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九章頭骨酒杯
長島之戰(zhàn)結(jié)束后,我跟隨織田大軍回師,在肥前備的簇擁下,來到了岐阜城。
半路上前田利家特地跑過來詳細問了一下自己父親和前田慶次的近況,在得知他們過的非常滋潤以后,也非常誠心地對我收留他們道謝。
當然,也有很多警惕心非常強的織田家臣對肥前備的軍容風紀、令行禁止非常感興趣,甚至有人跑過去和小隊長、大隊長套近乎想要探查底細。
岐阜城經(jīng)過織田信長的重修,高踞于金華山上,長良川從城中奔流而過,山光水色美不勝收,地理位置優(yōu)越,視野開闊,來犯之敵的蹤跡在它面前幾乎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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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城以后,織田信長顧不上招待我,我也樂的不讓他招待,于是在他給家臣們論功行賞的時候我跑到了城下町去玩耍了幾圈。
比如美濃游女的滋味,也體驗了幾次。
然后等過了兩三天,就在我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織田信長通知我參加慶祝酒宴。
在酒宴開始之前,織田家一眾家臣先是向織田信長恭賀勝利,我和一邊的德川家康同樣恭賀信長勝利,并且送上了禮物。
尤其是聽到我送上40桿鐵炮的時候,信長非常高興,并且表示少弐家的肥前鐵炮是織田家所有鐵炮中質(zhì)量最好的。
甚至織田信長當場下單,要購買200支肥前鐵炮。
來一趟還有生意可以做,我自然是沒有意見。
看到眾人恭賀勝利的反應,織田信長非常滿意:“能夠滅亡淺井、朝倉,諸位功不可沒……這些時日,想必各位都很辛苦吧!”
“為主公效命義不容辭!”眾人一齊俯首。
信長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毫無體面地用手撐著榻榻米半躺了下去。然后他吩咐道:“好了,本家取得大勝,大家隨意些吧!來人,上酒!”
等到酒過三巡,然后我就看到了名場面。
信長揮揮手,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他面前桌子上擺放了兩個用黃金制成的酒杯。黃金酒杯這不算什么,只是酒杯的杯肚卻白森森的,仔細定睛一看,竟然是人的頭骨!
看來他真的將朝倉義景和淺井長政的腦殼做成了酒杯!
信長的這個舉動可把大家嚇壞了,一時間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的人都有些噤若寒蟬。
這個但是信長卻毫不在意地把那個朝倉義景頭骨制成的酒杯拿起來,還示意侍女倒上酒,放到鼻尖聞了聞,笑瞇瞇地說道:“今晚,諸君盡情喝酒暢談,我們一醉方休!”
然后變態(tài)一般看著頭骨自言自語地又道:“說要把你們制成酒杯,便要兌現(xiàn)諾言啊!”
一時間大廳中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里的情況,氣氛頓時有些緊張,大廳內(nèi)安靜異常,鴉雀無聲,更是無人敢動。
我雖然不怕他,但是也同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道:信長這家伙到底多恨朝倉義景和淺井長政兩人啊,真的干出這樣變態(tài)的事情。
然后………我超級好奇的伸長了脖子,看向那對黃金為底,頭骨為肚的頭骨酒杯。
“怎么啦,大家這是都怎么了?!愣著干嘛呢?喝酒!”信長見氣氛不歡快了,不滿地道。
眾人聞言立刻低著頭不敢接這個話茬,沒有人敢再抬起頭來,更別提發(fā)出任何聲音。
“哈哈哈,你們??!”信長搖了搖頭,也不為難自己的家臣們。
但是他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我,道:“話說,把人的頭骨制成酒杯,我信長還是跟太宰大弍殿下學到的呢。
聽說當年石井家眾人被太宰殿下拿來做了酒杯,不知可曾帶來?帶來的話,趕緊拿出來,我們一起用這樣的酒碗喝酒。
還有什么能拿著仇人的頭骨喝酒更解恨的事情呢?”織田信長興奮的有些極度亢奮。
這個時候,我也看出來織田信長的情緒有些亢奮過頭了,他充滿希冀地眼神看向我,仿佛在說:“快夸我!”
但是石井忠修的頭骨我早就還給人家了,現(xiàn)在又不能拂了信長的情緒,于是我順著他的話語,靠近他,在他耳邊道:“上總介殿下有所不知,那石井黨幾人的頭骨本家雖然確實做成了酒杯,但是一想到本家被其算計的差點陰溝里翻船,便氣不打一出來。
所以我讓人把那幾個頭骨埋在了茅廁里,每次出恭便能在其頭上拉屎撒尿,想起來便心情舒暢。”
信長聽了一愣,然后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我片刻,然后眼神在自己手上的頭骨酒杯和我臉上來回地轉(zhuǎn)動。
片刻,織田信長看我的眼神轉(zhuǎn)變成欣賞,“哈哈哈哈!還是你的做法解氣??!”
眾人不知道我給他說了什么,但是看到信長大笑,頓時大廳內(nèi)氣氛明顯一松。
信長見到他們的樣子,冷哼一聲,把手中的朝倉義景用力放在桌上,然后拿起淺井長政的頭骨酒杯,一邊用手輕輕摩挲,臉上一邊浮現(xiàn)出猙獰的神色:“長政啊長政,我將最喜愛的妹妹嫁給了你,你不思回報我便罷了,竟然還聯(lián)合朝倉企圖置我于死地!我是真的痛心啊!現(xiàn)如今又如何?你殺不死我,就要被我殺死。如今的你還不是被我給捧在手上?
你當初可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下場?!”
他越說越興奮,然后突然把淺井長政頭骨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站了起來,跳起能舞。
“人生五十年,
如夢亦如幻。
有生方有死,
壯士何所憾。”
我看的嘴角一撇,盯著他跳舞的背影想著:你天天唱這個人生五十年,你可曾想到最終還真的就活了五十年,諷刺不諷刺。
酒宴直到深夜才結(jié)束,我在酒宴之上,和織田信長、德川家康等人相談甚歡,而我?guī)淼募页紓?,也和織田家重臣們紛紛?lián)絡感情,賓主盡歡。
等在美濃又游玩了幾日,織田信長突然見我,一旁還有德川家康作陪。
“太宰大弍殿下,此次前來尾張,能夠順利剿滅長島一揆,貴方水軍的幫助至關(guān)重要,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回報,心中一定有所抱怨吧?”信長慢慢說道。
“上總介這是說的哪里話?!蔽覔u了搖頭,“我少弐家和織田家乃是同盟關(guān)系,盟友需要幫助,自然義不容辭,上總介殿下這樣說,可是見外了??!”
“真的嗎?你這么想很好。我很高興!”信長眉開眼笑,“只是之前你我的約定是否還作數(shù)呢?”
我驚訝的望著他,心理有些慌,咋滴,你想變卦不成?
忽然我心中忽然一動,既然猜不透,那就把問題拋出去。于是急忙問道:“上總介的意思是?”
信長沒有回頭,用手指了指身后掛著的日本分國圖,看了我一眼道:“如今我織田家壓制近幾,未來的形式也肯定一片大好。
信長我想了很久,之前和太宰大弍殿下約定我也不打算推翻,依然作數(shù)。
只是未來我希望貴方的進取能在某一地止步,然后你我兩家永結(jié)善緣?!?p> “可是我少弐如今進取非常順利,上總介這樣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我皺著眉頭問道。
笑話,哪有你這樣強制要求我擴張到某一地便不再前進的。
“太宰殿下,今夕……不同往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