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白光似震爆彈般,向外擴散著刺耳的震響。
“我的眼睛!”
“啊!腦袋好疼!”
一剎那,周圍不少訓(xùn)練兵的眼睛和耳朵都被這股閃耀的白光沖擊波擊中。
杜淮山同樣被灼得瞳孔全縮,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突破第一檔,早就可以屬性外放,周身縈繞瘟疫黑霧。
在白光出現(xiàn)的瞬間,黑色霧氣本能地遮住了雙目,手中的軍刀又是帶著音障炸裂的沖擊波,將襲向自己的震蕩,盡數(shù)抵擋,甚至反彈了回去。
但真正令他驚訝的。
不是對方堪比閃光震爆彈一樣的覺醒技能。
而是反應(yīng)速度!
但生死激斗,容不得杜淮山多想。
釋放完一檔特技后,瘦黑男子立即返身回撩,手中的短刀如鐮刀般,帶著血淋淋的氣息殺來!
對方出手之快,反應(yīng)之迅速。
絕非常人。
若是一般訓(xùn)練兵,先后失手、被白光刺眼,估計早就慌了神。
可杜淮山卻迅速抖起手臂,烈馬之軀,狂涌翻轉(zhuǎn),渾身肌肉瞬間擰成一股麻繩,恍惚間好似敲鐘般。
鏗地一聲震響,刃對刃,鋼對鋼。
瘦黑男子手腕如遭雷擊,身子后仰連連退步,虎口位置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痕,滲出絲絲鮮血!
“整勁!?”
他下意識驚駭出聲。
嗖!杜淮山未跟他有任何廢話,身子再度從虛空中消失。
瘦黑男子當(dāng)即瞪圓了雙目,雙手扣按短刀握把機關(guān),便射出飛索想要逃離,可他的如意算盤剛打響。
一道鉤索猛地從側(cè)方,扎中了他的肋骨。
是許鳶!
剛才瘦黑男子沖來之時,她是唯一一個跟杜淮山同時閃開的士兵,避開了震蕩白光后,趁著落下來的瞬間,當(dāng)即抬起臂甲,射向要逃跑的黑瘦男子。
頌!頌!
雙方同時按動機關(guān),高壓氣體推動渦輪瘋轉(zhuǎn),就像兩臺汽車在進行拔河。
瘦黑男子吃痛一聲,整扇側(cè)肋,被鉤索拽得骨頭都快分離出去。
下一秒,一道黑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半空之中,一抹寒芒超音速般閃過,“嗖,砰——!”
“不……”
噗,脖頸瞬間被軍刀斬斷,頭顱斜飛,表情竟還停留在驚求之刻,刀芒去勢不止,攪動著鮮血撒成一輪紅扇。
尸體失去控制,立刻便被許鳶的飛索拉拽到身邊。
后者扭髖蓄勢,右臂揮舞軍刀再度橫截,噗呲,刀鋒似大槍般,猛地貫穿心臟,肉糜如花,迸濺在她臉上。
啪嗒。
人頭落地,瘦黑男子驚恐的雙目,頓時失去了異色,心臟處綻放著陣陣紅光,隨天地間開始飄散。
“呼呵……”
杜淮山平穩(wěn)落入車斗內(nèi),扭頭掃向周圍。
剛才的戰(zhàn)斗看似復(fù)雜,實則只有幾秒不到。
此刻仍有不少訓(xùn)練兵捂著眼睛在亂叫,譚海肩膀的棉布甲被刀鋒劃開了棉花,李安琪、林思芷,一身是血。
但一轉(zhuǎn)頭,血并非她們二人,而是倒在地上的李明成脖頸濺出來的!
“李明成!”
杜淮山開步蹦過來,捂著他的脖頸。
“咳咯……”
可李明成喉嚨下的傷口太大,鮮血不斷從他的指縫向外流,“謝,謝謝,你活,要活……唔……”
連一句話都沒說完,李明成嘴里鮮血一涌,便瞳孔渙散,死了。
瘦黑男子的第一目標(biāo),就是杜淮山。
而李明成、譚海當(dāng)時是距離他最近的人,自然最先遭受波及。
所幸譚海天分較高,平日又練得刻苦,第一時間開啟了鬼人化,可李明成就沒那么幸運了。
來不及悲傷。
杜淮山掃下他的眼皮,抬頭看向左前方,翻滾的老兵運輸車旁,王正麟、裴慶豐等人正與另外三名幫派成員混戰(zhàn)。
不知這幫人來頭幾何,身手竟如此了得。
尤其是那名扎辮的糙臉漢子,一手闊刀舞得密不透風(fēng),周圍腳下,已然躺著兩具老兵尸體,更別說那些沒完成奇靈的機槍兵。
但他們也僅僅只能打個“突然襲擊”的時間差。
士兵的人數(shù)、裝備優(yōu)勢,對于幫派成員,就是碾壓級的,一名渾身被土塊兒鱗片覆蓋的漢子,剛擋住裴慶豐的進攻。
轉(zhuǎn)眼,背后就同時被四道飛索勾中。
老兵們直接橫沖直撞殺來,一挑,一斬,后者再一劈,一撲殺,半個呼吸的功夫,這漢子就被打得直掉渣,手臂、血肉,漫天亂飛。
而他的同伴,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一名機槍老兵反應(yīng)過來,抬著麥德森輕機槍,噠噠噠地橫掃。
火舌噴吐,糙臉漢子的左腿應(yīng)聲而斷,沒等他落地,王正麟的長劍已然帶著顫鳴,貫穿了他的心臟!
隨著最后一聲槍響停止。
不到一分鐘,戰(zhàn)斗結(jié)束。
砰!
鬼人化下的王正麟,一爪子暴力撕開車門,從里面抓出了穿著紫色貂裘,帶著錦緞黑帽的中年商人,還有他的兒子。
“嗚啊……軍爺饒命!一切都是他們逼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啊……”
中年商人“噗通”一下,立即下跪,押著兒子的腦袋,不停地給王正麟磕頭。
看到這一幕,郭霆宇雙目一凜,下意識攥起了拳頭。
裴慶豐則帶人迅速將運輸車上殘存的幾名普通幫派成員,一個個踹在了地上,手中的軍刀,就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軍爺,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這幾個人跟我們不是一伙兒的,完全就……”
幫派小弟們一個個哭喊著。
可王正麟根本不聽他們的解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揮手:“全押上車!馬上打掃戰(zhàn)場!速離!”
“是!”
士兵們來不及為死去的同伴悲傷,便將尸體、機槍、裝備,重新搬到了商隊的老式運輸車上。
來往的人群中,王正麟兩眼幽光持續(xù)掃著精英訓(xùn)練兵。
待與杜淮山對視之后。
他緊繃著的弦,總算松了一段兒。
兩人都明白,這次的襲擊,絕非偶然,或者說,應(yīng)該叫半路截殺?。?p> 在王正麟與裴慶豐的催促下,士兵們只用了五分鐘,就重整完畢。
夕陽消逝,黑夜來臨。
車隊開著熒燭般的前燈,快速行駛在漆黑的荒原上。
戰(zhàn)斗,是令人成長最快的手段。
如果說第一輪與妖鬼的激斗,新兵們還渾渾噩噩,那么經(jīng)歷了第二輪幫派襲擊后,每個人都繃緊精神,眼睛個個瞪得像老鷹一樣。
為了,能活下去!
杜淮山同樣也在兩次戰(zhàn)斗中收獲不少,服用紅髓藥片后,他剛剛再次突破,達到百分之十四的融合度。
按照這個進度下去。
再有一個月,差不多就能觸摸第二檔相對閾值!
與幫派成員戰(zhàn)斗的地點,距離白屯其實已經(jīng)不遠,車隊只行駛了二十分鐘不到,就看到了遠處城墻上的探照燈。
王正麟表明身份后。
城門大開。
車隊剛剛駛進城內(nèi),城樓邊緣,鎢絲路燈下,兩名身披綠斗篷的士兵,騎著馬,似乎早已在此恭候多時。
其中一名方臉中年班長將洋表收入懷中,伸手攔住了偵查二排。
王正麟算是徹底被暗殺、襲擊搞怕了,并沒有下馬,甚至還故意提升了鬼人化狀態(tài)的融合度,冷道:“你們是……”
“你沒收到消息么?”
方臉班長眉頭一挑,很少有部隊敢對他們特務(wù)排這個態(tài)度。
“證件?!?p> 王正麟沒有廢話。
見對方態(tài)度異常強硬,右手又始終緊握劍把,車上還押著幾名普通百姓,方臉班長心知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兒,在懷里摸了摸,掏出一張草紙。
借著燈光,王正麟仔細觀摩著紅印章,這才點頭。
運輸車上,老兵、新兵開始小聲議論,搞不懂特務(wù)排的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
但這反而讓有些人面露喜色。
“有特務(wù)排出現(xiàn),看來事兒不會小,這回碰上大功了!”
“噓!小聲點兒,別讓他們聽見。”
……
“我是張石漢,五十七旅特務(wù)排一班班長,奉軍事密令,前往白屯接應(yīng)你們,車上什么情況,為什么會有普通百姓?”
確認身份后,方臉班長將王正麟帶到邊角。
“我們半路遭遇不明幫派襲擊,很可能是有人將情報泄露了!”
“什么???”
張石漢與手下面色一變,急忙追問:“重要情報人呢?”
“杜淮山!”
王正麟回頭大喊。
正討論熱議的訓(xùn)練兵們,瞬間安靜,眼看著杜淮山跳下車,走了過去。
“杜淮山他不會被帶走吧?”
接連兩名隊員死亡,讓林思芷開始擔(dān)心起來。
“應(yīng)該只是問話?!?p> 譚海眼珠子轉(zhuǎn)得飛快,看著特務(wù)排兩人的影子,又低頭瞥了一眼肩膀甲胄的豁口,“不過,接下來的任務(wù),恐怕會異常兇險!”
“就他一個?”
張石漢看著如此年輕的一個少年,下意識多問了一句。
王正麟:“就他一個?!?p> 杜淮山眼皮一跳,因為戰(zhàn)場太亂,天色又黑,一路上,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棕發(fā)老兵不見了。
他下意識摸了下甲胄腰帶。
里面,還裝著棕發(fā)老兵給他的那個長哨。
張石漢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但他想不明白:“湯排長開完會后,親自指派我趕往白屯接應(yīng),這過程中,不可能有人泄密?!?p> 杜淮山放下手:“泄密人,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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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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