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亦縝忙得腳不沾地,除了要上學以外,她晚上和周末都被秦臻安排了滿滿的禮儀課程。
站姿、坐姿、談吐、餐桌禮儀是重中之重,另外秦臻還給她布置了許多家庭作業(yè),都是閱讀什么古歐藝術、奢侈品牌、音樂名畫鑒賞等之類的書。
亦縝學這些并不難,但秦臻吹毛求疵的教學態(tài)度,讓亦縝難以忍受,于是一個雞蛋里挑骨頭,一個就不住地抬杠吐槽,且亦縝總是裝出一副又土又傻的模樣,讓秦臻摸不清到底是和自己對著干,還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很快一周的時間就要過去了,亦縝的禮儀學得七七八八,秦臻也被折騰慘了。
當她滿臉菜色地和傅澤宇匯報結果時,傅澤宇只瞥了她一眼,便知道這場“戰(zhàn)爭”又是女騙子贏了。
這兩天他雖然沒有送亦縝上學,但也從司機嘴里得知,女騙子每天早晨都神采奕奕地去上學,放學回來時,精神也不錯,偶爾還會戴著耳機哼吟世界名曲。
什么“魔鬼式訓練”,拿這女騙子根本沒用。
“就這樣吧。”傅澤宇頭也不抬地道:“去找我助理結錢,明天不用來了?!?p> “可今晚……”秦臻晃了晃身子,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今晚的錢一并結給你,我想我們以后不會再合作了。”傅澤宇決絕道。
“是我哪兒做得不好嗎?”秦臻不解。
“嗯,”傅澤宇直截了當道:“你搞定不了她,于我而言就沒什么用,出去吧?!?p> 秦臻不敢再說什么,只能死咬住唇瓣,退出了辦公室。
*
對于亦縝來說,忙歸忙,但不全是秦臻的鍋。
這個星期發(fā)生了很多事,比如皇甫延找不到“易真真”,天天黏著她,讓她幫忙掃各種短視頻和直播,誓要找到易真真不可。
辛小蕓心情很不好,常常黏著她訴苦,不是視頻就是語音,說的都是皇甫延的事兒,她是真的喜歡上皇甫延了。
傅欽風雖然沒黏著亦縝,但這兩天他精神很不好,大概是風寒沒有好全,上課都是焉焉兒的。
另外,亦縝發(fā)現,傅欽風這段時間總是有意無意地盯著她看,眼神怪異,仿佛拉著絲一般,帶著些許怨恨,又帶著些許眷戀。
這孩子是怎么了?亦縝也很納悶:難道是患了癡癥?
傅欽風的魂氣是黑色的,雖然有她的手鏈保命,但亦縝還是很擔心他,導致他黑色魂氣的因由還沒找到,亦縝得時刻關注他的身體狀況。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亦縝總是借著各種時機和緣由,刻意接近傅欽風。
然而傅欽風像故意躲著她一般,她一靠近,他就躲。
她追,他逃,她再追……然后就沒有后文了。
因為亦雪兒的強吻事件,傅欽風的工作室對他進行了全方位監(jiān)護,亦縝想要靠近也不能了。
值得一提的就是亦雪兒強吻事件。
那天亦雪兒強吻了傅欽風,還拍了照片,事后,她把照片放進了社交網,買了水軍推波助瀾,沒過一小時,一個“傅欽風的真實女友是青梅竹馬”的標題上了熱搜榜。
沒過半小時,有人出來辟謠,并把一個標題為“真相!女生強吻流量小生,還曾對其下藥”的視頻躥到了熱搜第一。
副標題: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論當代女大學生的三觀。
熱搜一出,驚爆網絡。
亦雪兒的熱搜只有照片,哪有畫面清晰、對話分明的視頻來得有力。
輿論一邊倒,無論是傅欽風的粉絲還是路人,都開始網暴亦雪兒。
粉絲的側重點在于自己哥哥的人身安全受私生嚴重侵害,請求工作室加強對自家明星的監(jiān)護。
而路人的側重點則在于,亦雪兒一人并不能代表當代女大學生,即便她是大學生的事實給女大學生一詞抹黑,但也不能一桿子打翻一船人,有人甚至揚言要人肉亦雪兒這匹害群之馬。
兩個熱搜,把傅欽風變成了受害者,亦雪兒成了最大的惡人。
傅欽風受到了工作室的強力監(jiān)護,雖然仍有堅持上課,但每天上下學都有專人護送,宿舍自然也住不了了,傅欽風只能乖乖地回傅家主宅暫住。
而亦雪兒連臉都不敢露,天天躲在亦家主宅里瑟瑟發(fā)抖。
亦縝還意外地接到了李雪霜的電話。
“小縝啊,”李雪霜難得的和顏悅色,“你跟阿姨說實話,雪兒在學校里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亦縝有些詫異,李雪霜竟還不知道這件事兒?并且她難道沒有向亦雪兒的好朋友們打聽?怎么問到她這里來了。
不過想想也正常,李雪霜天性多疑,從亦雪兒朋友那兒問不到真話,只能問亦縝,畢竟亦縝在她眼中還算憨厚老實。
亦縝也如她所愿,裝著憨厚的語調,問道:“阿姨,雪兒沒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么?”李雪霜立馬追問下去。
“阿姨,我不好說……”亦縝假裝為難道:“您還是親自上網看看吧?!?p> 李雪霜不愛看手機,在她們富家太太的日程表里,下午茶、shopping、美容spa、聊八卦才是重中之重,用手機也只是為了在自己的社交圈里凡爾賽一通,然后查看、回復評論。
所以李雪霜并不知道在亦雪兒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再加上亦雪兒有意隱瞞,亦正雄事多人忙,秦舒楠和亦謹又不關注她,所以李雪霜還是通過上網查詢,才知道整件事兒的始末。
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亦縝就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自己從今晚開始,再也不用上禮儀課了,她明天也終于有時間去南景路的古玩街了。
“明天空出來!”傅澤宇一句話差點讓亦縝沒喘過氣來。
“為什么?”幾天來對傅澤宇的不滿,讓亦縝忘記了裝乖扮慫的人設。
“陪我去參加晚宴。”
“誰的晚宴?”
本以為傅澤宇會說“不該知道的就別問”,怎料,他卻來了句:“皇甫家的訂婚宴,作為我的未婚妻,你必須出席?!?p> 一聽皇甫家三個字,亦縝立馬聯想到“巒頭派形家大師”和皇甫家的至陰之宅。
皇甫家和傅家是世代交好,所以皇甫家的至陰風水也會影響到傅家的命數,所以機會難得,亦縝想去皇甫家一探究竟。
“怎么?不愿意?”傅澤宇見亦縝遲遲不答,還以為她百般不情愿,心情瞬間好了幾分。
誰料……
亦縝突地笑逐顏開,乖巧地回道:“好啊,我明天等你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