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從外面而來的女弟子,應(yīng)該是長翡門的弟子。二人擦身而過的時候,相互點(diǎn)頭示意,一瞥眼看到她腰間的玉牌,鐫刻著兩個符文“司琪”。
看到這個名字,再看看這個少女,唐一辰的喉間一動,這難不成是長翡門的首徒司琪?
首徒和大弟子是有區(qū)別的,首徒看的是武藝,大弟子則看的是資歷,拜得最早的弟子當(dāng)然就是大弟子了。而各門派掌門的弟子極少,一般情況下,大弟子和首徒都是同一個人,且要繼承他的衣缽,當(dāng)然也有例外,這就像是皇宮里皇上立的太子一樣。但這種情況在門派之間極少存在,而如今的長生門就是這樣。
唐一辰七年前入門時,就是長生門的大師兄帶他進(jìn)來的。在他的印象里,大師兄對人都很和善,從來都沒有看輕其他弟子的意思。以致于當(dāng)年各門首座都不想收他為徒的時候,如不是掌門欽點(diǎn)讓他拜入往生門,這位大師兄差點(diǎn)就要收他為徒了。所以一直以來,他一直都很感念這位師兄。
然而,兩年前,突聞師兄弟間流傳著臥底魔教的掌門首徒被魔教妖人殘害的消息之后,唐一辰就決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他也曾找過師父,但容棠棣卻未透露任何細(xì)節(jié)。也是師姐之后在師母那里聽說,師兄臥底魔教的事只有幾位首座和掌門的幾個弟子知道。所以,他通過不同的渠道一邊探查消息,一邊努力修煉。
就見司琪走到半截到了長翡門門主陸雨筱面前說了什么,就看到幾位首座的表情都微微變了一下,不過最終只有陸雨筱帶著司琪返回了長生堂,其他的師伯師叔以及師父都慢步走了下來。
臨告別的時候,竹罄書笑著對容允馨說道:“再出來玩的時候,記得帶上你師弟到我們?nèi)f生門那里去逛逛。你寶玉師兄整天就知道待在家里研究那些機(jī)關(guān)巧術(shù)。你們這些年輕人在一起,能聊得話題比較多?!笨烧f著,卻是不經(jīng)意間看了旁邊的唐一辰一眼。
沒等容允馨說話,旁邊的容棠棣就接話說道:“師弟,你萬生門上人多,還都是男弟子,允兒去了也不方便。倒不如讓寶玉到我這邊來,地方寬敞又舒適,住得也能舒心些?!?p> 唐一辰雖然站在后面,目光瞟向別處,可心里卻是一樂。只是短短幾句話,這兩人已經(jīng)是交了一番手了。
竹罄書一聽,就知道這話題算是聊不下去了,只能是幽幽地嘆了口氣。要怪也只能怪當(dāng)時大家都看著這孩子的根骨如何,后悔自己當(dāng)初沒把人要來了。
看著竹罄書離開,容棠棣收斂了笑,扭頭向兩人說道:“走吧?!?p> 三人回到往生門,十幾個師兄弟都圍上來打探著消息,都是有關(guān)于這次會武的。不過唐一辰卻沒當(dāng)回事,在整個長生門,他一向都是最弱的。就是在他之后進(jìn)來的很多師兄的弟子,修煉都要超過他很多。所以他覺得,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在他頭上。
“師父,師父。”
容棠棣沒有停滯,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繼續(xù)向前走去。其他人都緊隨其后,容棠棣皺了皺眉,突然站住腳步說道道:“宋詩語、唐一辰,你們兩個跟我來。你們其他人是都學(xué)好了嗎?”
這些弟子們頓時就是喉嚨一緊,只是片刻便作鳥獸散。
唐一辰有些意外,看到大師兄向自己示意,于是抬步緊隨其后。
正堂內(nèi),容棠棣坐在那里,喝著唐一辰遞上來的茶,吹了吹浮沫,喝了一口,便把茶盞握在手里,抬頭看著他們二人。宋詩語只是很謙恭的站著,而唐一辰則是要顯得唯唯諾諾一些。
過了半晌,容棠棣說了進(jìn)來后的第一句話:“長生門十年一度的會試就要開始了,按照以往各屆的規(guī)矩,是要在十六歲以上、這十年內(nèi)入門的弟子中選拔十人參選。老大,這次由你帶隊(duì)?!?p> “是師父?!彼卧娬Z領(lǐng)命行禮。
“嗯。雖然允兒出于我膝下,可之前太小,并未參加過。所以這次,也把她也算在備選的弟子中?!鳖D了頓,像是不經(jīng)意間說道,“一辰也是?!?p> “是?!彼卧娬Z的眼神變了變,于是問道,“師父,這次還是按照以往抽簽決定嗎?”
“嗯。你先去安排這件事吧!”宋詩語就明白了,隨即告退。
唐一辰側(cè)目看著大師兄離開,于是身子躬得就更低了。他明白,師父當(dāng)面對自己說這些完全就是刻意為之。
“十七?!?p> “?。俊?p> 對于這個師父,在心底他多少有些發(fā)憷,因?yàn)閺男∽约壕蜎]少挨過師父的打。但是他從來都不反抗,因?yàn)樗?,師父這么做也是為他好,所以從心底來說,他是感激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對容棠棣,他一直以來也是心懷恭敬。
容棠棣沉沉的出了口氣,說道:“你是我往生門的弟子,所以,這次也會在儲備名單里面。另外,你有什么要對為師說的?!?p> 唐一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趕緊搖搖頭:“沒、沒有?!辈贿^,很快,唐一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趕忙改口道,“如果萬一我被選上了,我一定會好好打。就算輸也會盡我最大的努力?!?p> 容棠棣深深地看了唐一辰一眼,停頓半晌之后,只是輕輕擺了擺手。唐一辰一愣,知道這是師父對他的回答并不滿意,就向他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容棠棣把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看著唐一辰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可心中卻是愁腸百結(jié):十七呀,你什么時候才會對為師說真話?
后山中,唐一辰手中的木劍隨著他的動作宛如行云流水。這其中,有很多是在凡間的時候跟著一個道長學(xué)的。直到那一年,正魔兩派弟子在他當(dāng)時所在的村莊展開殊死搏斗。那一戰(zhàn),可謂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而他也是被掌門大弟子公孫清之清點(diǎn)戰(zhàn)場時在死人堆里發(fā)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