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們有一個計劃。
只是我們用某種方式把它忘掉了。
但為什么連我們也要忘掉呢?
以防暴露?
但我們就在這里?!?p> 白霧瑤睜眼,將征詢的目光投向靈雪瑜。
靈雪瑜一手為白瑾包扎著傷口,搖搖頭。
意思即是,與她檢查過無數(shù)次一樣,他們的房間里沒有任何竊聽窺視布置。
“也即是說不擔心在這個房間里的討論暴露給敵人,但依然需要欺騙。那……”
她摩挲著下巴,深思數(shù)息之后,有了答案。
“需要我們被蒙在鼓里,至少剛才還是需要的,需要我們認定某個現(xiàn)象是真實的。
而且將學姐被俘虜都考慮進去的話,那就有考慮過學姐被讀心的可能。
也就是說,學姐也是計劃知情人之一,我們不僅騙自己,還要騙學姐,從而達成欺騙敵人的目的。”
頓時,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我明白了,學姐是我們打入內部的一顆釘子,可以確保12小時的安全則是因為我們用過【祈禱】?!?p> 這時,房門開啟,戴耀月抱著一紙箱進入,走路間箱子里傳出金屬碰撞的釘釘聲。
都是修行者,方才白霧瑤說的話語她自然是聽見了。嘭的一下放下紙箱后,她叉起腰。
“所以,你說了這么多,雖然反推出自己的計劃聽起來很厲害,但我們該怎么辦?”
“這個……”
12小時的倒計時懸掛在頭頂,可過去的自己依然選擇了這種解謎式的方法。
剛才已經(jīng)分析得到,他們所選擇的隱瞞“某個事實”的方式,必須欺騙所有人才能達成。
而又說“關鍵在于白瑾”。
白霧瑤邁動步伐,走向從一開始就沉默不語的兄長,與靈雪瑜協(xié)同催動再生法術。
白瑾的傷只是看起來重,只要休息妥當就不會有事。
“你現(xiàn)在有什么感覺?”
她忽然問道。
白瑾深吸一口氣,苦笑著抬起頭。
“生氣算不算?”
嗒——白霧瑤手指一彈打在自家老哥額頭上。
“那就來點生氣的表情啊?!?p> “哈……”白瑾笑容一滯,漸漸歸于冷漠,瞪起眼企圖扯出一臉怒容。但下一瞬間凝起的氣氛就垮掉了,他不由得再次苦笑。
“我可不是喜歡無能狂怒的人。”
但這一次,白瑾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收斂了笑容,認真地望向團隊的指揮核心,問出和戴耀月一樣的問題。
“所以,我們該怎么辦?”
“我不知道?!?p> 白霧瑤很干脆地說出這么個回答,但她的話后半句。
“但不用擔心,既然我們的計劃選擇讓學姐被俘虜,那說明起碼能確保九成以上的勝率。畢竟,我們有【祈禱】?!?p> 頓了一下,她繼續(xù)說道:
“而且說了,關鍵在你,那可能待會就有現(xiàn)象要發(fā)生了?!?p> “那個……”
靈雪瑜忽然插入談話。
“關于現(xiàn)象的話,確實有個異常?!?p> 驟然,三雙眼睛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醫(yī)療法術效率低得離譜,感覺……只有剛好一半的效率?”
“我也有想說的?!?p> 不知為何,白瑾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視線逐漸模糊。
“我好像…有點困……”
……
“哈哈哈……”
唯有他所存在的高塔之中,蒼癡狂地笑著。
他漫步于此,踏著不知名的舞步,穿行于書架之間。
配角們的故事聚集于此。
他們終究是化作了他的力量。
而他將用這份力量去戰(zhàn)勝天選之人,書寫屬于他的結局。
邁動腳步,在居中之處,這里是一座石臺,只有一本書放在這里。
它是這片“圖書館”的核心,也是最為特殊者。
宋安安的故事。
“【祈禱】需要消耗大量靈力……是吧?”
蒼可沒打算自己承擔。
之后還要面對白瑾,必須十拿九穩(wěn)才行。
也不正是為了謹慎行事,他才暫時退卻以搭建起這個陣法來供他使用【祈禱】嗎?
不需要他承擔。
就讓配角們來承擔代價吧。
那么……
就讓他來試用一下吧。
祈禱:
世界的命運,將會改變。
……
啊?!
宋安安猛然驚醒。
然后身體的疼痛讓她下意識地縮肩。
痛痛痛~
眼角擠出一絲眼淚,宋安安咬著牙睜眼去看痛的地方。
但并未發(fā)現(xiàn)傷口。
怎么說呢,感覺身體燙燙的,像是被什么燒過一樣,但渾身都看不見哪里傷到了。
而且感覺體內空空的,好虛弱,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
這算什么嘛,幻肢痛?
不過疼痛沒有持續(xù)多久就漸漸消去了,宋安安喘著氣一把抓過水杯往嘴里灌。
呼……
總算舒服點了。
鈴鈴鈴——
還沒等她放下水杯呢,鬧鐘就吵鬧起來了。
察覺到透過窗紗映在床單上的陽光,宋安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趕在鬧鐘之前驚醒了。
關掉吵鬧的源頭,女孩伸著懶腰打起了哈欠。
原來剛才只是在噩夢吧。
有些困,不想起床。
篤篤篤——
房門忽然被敲響,卻沒有傳來人聲,宋安安心底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這是在提醒她起床,每天都會做的事。
好吧好吧~
今天星期三,還要上學呢。
最后再伸一個懶腰,起床!
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讓宋安安不由得瞇起眼,但好天氣也讓她的心情感到不錯。
輕哼著歌調,折被子、打開衣柜把鏡子拉出來、換上校服、梳……啊,梳頭發(fā)是在刷牙之后。
抱著這般想法,宋安安放下梳子,甩甩頭以免凌亂的頭發(fā)遮住眼睛。
只是,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露出光潔的額頭時,宋安安愣了愣。
下意識地抬手摸摸額頭,總感覺…少了什么。
哈,肯定是昨晚又做夢了。
忘掉就忘掉吧。
刷牙、洗臉,路過老爸的房間時稍稍駐足,聽這里面?zhèn)鱽淼谋趋?,也篤篤篤地敲了敲門。
回自己房間,收拾書包,簡單地梳妝一下,像平日一樣扎起馬尾,看著鏡子里和平時一模一樣的自己,宋安安關上了衣柜。
好,吃早飯了。
出門便碰上了揉著眼睛的爸爸,瞧見女兒就打著哈欠說道:
“這么早起來啦?啊~~~”
宋安安沒好氣地嘟了嘟嘴。
“是你太慢了?!?p> 然后越過父親邁向客廳,在餐桌邊上左顧右盼。
說回來她好像沒做早餐……
“啊,安安起來啦?”
忽然,身后傳來女性的聲音,宋安安轉頭,呆呆地看著婦人將熱騰騰的面端上桌。
大約是被燙到了,婦人吹吹手,注意到女孩呆滯的神情。
“咋啦?大清早發(fā)呆呢,昨晚又熬夜了?!?p> “呃,沒有?!?p> 宋安安回過神,嘴唇顫抖,似是想說出某個詞卻忘了如何以言語陳述。
然后,久遠的記憶涌回。
“早啊?!?p>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