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場內(nèi)。
佛門愿力沖天而起。
籠罩在上空的陣法,如紙糊一般,分崩離析。
劉陣師吐出一口血來,目露震撼神色:“圣境強者的氣息?”
不遠處樹上化身小鳥的金鵬王目露震驚神色。
在頭頂上陣法破開的剎那,慕辰眼中閃過一抹陰鶩。
他身子一閃,出現(xiàn)在劉陣師身邊,然后伸手。
鎮(zhèn)魂鐘發(fā)揮鎮(zhèn)的威力,將劉陣師的魂魄和元神鎮(zhèn)壓。
并沒有激發(fā)歸靈秘法,通過鎮(zhèn)魂鐘,將泥塑木雕般的劉陣師和畢方魂魄吸入體內(nèi)。
遠處,慕辰身子一閃,走了一遭。
率先發(fā)動鎮(zhèn)魂鐘的情況下,所有斬殺城防營的護衛(wèi),被他先是鎮(zhèn)住,然后一一拍暈。
遠處圍觀的民眾,見到這一幕,一個個目瞪口呆。
從死刑犯變成法場的主宰,似乎也就在轉眼間。
這么多年的圍觀,從來沒有見到這種情況。
但是,他能囂張多長時間?
這里可是京城!
來到刑部秦主事面前,慕辰毫不猶豫,立即將其拍暈,然后將魂魄吸入鎮(zhèn)魂鐘。
在佛門愿力沖天而起的時候,內(nèi)宮中,正在打坐修行的小道姑猛地睜開眼睛。
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的一個圓環(huán),此刻正發(fā)出震動聲。
“怎么回事?”她微微皺眉。
這個陣環(huán)就是天星陣的陣眼,通過它能夠控制整個大陣。
神識融入陣法,她似乎一下子來到了云京城上空。
俯瞰整個云京城,任何人任何事物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在云京城內(nèi),西方,有一道佛門愿力沖天而起,沖開了某種陣法的壓制,直達云霄。
“菜市口?”小道姑一愣。
隨后心念一動,眼前已經(jīng)閃現(xiàn)出菜市口的所有場景。
“慕辰?”看著傲然挺立的那個身影,她一愣。
隨后屈指推演片刻,臉上露出著急神色。
有強大陣法的加持,她竟推演出了事情的大概。
沒想到慕辰竟然被判了車裂之刑!
神識收回,小道姑身子一閃沖出了房間。
“姑奶奶,你可出來了!”門外文鴛急的直跺腳。
“怎么了?”束清納悶。
“陛下來了好幾次,你怎么也學長公主閉關啊?”文鴛埋怨道。
“閉關?我就是開啟了陣法而已,以前不都這樣?”束清不滿。
“你快去看看吧,陛下被在皇宮門口,那個什么宋春歸堵著門……”
“關我何事?”小道姑習慣性地拿出兩塊牛肉干,嚼了起來。
“宋春歸說什么御賜金牌,陛下要找你核實,這都派人來了三遍了!”文鴛扯著束清,“快跟我走!”
“???金牌?”束清撓撓頭。
“陛下給你的御賜金牌,你在身上沒?”文鴛扭頭。
“金牌……”小道姑想了想,“送給慕辰了!”
“送人了?”文鴛跌腳,“陛下就是要核實此事?!?p> “對了,慕辰好像要執(zhí)行車裂之刑!快走,快走!”小道姑這才想起來,身子一閃,嗖的一下狂奔而去。
文鴛本來扯著她,結果小道姑跑得太快,把她帶了個趔趄。
“你……氣死我了!”她跌腳。
下一刻,束清出現(xiàn)在皇宮門口。
“陛下!”宋春歸跪地。
“起來,宋營長,你再這樣下去,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腦袋?”
“是啊,宋營長,趕緊讓開吧,剛才得到稟報,上官大將軍求見陛下!”中年太監(jiān)牛公公勸道。
小道姑出現(xiàn),周圍侍衛(wèi)本能地拔刀,結果發(fā)現(xiàn)是束清,拔了一半的刀又重新歸鞘。
“皇上,皇上!”束清緊嚼幾下,咽了口里的牛肉干,“別殺慕辰,別殺慕辰?!?p> “束清!”雪中輕面色不善。
吸取上次晚上出行的教訓,這一次,上午下了早朝,他便打算偷偷出宮。
光天化日之下,應該要安全不少。
可沒想到,剛剛踏出宮門,發(fā)現(xiàn)了正在焦急向皇宮守衛(wèi)說什么的宋春歸。
這貨腦子一根筋,見到少年皇帝,立即上前為慕辰求情,說他絕不是欺世盜名之人,不可能偷御賜金牌,讓皇上務必核實。
但是唯一能夠核實的人,是束清。
派人去了幾次,結果發(fā)現(xiàn)小道姑開啟了陣法,房間根本進不去,喊也聽不見。
這樣僵持下去,都半個多時辰了!
雪中輕氣得想要回宮,結果宋春歸,倚仗自己是修行者,跪在面前,堵住了去路,死活不讓。
氣得少年皇帝差點下旨將他砍了。
“皇上,慕辰不能死,金牌是我給他的!”束清著急。
“束清,朕的御賜金牌,為何給一個外人?還不跟朕稟報?”雪中輕氣得不輕。
對待御賜金牌如此兒戲的,也只有皇姑的這個徒弟了。
從前天晚上開始,就因為御賜金牌鬧得滿城風雨。
“皇上,慕辰就是隨我從北境返回之人,他救過我的命,一面金牌,給他也沒什么問題!”
“還沒問題?”雪中輕差點跳起來。
不過隨即皺眉,“你說他就是從北境返回之人?”
“是?。 笔邈读算?,剛才不是說了嗎?
“竟然是他!”雪中輕恍然。
他一直沒問過雪容顏北境返回之人的名字,這下好,鬧了個大烏龍。
“陛下,請速下旨,赦免慕辰!”宋春歸聽到對話,終于長舒一口氣。
不過現(xiàn)在已過午時,不知道法場是否已經(jīng)行刑,他著急萬分。
“赦免?先暫停行刑,收押大牢,容后再議。”雪中輕冷哼一聲。
怎么能如此輕易地將這些事一筆勾銷?
“如此也好,謝主隆恩!”宋春歸磕頭。
“不行,皇上,必須把慕辰立即放了,無罪釋放!”小道姑卻扯住雪中輕,不依不饒。
“束清,慕辰之刑已經(jīng)刑部核準,朕點的頭,總得給點時間吧!”雪中輕無奈。
“不行!皇上給的金牌,難道不管用?”小道姑哼道。
“御賜金牌豈同兒戲?當然毋庸置疑!”雪中輕不滿。
“那就是了,御賜金牌就代表皇上,皇上金口玉言,金牌也就金口玉言,如果說慕辰有罪,那就是金牌有罪,也就是皇上有罪!”
小道姑知道慕辰受了很多罪。
此刻,非常想做點補償。
“束清,慕辰毆打朝廷命官致殘,調(diào)動城防營滿城找人,如此做法,豈能說算了就算了?”雪中輕怒道。
“那楚霄云不該死?如果是皇上遇到那樣的事,調(diào)動區(qū)區(qū)一個城防營又算得了什么?”小道姑反駁。
“呃……”跪在地上的宋春歸身子僵了僵。
什么叫“區(qū)區(qū)一個城防營”?
“怎么能拿朕做比較?”雪中輕不滿。
“金牌代表皇上,慕辰手持金牌就代表皇上!”小道姑昂頭,毫不妥協(xié)。
“呃……”雪中輕神情為之一滯。
心里后悔,真不該給小道姑最高等級的五龍金牌!
見此金牌,如見皇上!
小道姑這么說也很有道理。
話說,如果這事真的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
雪中輕眼神一冷,心中忽然充滿無限殺意。
隨后,沉吟了下,他點點頭,“好,朕就下旨,慕辰代表朕,是為民除害,雖動用城防營,但情有可原,前塵罪孽一筆勾銷,特赦其無罪!”
“嗯,這還差不多。”小道姑松開了扯著的袖子。
“皇上圣明!”
宋春歸聽到這話,高聲說道。
“這回朕可以走了吧?”雪中輕冷哼一聲。
宋春歸立即挪了挪身子,讓開道路。
“老宋,你呀!”大太監(jiān)跟在雪中輕后面,路過宋春歸,翹著手指點了點。
隨后快步跟上,“皇上,大將軍在上書房等您!”
“多謝束清小師父!”宋春歸站起身來,沖束清施了一禮。
“哎呀,好啦好啦!”束清在原地轉了幾圈,忐忑不安的模樣。
半晌,她一跺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說罷一溜煙跑了出去,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呃……”
宋春歸眨眼間便失去了小道姑的身影,不由嘴角抽了抽。
怪不得是法師弟子!
竟然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