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蜃珠水泡之中,京墨與九紋雪狐這一對主仆都在爭分奪秒的恢復著。
李旦不敢輕忽,他也服下了一顆回念丸。
接著,他皺著眉頭,沉吟道:“這樣一來的話,即便是我使用九環(huán)九羽箭,也未必能夠傷到那一位地尊。”
拉則也是輕嘆一聲,說道:“我只希望我們身后追著的那一位是十七環(huán)地尊。”
“否則,擁有雙領域的十八環(huán)地尊,恐怕一根手指頭就可以解決掉我們幾個了?!?p> 孫霓裳接過話頭說了兩句:“也就是瀚國開國太祖修煉成了十八環(huán)地尊,距離天尊僅僅只是一步之遙?!?p> “這也是瀚國一直以來不把神殿放在眼中的底氣?!?p> “瀚國上下一直以來都認為神殿也不過如此,憑什么凌駕于諸國之上?”
說話間,蜃珠水泡已經(jīng)穿過了連通兩邊的地下水道,開始浮上水面。
這時,隨著光亮度持續(xù)增加,水面附近的景象已經(jīng)開始清晰起來。
眾人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水面上以一種渲染的效果出現(xiàn)了不少的血水。
當中還有一些妖獸的殘骸,從水面緩緩的向著水底方向沉去。
蜃珠水泡尋了一處稍微干爽的地方,上了岸。
一陣震耳欲聾的水流聲便突然出現(xiàn)在眾人的耳邊。
從現(xiàn)場的一些痕跡和靈力異常波動來看,這附近的一片區(qū)域多半剛剛發(fā)生過一場規(guī)模不大的戰(zhàn)斗。
交戰(zhàn)的雙方倒是看不出明顯的海獸特征。
其實,冰羽水母也是海獸的一種。
海獸并不特指生活在水中的妖獸,而是指以海里動物運動方式移動,或外形與海洋生物極為相似的妖獸。
而再從那來不及打掃的戰(zhàn)場來看,獸靈紋也沒來得及提取,這些妖獸應該是......被嚇跑的。
被那一位地尊的龍虎嘯給嚇跑的。
這里環(huán)境還真的與那些手扎上的描述相近,洞壁上全是多如繁星一般的光點,將這一片區(qū)域照得如同清晨一般。
李旦皺著眉頭四下看了看。
自從他進入地下河區(qū)域之后,總是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被窺視。
他相信窺視者應該不是那一位地尊。
否則對方應該早就追上來了。
孫霓裳招出一件兵級紋兵來,跟上九紋雪狐,一同開路。
李旦回過神來,手掌一翻,招出兵級風刃來,護在靠水的一邊,向前搜索而去。
隨著李旦一行搜索的推行,他們發(fā)現(xiàn)目前的地下河區(qū)域就是一大片溶洞區(qū)域,四通八達。
現(xiàn)在倒是沒有了剛剛進入地下河時那種震耳欲聾的聲響了。
如果不是夜光草所提供的光亮,眾人恐怕就要像是無頭蒼蠅一般亂轉。
拉則看著手中的指靈針,蹙著秀氣的眉頭,說道:“附近果然出現(xiàn)了其他的靈力涌泉的干擾?!?p> “如果只是簡單的探索,倒也好說??涩F(xiàn)在后面有一尊殺神一直追著。但凡走錯一個岔口,我們可能返回可能就會碰上那一位了?!?p> 李旦沉吟片刻,對京墨說道:“你問一問雪狐,如果加上一兩只九紋海獸的話,我們對上那一位地尊,有沒有一戰(zhàn)之力?”
四女不約而同的轉頭看過來,對李旦這個天馬行空的想法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蘇浠浠搖頭,說道:“海獸只需要躲在一旁就可以了,何必為了我們而拼命呢?”
孫霓裳也是不認同,說道:“我們這一路走來,明明發(fā)現(xiàn)了幾座獸巢,卻連一只海獸也沒有發(fā)現(xiàn),就已經(jīng)很說明問題了。”
李旦卻是有些神色古怪的又說道:“反正你們現(xiàn)在沒有什么好的辦法。不如就試試我說的這個,說不定有意外之喜呢?”
這時,眾女都已經(jīng)覺察到了李旦的異常。
京墨甚至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說出來聽聽!”
李旦取出自己那一顆蜃龍珠來,指了指上面若隱若現(xiàn)的九紋蚌獸靈紋,說道:“進入地下河區(qū)域之后,這一顆蜃龍珠就起了反應?!?p> “我懷疑......這里有龍族?!?p> 孫霓裳聽了,擺手道:“不可能!真有龍族的話,神殿的人早就打過來了。他們連妖王也不允許存在于乾紋大陸之上。”
京墨沒有急于反駁李旦,又問道:“恐怕不僅僅只是九紋蚌的獸靈紋吧?還有什么沒說的?”
李旦干笑兩聲,指了指那堪比青水江一般的地下河,說道:“已經(jīng)有兩只九紋海獸在那等著了。”
四女一狐一齊回頭看去。
地下河當中,果然升起來兩只九紋海獸來。
一只是九紋海馬,頭上長著一對鹿角,身上九道骨環(huán),對應著九道水屬性獸靈紋,已經(jīng)連成完整的一片。
另一只是九紋魔鬼魚,同樣也是九道水屬性獸靈紋,像是在扁平的身上穿上了一件錦衣。
兩只九紋海獸都只是比九紋雪狐的體形略大而已,靜靜的浮在水面之上。
這種單一屬性獸靈紋的九紋海獸,即便仍不如妖王,恐怕卻也相差不了多少!
地下河區(qū)域又是靈力涌泉眾多的地方,更是兩只九紋海獸的主場。
拉則提醒道:“這兩只九紋海獸主動找上門來,這才正是說明了那一位地尊之強大。”
李旦率先朝著兩只九紋海獸走去,咕噥道:“問題是我們現(xiàn)在并沒有其他的更好的辦法了?!?p> “與其被地尊攆得到處逃,還不如聯(lián)手主動反擊一次?!?p> .......
地下河水面之上,一位年約四旬,儒雅的中年人穿著一身普通的修靈者服飾,正背著雙手,踏浪而來。
看似閑庭信步,實際上速度卻極快,水面上殘留的足跡所化成的一小圏一小圏漣漪,大小完全相同,幾乎連成了一條線。
當他身影變得極小的時候,這些漣漪才緩緩向四周擴散開來。
他只有在經(jīng)過岔口時才會稍微減速四下打量兩眼,然后便毫不遲疑的選中其中一條水道,繼續(xù)走下去。
約莫半盞茶的工夫之后,中年男子停下了腳步來。
在他面前不遠處,五人三獸的陣形,看起來有些單薄。
可是,這也正說明了這一位地尊已經(jīng)是不可以用海量妖獸來彌補雙方差距的頂級強者!
地尊看向李旦,單刀直入的問道:“你就是李旦?你,跟荊城李氏沒有什么關系吧?”
李旦搖搖頭,正想說上兩句場面話,至少確定對方為什么追著自己。
地尊那一邊已經(jīng)開始向四女逐一問好了:“前將軍,京墨圣手,拉則祭司,蘇靈尊,簡某也不想干這種焚琴煮鶴的事情。”
“只可惜聽命于人,不得已而為之!各位,就請安心上路吧!”
四女當中只有孫霓裳臉上閃過果不其然的神色,向眾人低聲介紹道:“簡茍,太子殿下的忠犬。如無意外便是他了?!?p> 簡茍雙手各自招出一道靈環(huán)來,終于不再廢話,緩步向這個臨時拼湊起來的組合走了過來。
“燚環(huán)術!”
“十日金烏!”
京墨輕叱一聲。
她這燚環(huán)術前三道火靈環(huán)組合的步驟、順序與焱環(huán)術“金烏劍”是相同的,幾乎是招手即現(xiàn),已經(jīng)掌握得非常純熟。
但是,當?shù)谒牡阑痨`環(huán)套上去三道靈環(huán)的最外圍時,仍是明顯慢了兩分。
此時,在四道火靈環(huán)上方,浮現(xiàn)出一只漆黑無比的三足烏。
這一只三足烏,像是由灰燼堆積而成。
全身上下,邊邊角角的地方,碎片狀的灰燼不斷的從三足烏身上四下飄散。
“?環(huán)術!冰之封?。 ?p> 京墨又輕叱一聲,四道水屬性靈環(huán)浮現(xiàn)。靈環(huán)套著靈環(huán),轉眼之間便形成了一個月牙形的冰魂,由京墨虛托在另一只手上。
隨著京墨向著簡茍一步步的逼近,那一個月牙冰魂與逐漸向著上弦月、滿月的形狀在變化著。
“靈兵!金爪!”
蘇浠浠激活御靈環(huán),兩只大鵬爪尖所制成的靈兵朝著簡茍激射而去。
“靈兵!龍牙!”
拉則同樣激活了御靈環(huán),是一顆近似于匕首,溫潤如玉的獠牙。
激活了龍牙上面御靈紋,便瞬間釋放出淡淡的威壓來,顯然有別于其他的靈兵。
“燚環(huán)術:燭龍槍!”
孫霓裳暴喝一聲,招出四道火靈環(huán)來。
四道火靈環(huán),大環(huán)套小環(huán),一環(huán)套著另一環(huán),轉眼之間便在孫霓裳身側形成了一大團噴涌狀的巖漿!
孫霓裳則反手從巖漿里面抽出來一桿熔巖一般的焦黑的長槍來。
燭龍槍并無槍頭。
槍長約有一丈,看起來就是一大根恰好是槍形的熔巖。
孫霓裳隨手虛刺了兩下,槍頭的位置便顯現(xiàn)出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骷髏頭來。
骷髏頭的漆黑的眼眶當中隨著孫霓裳的動作而出現(xiàn)了兩團忽明忽暗的幽冥鬼火。
試完槍之后,孫霓裳便配合著京墨,形成了對簡茍的左右夾擊。
面對著眾人攻勢,簡茍只是簡單的將一對靈環(huán)當作護臂來用,像是跳著古樸的舞步,輕輕松松的從四女的各種合圍當中穩(wěn)步向前。
那些看似至少需要八臂哪吒才能擋得下來的讓人眼花繚亂的如潮攻勢,似乎硬生生就是被他返璞歸真一般的一對靈環(huán)給全部擋了下來。
以李旦十五人尊的眼光,其實不難看出,四女的攻勢其實并非全部落空,還是有一小半落在了簡茍身上的。
但是,簡茍身上那些電光石火一般閃過的光點,卻將那些漏網(wǎng)的攻擊一一擋了下來。
無論是兩位御靈尊靈兵的刃尖,還是十只金烏那些風雪一般的灰燼,冰之封印那些如針一般的冰絲,又或者是燭龍槍骷髏頭里幽冥鬼火的影子.......
全都是被那些光點給擋下來的。
而這些光點,如無意外,便是單葉九環(huán)靈尊的第二道靈域:領域!
四女的這些攻勢無論是多么的氣勢洶洶,多么的鋪天蓋地,落在簡茍身上也只是一個點,然后恰好被領域精準的擋下!
雙方交手了近一盞茶的工夫,簡茍身上的衣服別說是破洞,哪怕一點焦黑的痕跡也沒有!
這便是十七環(huán)地尊與之下那些靈尊之間的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至于李旦在這危急時刻難道一直是在袖手旁觀嗎?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