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浪般的炸響。
剎那間。
綠霧縈繞。
賴彥龍的身軀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膨脹,原本一米八幾的身高,突然竄到了兩米之多。
而金屬扎甲不知是用何材料拼接而成,竟然貼合著他的體型,不斷延伸。
他渾身的肌肉成青綠色,上面布滿了黑色的老虎斑紋。
雙臂也變成了粗壯的虎爪。
但最夸張的,還是它那一雙翠綠的蛇瞳,以及嘴角延伸出來的毒牙!!
“吼??!”
同時間。
常隨安的身軀也跟著膨脹變異,火紅色的烈焰從內(nèi)燃燒至體外,臉部如同開片的瓷器,透著熔巖般的碎紋。
肩膀、手肘、膝蓋,均有閃爍著金光的獠牙竄出。
蒼啷啷!
大苗刀開鋒一甩,身軀上纏繞的火焰,似活過來一樣,竟主動攀附上去。
眨眼的功夫,一把紅髓苗刀被燒得赤紅。
也不知這火焰有何離奇之處,不傷甲衣,但晃動之間,火星墜落,卻能將雪地灼出一個個黑窟窿!
好一尊烈火大將軍!
這就是高融合度下的鬼人化么?!
還有周鐘愛矯健的纖長身軀,以及多出來的白色狐尾,雪花般,閃爍著冰晶的利爪,許多訓(xùn)練兵只覺得不可思議、震撼!
嗒??!
賴彥龍動作干脆,軍靴撕地,頌,左臂甲射中黑柱妖鬼,青筋暴起,虎爪劈甩連抖,好似螃蟹的兩桿大鉗,螺旋一般,砍向惡鬼之顱!
嗖嗖嗖!
數(shù)道鬼爪瞬間籠罩上來,將賴彥龍的身軀包圍。
可還未等抓到他的影子。
呼啦!
一道烈火斬?fù)?,猛地砸了下來,鬼爪?yīng)光而斷,污血被火星灼燃,還未等飛濺出去,便在半空中燒成一縷縷黑煙。
“嚎??!”
黑柱妖鬼發(fā)出疼痛的咆哮。
這還是杜淮山第一次聽到妖鬼慘叫,不,確切的說,異化者本身就跟妖鬼不一樣,仍保留著人類的思維和痛覺,也沒有妖鬼那么強悍的“不死之身”。
“太好了,有賴教官、常教官以及周姐在,那只黑柱妖鬼,指定活不了!”吳明咬著牙憤恨道。
他的第一訓(xùn)練隊,有兩名隊友,就是死在了這家伙的手上。
杜淮山?jīng)]有接茬。
而是扭頭看著北側(cè)及東側(cè)包圍上來的妖鬼。
這幫家伙一旦嗅到了人類和鮮血的味道,就像是影視劇里的喪尸,一個個發(fā)狂般,烏泱泱圍上來,很難說,賴彥龍教官他們能否同時解決這么多妖鬼??!
與此同時。
講武堂指揮官學(xué)院。
中央白色辦公大樓。
一名身著少將軍裝,一字胡,看起來有些儒雅的中年高官,正坐在辦公桌后,專心致志地品著手中的茗茶。
眼中的三顆異色瞳孔,盯著茶碗上手工精致的青花圖案,微微一瞇。
正是之前參加173屆新兵入伍儀式,坐在后面,混個臉熟的那名少將!
營州軍第四十七師,七三旅旅長:潘維倫!
“說說吧,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p> 潘維倫對面。
正坐著一名看似干巴瘦的中年大叔,一張橘子皮臉,布滿老褶子,一咧嘴,滿口爛牙,又黃又黑,正是之前抓走杜淮山的七三旅特務(wù)排排長:孫建亨。
“潘帥,基本調(diào)查清楚了,可以確定,就是光明社偷偷安插在我講武堂新兵妖鬼訓(xùn)練營的臥底,從筆記上記錄的內(nèi)容看,他的目標(biāo),是盜取我軍提升融合度的訓(xùn)練數(shù)據(jù)?!?p> “此人名叫呂哲,赤禹歷559年生人,青州戶籍,安國元年加入營州軍……”
孫建亨畢恭畢敬地背著報告。
哪里還有之前跟賴彥龍對話時的泰然自若。
潘維倫點了點頭,放下茶碗,拿起手中的文書,大致瀏覽了一遍,念叨:“這個杜淮山……有點意思,一個新兵,竟讓駱宗文親自出面保他,查過么?”
“查了,潘帥?!?p> 孫建亨抿著嘴,“沒什么內(nèi)容,新屯城戰(zhàn)場逃出來的難民,戶籍資料暫時都沒了,天賦不錯,在新兵入伍表現(xiàn)比較亮眼,因為跟常隨安有些交情,所以才有機(jī)會接觸上駱老?!?p> “天賦不錯?”
潘維倫僅提了一嘴。
孫建亨便立即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上面寫滿了有關(guān)杜淮山的一切信息,證明他的確是暗中下了功夫的。
“嗯,是個好苗子。”
潘維倫看過后,放開手,背靠在椅子上,“可惜啊,又讓駱宗文的人提前了一步,話說,大帥請他來講武堂的這些年,不知不覺,培養(yǎng)了不少自己的‘門生’了吧?”
孫建亨點了點頭,身為特務(wù)排長,這些信息完全就是信手拈來:“第一騎兵旅偵查團(tuán)、六八旅一團(tuán)、第四混成旅步兵加強團(tuán)……好多要職,均為駱宗文的學(xué)生?!?p> “都是我營州軍精銳部隊……”
潘維倫手指,嗒嗒嗒,輕敲著木椅的扶手,“建亨,現(xiàn)在營州軍中,到處充斥著赤禹老派、留洋士官派,新講武堂派,外來派,可別又弄出個駱老派,大帥,不喜歡太亂?!?p> “明白,我會找人盯緊一點。”
孫建亨剛說完話。
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進(jìn)?!?p> 嘎吱,門被推開,一名年輕的副官,帶著一名傳令兵,焦急道:“潘帥,孫排,青石山發(fā)來急電,有妖鬼襲擊173屆精英訓(xùn)練兵,現(xiàn)場傷亡暫時不明,不過山上連續(xù)發(fā)了兩道紅煙,巡防營請求增派人手,火速支援!”
什么???
潘維倫猛地站起身。
每屆新兵外出實戰(zhàn)訓(xùn)練,都是由當(dāng)月軍屯城駐軍配合講武堂進(jìn)行安防布控,多少年來,也不是沒出過事兒,但都是些小問題。
可這次受襲的不是普通的陸軍、機(jī)炮部隊,而是最精銳的精英訓(xùn)練兵!
講武堂每一屆花費大量資源精力,也就能培養(yǎng)出兩三百名。
說的難聽些。
哪怕普通步兵全部陣亡,都頂不上這三百訓(xùn)練兵們重要!
可紅煙已經(jīng)發(fā)射,就代表情況非常嚴(yán)重。
并且,還是兩道連發(fā)?。?p> “173屆教官團(tuán)呢?”
“回潘帥,賴彥龍總教官已經(jīng)帶領(lǐng)教官團(tuán)隊上山救援,急電就是他找人下發(fā)的?!?p> “媽了巴子,你趕緊把今天負(fù)責(zé)布控巡防的營長給老子叫……算了,我親自去找,他媽的倒要看看,輪到我七三旅,怎么就干出這么傻缺的事兒?。 ?
土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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