎的莫過于午夜深鳴與莫名的注視感?!?p> “午夜深鳴、勤莫名注視感?整的挺玄乎的,仔細(xì)說說看,不過你能先把蠟燭拿開嗎?老晃眼了?!睆埡橹苤钢鬆斒种械南灎T嫌棄道。
“不好意思,我就想營造一下氣氛而已?!?p> 大爺笑呵呵吹滅蠟燭,雙眼微閉,進(jìn)入狀態(tài),緩緩開始詳述經(jīng)過。
三人見狀,不由伸直腰板,紛紛變成認(rèn)真。
“很久很久以前...”
“秋刀馬嗲,怎么是很久很久以前?!睆埡橹芤慌淖雷雍暗馈?p> 劇情不對?。∶髅髟谡f最近發(fā)生的事,一開口就變成很久很久以前了。
好比電影新鮮中的醫(yī)生跑到漢尼撥面前,對他指指點點:“兄弟要新鮮,再優(yōu)雅肉就酸了?!?p> 然后被漢尼撥做成一道小牛胰腺。
白胡子到滅霸面前,慈愛的說道:“做我兒子吧?!?p> 他特馬都串場了。
“對不起,對不起。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贝鬆斶B連道歉,表現(xiàn)這次一定不會搞怪了!
“話說,好像是一周?五天?哎呀隨便了,話說應(yīng)該一周前。”
“附近的居民在夜深時,總能聽到某種野獸的叫喚,叫聲似狗,似虎,似豬,也像人在聊天。有憤怒者,半夜持電尋聲而去?!?p> 大爺兩手,嗓音波蕩起引人入勝。
三人不自覺沉醉其中。
“然后呢?!?p> “呵呵,不服者欲出,其妻勸,‘不要去?!腥俗詮娯M能慫,不聽,獨自前去歸時,同是魂不附體,后去皆是。
“這么玄乎?他們說沒看到什么?”張洪周問道。
他不知何時拿來一包瓜子,給白楓和官少鵬各分一把,津津有味啃著。
大爺臉皮一抽,好家伙,瓜子是他的,還沒給錢就啃起來了。
“沒有,每個人都就一句:不要去?!?p> 事實上,正因為這句不要去,勾起許多的好奇心,幾乎每天晚上都有人調(diào)查,還有的人結(jié)伴同去。
然而,結(jié)果都一樣,每個人回來之后都是留下一句不要去。
“他們不報警嗎?”白楓道。
“之前有人要報警,不過都被去過制止了?!贝鬆斪テ鹨话迅校煌溃骸坝浀媒o錢?。 ?p> “瞧你說的,我會欠你小市民瓜子錢嗎?”張洪周啃完一把,又接著拿起一把,誓要把吃瓜精神貫徹到底。
“下一個,莫名的注視感又是怎么回事。”
“我口都干,幾個不準(zhǔn)備光顧一下,好讓我激情澎湃,腎上素飆升,分泌唾液?”大爺臉皮不笑,一副想繼續(xù)聽就買單的神情。
看幾人來了興致,趕緊要求付費觀聽,妥妥一奸商。
“哇哇,大爺你是真大爺,才說幾個字口就干了?我跟你,你這是屬于捆綁銷售?!惫偕蠃i從彈起,指著大爺指責(zé)道。
大爺不以為意撥開他的手指:“小子,你三更半夜看的內(nèi)容不都是要付費嗎?我又不賣你廢品,大爺出品必屬精品,保你不會吃虧?!?p> 說著,從柜子掏出一小堆書籍,用力拍了幾下,頓時煙塵飛揚。
“這是大爺多年的珍寶,每一本都是大爺?shù)挠H身經(jīng)歷,最適合你這種小白臉!”
官少鵬聞言,登眼切齒,指著自己:“哈~我是小白臉?你真是老眼昏花。”
三人當(dāng)中,官少鵬看起來相對嬌小,也更白一些。
稍稍打扮一下,當(dāng)一個小白臉毫無問題。
“噫?”張洪周拿起其中一本,擦掉上面的灰塵,露出書名:“莫欺少年窮?有點東西。”
“那是,也不看看你大爺是誰,以前說我老二小的人,現(xiàn)在都不敢直視我的雙眼?!贝鬆斞鲱^四十五度,斜視幾人,傲氣的很。
白楓拿起別一本,瞄一眼上面的書名,疑惑看向大爺:“莫欺中年窮?”
“我看看。”官少鵬伸頭過去,真是莫欺中年窮,然后速度追蹤一頓翻找,突然一呆,真的找到他想要的那本書。
把書本對著大爺:“莫欺老年窮?”
忽然氣氛有些蕭瑟,微風(fēng)徐來卷起地上的灰塵,飄落在大爺?shù)哪樕稀?p> 本就蒼老的臉上帶上幾分悲意。
這得多悲慘,少年被人踩,中年被人踩,老人也被人踩,一生都被踩啊!
官少鵬方才的怒意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憐憫。
好多可憐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