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只是很平靜地看著她,神色有些凝重:“對于九黎山的后山你一定非常熟悉吧!”
璇璃稍稍有些意外,不過她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血咒卻有意無意地問道:“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嗎?”
璇璃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遲疑,而她的意識,似乎又回到了她感覺極為特殊的時期。
……
九黎山腳下,火光沖天。
長生門下,卻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畢竟很多人再怎么想都不會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了如此大的事情。
唐一辰坐在后山屏障前,突然睜眼,目光狐疑地盯著外面,神色有些凝重。后山屏障是用來阻攔魔教侵襲的,當(dāng)然,后山上的那些青丘狐,并不會受到屏障的排斥,而對于唐一辰這種常在后山徘徊的人來說,他與這天狐一族的關(guān)系匪淺。最起碼和那些個小狐貍還是建立了投喂的友誼的。
只是,今天稍稍有些不對勁,到了如今的這個點(diǎn)了,他沒有見到一只狐貍,哪怕是那些個狐貍祖宗他也沒見著。這讓他不安的內(nèi)心更加狂亂了。
但是他并沒有下山的念頭,這不是他應(yīng)該做的,而且他的能力也只是初窺門徑,如果真的遇到什么意外,恐怕也只能是把自己也搭進(jìn)去。想了片刻,唐一辰并沒有繼續(xù)呆在這里,而是向師父稟明緣由。雖然自己做事是有些不妥,但是師父在得知了這些也大概率不會無動于衷。
而此時,在青丘山上已經(jīng)是塵土揚(yáng)天。
“沖啊……”
璇璃躲在洞里,淚水打濕了臉龐。她的母親的尸體就躺在她的身邊,原本姣好的臉龐此時沒有一絲的血色。在臨終之前,她一遍又一遍囑咐璇璃:“除非是你爹和外公舅舅,無論是誰來,你都不能變成人形。否則,會為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你聽明白了嗎?”
化身為只小白狐的璇璃,只有一尺大小,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的娘親已經(jīng)完全修成人形,即使是死亡,也可以擺脫狐形的約束,哪怕她如今已經(jīng)修成七尾,可前四尾的命數(shù)已經(jīng)奉獻(xiàn)給了她的愛人,而后三尾在一天之內(nèi)全部給了女兒的新生。因?yàn)橹挥需Щ蛘撸幻}單女的宿命才是解救天狐一族的希望。她將這個希望完全寄托在了璇璃的身上。
“師父呢?”
“師父剛剛?cè)チ酥鞣?,很快就會回來,小師弟怎么了?”宋詩語看著唐一辰,有些奇怪。
“青丘山可能出事了!”
萬奎在那里吃著瓜子,嘴角帶著笑:“再怎么說也是在我們的地界,能出什么事兒?小師弟莫不是想下山了吧!”
隨即所有人都哄笑起來,唐一辰邊跑進(jìn)去找?guī)熌飬s也不受重視。等師父容棠棣回來唐一辰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容棠棣便帶著他往后山而去。當(dāng)唐一辰和師父下山之后,已經(jīng)是兩個時辰以后了,看著滿目瘡痍,容棠棣的臉色很不好。緊接著,往生門的其他人也御劍而來,看到這一幕都很是吃驚。
“去找掌門來。”
“是。”宋詩語扭頭就走,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責(zé)無旁貸。
“看看這里也沒有還活著的,盡可能救助?!?p> “是,師父?!?p> ……
血咒知道這個故事,是璇夜告訴他的。那個時候只有血麒陪伴左右,所以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她的內(nèi)心也受到了很大的震蕩!只是每個人的命運(yùn)又有所不同,哪怕是血咒、血麒和鈺瑤他們?nèi)齻€人都活在三個不同的世界,結(jié)局卻也出奇的相似!
血咒也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他覺得這已經(jīng)脫離了大多數(shù)人的認(rèn)知感,這種事情是很難想象的!
但他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因?yàn)樗麄儽舜四軌蚋型硎?,也不會就此走到一起,這可以說是一種緣分吧!只是這種緣分也很奇特。如果當(dāng)初不是血咒把她撿了回去,又沒有告訴其他人,怕是璇璃此刻已經(jīng)被折騰成不知道什么樣了。但事實(shí)上,其他人是知道的,但容棠棣給他們下了封口令,直到百里萬鈞派人把她接回蠻荒。
而在血咒的記憶中,璇璃也知道了血麒小時候的故事……
……
“沖??!把老人和男人殺了,小孩和女人帶回去樂呵樂呵!”土匪頭子朝著商隊(duì)發(fā)起了沖鋒,而在他身后的是一群孔武有力的壯漢。
商隊(duì)的扈從也立刻做好了防御的準(zhǔn)備:“保護(hù)老人和孩子先撤,所有的男人也拿起武器,只要強(qiáng)硬起來,他們無利可圖也就不會硬攻了!”這些扈從對于道上的規(guī)矩也熟悉,自然明白其中的關(guān)竅。
“不對勁??!我們前面那么多人不搶,為什么單搶我們!”有人提出了非議!
扈從里帶頭的那一位的額頭上也沁出了一層細(xì)汗:“把貨物扔下,只帶著些能夠方便裝的盤纏,立刻撤!”他也意識到了不對,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保命要緊。
但是他們的馬怎么可能比得過那些驍勇善戰(zhàn)的好馬,拉貨的馬和攻程的好馬是不一樣的,前者注重的是耐力,后者注重的是短程的速度。而扈從的馬也屬于后者,只是人員眾多,不少人就在這種情況下變得必然落于馬下??粗麄兯烙诜丝艿鸟R刀下,司琪的臉色帶著驚恐。而母親看著扈從的頭頭:“把她帶回去吧……”
扈從的頭目以前受到過他們的恩惠,于是一拱手,把司琪瘦小的身軀馱在馬背上,帶往遠(yuǎn)方……
……
回到家中,所有人在看到司琪的時候很是意外,他們多多少少有些驚恐的感覺。事實(shí)上,那些人就是他們安排的,本來想著能把他們大房的人借此機(jī)會一網(wǎng)打盡,可是沒想到……沒想到這個孽種還活著。
“趕出去!趕出去!哪里來的野孩子,居然敢冒充我們大房的兒女!”其他房的叔叔嬸嬸都紛紛出手,把她推攮在地,司琪的神色卻無比的淡漠,人走茶涼,哪怕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