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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真相集

第一集 諸葛尋仙

華夏真相集 背砍刀詩人 10880 2023-09-08 16:35:54

  第一集諸葛尋仙

  神州大地,華夏全景。

  三國紛亂六十年,終歸于晉,天下被司馬氏得了,從此關(guān)河寧定。

  字幕:西晉朝泰始四年,武帝司馬炎在位。此年忽然河西、隴西地區(qū)連年大旱,民眾深受其害。秦州作為特重災(zāi)區(qū),向來胡漢混雜而居,尤以河西鮮卑人數(shù)最為眾多。

  朝廷因怕饑民鬧出事端,武帝司馬炎遂派遣胡烈為秦州刺史,前往鎮(zhèn)守,兼以撫民。

  胡烈到任之后,卻不體恤武帝圣意,只一味對胡漢之民采取高壓手段,兼以武力征討,并不招撫安慰,也不賑災(zāi)。先屯兵于高平川,后派兵進(jìn)占麥田,直惹得羌戎之民大怨。

  字幕:禿發(fā)樹機(jī)能,河西鮮卑首領(lǐng)。

  禿發(fā)樹機(jī)能不堪胡烈欺凌,糾集起十萬難民,于泰始六年起兵反晉,從此河西不寧。

  那胡烈乃是個武夫,欺民有能,平叛無力。因率大軍與禿發(fā)樹機(jī)能戰(zhàn)于萬斛堆,不料一戰(zhàn)便致兵敗身死,枉送了數(shù)萬朝廷大軍。

  禿發(fā)樹機(jī)能士氣大振,乘勝而進(jìn),一舉攻下高平。

  河西之地該著晉扶風(fēng)王司馬亮管轄,見事情鬧得不可收拾,急遣將軍劉旗前往救援。那劉旗只是個太平將軍,論打仗卻是個外行,出城便即怯戰(zhàn),在半路扎下營寨,觀望不進(jìn)。

  晉武帝聞報河西平叛不力,下詔罷免司馬亮,又命尚書石鑒行安西將軍,都督秦州諸軍事,與奮威將軍田章率大軍西征。

  東羌校尉、輕車將軍杜預(yù)與石鑒有隙,拒絕對鮮卑用兵,被石鑒誣陷,免職押解回京。

  石鑒擠走了杜預(yù),與叛軍相爭于野,屢戰(zhàn)而不能勝。

  報急表章呈遞朝廷,晉武帝司馬炎只得臨陣換將,急命汝陰王司馬駿為鎮(zhèn)西大將軍,都督雍、涼等州諸軍事,坐鎮(zhèn)關(guān)中。

  日月如梭,時光流逝,年余過后。

  禿發(fā)樹機(jī)能勢力益大,聯(lián)合氐、羌、匈奴等隴西部落共同反晉。在各族聯(lián)軍之中,尤以北地郡匈奴人最為強(qiáng)悍,號稱北地胡。爭戰(zhàn)年余,西晉王朝喪城失地,連連失利。

  前后又足足亂了三年,禿發(fā)樹機(jī)能聯(lián)合北地胡攻打金城,在青山擊殺涼州刺史牽弘,后又殺繼任涼州刺史蘇愉于金山。

  至此兩任涼州刺史皆死于叛軍之手,朝廷大震。

  晉武帝于是覺得泰始年號不吉,即改元為咸寧,取天下咸皆安寧之意。

  咸寧元年,禿發(fā)鮮卑據(jù)涼州金城郡向西發(fā)展,高昌以東鮮卑諸部紛紛響應(yīng),一時并起。

  司馬炎寢食難安,又命開國重臣賈充離京,前去鎮(zhèn)守關(guān)中。

  賈充整人很有一套,卻不懂治軍。聞命嚇得要死,不敢領(lǐng)兵出征,遂急中生智,即以己女賈南風(fēng)求配太子司馬衷,自己做了國丈。既為皇親,便安居京中納福,因而得免西征。

  咸寧三年丁酉,河西之亂愈加兇猛,勢不能制。

  晉武帝眼見天下即將分崩離析,不由大急,乃問計于群臣:我朝中可有大將,如當(dāng)年天將軍馬超一般,能威震西涼,為西域諸胡懾服?卿等可舉賢任能,保我天下太平。

  太子國丈賈充見問,出班奏道:我朝能征慣戰(zhàn)之將今皆凋零,或病退在家,無復(fù)當(dāng)年之勇。臣舉一人,乃淮南舊臣,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今閑居洛陽,陛下何不用之?

  晉武帝聽罷,恍然大悟:若非賢卿提起,孤幾乎忘卻此位戰(zhàn)神!

  乃宣文鴦上殿,在太極殿親自召見,問道:卿可愿為國出力,率軍至河西平叛?

  文鴦喜不自勝:既國家有需,陛下信任,臣愿馳騁沙場,掃平狼煙,萬死不辭!

  武帝龍顏大悅,即當(dāng)?shù)畎輰ⅲ镍劼蕸?、秦、雍三州之軍,出征河西?p>  果然名將出馬,與眾不同,立見奇效。只經(jīng)三五個戰(zhàn)陣,文鴦便大破禿發(fā)樹機(jī)能;未至半年,河西諸胡二十萬口來降,樹機(jī)能率領(lǐng)殘部遠(yuǎn)遁沙漠。

  文鴦平定河西,振旅還師,獻(xiàn)俘于京都洛陽。

  晉武帝大喜升朝,賞賜出征功臣,升任文鴦使持節(jié)、護(hù)東夷校尉、監(jiān)遼東軍事。

  又下詔命,改封宗室諸王:封司馬亮為汝南王,司馬伷為瑯邪王,司馬駿為扶風(fēng)王,司馬倫為趙王,司馬輔為太原王,司馬颙為河間王,司馬陵為任城王,司馬斌為西河王,司馬柬為南陽王,司馬耽為中山王,司馬威為章武王。立皇子司馬瑋為始平王,司馬允為濮陽王,司馬該為新都王,司馬遐為清河王。改封鉅平侯羊祜為南城侯,使鎮(zhèn)守襄陽,以防東吳。

  武帝封王已畢,洛陽忽起大風(fēng),將樹連根拔起;天氣驟冷,突降寒霜,五谷不收。

  大封諸王次年,禿發(fā)樹機(jī)能勢力復(fù)舉,又起兵反叛,命部將若羅拔能在武威大破晉軍,陣斬第三任涼州刺史楊欣。自此禿發(fā)樹機(jī)能縱橫西北,無人能制。

  仆射李憙再請發(fā)兵征討,但朝議不可,武帝亦不能決,就此擱置。

  咸寧五年,邊關(guān)急報入都:禿發(fā)樹機(jī)能攻下涼州,跨州連郡,占據(jù)大半河西之地。

  司馬炎大悔,臨朝嘆道:文鴦遠(yuǎn)赴遼東,今不在朝,誰能為朕討此叛胡?

  話聲未落,一員大將出班叫道:主憂臣死!臣不用朝廷軍馬,自愿募兵前往征討。若不斬樹機(jī)能首級,誓不回來面見陛下!

  眾臣聞言,皆驚視之,見請命者并非別個,卻是司馬督馬隆。

  字幕:馬隆,字孝興,東平郡平陸人。故漢丞相諸葛亮表侄孫。

  鏡頭閃回,敘述馬隆來歷。

  馬隆少年在原籍之時,曾隨表叔祖諸葛均精習(xí)匠門之術(shù),又蒙黃承彥傳授八陣圖,身藏異能。其后父母俱亡,為生計之故,便在兗州郡守帳下謀得武職,智勇兼?zhèn)?,好立名?jié)。當(dāng)初有魏太尉王凌,乃漢司徒王允族侄,于嘉平三年在淮南發(fā)動叛亂,與其外甥令孤愚謀廢少帝曹芳,后為晉王司馬懿所執(zhí),服毒自盡。

  王凌既敗,與外甥令狐愚被開棺曝尸,事后無人敢予收葬。

  馬隆仗義,假稱令狐愚門客,前去認(rèn)領(lǐng)遺骸,以私財為其殮葬。更在墓側(cè)列植松柏,為其服喪三年。此等義舉,當(dāng)時成為天下美談。

  西晉泰始年間,朝廷將欲伐吳,下詔各州郡舉薦勇士。兗州郡守力薦馬隆于朝廷,卻未被重用,此后漸次升遷,方得任司馬督之職。

  閃回結(jié)束,馬隆出班請戰(zhàn)。

  群臣見馬隆官小職微,出此大言,于是議論紛紛,當(dāng)即朝議,欲不允其請。

  武帝司馬炎知道山東瑯琊頗多異能之士,于是不顧朝議,詔命馬隆為討虜護(hù)軍,武威太守,當(dāng)場撥下軍餉,命其即刻募兵而往。

  太尉賈充出班諫道:此番平定西胡,乃是為朝廷出征,當(dāng)用朝廷兵馬。若允許馬隆賞募勇士,則亂常規(guī),成為私人部曲,朝廷難以控制,誠請陛下思之。

  司馬炎因王充前番不肯奉旨出征,正然惱他,于是不聽。當(dāng)場授予馬隆兵符將令,允其至武庫任選兵器,并領(lǐng)三年軍資,而后出發(fā)。

  馬隆叩拜謝恩,下殿而去。既有兵權(quán)及軍資在手,三日內(nèi)便募得三千五百壯士。

  晉武帝聞?wù)f募兵完成,親往校場閱軍,見個個精壯勇武,不由大喜,遂犒軍餞行。

  鏡頭轉(zhuǎn)換,甘涼道上,將軍出征。

  馬隆辭帝出京,率引所募三千五百精卒西出長安,渡過溫水,來伐叛胡。

  禿發(fā)樹機(jī)能聞?wù)f晉朝又派兵來,不以為意,親領(lǐng)部眾數(shù)萬,據(jù)險阻遏。

  馬隆聞報叛軍有數(shù)萬之眾,遂不急于對壘交鋒,依險扎下營柵,暗令軍中工匠,依自己所繪圖樣改革兵器,并作扁箱車數(shù)百輛。

  數(shù)日之后,工匠入報:兵器改造完畢,扁箱車也已造就,一切準(zhǔn)備就序。

  馬隆升帳,喚過部將張能、李會:命你二人各引七百五十名軍士,如此如此,不得有誤。

  二將領(lǐng)令,各引軍埋伏去訖。

  馬隆自引二千中軍,三聲炮響出營,列于溫水之西,與禿發(fā)鮮卑兩軍對壘。

  禿發(fā)樹機(jī)能率三萬兵出,見對方只有二千兵馬,與諸將哈哈大笑。

  馬隆面對三萬敵軍,從容不迫,當(dāng)下?lián)]動令旗,命二千軍依照武侯八陣圖式,于廣闊地帶聯(lián)車為營,并插鹿角于車陣外圍。

  禿發(fā)樹機(jī)能見其這般列陣,更加好笑,下令吹動號角,使左右先鋒各引一萬鐵騎,前往沖陣。晉軍面臨敵軍沖擊,巋然不動,靜如岱岳。

  眼見敵軍進(jìn)入一箭射程之地,馬隆喝令擂鼓,將手中長槍往空中一舉。

  軍士見到主將信號,忽將聯(lián)車機(jī)械發(fā)動。只見車中強(qiáng)弩突發(fā),一發(fā)十矢,便如疾風(fēng)暴雨。鮮卑軍將紛紛落馬,死傷枕籍。

  原來此便是當(dāng)年馬均所創(chuàng)“諸葛連弩”,驚世駭俗,何人能當(dāng)?鮮卑軍大駭,以為神器,返身便逃。反而沖撞自家后軍,自相踐踏,亂作一團(tuán)。

  馬隆將銀槍一舉,率先縱馬上前,帶頭沖殺。

  兩千晉軍皆上馬追擊,鮮卑軍大敗,舍了營帳,向西狂竄。禿發(fā)樹機(jī)能屢欲回兵再戰(zhàn),但三軍潰逃,如何止喝得???

  陡見前面兩峰對峙,中間峽谷道路狹窄,眾軍吶喊沖入谷中,擠成一團(tuán)。

  兩萬胡兵悉數(shù)入谷,忽聽兩側(cè)山坡上炮聲四起,亂石飛空,向谷中砸下。鮮卑軍無處可躲,瞬時又死傷數(shù)千軍馬。

  晉將張能立于高阜,大叫道:胡奴,爾中我馬將軍之計也。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禿發(fā)樹機(jī)能大怒,一馬當(dāng)先,以手中鐵槊撥打飛石,率領(lǐng)敗軍奮力沖出峽谷。

  甫出谷口,前頭軍士忽然返回:大人不好,前面又有埋伏,出不去了!

  禿發(fā)縱馬上前看時,見前面空闊處又列數(shù)十輛車,每車后面各立兩名軍士,阻住去路。車陣兩側(cè),黑石堆積如山,不知是何用途。

  樹機(jī)能以為又是連弩,叫道:諸將聽某命令,休等他發(fā)箭,先以勁矢飛石射之!

  眾將得令,驅(qū)馬上前,矢石齊發(fā)。

  對面晉軍吶一聲喊,扯動機(jī)關(guān),數(shù)十輛車頂忽地張開,頂上各有扁箱立起,便如木屋,將鮮卑軍士所發(fā)矢石盡行收入其中,皆似泥牛入海,毫無聲息。

  禿發(fā)樹機(jī)能叫道:休管他車陣,只管縱馬沖擊!

  軍士聞令,拼死上前。晉將李會見敵軍勢猛,急令撤了車陣,引軍奔入黑石陣中躲避。

  鮮卑軍盡穿鐵甲,馳驟上前沖殺,剛至黑石堆前數(shù)丈,卻紛紛離鞍飛起,撞上石山,登時粘在山上,不能動轉(zhuǎn)分毫,便如遭遇仙人施術(shù),憑空攝去一般。

  正在此時,背后喊聲大起,馬隆與張能率軍追至,殺敵如砍瓜切菜。

  禿發(fā)樹機(jī)能叫道:放箭,射出生路!

  眾軍急向?qū)γ姘l(fā)矢,勢如狂風(fēng)。李會并不躲避,只顧躲在黑石堆后,指點敵軍嘻笑。

  煞是奇怪,鮮卑軍所發(fā)箭矢到得近前,卻突然轉(zhuǎn)彎,均落于石堆之上。鮮卑軍不知何故,無不大驚,不敢再往前行。

  禿發(fā)樹機(jī)能聞聽后面喊殺聲已近,于是親殺兩員部將,催軍上前。

  眾軍被逼無奈,只得奮力前沖,卻又紛紛被吸附于黑石堆上,便如飛蛾投火,石山上轉(zhuǎn)瞬貼滿軍士,約有數(shù)千人。

  禿發(fā)見晉軍身穿皮甲,身上并無鐵器,忽然大悟,叫道:卸下盔甲,便可得出!

  眾軍領(lǐng)令,急丟盔卸甲,又棄兵器,這才逃出生天,簇?fù)矶d發(fā)樹機(jī)能而去?;厥卓磿r,三萬大軍,只余四五千人跟隨。

  正逃之間,探馬來報,原來道口所堆石山皆是磁石,專吸鐵器。

  樹機(jī)能聞罷大悟,復(fù)又驚訝馬隆之能。

  馬隆以三千五百軍大破鮮卑數(shù)萬鐵騎,從此威震天下。如此且戰(zhàn)且進(jìn),不斷獲勝,即寫成戰(zhàn)表,遣人至洛陽報捷。

  武帝在京,許久未聞馬隆音訊,猶疑不定。眾臣皆謂馬隆此去必死,幸災(zāi)樂禍。

  馬隆使節(jié)到京,已是深夜,但思軍情緊急,遂夜叩宮門,請黃門郎轉(zhuǎn)呈捷報。

  武帝深夜忽得捷表,不由大喜,急命下詔,授馬隆假節(jié),拜為宣威將軍。

  馬隆拜詔領(lǐng)爵,率軍到至武威。鮮卑拓跋部韓且萬能聞之,遂率萬余部眾來降。

  十二月,馬隆引軍大進(jìn),再與禿發(fā)相遇,展開激戰(zhàn)。馬隆復(fù)用神奇機(jī)械設(shè)伏,大破鮮卑叛軍,并陣斬樹機(jī)能。鮮卑余部皆降,涼州就此平定。

  于是捷報再次入京,只有十二個字:經(jīng)大戰(zhàn),斬禿發(fā)樹機(jī)能,克涼州。

  武帝喜不自勝,將奏表展示于群臣面前。賈充等滿朝文武面含羞愧,再無他言。

  禿發(fā)樹機(jī)能既死,堂弟禿發(fā)務(wù)丸繼為禿發(fā)鮮卑首領(lǐng),但實力已衰,不能復(fù)與朝廷對抗。秦涼諸胡土崩瓦解,紛紛向馬隆投降,不愿降者各自逃生,自此秦涼之變結(jié)束。

  晉武帝大賞出征將士,遂任馬隆為平虜護(hù)軍,領(lǐng)西平太守,率兵南下,興復(fù)西平郡。

  自此馬隆便督師河西,以為朝廷西北屏障,前后戍邊十余年。

  畫外音:晉太康六年,乃是西元二百八十五年,發(fā)生三件大事。其一鮮卑慕容廆攻擾遼西,其二陳壽撰成《三國志》,其三晉武帝拜平吳功臣王渾為尚書左仆射,子王濟(jì)為侍中。由此天下一統(tǒng),兵戈不興,民有所依,所謂“太康盛世”之時。

  鏡頭轉(zhuǎn)換,按下朝廷,復(fù)說江湖。

  江南之地草長鶯飛,春光爛漫時節(jié)。農(nóng)夫插秧田間,耕牛行于隴畝,一派太平景象。

  辰時剛過,忽聽馬掛鸞鈴脆響,只見邵陵郡官道上行來三騎。

  農(nóng)夫劉四自田中直起腰來,抬眼望去,見來者乃是一主二仆,居中者是個員外,方面大耳,四十歲上下年紀(jì),肋下佩劍,頗具官威。那左右兩個侍從均身強(qiáng)力壯,威風(fēng)赫赫,肋下各佩一把彎刀,舉手投足間顯見武功不弱。

  那中年員外將手中馬鞭微揚(yáng),高聲問道:借問老表,此間離邵陵城還有多遠(yuǎn)?

  劉四啊了一聲,旁顧并無他人,才知是問自己,受寵若驚答道:尚有五十余里。官爺如此騎馬走去,只需個半時辰便到。

  馬上員外笑道:如此叨擾,奉謝!

  將十?dāng)?shù)枚銅錢擲于田梗,就馬上加了一鞭,三騎揚(yáng)塵而去。

  字幕:列位看官!諸葛靚,字仲思,瑯琊陽都人。故魏征東將軍諸葛誕之子。

  諸葛靚身系殺父大仇,雖蒙晉帝再三征召,畢竟不肯仕晉,甚至終生不肯北向而坐。今雖并無官職,但畢竟曾任吳國右將軍,故此雖作常人打扮,行止間仍是難掩昔日威勢。

  眼見天下一統(tǒng),四海升平,不耐在家閑住,忽然想道:往年我在東海曾遇徐元直道長,囑我往即墨尋訪胡嶧陽先生。左右無事,何不往即墨走上一遭?

  于是收拾行囊,吩咐妻子數(shù)語,帶兩個健仆葛英、葛明,各騎一匹烈馬,出了莊門,逶迤向即墨行來,開始修仙訪道之旅。

  不則一日,三人進(jìn)了即墨,正是夕陽西下之時。輾轉(zhuǎn)打聽胡嶧陽府宅,滿城并無人知。

  諸葛靚暗自納悶:莫非年深日久,是我記錯了言語,還是伏龍先生調(diào)侃于我?

  眼見日落西山,沒奈何,只得尋一處整潔店肆住了,預(yù)備明日登程返鄉(xiāng)。主仆三人坐于堂中,相互望望,各嘆一口長氣。

  諸葛靚苦笑道:此番出門,本意效當(dāng)年留侯張良仙師,欲從赤松子游于深山,不復(fù)問世俗之事。不料伏龍先生誤我,看來神仙亦有說謊之時。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葛英寬解道:主人休惱。神仙之事,本來就渺茫得緊。我聽說當(dāng)年周穆王駕車至昆侖山見西王母,得其款待,并賜蟠桃。王母雖盛情款待穆王,但同時心想,凡人動不動就來打擾神仙,那還得了?于是穆王辭別去后,遂下令關(guān)閉昆侖通道,此后仙凡異途,再難得見。況這胡嶧陽之說,只憑徐元直一語,未見其實。訪仙之事,惟憑緣法罷咧。

  葛明附和道:是極,是極。尋道訪仙之事,本來可遇而不可求。主人這些年在家中呆得倦了,出來一番,理當(dāng)自得其樂,順其自然。此番我等來此海島仙境,即便找不到神仙,也可仿佛當(dāng)年周天子西游,賞山玩水,豈不是好。

  諸葛靚笑道:未料你們兩個,懂得倒也不少。

  心下倒也寬解不少,遂向店主點了八個肴饌,主仆三個同桌共飲閑話。

  諸葛靚:你兩個只知穆天子當(dāng)年曾至西昆侖,但可知駕車者為誰?

  二人聞聽,俱停杯問道:我等不知。果是何人?

  諸葛靚:據(jù)《穆天子傳》記云,周穆王有八駿神馬,名曰赤驥、盜驪、白義、逾輪、山子、渠黃、驊騮、綠耳,為其御駕西征遨游,登昆侖山見西王母。馭手名喚造父,乃是顓頊帝孫外甥后裔,伯益之后。伯益因助大禹治水有功,長子大廉受封于葛,便稱葛伯。后來葛國被商湯所滅,葛伯后世子孫多以故國為姓,故稱葛氏。其中一支遷到齊國諸城,后遷瑯琊陽都。因當(dāng)?shù)匾延懈鹦?,故取諸葛為姓。我諸葛一族,便是葛伯之后。

  二葛聞罷大笑:怪不得主人令我二人以葛為姓,原來如此。

  主仆三人正說笑間,店主在一旁忽然接口道:先生原來與葛神仙便是一家。怎么身為神仙后裔,卻又到處去訪別家神仙?

  諸葛靚吃了一驚,向那店主拱手道:店東貴姓大名?

  店主笑道:某姓張,名旺,營此小肆多年,不值一提。

  諸葛靚:未知我葛氏門中,有哪個可稱神仙?

  張旺:我隔壁有一位開生藥鋪的先生,復(fù)姓皇甫,單字名謐,乃是藥王門掌門,卻與神仙常打交道。其師父乃是神針樊阿,師祖乃前朝神醫(yī)華佗。因皇甫先生常來光顧小店,聽他老人家閑時談?wù)摚瑖L對小兒說起兵家門左慈仙師之事,說其有個關(guān)門弟子名喚葛玄,其后成仙得道,世稱為葛仙翁。因適才聽先生閑論,才知乃是葛仙翁同宗。

  諸葛靚聞言大喜,剛要詳問,張旺向門外一指:兀地那不是皇甫先生來了?

  眾人聞言回頭,只見一位郎中已掀簾進(jìn)來。頭戴方巾,身穿藍(lán)袍,手中撐一根古藤龍頭拐杖,一部銀髯垂于腹下,二目爍爍有神,果然一副仙風(fēng)道骨,與眾不同。

  店主張旺上前攙住,讓到諸葛靚座頭上道:老倌兒,這位是諸葛先生,從瑯琊郡趕來,本是葛仙翁同宗,說來尋甚么胡嶧陽道長。老兒是即墨土著,卻從來沒有聽說此人。你不常說葛仙翁是你師叔?故此老兒多嘴,指點他三個前去問你,老倌兒便自行來了。

  皇甫謐笑道:人都說多嘴張旺,果然不假。

  說罷回頭打量諸葛靚三人,問道:客人何來?因何打聽那胡嶧陽?

  字幕:皇甫謐,幼名靜,字士安,自號玄晏先生,漢臣皇甫嵩之后,藥王門掌門。

  諸葛靚多聞神醫(yī)華佗及藥王門事跡,豈有不知皇甫謐大名之理?急忙讓座,以晚輩之禮參見,報了自家名號,極盡恭敬。力邀同桌而食,請至上座。

  皇甫謐聞?wù)f是諸葛武侯族侄,不敢怠慢,急忙還禮遜謝。諸葛靚葛英、葛明不敢再坐,便即起身,立在主人身后侍酒,令店主添箸換菜。

  張旺樂顛顛地親自侍候,笑嘻嘻地道:小村粗陋,只是時鮮菜蔬而已,不足款待貴客,尚請見諒。老兒告退,公等慢用。

  瞬時酒饌齊備,諸葛靚遂對皇甫謐道:我前歲出海,偶至東海鼓子洋百歲山五老谷,得遇徐庶元直先生,是他老人家委某到即墨尋找胡嶧陽先生,代為致意問候,因俗務(wù)所羈,直到今日才得前來,真是慚愧。但問遍全城,并無識得胡先生者,卻不知何故?

  皇甫謐贊嘆道:徐元直不愧是伏龍先生,神游太虛,不拘于古今興替,真乃神人也。諸葛賢弟,那胡嶧陽一千三百五十年后方得出生,今世之人豈能識得?此事關(guān)乎此后歷代沿革氣運,天機(jī)深遠(yuǎn),本不應(yīng)泄漏于人。但賢弟即非常人,此后亦必承接鬼谷門掌門之位,故此說與你不妨。賢弟,你且發(fā)個誓來,此事絕不可向世人泄漏,某便向你說了。

  諸葛靚既驚且喜,揮手令英、明二仆帶店主到門外稍候,然后起誓道:某若將今日前輩所言之事漏泄于人,必遭天遣,不得入于輪回。此處并無六耳,敬請前輩詳說便是。

  皇甫謐點頭道:自先秦諸子百家于東周開門立派以來,各有興替存亡。傳至如今,只余儒門、墨門、道門、兵門、驪山門五派。釋門于漢末傳入中土,至今未成顯宗。至于道門,卻又分成鬼谷門、太平門、藥王門、五斗米道,向以鬼谷門為首。兵家門左慈仙師收葛玄為關(guān)門弟子,亦將掌門之位一并傳之;葛仙翁傳與弟子鄭隱,今率弟子五十人隱居荊南邵陵郡。至于驪山一派,前任掌門乃漢末奇女貂蟬;因悲痛蜀漢大將趙云子龍之死,不久坐化升遐,將掌門之位傳于小喬。某乃藥王門弟子,掌門之位由敝師叔董奉所掌。

  諸葛靚:原來朝廷之外,另有一個江湖世界。如此說來,伏龍先生令某前來即墨,必然隱藏天下隱微之事。然與一千三百五十年后胡嶧陽道長,卻又有何關(guān)涉?

  皇甫謐:自盤古開天辟地,三皇五帝以來,天下大事例有定數(shù)。歷代皇帝奉天承運以為天子,但其興亡氣運,卻掌于鬼谷門歷代掌門之手。當(dāng)初首代鬼谷仙師王禪老祖,使弟子蘇秦、張儀施展縱橫之術(shù),終助秦始皇掃平六合,混一天下;其后黃石公授天書于留侯張良,助漢高祖劉季打下前漢二百一十年江山;其后鄧禹助光武中興,復(fù)續(xù)漢室一百九十六載。史子眇助少帝劉辯立蜀漢四十三年,少帝又與司馬懿聯(lián)手,秘助獻(xiàn)帝玄孫劉琰冒名司馬炎,復(fù)位得國,亦是天數(shù)早定。那少帝劉辯,便是賢弟族伯諸葛孔明先師!

  諸葛靚詫異道:前輩莫非吃醉了不成?我伯父諸葛武侯出身山東瑯琊大族,乃是東郡太守衙中二公子,天下并無疑議。其與司馬懿相爭半生,乃是生死冤家,怎會聯(lián)手?而三國覆滅之后,江山社稷終盡歸于晉室,天下至今落于司馬家族之手,誰人不知?

  皇甫謐:天下皆謂當(dāng)今皇帝乃司馬懿之孫,司馬昭之子司馬炎。其真實身份,實乃漢廢帝劉協(xié)重孫,山陽公劉康之子劉琰。司馬懿公生前明與少帝劉辯作對,實是二人同心,皆為復(fù)興漢室,故此分掌蜀、魏兩國兵權(quán),各行其事。司馬懿本欲暗引蜀漢大軍復(fù)奪兩京,奈何天命不滅曹魏,屢使曹真、張郃、郭淮、夏侯霸等掣肘,始終不得其便,以至屢謀不果。少帝殯天之后,司馬公只得另行秘計,與山陽公夫人曹節(jié)瞞天過海,令次子司馬昭將劉琰養(yǎng)為己子,改名為司馬炎,以代魏禪,終得光復(fù)劉氏天下。晉公與山陽公夫人行此密計之時,某與先師樊阿公及師祖華佗公均在場與謀,故此知之。你諸葛一門為興復(fù)漢室嘔心瀝血,卻不料成就在司馬懿手上,此豈是人力所能為者?某所說天數(shù)有定,便是為此。

  諸葛靚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能行此密計者,真非司馬懿此般梟雄所能為也。爭奈其子司馬昭懷有私心,欲背其父遺命,傳位于親子司馬攸,將天下歸于其司馬家族,又為此殺我三族,實為可恨!天幸不從其私愿,劉琰終得復(fù)國,此恨稍舒。

  皇甫謐:賢弟受徐元直之托,今番前來尋找胡嶧陽,而其卻生于千余年后,這更是天下至深機(jī)密。今水鏡先生早已仙逝,史子眇道長去向不明,伏龍先生避于海外,則鬼谷一門,此后何人掌之?前番鄭隱道長來此,與愚兄一晤,曾說起鬼谷門歷代掌門名錄,某故此記得。此后再延一千三百五十四年,最后一代掌門,便至大明朝末季,胡嶧陽道長!其名錄所在,鄭隱道長亦曾說之。今日天晚,來日當(dāng)引賢弟前去尋個究竟。

  諸葛靚:此等江湖門派秘事,若不是前輩說起,某是絲毫不知。既然徐元直先生尚在,因何不回中土復(fù)掌鬼谷一門,卻要某來尋找千余年后方才降生之人?既是這個胡道長千余年后方才出生,此時又提他作甚?這可讓兄弟我丈二和尚,愈發(fā)摸不著頭腦了。

  皇甫謐自酌一杯,一口飲盡:天機(jī)幽微,豈是我等凡俗之人所能預(yù)知?賢弟非要問時,那鄭隱道長亦曾說來,你便是鬼谷門繼史子眇道長之后,第二十五代掌門!徐元直既命你來此地,豈無深意?

  稍刻酒足飯飽,皇甫謐喚葛英、葛明及店主張旺入內(nèi),便向諸葛靚告辭,竟自去了。諸葛靚送出店外,自回房歇息,一夜輾轉(zhuǎn)難眠。

  鏡頭轉(zhuǎn)換,即墨城外。

  皇甫謐引一小童,騎著一個蹇驢,諸葛靚主仆三人騎馬,一行五人在城外相見。

  葛明見那小童沒有坐騎,約與自己同騎。小童笑而不應(yīng),只向前輕輕一縱,便出去三丈有余,再一縱,已遠(yuǎn)遠(yuǎn)將眾人拋在身后,快逾奔馬。

  皇甫謐見諸葛靚驚異,笑道:我這個小徒名喚胡烈,卻是蜀漢鎮(zhèn)東將軍胡車兒之孫。胡車兒將渾身本事傳于其子胡軍,胡軍復(fù)傳其子胡烈,并使其入我藥王門。他這輕身功夫,卻是乃祖家傳,愚兄也望塵莫及。

  約有半個時辰,五人行至陽城鎮(zhèn),再往前行,林木幽遠(yuǎn),路人漸漸稀絕。順著一條小路又向東南隅而行,約四五里,見一片崇山峻嶺映入眼瞼,郁郁蔥蔥,其色如黛。

  眾人遂入群山之中,見正前方有一座矮山,包圍于群嶺腹地,掩映在竹叢之中。

  幾人遂舍坐騎,拴在林中,徒步上山。一路上耳聽竹濤陣陣,云霧擦身而過,幾疑身在仙境。來至山頂,煙塵不染,胸襟為之開闊,只覺俗氣滌盡。

  胡烈眼尖,指著左前方叫道:師父,諸葛世叔,你們來看,在那里了!

  四人聞言,齊向胡烈手指之處望去,松柏掩映之中,但見隱隱露出一些殘垣斷壁,并有一角屋檐,挑出于樹隙之中。

  諸人移步入林,見是一座道觀,已經(jīng)年久失修,院墻皆已沒入草叢。東倒西歪三間主殿尚存,殿左一碑倚松兀立,廟門只余一對殘破石虎,怒目圓睜,眼望蒼穹。

  入門石制牌坊還在,門楣上是“鬼谷先師行宮”六個大篆,落款是“弟子孫伯靈敬題”七個小字,若不細(xì)看,幾不可辨。

  諸葛靚大奇,轉(zhuǎn)頭向皇甫謐問道:某聞鬼谷先師向來隱于云夢山,課徒授業(yè)為本,終生未曾出山。因何此地卻有他老人家行宮?這個孫伯靈又系何人?

  皇甫謐:孫伯靈非是旁人,正是齊國軍師孫臏本來名諱。因其做了齊國軍師,先后于桂陵、馬陵兩戰(zhàn)皆勝,設(shè)計殺了龐涓,急流勇退,就居于此山之中,建此行宮。

  諸葛靚聞言大悟,即與皇甫謐步入殘殿。只見殿中徒空四壁,蛛網(wǎng)密布,塵積盈寸,正座神龕上塑著三尊神像,卻是流光溢彩,似是專門有人天天清掃一般。

  皇甫謐:居中而坐者額前橫生四顆肉痣,成鬼宿之象,便是鬼谷仙師王禪老祖;左右兩側(cè)侍立者,便是孫臏和龐涓二公。孫伯靈塑像時依舊令龐涓同列師門,可見心胸之闊。

  二人正說話間,忽見胡烈沖著東墻,擠眉弄眼,大驚小怪道:咦,咦!這可真是奇了。諸葛師兄的畫像,怎地會在這里?

  諸葛靚聞?wù)f大奇,踱步近前,見滿墻皆是人物寫真素像,竟有三十二幅之多。再向西墻看去,亦是如此,二墻所布畫像兩兩相對,共有六十四幅,正合后天八八六十卦之?dāng)?shù)。

  那東墻上第二十五幅畫像,果然眉目酷似自己本人,可謂奇異之極。

  皇甫謐命令胡烈:到殿外拔一束蒿草,扎成掃帚,將那墻面上蛛網(wǎng)清掃凈盡。

  胡烈奉令而為,葛英、葛明也跟著幫忙,不一時兩面墻壁灰塵蛛網(wǎng)掃去,煥然一新,六十四幅寫真畫像須發(fā)畢現(xiàn)。

  眾人先看東墻第二十五副圖像,果真與諸葛靚相貌形態(tài)一般,像左刻著一行豎文:鬼谷門第二十五代掌門,吳國右將軍諸葛公諱靚。

  葛英忽然跳了起來,叫道:此事大為奇異,實不可解?;矢Φ篱L請看,畫像雖然逼真,但絕非近人所畫,至少也有三四百年之久。咦,這可奇了!

  胡烈扔了掃帚,又對著另一面墻叫了起來:咦,咦!這人怎地跟我長的一模一樣?

  幾人看時,卻見是最后第六十四副畫像,果然酷肖胡烈,亦是身著道裝,只是多了一部胡須。畫像之左也有一行小字寫道:鬼谷門第六十四代掌門,明朝胡公諱嶧陽。

  皇甫謐:此公定是烈兒后裔,再無疑問。如此深秘天機(jī),怎地繪于墻上?實不可解。

  諸葛靚便令葛明拿出紙筆,將六十四代掌門名錄抄下:

  周代鬼谷子王禪,田齊軍師孫臏,燕國上將樂毅,齊國方士徐福,秦代黃石公;

  漢代張良,漢相陳平,漢淮南王劉安,漢御史大夫晁錯,漢大將軍衛(wèi)青,漢太傅疏受,漢大司徒鄧禹,漢定遠(yuǎn)侯班超,漢侍中張衡,漢護(hù)羌校尉馬賢,漢匈奴中郎將張耽,漢司空周景,漢荊州刺史度尚,漢太尉陳蕃,漢司徒橋玄,漢諫議大夫何休,漢侍郎黃琬,漢將軍鐘離權(quán),漢玄都觀主史子眇,漢東吳右將軍諸葛靚;

  趙漢天子劉淵,趙漢略陽公蒲洪,前秦武侯王猛,晉吏部尚書謝安,南朝宋天子劉裕,南朝宋康樂侯謝靈運,南朝宋宣城太守范曄,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北魏獻(xiàn)文帝拓跋弘,北魏尚書李沖,南梁武帝蕭衍,北周驃騎大將軍楊敷;

  隋太師楊素,唐衛(wèi)公李靖,唐英國公徐世績,唐梁公房玄齡,唐太史令李淳風(fēng),唐平陽郡公薛禮,唐玄宗李隆基,唐平原太守顏真卿,唐衛(wèi)國公賈耽,唐少師柳公權(quán),唐安南都護(hù)高駢,唐隴西郡王李克用,后周太祖郭威;

  宋相趙普,宋相寇準(zhǔn),宋康節(jié)公邵雍,宋翰林張擇端,宋張元素;

  元相耶律楚材,元狗皮道人張三豐,明誠意伯劉基,明國師姚廣孝,明兵部尚書王守仁,明太保海瑞,明少保戚繼光,明延平郡王鄭成功,明隱士胡嶧陽。

  皇甫謐與諸葛靚百般玩味,心中默默記誦,已對前面二十四代祖師推敲自知。自二十六代祖師之后,卻是不得其要,便知必為未來之事。且已預(yù)先得知,自晉代以后,尚有南北朝以及隋、唐、宋、元、明等諸朝更替,天數(shù)早定。

  正在玩味之間,忽覺門口光線陡暗,一個道人手執(zhí)拂塵,已經(jīng)立在殿中。

  道人向皇甫謐等打個揖首道:二位獲此天機(jī),便須替天行道。皇甫先生除了行醫(yī)救民,當(dāng)著錄歷代神仙之事,以開愚民之智,使其敬畏天命。諸葛賢弟當(dāng)持五胡令牌,找尋高徒傳道,為天下黎民消彌五胡之亂,以存炎黃子孫,保華夏后裔之延續(xù)。

  殿中五人不知道人從何而至,又聽他說的玄微,不由均吃一驚。

  諸葛靚剛要問來者何人,胡烈早已拜了下去,叫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仙師到了!

  道人俯身將胡烈攙起,說道:你個小小娃兒,休拜休拜,我可沒有法寶送你。

  胡烈拜不下去,將雙膝在地上一點,順勢跳將起來。

  皇甫謐躬身道:我道是哪個,原來是鄭師兄到了。

  遂向諸葛靚引見:此位便是當(dāng)代活神仙,靈寶道派二代掌門,俗家姓鄭諱隱,乃左慈仙師傳人,葛玄仙翁親傳弟子。

  諸葛靚急將所錄圖冊揣入懷中,與鄭隱見禮:仙長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足慰平生。只是某乃一介武夫俗人,仙長何以賢弟呼之?這可不敢當(dāng),折煞晚輩。

  鄭隱笑道:賢弟大名已名著仙班,尚還自稱武夫俗人么?況令族伯葛玄仙翁,乃是愚兄授業(yè)恩師,不稱你賢弟而何?賢弟雖然年輕,但輩份所在,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

  諸葛靚方才大悟,喜之不禁。

  鄭隱與諸葛靚相見已畢,直奔第二十五幅畫像之下,將大袖遮住,用力一按。

  只聽嘎嘎之聲起處,其壁自開一洞,幽深莫測。鄭隱探手入內(nèi),取出一個石匣;再隨手一按,其洞自隱,竟連墻上那六十四副畫像也均不見,只余蛛網(wǎng)灰塵遍布。便是適才胡烈及二葛所打掃的痕跡,也絲毫無存。(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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