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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藩王不用造反當(dāng)皇帝

0097 殺賊立威

  雖然思想是在神游,可是朱祁銳的手上,卻還是本能的接過了李讓遞過來的羊皮。

  好在朱祁銳對于繁體字還算認識,所以羊皮上所寫的內(nèi)容,他也是看進了眼里。

  不過在看完之后,朱祁銳的臉色變得很不好。

  “朱祁鈺不當(dāng)正位,也先必來為朕報讎事!”

  這就是羊皮上面,所寫下的語句。

  不過朱祁銳是在他大哥朱祁鎮(zhèn)御駕親征后,才穿越過來明朝的。

  直到這一刻,朱祁銳才想起他沒有和朱祁鎮(zhèn)并沒有見過面,也不認識朱祁鎮(zhèn)的御筆親書。

  辨認真?zhèn)蔚氖虑?,自然就落到了鄴王府長使何安居的頭上。

  何安居在鄴王府多年,而朱祁鎮(zhèn)也是有過不少圣旨、文書下發(fā)到鄴王府的。

  包括冊封、賞賜、勸勉等等。

  作為鄴王府屬官之首的何安居,多次見到過皇帝朱祁鎮(zhèn)的手書,自然是十分的熟悉。

  事關(guān)重大,何安居也是仔細的查看起了羊皮來。

  筆跡,和朱祁鎮(zhèn)之前下發(fā)給鄴王府的一模一樣。

  用印,也是天子印章。

  稱謂,也沒有用錯。

  “朕”,乃是皇帝自稱。

  也先臣服明朝,他們父子都接受過大明冊封,朱祁鎮(zhèn)直呼也先之名,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何安居在朱祁銳耳邊輕聲細語:“殿下,是太上皇的親筆御書!”

  朱祁銳聽完后,就望向了一旁的郭登。而郭登給與他的回應(yīng),也是一臉的苦笑。

  直到這個時候,朱祁銳才算是明白了,為什么郭登會這般的前后不一。

  之前,郭登在拿住李讓之后,立馬派人將信息送去京師給到新皇帝。

  那個時候,郭登抓到的是一個叛國賊。抓了李讓,郭登是有功的。

  然后隨著李讓出示朱祁鎮(zhèn)的圣旨,事情就不那么簡單了。

  新君繼位,是經(jīng)過百官推薦,而不是朱祁鎮(zhèn)頒布圣旨傳位的。

  朱祁鈺的這個皇位,在道統(tǒng)和法理上來說,多少還是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

  朱祁鎮(zhèn)年號“正統(tǒng)”,他也確實是法理上很正統(tǒng)的皇帝。

  明仁宗、明宣宗和朱祁鎮(zhèn),這三代皇帝都是嫡長子。在立嫡立長的時代,嫡長子有著最優(yōu)先的繼承權(quán)。

  而朱祁鎮(zhèn)這個皇帝,可謂是根正苗紅。

  如今朱祁鎮(zhèn)說朱祁鈺這個皇帝“不當(dāng)正位”,其實就是說他是篡位。

  而瓦剌人也可以借著這樣一個理由,用以參與到明朝皇位之爭中去。

  自古以來,匡扶正義就是最好的清君側(cè)理由。

  事實上,朱祁鎮(zhèn)的圣旨中也是說了這樣的事情。

  只不過轉(zhuǎn)眼間,瓦剌就從大明的仇敵,變成了大明皇帝的忠實盟友。

  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就是瓦剌人的野心。

  朱祁銳現(xiàn)在能夠明白,當(dāng)郭登在拿著這份寫在羊皮上面的圣旨后,他一定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

  要是忠于朱祁鎮(zhèn)這個皇帝,就該從了他的旨意,放瓦剌大軍入鏡。

  要是忠于國家,則應(yīng)該堅持認定朱祁鈺的皇位才是名副其實。

  朱祁銳對著李讓淡淡的說到:“此乃矯詔,非是皇兄手書!”

  只是那么一瞬間,何安居就明白了朱祁銳的心思,他幾乎也是跳了起來的叫喊。

  “好一個叛國之賊,你居然偽造太上皇圣旨!速速將此賊拖下去明正典刑!”

  在此緊要關(guān)頭,何安居也是知道孰輕孰重。

  要是承認這封圣旨是真的,只怕大明將會陷入內(nèi)戰(zhàn),而瓦剌將會坐收漁翁之利。

  鄴王府統(tǒng)領(lǐng)孫繼仁這面,在得到朱祁銳點頭后,也是二話不說的就把李讓給拖了出去。

  隨著一聲慘叫過后,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就被承送到屋子里面來。

  “這份瓦剌假冒的圣旨,留之無益。本王欲將其焚毀,免得有歹人以此禍亂人心。”

  “郭將軍,意下如何?”

  朱祁銳在說完后,留望向一旁的郭登。

  “末將早有此意!”郭登拱手作答。

  時值秋末冬初,北地眼看就要大雪紛飛,氣候也是十分的寒冷。

  院子里面的看守的衛(wèi)士,已然生火取暖。

  朱祁銳三兩步出了屋子后,就把手中的羊皮給扔到了火堆中去。

  直到羊皮焚燒成一堆灰燼后,朱祁銳才轉(zhuǎn)身離開。

  李讓的人頭,該被孫繼仁給提在手里。那顆頭顱之上,還不時有鮮紅的血水滴落。

  朱祁銳眼中兇光驟濃,他對著孫繼仁下令。

  “將此國賊人頭,傳示邊關(guān)各地。若有人膽敢叛國投敵者,與此同!”

  孫繼仁:“末將得令!”

  ……

  在回去的路上,鄴王府長史何安居不解的問起了郭登。

  “將軍既然確認這個李讓乃是叛國投敵,為何會不愿意讓我們?nèi)ヒ娝???p>  郭登唯有對何安居報以一個無奈的微笑。

  “無論那李讓說的是真是假,無論他是否假傳圣旨。這事要是傳了出去,總會有人說是大同不顧及太上皇安危。”

  “雖然末將我是問心無愧,可是畢竟人言可畏?!?p>  郭登更是向著朱祁銳一拜。

  “末將之所以不想讓鄴王殿下參與其中,就是為了顧惜殿下的名聲?!?p>  “殿下和太上皇,那是兄弟情深,安能參與其中?殿下年歲還輕,這往后的路還很長!”

  直到這個時候,朱祁銳才明白了郭登的一片良苦用心。

  郭登,首先是怕。

  他不知道朱祁銳的立場如何,要是朱祁銳心中向著太上皇朱祁鎮(zhèn),那么這封圣旨便可能被利用。

  在搞清楚朱祁銳是心向江山社稷后,郭登也不想讓他卷進來。

  畢竟參與了此事,便有可能被說成是無君無父。朱祁銳還年輕,這樣不利于他今日的發(fā)展。

  朱祁銳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問起了郭登。

  “既然郭將軍不愿意讓本王參與其中,那你又是怎么打算的?”

  郭登突然停下腳步,他義正辭嚴(yán)的回答。

  “郭某從參將被擢升為大同總兵,乃是新君之命?!?p>  “我從參軍一來,都是拿的我大明的糧餉。”

  “在此紛亂時節(jié),郭登也是知道該效忠新君,該效忠大明江山社稷的?!?p>  “郭登不過一介武夫,雖能固守一城,然而也是只能固守一城?!?p>  “大明少了我郭登一個,如雁落一毛,實在無足輕重?!?p>  “郭登受國恩浩蕩,又怎能愛惜個人前途和名聲,致使國家陷入困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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