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章高手啊
于是,我在側(cè)近的服侍下,又將身上的大鎧重新加固了一下,手中拿著太刀,走向一塊相對平坦的空地上跪坐在一塊石頭上,隨后閉目調(diào)整狀態(tài)。
片刻,我猛地睜開眼睛,只見長崎純景同樣跪坐在地上,只是沒有像我一般閉目養(yǎng)神??次冶犻_眼睛,馬上開口道:“我長崎純景早就做好了覺悟,卻不知少弐殿下是否亦是?”
我聽到他語氣中的嘲諷,嘴角微微一鉤,搖了搖頭道:“長崎大人,要不是看在你獻(xiàn)出玖島城之事,我以國主之尊豈能接受你的挑戰(zhàn)?現(xiàn)如今既然本家決定和你一騎討,那是你的榮耀。長崎大人莫要再話里藏針。本家擔(dān)心的是萬一你被本家討死,你配下武士不獻(xiàn)城該如何?!?p> 長崎純景一愣,可能被我這句話噎住了,他可能怎么也沒有想到,我會在生死決斗之前,費心想這個事情?!暗钕潞纹渥源螅∩镭P(guān)還在考慮此等事情,未免也太不把我長崎純景放在眼里了!”
我不屑的一撇嘴,輕聲道:“并非我少弐政興自大,本家作為少弐家督,不得不考慮萬一爾等食言卻該如何。要知道,一旦長崎大人你落敗,也會丟掉腦袋!到時候,無人命令城內(nèi)守軍,單憑在此地的武士們,守軍萬一懷疑此是我少弐之計策不肯獻(xiàn)城,卻又如何是好?!?p> 長崎純景一聽,頓時有些啞口無言。他知道我說的在理,這種擔(dān)心并不是是有的放矢。
如果守城將領(lǐng)不認(rèn)可現(xiàn)在在場武士們的話,不肯獻(xiàn)城,那么我?guī)缀跏且稽c辦法也沒有?,F(xiàn)在問題出在長崎純景身上,我只能將問題拋給他。
最大的問題是,他被我討死,損失守城軍勢不聽他的遺命,那么將沒有任何可能履行承諾。
如果他能夠讓我相信他的承諾可以得到完全的履行,那么他在我心里就不再只是什么武士,而是一個言而有信的君子。
“長崎大人,既然本家答應(yīng)接受你的一騎討挑戰(zhàn),那么你就應(yīng)該讓本家知道你萬一被本家討死,那么你將如何旅行承諾!“我看著長崎純景問道。
“哈哈哈,少弐殿下竟然對自己有如此信心?我長崎純景雖然不才,但是我卻知道,在生死之間的一騎討,莫名的自信,往往會害了自己!”長崎純景冷笑道。
“本家不愿與你多做爭論,再耽擱時間的話,我少弐家軍勢就快攻下三之丸了,到時候,你連和本家一騎討的機(jī)會都沒有!還是想想怎么保證你被本家討死后如何履行承諾吧!”我一指遠(yuǎn)處外圍城墻快被我軍攻下的玖島城不耐煩道。
“既然殿下不相信我手下武士們會聽命,那我長崎純景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才能取信殿下?!?p> “很簡單,你畫出玖島城的城防布局,交由你最信任的武士保管,若你被本家討死。本家拿著長崎大人的遺命帶領(lǐng)軍勢前去勸降。守軍若不降,本家也可按你畫的城防圖,快速攻下玖島城!不過,你長崎純景要以自家菩提寺起誓,已保證你所畫城防必定是真實的。”我進(jìn)一步提出條件道。
長崎純景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著什么,過了半晌之后,終于開口答應(yīng)下來:“好!就按照殿下所言!”
“那好,請吧!”我伸出右臂,示意侍從獻(xiàn)上筆墨紙硯。
長崎純景就在大石頭上攤開紙張,隨后刷刷刷地畫了起來。
片刻,長崎純景畫完,交給了和他一同來突襲我本陣的武士。
隨即,他走上前來,雙膝跪地虔誠道:“長崎純景在此立誓:若我長崎純景被少弐殿下所討死,守軍當(dāng)獻(xiàn)出玖島城,并保證將來不再清算追隨我長崎純景之武士和家人并保證其家名。純景所繪玖島城防,無一欺瞞,如有所欺瞞,則連帶我長崎家歷代先祖永世不得超生!”
我看著他這樣差點笑出聲來,你長崎純景跟著大村純忠信了基督教,已經(jīng)是不要你祖宗了,還用自家菩提寺發(fā)誓,估計你祖宗知道了,氣的能從墳?zāi)估锾鰜砜衬恪?p> 剛才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他畫上的城防圖十分清晰,連城池的輪廓以及暗道都一一標(biāo)注出來,細(xì)想就會發(fā)現(xiàn),城池之中,每隔幾米之處,都設(shè)置了各類防御工事和陷阱,可見他對玖島城經(jīng)營到了何種程度。
不過,這也難怪,玖島城是之前大村家的居城,的確是一座極具特色的城池,雖然周邊比較貧瘠,但是它卻有港口可以賺取貿(mào)易利潤,還卡在進(jìn)入彼杵半島的門戶。
“如此,長崎大人請覺悟吧!”一切就緒后,我淡淡地道。
長崎純景點了點頭,隨即來到我的面前,“唰”地一聲拔出太刀,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我看著長崎純景的架式,我心中暗笑:這長崎純景雖然也算是一方豪杰,卻不知為何總是被我和鍋島直茂氣的冒煙,氣勢上把他壓制的死死的,這也是我對他如此自信的原因之一。
我沒有拔出太刀,依然是右手輕握刀柄,再次想施展拔刀斬。
我知道這樣有些托大,但是我相信我長時間的鍛煉,相信自己打的過長崎純景。
長崎純景看到我的動作后,冷哼了一聲:“殿下這樣未免有些托大?!你小瞧我長崎純景了!”
我沒有答話,依舊是將右手輕握在刀柄上。以靜制動,蓄勢待發(fā)。
長崎純景見狀,也不在說什么廢話,舉起太刀,至右側(cè)腰間,刀身斜指地面,同樣靜靜的看著我。
就這樣僵持了半晌,周圍安靜的都有些詭異,就連風(fēng)吹樹葉的聲音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我正想著他會怎么進(jìn)攻之時,就看到長崎純景緩慢的舉起了刀鋒,改為將刀尖指天。
隨即慢慢地,一點一點的,向我挪動靠近。
他的動作十分緩慢,但是每移動一步,我的心臟便狠狠地跳動一下,就仿佛一顆心在懸在嗓子眼一般。
高手??!
我感覺到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汗水也不斷流淌,就仿佛在這一剎那間就將要窒息了一般,心里開始緊張。
長崎純景終于挪動至離我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突然加快速度向前邁了一步。
然后他將刀鋒放平,狠狠地地向我遞過來。
見此情況,我深呼吸一口氣,我知道他的目標(biāo)是我的脖頸。
我也不敢再大意,雙腳一錯步,整個人向旁邊閃開,長崎純景的刀鋒劃破了空氣,劃過我臉龐,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血液順著臉龐向下滑落,但是傷口不深。
我抬頭看向長崎純景,只見他的臉上滿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