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棵棵萬年老樹直插到穹頂,擋住了太陽的萬丈光芒。
于是,龍顏峰被收藏在日子的深處,終年不見天日,詭異的煙霧繚繞著四周,一片幽暗,異常的陰冷。
一條陰暗寒冷的山路,通往死亡的邊緣,陡峭和兇險,是它輕世傲物的資本。
一陣疾風吹過,枯葉在地上翻滾。
龍顏峰的土地公公變成了一只小斑鳩。
它飛到了兩眼呆滯的大郎的肩膀上,竭盡全力地啄了啄他的腦殼,然后便飛走了。
“嘶!好痛??!什么東西?”
大郎瞬間清醒過來了,他急忙摸了摸頭,大叫起來,剛才迷失自我的狀態(tài)完全消失殆盡了。
等他看清四周的一切時,更是目瞪口呆,隨即驚出了一身冷汗。
“見鬼了,我不是在家里睡覺嗎?怎么跑到龍顏峰的山上來了?難道是在做白日夢?”
大郎氣喘吁吁地自言自語,雙腳不受他控制地,不停地往山上攀登。
他摸摸自己的后背,衣服全被冷汗弄濕了,他想轉身往山下走,可是一雙腳卻忤逆了頭腦這個指揮官。
大郎大驚失色,歇斯底里地大吼起來。
“怎么會這樣?這是我的腳嗎?誰在背后搞鬼,快出來,快出來,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漢?!?p> “奴家本來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漢,大郎,好不好玩??!”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然后,從粗壯的樹干背后,姍姍地走出一位豐腴婀娜的美艷少婦。
只見她面容圓潤雪白,朱唇揚著迷人的笑意,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用一支通體鮮紅如血的玉簪子盤起來。
兩縷頭發(fā)從耳朵兩旁垂下纖細的脖子,增添了幾分嫵媚多姿。
她穿著一條紫色的旗袍,一朵粉色的盛開的荷花刺繡在胸口上,旗袍開衩到大腿上。
張揚而又不俗,婉約而又釋放神秘,它將女性的曲線美詮釋得淋漓盡致,讓人看了浮想聯(lián)翩。
“你是誰?干嘛迷惑我來這里?妖里妖氣的東西,我看見你就倒胃口?!?p> 大郎臉色煞白,雙眼盯著她,破口大罵。
“我叫雪蘭,是懸空洞的女主人,想請你到懸空洞做客?!?p> 少婦走近大郎,朝他拋了一個媚眼,一道白色的電流從那雙水汪汪的眸子,頃刻間朝大郎射過來。
大郎嗤笑一聲,冷冷地說:“別跟我來這一套,我從不近女色?!?p> 山雞精對著大郎嫵媚一笑,沉聲道:“老矮子,我奉勸你一句,別把話說絕了,到最后可不好收場啊,自古有言,英雄難過美人關!”
大郎一臉冷漠,沉思片刻,道:“呸,我對你沒興趣,蛤蟆精叫你來捉我嗎?”
“你是知道答案嗎?”山雞精走近大郎,目光熾熱,“那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p> 一種淡淡的玫瑰花香,從她身上散發(fā)了出來,如果是其他的男人,肯定被她迷得暈頭轉向了。
大郎往后退了幾步,鄙夷不屑地說。
“山雞精你真不害臊,你是蛤蟆精的xìng奴,自稱什么懸空洞的女主人,我呸,你就是出賣肉體的雞?!?p> 山雞精聽了,不但沒有惱火,還對著大郎莞爾一笑。
“自從我跟了他之后,每天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女人想要的歸宿就是這一種,你永遠都不會明白?!?p> 大郎道:“我太明白了,女人不依附男人會死嗎?青柔姑娘就不像你這樣糟蹋自己,作踐自己?!?p> 想到青柔,大郎的臉上露出一抹柔情,“她一直都是那么純粹可愛,冰清玉潔。”
聽到青柔的名字,山雞精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陰暗。
她盯著大郎兇悍地大喊道:“為什么你們男人都喜歡那只狐貍精,她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上她?你說?!?p> “你什么都比不上她,美貌,身材,智慧,秉性……太多了,我說不完?!?p> 大郎一邊數(shù)著手指,一邊說。
山雞精嗤之以鼻,厲聲道:“你們男人只不過喜歡那只騷狐貍,裝清高扮矜持的模樣?!?p> 大郎怒盯著山雞精,激動地說:“青柔姑娘沒有裝,她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不許你詆毀她!”
山雞精淡然地看著大郎。
“這么快就護著她了,我知道那只騷狐貍,能使你們產生征服的念頭,俗話說得好——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p> 大郎皺起眉頭,道:“山雞精,你知道這個道理,為什么你還這么濫情,來者不拒呢?”
山雞精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突然笑了。
“我這么漂亮,就該體驗不同的感情生活,這樣的日子才有意義?!?p> 大郎滿頭黑線,道:“你這種女人,我說句實話,男人只想睡,不想娶,因為怕哪天一不留神,就被你戴了綠帽。”
山雞精道:“所以說漂亮的女人是一朵罌粟花,美麗又含有致命的劇毒,卻讓人欲罷不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