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雖有狀元之才
不過云華想了想,又好像沒毛病。
他們這些讀書人,平日里學(xué)的就是儒道,以文入道,修習(xí)浩然正氣!
而作詩,自然而然就是修煉的一個過程。
雖然是俗套了一些,但是,換成別的,自己也不會啊!
現(xiàn)在剛好考核到了自己最擅長的這一項,畢竟,誰上輩子還沒背過幾首牛逼轟轟的詩呢?
運氣真好。
這波啊,這波是“四葉草”天賦立了大功。
回到當(dāng)前,面對女帝的考校,狀元只是斟酌了一小會兒,便沉言道出。
“長安大道連狹斜,
青牛白馬七香車。
玉輦縱橫過主第,
金鞭絡(luò)繹向君家。”
長安縱橫的大道連著小巷,四通八達(dá),香車寶川流不息,王公貴族的車子縱橫在君王家外。
一幅長安城繁榮昌盛,和樂太平的畫卷當(dāng)即構(gòu)建在了眼前。
女帝考校之時,二三甲進(jìn)士自然是允許圍觀的。
這兩句詩一出,當(dāng)即引來了一陣陣低聲咋舌。
“不愧是狀元,女帝才剛提問,轉(zhuǎn)眼便成詩!”
“更重要的是,僅用三言兩語,便將長安城的繁榮盛景給勾勒了出來?!?p> “狀元公之文采,吾相去甚遠(yuǎn)。”
皆是對狀元的稱贊與自愧不如。
不僅如此,一詩作罷,狀元身上散發(fā)出若有若無的微光,浩然正氣生成!
當(dāng)學(xué)識創(chuàng)新之時,與天地正氣相接引,致使修為稍許提升。
這,更是新詩現(xiàn)世創(chuàng)新的象征。
女帝微微頷首:“不錯,端麗不乏風(fēng)華,突出一個富庶?!?p> 簡單做個評價,總體還算滿意。
狀元頷首,受寵不驚:“多謝陛下夸贊!”
“你叫何名?”
“璃清遠(yuǎn)。”
“國師之子?”
“正是?!?p> 兩人惜字如金,一個字也不多說。
云華聽到璃清遠(yuǎn)的身份后,直呼好家伙,原來是官二代啊,怪不得這么拽!
“你們二者,誰也想好了?”女帝不拖沓,轉(zhuǎn)向剩下兩人。
榜眼自然率先站出,嘴角揚起極高的弧度,獻(xiàn)媚笑著道:“在下沒有狀元公那般才思泉涌,唯有一句,‘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雖然只有短短一句,卻同樣讓眾人驚呼。
“好一句香透長安,滿城金甲!”
“不愧是榜眼,視線如此犀利!”
“榜眼爺,還得是你!”
越是太平盛世,人們對美好的景致追求越高。
通過滿城花香的描寫,從側(cè)面襯托出了長安城的太平。
黃金甲,既是對花草的暗指,亦是可將其理解為穿著金甲的長安城士兵,凸顯國力之強盛。
短短一句,卻是絲毫不遜色于狀元公的兩句。
亦是同等程度的浩然正氣,飄灑在了榜眼身上。
“也不錯,你叫何名?”女帝這回甚至懶得評價了。
榜眼比起璃清遠(yuǎn)就顯得更為活躍,笑著介紹道:“在下名為何珺,美玉之君,兵部尚書之子?!?p> 路人甲云華:“……”
都是高干子弟,就自己是個窮苦人家出身的小可憐唄?
難怪這兩人對自己如此針鋒相對,是不屑與自己這等賤民為伍啊。
可惡的封建歧視!
女帝對何珺的來歷不感興趣,倒是轉(zhuǎn)過頭來,饒有興趣盯著云華看:“不知探花郎的想法?”
云華被女帝這般直勾勾盯著,內(nèi)心有些無所適從。
這女帝神態(tài)看上去甚是冷清,其眉眼,卻是透露出一股誘人的熟婦氣質(zhì),讓云華莫名有些心跳加快。
真的好誘人!
但,怎么有種對方要把自己吃干凈的感覺?
不過,他估計是想多了,女帝始終保持著冷漠,見他遲遲未回應(yīng),低聲道了一句:“沒能作出來嗎?無……”
“作好了!”
還沒等女帝說無妨,云華便打斷了。
嘴角輕揚,一字一句悠然道出:“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
往日的困頓,已經(jīng)不值一提,如今無拘無束,只想擁抱這美麗的大自然!
眾人一愣,探花郎這是放飛自我了?
璃清遠(yuǎn)眼神微瞇,這家伙,真沒有提前做準(zhǔn)備?這么隨便的嘛?
而何珺,則是滿臉蔑笑,果然云華這個探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不過還沒完,下一句朗聲而來:“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嘶!
霎時,眾人不自覺倒吸一口涼氣,整個御花園春意濃上幾分。
璃狀元的死人臉,一陣扭曲。
何榜眼的戲笑臉,頃刻僵滯。
女帝微微色變,鳳袍中,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轟!轟!轟!
忽而,如天官賜福,磅礴的浩然正氣傾瀉而至,將云華整個人點亮,閃瞎了周圍眾人的狗眼。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云華一詩入九品!
因為一首詩,由普通人,踏入了修煉者的世界。
他們這些讀書人,修習(xí)的是儒術(shù)這一套,一旦開竅,則可正式修煉。
即為九品“開竅境”。
當(dāng)然,云華的修煉天賦其實不怎么樣,算是三百進(jìn)士中踏入九品比較晚的。
言歸正傳。
云華的這首詩,并沒有刻意去描寫長安城的景象,而是將自己……不,將每位進(jìn)士的真正感想全盤托出。
寒窗十?dāng)?shù)載甚至數(shù)十載,又有誰能夠真正領(lǐng)略過長安,這座皇城的景色。
也只有跨馬游街這一天,做到放蕩思無涯。
原本看上去不思進(jìn)取的前兩句,配上后兩句,可謂是實現(xiàn)了極致升華,真正做到女帝所說,概括一路而來的感想。
在場的進(jìn)士們無一不是穎慧之士,導(dǎo)致全球氣候變暖的罪魁禍?zhǔn)椎乃麄儯隂鰵庵蟛煌畤@。
是啊,也只有今日的走馬觀花,方能體會到春風(fēng)得意的豪氣感?。?p> 無人出聲,只是默默注視著那面若冠玉的少年郎,在春風(fēng)的吹拂下,美不勝收。
探花郎,永遠(yuǎn)滴神!
璃清遠(yuǎn)已經(jīng)沉默了,眼神飄忽。
何珺面色沉了下來,暗自咬牙。
可惡,又給他裝到了!
“好一個一日看盡長安花,也恭喜探花郎正式踏入修行一途?!?p> 女帝那面若寒霜的俏臉上,竟流露出了一絲欣賞之色。
踏入九品,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女帝既見,賜上祝福也無妨。
“多謝陛下夸贊!”云華行禮。
女帝擺手,紅唇輕抿,笑問道:“探花郎為何名?”
云華高挺胸膛,笑靨如花:“云華!”
“云探花?!迸垲h首會意。
隨后,女帝沒有多言,與丞相徑直離去,將御花園留給這群未來的國之棟梁。
云華望著女帝婀娜的背影,隱約可以看到鳳袍之下的豐滿翹臀,嘴角稍稍揚起一個弧度。
這種類型的,得勁!
就決定了,先定個小目標(biāo),娶個女帝做老婆。
好景不長,直至女帝身形漸遠(yuǎn)之時,何珺再度跳了出來,咬牙咧嘴道:“云華,別以為你今日占了上乘,就可以沾沾自喜,別忘了,你不過是個賤民罷了!”
面對耳邊跳梁小丑的嘈雜聲音,云華輕扯嘴角,有些無語:“你什么時候見我沾沾自喜了?”
還沒完,聲音繼而轉(zhuǎn)為了冷漠:“還有,你口口聲聲說著賤民,你可曾想過,不是每個人的出身都似你這般優(yōu)渥,在場的進(jìn)士,又有幾個不是貧苦人家出身的?”
他不是那種任由小丑跳到自己頭上的好脾氣,先前不說,只不過時機未到,現(xiàn)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何珺一愣,剛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周圍陣陣竊竊私語傳來。
周圍圍觀者的目光,或是敵視,或是落寞,亦或是閃躲,算不上友好。
見此狀,何珺不自覺握緊了雙拳,暗自咬緊了牙關(guān)。
……
金鑾殿。
女帝姿態(tài)恣意坐在寶座之上,俶爾發(fā)問:“丞相認(rèn)為,十六年前“長安之亂”的真相,該由誰的手來揭曉?”
魏丞相埋著頭,不敢與王座之上的至高者對視,嘴角頓了頓:“臣以為,三者皆是可造之材?!?p> 沒有正面回應(yīng)。
女帝知道丞相的老奸巨猾,只是輕笑著:“丞相認(rèn)為云華如何?”
即使沒有對視,魏丞相仍能感受到王座之上傳來的壓力,壓迫感十足。
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最終硬著頭皮回話:“云探花尚幼,資歷和見識較淺,仍需要觀察其近期表現(xiàn)?!?p> “哦?!迸鄄幌滩坏瓚?yīng)了一聲。
隨后,身形一個扭轉(zhuǎn),搭著的二郎腿換了另一個方向。
一雙長腿透過鳳袍,暴露在空氣中,纖細(xì)的手指撐著下巴,慵懶中夾雜著十足的誘惑力。
若是云華能將這幅景象收入眼中,小心臟定要當(dāng)場蹦出,大喊一聲:姐姐,我可以!
旋即,女帝話鋒突轉(zhuǎn),冷不丁道:“那,丞相,云華文采斐然,為何只是個探花?”
話及次,魏丞相這回倒是有了底氣,滿臉恭敬。
“皆說文無第一,一甲三人自然相差無幾,況且,這其中有諸多世故,想必陛下的想法與臣八九不離十。”
“但是,臣認(rèn)為最關(guān)鍵的還是一點……”
“雖有狀元之才,更宜探花之雅!”
安樂小弟
沒有刺激緊張、跌宕起伏的黃金三章,但世界觀、故事背景、主要人物、金手指以及主線已經(jīng)出現(xiàn),沒有遺漏,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