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噩夢
丁夜白回到家后,楊稚就開車去了大學(xué)。
深夜
京淮大學(xué)
研究生宿舍內(nèi)
“哇啊?。。?!”
楊稚做了一個噩夢,大喊一聲后,猛地從床上翻起來。
啪嗒。
駱落也同時被嚇醒了。
她開了燈,趕緊跑到楊稚的床邊詢問。
“你怎么了小稚?又做噩夢了?”
“……”
楊稚苦惱的扶著腦袋,她深切的感受到了額頭的虛汗。
駱落馬上抱住了她,并且拍了拍她的后背。
這不是楊稚的第一次噩夢了。
是巨大級地震經(jīng)歷者的后遺癥。
總是害怕身邊最親切的人會再一次離開,結(jié)果做夢偏偏就夢到這個場景。
楊稚弓著身子,用膝蓋頂住胸膛,渾身無力,呼吸越來越急促。
看得出,她在很努力的平復(fù)自己不安和驚恐的情緒。
駱落就在旁邊一直安撫。
“沒事了小稚。大家都在呢?!?p> 許久
楊稚睜開眼睛,噩夢過后好像丟了魂魄,完全沒有平時的精氣神。
“哎……”她蒼白著臉嘆了口氣,將眼角的淚水擦掉后,對著駱落擠出一絲微笑,并且摸了摸她的頭:“抱歉,把你吵醒了?!?p> “我沒事,主要是你,你還好嗎?”
“沒事?!?p> 怪不得楊稚會喜歡賴床,是個起床苦難戶。
因為對于她而言,睡個好覺是很難得的事情。
所以只要可以安穩(wěn)的睡一次,就要抓住機會。
少女時期的楊稚幾乎天天失眠,成年后倒是好了很多,現(xiàn)在一個月可能會做那么兩到三次噩夢吧。
“小稚,好好睡覺吧。”駱落再一次寬慰道。
楊稚點點頭。
“落落也趕緊去吧睡覺吧?!?p> “有什么事的話就直接告訴我?!?p> “嗯?!?p> 駱落臨走前又拍了拍楊稚的肩膀,然后走到自己的床前,掀開被子,躺上去睡覺。
楊稚伸直腿坐在床上,往落落那邊看了一會后直直的看著前方。
她的視線從自己書桌上的筆筒,到那些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書,在到那張和姥姥琪琪在院子里玩雪的合照……
一點一點的往右邊移去,到最后,看到了那放在角落里的小白兔發(fā)卡。
她慢悠悠的抬眼,摸了摸自己的黑色長發(fā),然后掀開被子,有氣無力的從床上走下來。
拖鞋拖著走,聽腳步聲就感覺到她沒什么力氣。
啪嗒——
她打開了書桌上的小臺燈,調(diào)成最暗的角度,推開椅子,坐到上面。
“發(fā)卡么……”
她看了會兒這個小白兔發(fā)卡,然后照著鏡子把自己額頭的劉海別了起來。
“嗯……”
她歪著腦袋不斷打量著自己的臉蛋。
雖然外面的人一直說她是溫柔清新,極具文藝范的大美女,但是她覺得,自己最多算是有點好看的人吧。
用發(fā)卡把額頭的劉海別上去后一下子就感覺不一樣了。
其實那三七偏分的斜劉海會添加她嫻靜知性的氣質(zhì),這一別起來……
嗯,說不上來的感覺。
反正也挺好看的。
楊稚把發(fā)卡又取了下來,看著它,輕輕的嘆息。
“上一次有人送自己發(fā)卡是什么時候呢?”
“好像是在小時候,被媽媽送過……”她一邊說著,一邊露出釋然的笑容。
丁夜白送給自己的啊……
說起來,那孩子最近好像是有點怪。
好像是看著我挺奇怪。
眼神游離,明顯是有心事的樣子。
楊稚用手指撓了撓臉,一股莫名的情緒朦上心頭:“他是有什么想要說的話嗎?”
其實仔細(xì)想一想,最近的我,也挺奇怪的。
動不動就會想起他,會擔(dān)心他考的怎么樣,會擔(dān)心他的心情是不是快樂,會想他是不是壓力很大。
“算了?!睏钪蓳u了搖頭,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從包里拿出媽媽的老式機。
按亮屏幕,打開短信,就出現(xiàn)了當(dāng)年的那一條短信。
【寶寶,如果能活下去,記住媽媽永遠(yuǎn)愛你?!?p> 楊稚一邊看著,一邊讀。
聲音輕柔地就好像是兩張薄紙互相摩擦著。
“媽媽……我又夢見你了?!?p> “如果不是我,你現(xiàn)在是不是生活的的很好呢。”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p> 許久,她把手機握在手心,放到了胸口處,垂下腦袋,難過不已。思念之情快要撕裂她的胸口,可是卻再也聽不見任何的回答了。
……
……
楊稚之后走到了宿舍的陽臺,搬了個椅子坐在那。
因為有些冷,就隨便披了件衣服。
叮咚——
手機忽然亮起來,楊稚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是丁夜白發(fā)的消息。
【我看你抖音在線,怎么還不睡覺?】
楊稚想到一定是剛才自己不小心點到了吧。
【你怎么也不睡?!?p> 她這樣回復(fù)著。
【我在做題?!?p> 【都1點鐘了。還是早早睡覺吧。】
【那楊稚姐怎么不睡。是失眠了嗎?】
楊稚想在鍵盤上打下【做噩夢了】四個字,猶豫了一會后只是輸入了個【嗯,不過沒事,我來陽臺透透氣,一會就好了?!?p> 丁夜白沒再多說,也只是發(fā)了一個【熬夜對身體不好,楊稚姐每天那么累,要好好休息?!?。
二人沒有繼續(xù)交流。
丁夜白還在刷他的卷子,楊稚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抬頭看著天上的皎潔的月亮。
……
……
……
然而噩夢并沒有結(jié)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月的噩夢次數(shù)竟然變多了。
應(yīng)該有四五次了吧。
睡得好好的,半夜驚醒的感覺真不好受。
老是會夢見親人的離開,大地震的慘狀,這些事情讓楊稚都不太敢睡覺了。
“這個十月,簡直是黑色十月?!睏钪蛇@樣調(diào)侃。
因為睡不好,導(dǎo)致上課都沒多大精神。
丁夜白會觀察她,觀察她的黑眼圈是有點嚴(yán)重了。
畢竟像她這種皮膚白皙的人,臉上只要一有點黑色的,或者紅色痘痘,就會特別明顯。
天也越來越冷了,丁夜白看著她的衣服日漸增多,而眼睛呢,也越來越?jīng)]之前有那么有神氣。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吧。
他總是這樣想著。
這個失眠是有點嚴(yán)重了。聽老姐說她最近好像還要交什么ppt匯報,也是忙的不得了啊。
……
月末的時候,丁夜白又進(jìn)行了一次月考。
一如既往的,數(shù)學(xué)理綜滿分,語文考了125,英語呢,出奇的考了123。
123欸?。?!這個一直沒有想過的分?jǐn)?shù)。
那天他十分快樂的等待著楊稚的到來。
七點半的時候打開門,看見楊稚穿著一身長款的黑色呢子,裹了一條白色圍巾,長發(fā)被壓著,頭上斜戴著白色的貝雷帽,雙手拿著包,正文雅的站在自己面前。
這些都不是重點,丁夜白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她那明顯的黑眼圈。
“你還好……嗎?”他問道。
驚鴻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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