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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升者的游戲

第十章 母親、沖突與交易

晉升者的游戲 渭錦天晴 7739 2021-12-16 12:01:46

  秦心一還記得母親年輕時的樣子,那是一位知性、秀麗、精致的女子,這些年來為了他的病而奔忙,家產幾乎變賣殆盡,她整日沉浸在憂慮當中,對自己的身體沒有精力去關注。

  而現(xiàn)在,穿著黑色祭禮服的她軟軟地靠在椅背上,腰背似乎已經(jīng)有些傴僂,一直端莊的發(fā)髻有些散亂,多了點點銀絲,原本美麗猶存的臉龐憔悴蒼白,雙眸無神而混沌,整個人好像三魂七魄散去了一半。

  秦心一胸中熱血上涌,再也忍不住,幾步?jīng)_到近前,半跪在地,抱住了母親的雙腿,傷心而委屈地喊道:“媽媽……”

  風念心渾身一顫,她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兒子的呼喚,他又開始痛了嗎?她猛地直起腰,看到了那雙充滿淚水的熟悉的雙眼,只是這張臉龐為何如此陌生?

  “你……你是……?”風念心神思恍惚,兒子的影子和眼前這個陌生少年不停地相互交錯。

  秦心一將頭趴在母親的腿上,聽到耳邊詢問,心如刀割般疼痛,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發(fā)不可收拾。

  周圍傳來了腳步聲,有幾個人走了過來,他的耳邊傳來驚異的詢問聲。

  “孩子你是誰啊?怎么會叫念心媽媽?”

  “是啊,從來沒見過他啊!”

  秦心一還記得這些聲音,都是母親的同事。

  他要如何說,要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他說他就是陸心一,誰會相信?近在咫尺,卻如天涯。

  經(jīng)過剛剛的宣泄,秦心一情緒總算略微平復,他從母親的腿上抬起頭來,擦了擦眼淚,才說道:“我……我是陸心一的好朋友,我叫秦心一。”

  “連名字都一樣,看來你們真是很好的朋友!”

  “這就是緣分吧,念心可以認這孩子當干兒子??!”

  母親的同事繼續(xù)議論著,秦心一完全抬起頭來,望向近在身前的母親。

  他發(fā)現(xiàn)母親正滿眼溫柔地望著他,嘴角似乎露出了一絲微笑。她伸出右手撫摸著他的臉頰上,像是自言自語地輕聲呢喃道:“放心……媽媽沒事……”

  秦心一剎那間以為母親認出了自己,可理智馬上否定了這種可能,畢竟現(xiàn)在的他和以前的他是真真正正的兩個人,而且除了名字,沒有任何相似度的兩個人。

  不過,他的情緒卻因此平復了很多,不再那么憋著難受。

  “去吧,你該向一一道個別了,去吧!”母親輕聲說道。

  秦心一望著母親,一一是他的小名,自己向自己道別,如此可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他站了起來,手中的哀蘭還在,來到祭臺前,群花中這張相片是他中學四年級時的留影。就是在那一年他的病情急劇惡化,整個人被折磨的皮包骨頭,也就再也沒留過影。

  秦心一捧著哀蘭,向過去的自己,標準地鞠了三個躬,然后將哀蘭放在了相片的周圍。

  母親雖然人脈不廣,但看相片周圍的哀蘭數(shù)量來說,還是有不少人來過。

  “這位弟弟,來這邊休息吧!”

  耳畔傳來略有些熟悉的女子聲音,秦心一轉頭望去,只覺眼前一亮。那是一位雙十年華的女子,面容美麗,身材窈窕,尤其眉宇間有一股逼人的英氣。

  “曉月姐!”

  秦心一下意識地張口叫道。

  女子微微一愣,好奇道:“你認識我?”

  秦心一這才反應過來,現(xiàn)在的他并不認識這位老鄰居家的姐姐常曉月,只是她幾年前就去參軍了,沒想到竟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

  他解釋道:“陸心一以前給我看過你的照片!”

  常曉月點了點頭,引著他來到了角落休息處,端來了一杯水,便離開了。

  秦心一坐在椅子上,手握水杯,這時才發(fā)現(xiàn)分館里加上母親,一共也就五個人,顯得分外冷清。

  他凝視著母親,母親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望了過來。

  秦心一發(fā)現(xiàn),母親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

  特管局東南局的局長辦公室。

  三人的情緒已經(jīng)平復了下來,程紫韻坐在辦公桌后面看著投影,正在工作。程晴雪則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支著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夏子月也在用個人終端查看著資料。

  忽然,夏子月抬頭望向程紫韻,說道:“小姐,秦心一的詳細資料已經(jīng)傳到了你的終端上!”

  “哦?”程紫韻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打開了終端,投影中打開了一份文件,最上面就是秦心一的照片。

  “媽媽,我也要看!”程晴雪說道。

  程紫韻“嗯”了一聲,在投影上點了點,將文件傳了過去。

  程晴雪打開終端,才看了幾眼就驚呼起來:

  “這家伙的父母和妹妹三年前前往銀桂旅游,一起失蹤,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消息。半年后,搖惑星偵緝總局派人來調查他的父母,據(jù)搖惑那邊的信息,他的父母二十年前就在一起事故中過世了,那到底是誰冒充了他們的身份?”

  她繼續(xù)往下看,又驚呼道:

  “這家伙的出生證明也有問題,而且中學入學檢測中,這家伙的智商只有七十,在學校長期被同學稱為‘傻子’,你們說他像傻子嗎?”

  夏子月沉吟道:“反應是稍微有點慢……”

  程晴雪呵呵笑出聲:“月姨,你也這么覺得嗎?”

  程紫韻已經(jīng)看完了資料,鄭重說道:

  “不管這里面有什么秘密,跟他又能有多大關系?畢竟現(xiàn)在的他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覺醒資質極其優(yōu)秀的天才,可塑性極強,而且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秉性善良的孩子,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終歸和我們會是一路人?!?p>  程晴雪點頭道:“媽媽說的對,我舉雙手贊成,這家伙這么好的天賦,只要不出事,不走到邪路上去,以后說不定會是一位新的圣域呢!”

  夏子月也點了點頭,程紫韻望著女兒露出莫名的微笑,說道:“既然如此,剛好老陳調到西南局去了,我讓他把你和月姐調過去,一方面鍛煉下自己,一方面順便照顧下這位未來的圣域。”

  程晴雪俏臉一苦,道:“不是吧,我才是你女兒啊,哪有發(fā)配自己的女兒去照顧外人的?”

  “就這樣決定了!”程紫韻一拍手做了決定,她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來嘆了口氣,說道:“先去吃飯吧,下午我要去看望一個老同學!”

  程晴雪舉手道:“我也要去!”

  程紫韻望向窗外,再次嘆氣道:“她也是個可憐人,我這次主動要求調到東南局,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她!”

  程晴雪好奇地望著母親,夏子月似乎知道什么,也幽幽地嘆了口氣。

  ??????

  秦心一在休息處已經(jīng)坐了快一個小時,期間常曉月送來了一份午飯,不過再也沒看到有人到來。

  經(jīng)過今天的祭禮后,就是明天早晨的葬禮,不過那一般是親人或關系親密的友人才會參加,他倒是可以用陸心一好友的身份,只是他身上的錢只勉強夠回程的車票,晚上的住宿都成問題。

  當然,他可以讓堂姐轉些過來,但根據(jù)記憶,大伯母這些年跟著一幫人搞什么投資,把家里的兩套房子和一套商鋪都抵押給了銀行,還欠了一大筆。

  堂姐也被大伯母逼著在銀行貸款給她周轉,現(xiàn)在每個月堂姐的工資還了利息就剩的不多了,也僅僅夠兩個人的生活所需,他實在有些張不了口。

  他嘆了口氣,算了,實在不行就在這里湊合一晚,就當是給自己守靈了,還能陪陪母親,畢竟他不能一直留在東辰市。

  正在秦心一望著母親發(fā)呆時,眼角的余光看到門口出現(xiàn)了幾道人影。

  他轉頭望去,那是三位穿著正裝的男子,其中兩個站得靠后,氣質彪悍,應該是保鏢一類的。

  領頭的男子看起來約莫三十四五歲,一身名貴的藏青色正裝看不到任何褶皺,一絲不亂的大背頭下,刀削斧鑿般的面容,神采奕奕的雙眸,再配上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寬肩窄腰,是一位極為出色的英俊男子。

  男子拒絕了門口工作人員正小心翼翼要給他戴上的寄思花,隨手拿了一支哀蘭,便帶著保鏢徑直走進了分館。

  男子右手拿著哀蘭,像拿著什么玩具般,隨意的一甩一甩。

  參加別人的葬禮,佩戴寄思花,雙手捧持哀蘭,是對逝者起碼的尊重,顯然這個男子對此毫不在意。

  秦心一原本以為來了母親的同事或者友人,眼見這人如此沒有禮貌,心里惡感陡升。

  男子剛剛進了分館,拿著哀蘭的右手就沖著風念心晃了晃,大聲說道:“念心啊,這才多久沒見,你怎么就老成這樣了?”

  風念心聽到門口的動靜,抬頭望去,臉色刷的一變,她猛地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汪卻塵,這里不歡迎你!”

  汪卻塵呵呵笑道:“我們可是老同學啊,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是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風念心不假辭色,聲音更加冰冷:“請你馬上離開!”

  秦心一本來正要喝水,看到情況不對,端著水杯就快步走了過來,常曉月和風念心的同事也都圍了過來,顯然她們也意識到了來的并不是客。

  “大家看看,我可是她的大學同學,特意百忙之中抽身來參加她兒子的葬禮,有這么待客的嗎?”

  汪卻塵攤開雙手,一副委屈的樣子向周圍的人繼續(xù)說道:

  “她媽的葬禮,她爸的葬禮,還有她那個丈夫的葬禮,都是工作太忙,沒有時間,這次我可是特意推遲了一個重要的會議,專門來參加的?!?p>  風念心氣得渾身顫抖,雙眸中眼神冷到徹骨,常曉月和那兩位同事滿臉憤怒,其中一位指著汪卻塵,罵道:

  “你這人模狗樣的小白臉,是來找茬的是不是?馬上給老娘滾,不然我們就要喊保安了!”

  秦心一胸中怒火翻滾,如果不是從小母親的嚴格教育,加上多年病痛折磨,他已經(jīng)能夠較好地控制情緒,手中的水杯就已經(jīng)丟到對面的臉上去了。

  “呵呵,說完該說的我就走!”汪卻塵說道,然后將頭伸向風念心,象征性地壓低聲音說道:“念心啊,你知道莫里斯-坤亞嗎?”

  風念心神色大變,身體顫抖的更加劇烈,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

  汪卻塵毫不在意地笑道:“很多年前了,我偶爾得知了幾個消息,他知道后,說什么要去找偵緝,要為民除害,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的愿望實現(xiàn)了沒有?!?p>  “你……是你,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那都是你設計的陰謀……”

  風念心冷冷地望著汪卻塵,突然爆發(fā)了,聲音尖利癲狂,猛然沖向汪卻塵。

  汪卻塵在說完話后就立刻后退,一個保鏢擋在他的身前,一把將撲上來的風念心推了出去。

  秦心一還沒明白母親為什么突然如此,風念心已經(jīng)被保鏢重重地推了回來,幸好常曉月就在身后,一把抱住了踉蹌后退的風念心。

  “草#¥%!”

  秦心一將手中的水杯直接扔了過去。

  保鏢胳膊一擋,杯子飛了,里面的水灑了出來。

  “啊……”

  汪卻塵捂著臉,慘叫出聲。

  水杯里的水是秦心一剛倒不久的開水,保鏢雖然擋住了杯子,但水全灑在了剛剛側身出來的汪卻塵的臉上。

  前面的保鏢臉色大變,右手在腰間一抹,一把手槍出現(xiàn)在手里,槍口抵在了沖上來的秦心一的眉心。

  “跪下!”保鏢厲聲吼道。

  額頭間傳來的冰冷感,讓秦心一情緒瞬間跌到冰點,身體僵在了原地。

  風念心幾人被突然的變故驚得楞在原地,那兩位同事連連后退,風念心從常曉月的懷里掙開,一把抱住秦心一,哀求道:

  “不要……不要開槍,一一,你不要亂動!”

  “我再說一遍,跪下!”

  保鏢再次厲喝。

  秦心一死死盯著保鏢,盡管一開始他被手槍抵頭所帶來的死亡恐懼所懾,但要他向欺負母親的垃圾跪下,做夢!

  他聲音微顫,卻依然倔強地說道:

  “有本事,你就開槍!”

  “*%&*!”保鏢怒罵了一句,眼見秦心一絲毫沒有屈服的架勢,猛然抬手,用手槍的握把向秦心一的頭上砸去。

  秦心一感覺到抵在額頭的手槍移開了,接著覺得眼前一花,身前這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就像被卡車撞中一般,橫著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悶響,那保鏢凌空飛出去七八米,直接撞在墻壁上,然后滑了下來。

  “才剛剛覺醒,逞什么能呢!”

  秦心一耳畔傳來清脆悅耳而又熟悉的女聲,卻是程晴雪手里把玩著一把手槍,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臉上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你怎么會來這里?”

  秦心一有些驚喜地問道,接著他看到扶著汪卻塵的保鏢已經(jīng)從腰間掏出了手槍,急忙提醒:“注意,那個保鏢……”

  程晴雪好像腦后長著眼睛一般,在秦心一提醒的同時,已經(jīng)旋身,一個舒展漂亮的右鞭腿,絲毫不差地踢在了保鏢持槍的右手上。

  她的腳尖隱隱閃過一抹青光,黑色手槍化為了無數(shù)碎片,“嘩啦”落的到處都是。保鏢痛哼一聲,抱著右手,連連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心一有些目瞪口呆,他雖然知道程晴雪是覺醒者,但還從來沒見過她出手,一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美麗女子,不但打飛了一個保鏢,竟然又踢碎了一把手槍,要知道手槍可是金屬制品,生生被她踢碎了。

  那保鏢的手竟然沒碎掉,這種控制力太不可思議了!

  這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程紫韻和夏子月帶著寄思花,手捧哀蘭,神色肅穆地走了進來。

  程晴雪看也沒看被她打倒在地的兩個保鏢,幾步就走回了門口,讓瑟縮在門口的工作人員給她戴上寄思花。

  已經(jīng)從臉上疼痛緩過來的汪卻塵,從地上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一眼就看到正從身邊走過的程紫韻,他指著程紫韻,燙得發(fā)紅的臉上恐懼與仇恨混雜,顫聲道:

  “你……你,怎么是你?你怎么會來東辰?”

  程紫韻根本就沒有理睬他,情緒略微激動地望了風念心和秦心一一眼,然后三人走到祭臺上,行禮,放花。

  程紫韻走到風念心身前,囁嚅著,說道:“念心……你,你還好嗎?”

  風念心已經(jīng)放開了秦心一,她看著眼前這位依然風華正茂的女子,凄涼地笑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程紫韻神色悲傷,有些哽咽地說道:“念心,都是我的錯,這么多年了,你還不肯原諒我嗎?”

  風念心搖了搖頭,說道:“當年我們孤兒寡母被你們拒之門外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情斷義絕,你不需要我的原諒?!?p>  夏子月突然說道:“念心小姐,你真的誤會小姐了,那一年程家也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小姐被老祖宗禁足,她根本不知道你來炎都……”

  程紫韻直接打斷夏子月,說道:“月姐,你別說了,都是我的錯?!?p>  “為什么不說?本來就是誤會,小姐這些年連自己的事情都不顧,一直在查那件案子,這么大的付出,為什么不說?”

  夏子月倔強地望著程紫韻。

  這時,汪卻塵的那有些癲狂的聲音傳來:“程紫韻!程紫韻!你現(xiàn)在能拿我怎么樣?我已經(jīng)是議員了,我已經(jīng)是東辰市議會的議員了,不再是哪個你能隨手拿捏的小人物了!”

  程紫韻秀眉微皺,轉身看著這個頭發(fā)散亂、臉上到處是紅色燙痕、上衣滿是水跡的男人,滿眼的厭惡,就像看著一坨大糞,說道:

  “月姐,把這垃圾丟出去,別臟了靈堂!”

  “我也來!”

  程晴雪說了一句,然后就看她和夏子月如同幻影般亂閃,然后剛剛聚到一起的三個男子像垃圾一樣,毫無反抗地飛出了分館,門外傳來身體落地的悶響和痛呼,以及工作人員的驚呼聲。

  夏子月回到風念心身前,繼續(xù)說道:

  “念心小姐,十幾年了小姐一直被禁止離開炎都,也就是這幾年老祖宗才松了口。小姐這次調到東辰,還不是為了你?這些年,如果沒有小姐求老祖宗動用力量暗中保護你們母子,你以為你們可以安穩(wěn)這么多年?那件案子遠遠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p>  風念心搖了搖頭,凄涼地說道:“這都不重要了,反正他們都離開我了,就我一個人了,一切都無所謂了?!?p>  程紫韻激動地說道:“念心,你不要這么悲觀,這些年我已經(jīng)查出事情的輪廓了,我一定會把那些害死伯父、伯母,還有陸遠的兇手抓出來?!?p>  風念心面露嘲諷地說道:“那一一呢,一一的死你為什么不提?”

  程紫韻驚愕地望著風念心,問道:“一一不是病逝的嗎?”

  風念心雙手緊握,怒聲道:“所有人都說他是病死的,但你知不知道,他是被人殺死的,尸骨無存!”

  程紫韻臉色鐵青,對夏子月怒斥道:“月姐,我們的人在干什么?這就是他們說的精確無誤的情報?”

  夏子月也是臉色難看,想了想說道:“小姐,念心小姐說的如果是真的,那這么大的事,竟然沒有一絲破綻,恐怕是有精神序列的心靈術士,進行了大范圍的精神干涉……可是念心小姐怎么會沒事?”

  這時,門外又傳來汪卻塵的叫囂聲:

  “程紫韻,這里是東辰,不是炎都,不是你能任意妄為的地方!我現(xiàn)在是南家的女婿,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媽,你等著,我再教訓教訓那幾個家伙!”

  程晴雪說著,沖出了門外,然后就聽見外面,慘叫聲、求饒聲、勸阻聲、奔跑聲不斷傳來。

  風念心的兩位同事臉色蒼白,相互不斷使著眼色,她們雖然是偵緝,但也沒見過如此暴力的女孩,她們也明白,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揍市議員,身份恐怕更了得,她們只能盡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秦心一聽著外面的聲音,雖然心里很解恨,但他也是眉頭直跳,幸好在列車、運輸艦上,錢景妙沒有徹底惹怒程晴雪,不然那下場……不敢想。

  剩下的人,對外面的聲音視若無睹,程紫韻望著風念心,鄭重說道:“念心,你放心,我回去會馬上去查,一定找到殺害一一的兇手。”

  秦心一心里默默吐槽,其實你們已經(jīng)抓住了,就是不知道而已,自己該怎么提醒下呢?

  風念心突然神色徹底平靜下來,她搖了搖頭,說道:“他們不外乎都是一伙的,你走吧,還是回炎都去吧,不管東辰埋藏著怎樣的黑暗,它們跟你都沒有什么關系,你不該在這里。”

  說著,她轉過身去,走到祭臺前,默默地望著花叢中的相片。

  “念心,我不會走的,有我在東辰,沒有人能再傷害你?!背套享嵖粗L念心瘦弱的背影,自信卻又有些委屈地說道。

  “反正我什么也沒有了,他們還能傷害什么,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想要什么。”

  風念心聲音里透出莫名的平靜,然而下一刻,她幾乎是嘶吼道:“走啊,你們都走啊,我不想見到你們,你們都走!”

  程紫韻如被重擊,踉蹌著后退了兩步,夏子月及時扶住了她。

  良久的沉默,程紫韻黯然說道:“我們先走吧,讓她靜一靜?!?p>  夏子月點了點頭,兩人慢慢地向外走去。

  秦心一自程紫韻她們出現(xiàn),心里就一片迷糊,他從沒聽母親說過認識她們,不過他之前曾經(jīng)覺得程紫韻有幾分眼熟,看來應該是小時候見過她的照片什么的。

  現(xiàn)在看母親和她們之間的言語,她們之間的關系似乎很不簡單。

  而且自己的爺爺、奶奶,還有父親的過世,似乎都是人為的,包括自己的遇襲,雖然他并沒有見過他們,也沒有與他們相關的記憶,但他們畢竟是自己親人,也是母親如此傷心絕望的原因。

  造成這一切的人都該死,秦心一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分外濃烈的戾氣,他現(xiàn)在是覺醒者,而且是天資非常優(yōu)秀的覺醒者,他想到了早上剛剛見識過的如同神靈的戰(zhàn)斗,如果他有那樣的力量,誰還能傷害自己?誰還能傷害自己的母親?

  他雙拳緊握,自己一定要快點強大起來。還有,要盡快想辦法來東辰市,他現(xiàn)在是中學三年級,中學五年級就可以申請參加大學入學考試,自己只要再次考入東辰大學,就能長期留在這里了。

  秦心一望著母親,她現(xiàn)在平靜的過分,讓他心里有些不安。

  他走到母親的身后,剛要說話,就聽風念心說道:“孩子,你也走吧!你不能牽涉進這些事情,回到你來的地方,好好的活著,再也不要來東辰?!?p>  “我……”

  秦心一想要說,他想來東辰市照顧她,話還沒出口再次被風念心打斷,她說道:“走,馬上走,離開東辰市,你一直是個乖孩子,聽話,不要惹我生氣!”

  她的聲音平靜而又堅決,感覺不到任何轉圜的余地。

  秦心一無奈而苦澀地望著母親,想要說些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垂頭喪氣地轉身,邁著沉重的步子上外走去。

  兩位同事也相繼離開,整個分館,就只剩下風念心和常曉月兩人。

  風念心說道:“和你們的交易,現(xiàn)在算是徹底完成了,你也走吧!”

  此時的常曉月和之前有了極大的不同,相貌看起來并沒有什么變化,但整個人的氣場似乎一下子提升了好幾個檔次,直接從英姿颯爽的鄰家女孩,變成了氣勢逼人的女王。

  “看你的意思,似乎準備有所動作了?我要提醒你一句,真正的幕后黑手還沒有上場,你控制的這些人不過是一些小卒子。”

  常曉月的聲音也從充滿陽光的少女感,變得成熟了很多,冷冽如冰。

  風念心說道:“我無法再忍受下去了,哪怕他們不是元兇,也是執(zhí)行者,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哪怕失敗了,我也能早點和家人團聚?!?p>  常曉月提醒道:“你如果出事了,有人會傷心的!”

  “那是你們的事!”風念心突然暴躁起來。

  “我并不關心你的死活,但要讓他知道我今天什么也沒做,將來恐怕會出大問題!”常曉月皺眉,有些糾結地說道。

  “你們勢力那么大,不是能篡改那么多人的記憶嗎?去把他的記憶也改了啊,讓他忘記東辰的所有事情!”

  風念心嘲諷道。

  “我也想,但做不到,哪怕主上也做不到!”常曉月無奈攤手,接著她像是認栽了一樣,說道:“算了,我盡力幫你一把,這樣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接著,她轉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半個小時后,我會送東西過來,你這次行動應該夠用了,不過能不能扛過契靈儀式,那就要靠你自己了!

  明天的葬禮我會派人舉行,如果你失敗了,那你們母子就葬在一起,正好了了你的心愿?!?p>  風念心沒有說話,一動不動地盯著相片,似乎沒有聽到常曉月的話。

  很久之后,她伸出手撫摸著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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