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宋瑾原先的決定
“如果我說不的話,你會信嗎?”余笙輕笑一聲:“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不是早就在五年前告訴過你嗎?”
“我信,”余盛毫不猶豫地回答她:“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當(dāng)然會信你,只不過我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來證明你的決心而已?!?p> 隨后他翻了翻書:“說吧,你想要問些什么?”
余笙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緩緩開口:“宋瑾……他原本應(yīng)該去英國是嗎?”
啪得一聲,余盛把書合上,抬眸看著余笙,那雙眼眸中有著笑意,大抵是在嘲笑余笙這個問題與她剛才的回答完全不應(yīng)付。
“不用想太多,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只不過是好奇而已,該保持的距離我會保持?!?p> 余盛把書放到一邊,緩緩向她走來,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對應(yīng)著水晶燈的微光,“以前我有聽爺爺說過,宋瑾的父母就是在英國相識,宋老先生也在考慮將宋瑾送到英國留學(xué),沒想到他自己去了美國。”
越過余笙,他那雙修長的手輕輕點了一下墻壁上的虎掛件,又分別輕按了一下書架上的水晶球與玉佛擺件,又一個暗格順利彈起。
可暗格里的,不是什么重要文件,也不是什么寶物,只是一朵花,一朵已經(jīng)干枯的玫瑰花
褐黃色的斑點印在暗紅色的玫瑰上,失去了原本的光澤,徒留時間劃過的痕跡。
“這朵花……原本是一位故人送予我的,我一直想讓它保持原來的樣子,是那么璀璨,華貴,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庇嗍⑤p握著這朵殘敗的玫瑰,遺憾地說道:
“我原想把它制成一朵干花,可總覺得那樣做會失去它華貴的靈魂,于是我就把它鎖在這個暗格中,打算不再開啟?!?p> “就像薛定諤的貓?”余笙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嗯,”他點點頭:“在它最美的時期,我把它封鎖在了這個書房中,至少在我之前對它的記憶里,它依然保持著原來的華貴美麗,沒有人知道打開它會是什么樣子,是腐敗或是美艷?!?p> 把那朵花扔到垃圾桶中,遺憾地說道:“很可惜,它變成了失敗的模樣。”
余笙覺得余盛說的這番話似是有所指,但她也沒有繼續(xù)往深處想,余盛對于宋瑾并不是很有好感,相反對于宋瑾,余盛還有著幾分忌憚。
她也搞不清楚余盛到底在忌憚著宋瑾什么,只聽余盛繼續(xù)說道:“小妹覺得,宋瑾為什么去美國?”
“我不清楚?!庇囿瞎怨缘鼗卮鹚@個問題,她確實也不清楚五年前宋瑾去美國的目的,總不可能是為了自己吧?
她又忽然想起五年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也正是那一幕,令她心灰意冷,畫圈自禁,與宋瑾之間的距離,有了一層隔閡。
“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幾年前在宋老先生身旁聽聞過那時的決定,或許宋瑾想要在美國發(fā)展起自己的勢力罷,只不過宋老先生很不高興?!?p> 余笙覺得余盛的猜測是對的,宋瑾的性子一向叛逆,他的內(nèi)心也有著莫大的野心,宋老先生的叮囑與吩咐,宋瑾向來是不聽的,依他的脾氣,當(dāng)年一時叛逆,逃脫了宋老先生的安排,跑去美國發(fā)展自己勢力的這一可能性十分大。
“比起這些,我想你還是先去想想自己怎么去應(yīng)付今晚的晚宴吧?!庇嗍⒖粗?,調(diào)笑道:“倒不如去看看余沐送你的禮服?我猜那件禮服一定很漂亮?!?p> 一想起余沐那奇葩的審美,余笙不禁打了個冷顫:“算了吧,我還是去穿便服吧?!?p> 余笙原本想,等著直接穿著一身便服去參加宴會就好,余父宴請的那些賓客大多也是自家的親戚,那些人也不會多說些什么。
可奈何劉先生實在是盛情難卻,余笙剛踏出書房的門便看見劉管家滿臉通紅地朝這邊走過來:“小姐啊,我剛忙完就來找您了,不知道您現(xiàn)在是否有空去看一下二少爺為您準(zhǔn)備的禮服?”
余笙有些艱難地說道:“劉叔……”
身后傳來一聲輕笑,余盛環(huán)抱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去看看吧,總不能辜負(fù)了余沐的好意,你還要好好感謝一下你的好二哥救你于水火之中?!?p> 劉管家也順著他的話:“是啊,這一次二少爺也算是用心了?!?p> 余笙只好閉著眼睛,艱難地開口:“也行,我去看看吧。”
余笙可以發(fā)誓她這輩子頭一次動用所有的腦細(xì)胞在策劃著接下來要說什么話來婉拒劉管家的熱心,她也有些不明白,劉管家也見過余沐的奇葩審美,怎么這一次反而幫著余沐說話了。
看到那件禮服的第一眼,余笙卻沉默了,她什么話都沒有說,緊緊地看著那件精致而高貴的黑色禮服,黑色的綢緞華麗不已,色澤光滑,布料上乘,金線繪制的天鵝栩栩如生,高傲地?fù)P起頭長嘯。
“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被震驚住了,料我活了這么些年,也并未見過這么華麗的宴服?!惫芗以谝慌?,對于這件高貴的禮服贊嘆不已。
余笙依然沉默不語,她輕觸那只高傲的天鵝,摸起來的手感果真如料想的一樣輕滑。
寂靜的空間里,她那清冷的聲音總算響起:“劉叔,這真的是余沐送來的嗎?請告訴我實話。”
劉管家這時候卻支支吾吾起來,手相互交錯摩擦:“這……是二少爺差人送來的……我也不知道?!?p> 余笙笑了笑:“我知道了?!?p> 余沐絕對沒有能力搞來這么一套高定時裝,雖說他貴為娛樂圈中影帝般的存在,可這么一套高定耗費的金額憑借著他的能力并不足以支撐。
她把這套禮服帶回了自己的房間中,皎潔的燈光下,那套禮服閃閃發(fā)光,鉆制的小貓鑲嵌在雙肩披上。
她拿起這套時裝,重量輕盈,如羽毛般順滑。
可就在拿起的一瞬間,一張紙條隨之飄落,像是雪絨花一樣,在空中飄然而下,落到地面上。