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二狗,快上車了,你們倆傻坐在地上干什么?”
大郎騎在摩托車上,裝模作樣地喊著。
阿黃和二狗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阿黃伸著舌頭搖頭擺尾地,跑到了大郎的腳下,舔了一下他的褲腳。
大郎摸了摸阿黃的耳朵,笑呵呵地說:“阿黃,你真乖,我們?nèi)ユ?zhèn)上玩嘍!”
阿黃更加興奮了,它的兩只前腿蹬上了摩托車。
二狗對剛才的事完全失憶了,他只是感覺到好像哪里不對勁。
咦!衣服怎么濕了?自己的嘴巴里好像還有異物,緊接著,他吐出了幾口骯臟的唾液。
二狗一邊抱著阿黃坐到摩托車的后面,一邊納悶地問大郎。
“我的衣服怎么潮濕了?我的嘴巴里怎么會有沙子呢?”
“我怎么知道?剛才我停車去那邊的樹叢里撒尿了,你和阿黃在這里,你不記得了嗎?”
大郎一本正經(jīng)地瞎編亂造了一個謊言。
黃衣女鬼站在摩托車后面的大籃筐里,看著他狡黠一笑。
“是這樣子的嗎?奇怪,我怎么一點(diǎn)都想不起來了?!?p> 二狗用手抓了抓自己的短發(fā),滿是苦惱和迷惑不解。
他心想,看來我真的是老了,就剛才發(fā)生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大郎載著一狗一人一鬼來到了熱鬧的城鎮(zhèn),他將摩托車開到了一間紙扎店的門口。
紙扎店的門上有一塊木頭匾額,上面雕刻著勾魂兩個潦草的大字。
入門的兩邊擺放著一男一女兩個紙人,男左女右,均穿著民國時期的服飾。
男紙人穿著一套黑色的中山裝,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
女紙人穿著曇花刺繡的黑旗袍,溫柔可人,貌若天仙。
兩個紙人都笑意盈盈,栩栩如生。
黃衣女鬼從籃筐飄下來,她看了看紙扎店門前掛的一盞油燈,嚇得尖叫了一聲,“啊!”
“怎么了?葉蘭芝?!贝罄蓳?dān)憂地急問。
“大郎,這盞油燈是用尸油點(diǎn)燃的,你看到了嗎?青幽幽的火焰……”
“大郎,你在跟誰說話?還有來紙扎店干什么?”
二狗從摩托車下來,不解地問,阿黃則比他先一步跳下了車。
“我來紙扎店買點(diǎn)東西,你別問那么多,收起你的好奇心,你和阿黃在門口等我?!?p> 大郎停好了車,便走進(jìn)了紙扎店,黃衣女鬼害怕那盞油燈,也就沒有跟進(jìn)去。
二狗走近那盞油燈,仔仔細(xì)細(xì)地端詳了一翻。
他自言自語道:“奇怪了,這個老板有病吧,大白天的點(diǎn)燈,我第一次見到青色的燈光?!?p> 二狗看著看著,突然傻笑了起來。
他一屁股坐到紙扎店門前的臺階上。
然后,二狗又把右手食指,放進(jìn)嘴巴里吮吸起來,目光渙散地看著來往的路人。
“汪汪,汪汪,”阿黃來到他的身旁,用嘴巴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不理不睬,只是含著手指,癡癡地傻笑。
黃衣女鬼恐慌不已,“遭了,二狗的一魂兩魄被燈魔勾走了,怎么辦?。克懔?,還是等大郎出來再說吧?!?p> “老板,你這里有紙衣服,紙裙子嗎?反正就是女鬼穿的服飾?!?p> 大郎一邊走進(jìn)去,一邊大聲說。
一屋子的紙扎手工物品,有紙別墅,紙飛機(jī),紙汽車,紙船,紙錢,紙丫鬟,紙男役……
琳瑯滿目,五顏六色,大郎看得眼花繚亂。
老板在哪里呢?大郎停下來環(huán)顧四周,正當(dāng)他納悶時。
一個駝背干槁的小老頭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只見他滿臉褶皺,雙眼微閉著,一頭銀白色的短發(fā),身上穿著一套得體的深灰色的中山裝。
大郎嚇了一跳,迅速地退后了兩步。
“老板,你的行蹤太詭秘了!我差點(diǎn)被你嚇?biāo)?!?p> “客官,給你,兩條旗袍,三條連衣裙,兩件外套,三套內(nèi)衣褲,兩條絲襪褲,足夠她換洗了?!?p> 駝背老頭遞過來一個黑袋子,大郎接過來一看,正是他要買的紙衣物。
他高興地問:“老板,多少錢?”
“不要錢,那里有一個炭盆,你可以現(xiàn)在就燒給她?!?p> 駝背老頭指了指大郎的身后。
大郎轉(zhuǎn)過身一看,果然有一個烏黑的大鐵盆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只打火機(jī)。
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怎么沒看見呢?他困惑不解。
“老板,你想得太周到了,謝謝你??!”
大郎蹲下身子,從袋子里拿出所有的紙衣物放進(jìn)大鐵盆里,隨后又點(diǎn)燃了紙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